【假面舞會-03】

俞欣很快將整首歌的動扒完， 全部記在了心裡。

接來是編隊和練習。她在舞蹈學院常組織同學們排練舞蹈，參加各種校慶演出，所以“舞蹈教練”這種工算是熟門熟路。

教跳舞， 最關鍵的是先讓記住每一小段舞蹈的動，摳好細節、打好基礎，所有小段練熟， 然後再從頭到尾跟著音樂的節奏， 將所有小段舞蹈串聯來，反復練，一遍一遍，形成肌肉記憶，到時候演出不會出錯。

但目前遇到一麻煩的問題——華爾茲的舞步分男步和女步， 他們8，其中3男3女可以為搭檔，剩的星文和平策，該怎麼按照舞蹈樣本中的搭檔來跳？

讓其中一直接跳女步會很奇怪。

因為，華爾茲這種舞蹈的演出服，女『性』都是穿那種層層疊疊的大裙擺，旋轉的時候如同花蕊綻放， 總不能讓星文或者平策反串穿女裝吧？兩位大帥哥能同意嗎？

俞欣正糾結，越星文察覺到她眉頭緊皺， 便主動上前來到她身邊︰“俞師姐， 有什麼困難，你可以直說，們會盡配合你的。”

俞欣坦率地道︰“星文你也發現了吧，這首華爾茲，因為是男女搭配的雙舞， 圖書館給們的舞蹈樣本，也是4男4女，那意味著你跟平策其中一位跳女步。”

越星文著說︰“這知道，當初和平策一學舞蹈的時候，都試著跳過女步，女步們也都會一，重新學來應該不難。”

俞欣皺眉︰“但是，圖書館讓們在新年晚會現場演出，到時候肯定會統一服裝，華爾茲的舞蹈服裝你們也看到了，這種大裙擺，你倆願意穿嗎？”

越星文︰“……”

江平策︰“……”

舞蹈樣片中，女『性』全都穿著裙子，大裙擺會隨著旋轉而散開，如同盛開的花朵，視覺效果特別好。但想到自己穿上這麼復雜的裙子，越星文頭皮發麻。讓江平策穿，他更不敢想，估計穿上裙子的平策一張臉會凍成冰塊。

越星文忍不住吐槽道︰“倒是不介意穿一次女裝，只不過，這種演出服很容易絆倒。萬一在舞台上摔趴，豈不是全砸了？”

劉照青哈哈道︰“很難想象星文和平策穿女裝的樣子。”

江平策見越星文皺著眉頭一臉糾結，突然走上前說︰“舞蹈可以改編嗎？”

俞欣愣了愣，雙眼一亮︰“啊，們這次是參加文藝演出，不是參加舞蹈比賽，圖書館給們提供的只是舞蹈demo，們完全可以修改一些細節！”她扭頭看向大屏幕，問道︰“們可以5套男裝，3套女裝嗎？”

圖書館道︰“舞蹈可以修改，但修改之後的效果不一定比原版好，系統會根據大家演出時的表現來評分，風險較大，請仔細考慮後再做決定。”

俞欣乾脆地說︰“們改，星文和平策在前面領舞，兩都穿男裝吧。”

越星文在心理上很抗拒自己穿女裝，更不想在平策面前讓自己變得那麼奇怪，俞欣願意改一編舞，再好不過。越星文松了口氣，有些歉疚地說︰“麻煩你了。”

俞欣道︰“不麻煩，光是你們倆的動，改編也不需太。”

決定改編之後，俞欣乾脆將一些大量旋轉的高難度動也刪掉了，在她看來，與其追求視覺華麗，不如求穩。畢竟她們這次考試並不需拿高分，只求過關。

比因為動太難而摔倒在舞台上，順利地跳完整首曲子更加重。

從頭理了一遍思路後，俞欣開始分別教學。

她問道︰“星文和平策誰跳女步？”

越星文主動站出來，坦率地說道︰“來吧，平策比稍微高一，遇到旋轉、腰這些動，他做的話會很奇怪。”

俞欣了頭︰“那先教女步，從頭開始扒細節。”她扭頭看向許亦深，“許師弟，麻煩你扒一男步，跟大家一，先簡單的學會。”

許亦深也是學過華爾茲的，俞欣安排任務給他，他很樂意地答應來。

舞蹈室內很快分成兩組開始學習，不時傳來俞欣和許亦深教學的聲音——

“這一組動，是前進、橫移、並腳的循環，卡節奏，三拍一小組，腳的動一直都是這樣，手上的動們先不加，舞步練熟。”

“第一旋回結束後，第二旋回換腳，注意重心是在兩腳之間依次交換。重心落在們雙腳的時間非常短暫，讓身體有一種挺拔、輕盈的感覺。”

“腳踝、腳掌、腳尖形成流暢的線條，身體往上挺，腳尖著地……”

俞欣很認，一動反復練習好幾遍，其他同學也非常的配合，反反復復地糾正，直到俞欣認為過關為止，有些看似簡單的動，甚至練十幾遍，大家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

這比當初舞蹈培訓班嚴格了。

短短幾分鐘過去，同學們已汗流浹背，俞欣看向大家，道︰“休息一吧，們只有3天時間，而且，舞蹈改得和圖書館的demo不太一樣，勢必會降低通關評分。”

許亦深道︰“沒關系，覺得之前那一版太難了，改版之後雖然降低了基礎分，可們完成度很高，最後的得分也不一定會差。”

劉照青附和道︰“是，能60分及格行，超過70、80，那算意外之喜。咱們現在不缺那積分，重的是別被掛科，打回一樓重修。”

有了同學們的理解，俞欣也放松了許，繼續耐心地教大家練習舞蹈。

第一天，大家在不斷地重復練習舞步中度過，晚飯也只是隨便吃了份泡麵，在圖書館安排的休息處小睡了一會兒，早上7來練。

第二天，加上了手部動和男女舞步配合，一開始大家的默契很差，互相踩到腳的，或者兩組之間彼此撞到的，狀況頻發，俞欣耐心地跟大家糾正，看似簡單的舞步，的練來，大家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有麼僵硬！

練到後來四肢麻木，甚至覺得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越星文累得躺在地板上，江平策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給他遞過去一瓶水，低聲道︰“這樣高強度的舞蹈練習，們都是第一次歷。”

越星文灌去幾口水，無奈道︰“太難了，發現跟俞欣她們比，自己跳舞來，僵硬得像一塊木頭。”

江平策唇角輕揚，心想，你不但跳舞像木頭，心思也是根木頭。

但是，看星文累得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江平策有些心疼，這家夥從小是天之驕子，學習上從來沒吃過苦，背書都是一兩遍會了，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

俞欣求嚴格，尤其是越星文的舞步還被改了不少，所以，星文成了她重盯著的目標，反反復復練同樣的動，越星文毫無怨言，昨晚還偷偷練到半夜3。

江平策心底輕嘆口氣，將手伸向他︰“繼續嗎？”

越星文皺著眉︰“再躺五分鐘，腿都快抽筋了。俞欣老師教練休息10分鐘，唉，從小到大第一次體會到被老師重盯著的待遇。”

江平策見他懨懨的模樣，想了想，乾脆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的小腿。男生修長的手指動溫柔地給越星文按摩腿部的肌肉，越星文舒服地眯眼楮，還不客氣地指揮著︰“往上一，左邊，嗯……好舒服……”

江平策唇角輕揚，動更加輕柔。

他很喜歡星文在他面前完全放松的樣子，像是一隻攤開肚皮任主『揉』捏的大懶貓。

江平策『揉』完左邊，按摩了右腿，聲音低沉溫和︰“好些了麼？”

男生的手指修長有，原本酸痛僵硬的腿部肌肉在他的按摩，果然輕松了許，越星文睜眼看向他，道︰“你這手藝不錯啊，滿血復活。”

說罷便握住江平策的手，借站來，容燦爛︰“來吧，繼續練！”

江平策回握住越星文的手，道︰“好，們跟著音樂，再從頭走一遍。”

熟悉的《維也納森林圓舞曲》響，江平策邁開了雙腿，帶著越星文進入舞池。

……

練習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大家已能將整首曲子順暢地跳完了。

最後一天時間，俞欣從頭糾正了一些細節，加深肌肉記憶，並且讓大家注意走位。從原本磕磕絆絆，到午，整舞蹈都變得如行雲流水。

俞欣道︰“大家休息一吧，晚上演出了，需保存體。”

眾終於能好好休息，紛紛去補眠。

這一覺大家都睡得很沉，午4半才被叫醒，眾提前來到電視台現場，在工員的引導換上了演出服。

男生全是剪裁合體的西裝，女生則是紅『色』的長裙和銀『色』高跟鞋。

而且主辦方還給所有發了漂亮的面具，隻遮住眼楮以上的部位，面具側面還有黑『色』、白『色』的羽『毛』，江平策是黑『色』，越星文是白『色』。

換裝完成後，大家走出更衣室，越星文大老遠在群中看到了江平策。

雖然大家穿著同樣的衣服，戴著面具，很難分辨，可他還是一眼認出了那。

面具後的那雙眼楮，深邃清冷，加上這身剪裁合適的西裝，襯得他身材挺拔修長。換了衣服的江平策，像是參加貴族晚宴的王子，獨特的氣質，不知不覺地吸引住了越星文的視線。

越星文著迎上前去︰“圖書館還算靠譜，給們發了演出服，你這一身挺帥的。”

江平策的眼裡浮一絲溫柔︰“你也很帥。”

他微微躬身，紳士地向越星文伸出了手，越星文自覺地將手放在他掌心裡，江平策牽住星文的手，十指相扣，帶著越星文走向準備室。

十指相扣？

越星文愣了一，之前跟平策跳舞的時候，只是將手禮貌地放在方手心裡，大家都是這樣做的，越星文也覺得無所謂。但是現在，這種牽手的姿勢是不是太親密了？

越星文心跳都停了半拍，他耳根有些發燙，小聲道︰“平策……”

江平策收攏五指，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低聲解釋︰“第一次上舞台演出，有些緊張，給鼓勵吧。”

越星文了然道︰“哦，沒事，有呢！”

於是，越星文沒有掙脫，反握住江平策的手，給予方一些鼓勵。卻不知，說自己“緊張”的江平策，此時卻微微彎了嘴角，面具後的眼底透出一絲意。

這麼年，總算牽到星文的手了。

是情侶之間十指相扣的那種親密牽，感謝舞蹈系安排的這門課程，讓他能光明正大地牽著星文，實現夢想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