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幻影-03】

月光的照『射』， 三具潔白的骷髏，像是泛著一層冷光，跟周圍的黑『色』玫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畫面詭異至極，柯少彬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道︰“屍都變成骷髏了， 身份要怎麼確認？我又沒法做基因鑒定！”

劉照青是學醫的， 在眼裡這些骷髏就跟解剖課老師看的模型差不多，沒有絲毫恐懼，上前一步，蹲來仔細瞧了瞧。片刻後得結論，道︰“從骨盆形狀來看一位男『性』， 兩位女『性』。從骨齡發育的程度判斷，其中兩位有明顯的骨質疏松現象，年齡比較大，另一位比較年輕。類埋在地，徹底變成白骨，死亡時間至少在2年以上。”

許亦深感慨道︰“劉師兄在冰河時代當獸醫解剖遠古動物，在這門課又當法醫分析屍， 還能用紗布我療傷，真是萬能醫生啊。”

劉照青無奈地看一眼；“你就別取笑我了， 我也是沒辦法， 只能濫竽充數！”

越星文問道︰“師兄能看死因嗎？比如，骨頭上有沒有留銳器的傷痕，或者頸部的椎骨有沒有被勒斷的痕跡？”平時常看推理小說，也知道一些法醫鑒定的簡單知識，說著就上前一步， 蹲在劉照青的身邊仔細觀察骨。

劉照青立刻集中精神，次檢查了一遍︰“星文還真說到點子上了！三具屍的頸部椎骨都有斷裂的痕跡，其位置沒發現傷痕，所以，很大可能這三都是被勒死的！”

其學聽到結論，面面相覷。

突然，辛言低聲問道︰“屍被埋在地，會慢慢腐爛，身上的衣服也會消失嗎？”

眾被問得愣了愣，越星文很快意識這個關鍵︰“我記得當初《數字密碼》那門課，在閣樓儲藏室裡發現死者，屍樣變成了一堆白骨，但白骨身上還裹著新娘的嫁衣。”

白骨裹著大紅嫁衣的畫面，經歷過那門課的學都記憶猶新。

劉照青道︰“沒錯，屍會腐爛，但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不可能在短短年內部消失。除非，這三具屍被埋在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就被凶手扒光了。”

章小年挖的三具屍周圍沒有任何布料的痕跡。唯一的解釋就是凶手將埋去的時候，脫掉了衣服。

柯少彬道︰“凶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平策冷靜地說︰“我猜，有兩個原因，一是凶手對極為憎恨，埋屍的時候脫掉的衣服，有種羞辱死者的意思。二來，死者的衣服，容易透『露』一些身份相關信息，脫掉之後只剩白骨，推理的難度就會大大增加。”

越星文很贊平策的說法，總結道︰“死者一男二女，被勒斷脖子，死因是機械『性』窒息，死亡時間大2年。其中，一男、一女年齡較大，另一個女生比較年輕。凶手將的衣服扒光，將埋在種滿黑玫瑰的花園裡，像是想用腐爛的屍玫瑰提供養分。目前知道的信息就這些，我繼續回古堡調查。”

大家跟著越星文重新回到了古堡。

越星文道；“從二樓始搜。”

順著螺旋的樓梯爬上二樓，只見二樓玄關處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這幅畫不用徐飛雪說，大家都認識，柯少彬興奮地道︰“蒙娜麗莎的微笑，達芬奇的作品，對吧！”

這幅世界名畫，大家都在第一時間認了來。

偏暗的『色』調，畫了一位黑衣黑發的女子，畫中的女子沒有眉『毛』睫『毛』，但五官不顯得突兀，反而一種很溫的感覺，她像是在笑，但臉上沒有明顯的笑容，每個看到這幅畫的感覺都不太一樣。

如果是平時看到這幅畫，大家不會覺得有多麼恐怖。可如今，一片漆黑的古堡之中，借著辛言的酒精燈光線，突然在二樓的玄關處看到這麼一幅畫……

眾總覺得脊背發寒，仿佛畫中女子的眼楮一直盯著。

徐飛雪嚴肅地說︰“其實《蒙娜麗莎》這幅畫沒有那麼簡單，關這幅畫，還有一種傳言——據說，達芬奇是畫了一版的蒙娜麗莎，然後在第一版的基礎上，又覆蓋了這一層的畫像，所以，仔細看的話，這幅畫中，其實有兩張臉！”

柯少彬聽到這裡不由好奇︰“兩張臉？在哪？我怎麼沒看來……”

徐飛雪道︰“第一張臉被後面畫的臉覆蓋了，肉眼當然看不來，但後來的學者用電腦圖層還原、數倍放大之後，發現她的眼楮裡好像有另一個瞳孔。也就是這張臉的面，還有一張初版的臉。”

大部分畫家，畫廢一張稿子，會拿一張新的畫布重新落筆。如果達芬奇真的如傳說中那樣，畫了一個版本，又在上面畫了第二幅，覆蓋掉原來的物，那這幅畫中確實是隱藏了“第二張臉”。

大家越聽越覺得寒『毛』直豎——把這麼一幅畫放在古堡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越星文剛想說話，突然，眼前的畫像中，女子的嘴角似乎輕輕上揚了一。

那嘴角上揚的幅度很小，越星文『揉』『揉』眼楮仔細看去，畫中女子還是一動不動，沒有做“嘴角上揚”的動作。

越星文低聲問江平策︰“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她的嘴角動了？”

江平策皺了皺眉，說︰“沒有。”

越星文看向其學︰“你呢？”其也紛紛搖頭︰“沒動啊！”柯少彬扶了扶眼鏡，僵著臉說︰“畫裡的還會動的嗎？星文你別嚇我！”

辛言道︰“可能是酒精燈的火光被風吹動的原因，產生了錯覺？”

越星文點頭︰“有道理。”

已經畫好的畫，裡面的物，怎麼可能會動？

大概是太緊張了，光線又昏暗，所以才會產生錯覺。越星文深吸口氣，轉移話題說︰“繼續調查吧。二樓有兩個房間，大家分成兩組行動，每個都拿上酒精燈，注意腳。一旦發現線索，隨時在課題組頻道交流。”

13個自覺分成兩隊，各自進入兩個房間。

越星文走到房門口，總覺得身後有在看著，驀然回頭，看向玄關處掛的《蒙娜麗莎》油畫。畫中的女子一動不動，看來，剛才真的是錯覺？

放心來，轉身進了屋。

就在部走進房間之後，玄關處的畫中女子，突然揚了嘴角，『露』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她的整張臉瞬間旋轉，現了隱藏在畫面背後的第二張臉。

第二張女的臉上，眼角流了一滴血淚。

***

越星文帶的隊伍進入的是一個畫室。

畫室中間擺了張空白畫布，旁邊放著一大盒彩『色』顏料，地上還有一些廢棄的草稿。

徐飛雪撿張草稿，展看了看，道︰“是樓看到的那幅抽象畫的草稿，我的推斷是對的，這棟古堡裡掛的畫，是臨摹作品。不過，能臨摹得跟原畫那麼像，這個畫家的繪畫功底應該很厲害。”

江平策突然蹲來，從地上撿一根長發，看向越星文︰“是女的長發？”

徐飛雪回頭看了一眼，說︰“也不一定，搞藝術的男很多喜歡留長發來彰顯個『性』，我美術學院留長發的男生就有好個。”

江平策點了點頭，將這根頭髮暫時保存來。

柯少彬一邊讓小圖拍攝現場的照片，一邊說︰“這裡的牆壁上還掛了幅畫，你看看是什麼意思？”指著畫室另一面的牆壁說。

徐飛雪立刻走過去，道︰“中間的這幅畫《星月夜》，是梵高的代表作。”

藍、黃兩種顏『色』夾雜在一的星空，螺旋、彎曲，充滿了想象的『色』彩。星空的村莊若隱若現，旁邊還有一塊高聳入雲的黑褐『色』火焰狀東西。

章小年指著畫裡的黑『色』部分，問徐飛雪︰“這是什麼？”

“這是一棵深褐『色』的樹，形狀像巨大的火焰。沖向天空，代表星月夜的狂歡。”

沖天而的火焰狀樹木，旁邊安靜的村莊放在一，對比非常鮮明，讓整幅畫都透著一絲詭異。

徐飛雪緊跟著道︰“這幅畫的來歷也比較特別，當時梵高精神崩潰，住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在住院期間畫了這幅畫，畫裡的村莊，就是精神病院所在的地方。”

越星文聽得皺眉︰“你有沒有發現，掛在古堡裡的畫都很怪異，之前在一樓見到的《黑板》，畫家是坐在朋友的肩膀上隨『性』『亂』塗的；《蒙娜麗莎》傳說是在一張臉的上面覆蓋了第二張臉；《星月夜》是梵高接受精神病治療期間的作品。”

柯少彬撓頭︰“這些畫根本就沒有共點吧？”

江平策突然說︰“其實有的。”

大家齊齊回頭看，江平策冷靜地道︰“這個密室的主題，應該是取代交換。一樓的抽象畫中，有一張名字叫《交換》，用了大量艷麗的『色』塊；二樓的《蒙娜麗莎》，第二張臉覆蓋第一張臉，相當後來者取代了前者；掛在畫室的這副《星月夜》，火焰一樣沖天而的樹，周圍安靜的村莊對比鮮明，似乎在提示凶手表面的平靜內心的瘋狂。”

越星文順著的話道︰“古堡裡沒有，死者當中，一男一女的年齡較大，另一個女生比較年輕，很像是一家三口。很可能，凶手將這一家部滅門，且取而代之？”

江平策點頭︰“這只是我的猜測。目前的線索也分析不太詳細的東西。”

越星文道︰“嗯，我得找更多的證據。問一劉師兄有沒有收獲吧。”說罷就在課題組頻道發去一條消息︰“劉師兄，你找到線索了嗎？”

消息發去卻沒有回應。

越星文疑『惑』︰“劉師兄？許師兄？”

藍亞蓉迅速打字︰“蔓蘿卓峰？秦『露』秦淼，你看不見消息嗎？”

課題組依舊只有打的字，沒有任何另一組的隊友回應。

那6剛剛還在二樓跟聊天，怎麼回事？

越星文臉『色』一變，立刻沖門去，迎面就是掛在玄關處的《蒙娜麗莎》，而畫中的女，居然已經換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