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罪辯護-10】

朱小婷突然拉肚子這件事， 一始越星文也往“她被下『藥』”這方面去聯想，還以凶手是躲在旁邊等待機會，朱小婷離， 才去殺了劉加加。

如今看來，凶手是早預謀。

越星文緊跟︰“你跟劉加加去海邊拍照的時候，桌上還吃完的食對嗎？”

朱小婷點頭︰“是的， 很多烤串來及吃。”

越星文道︰“凶手早盯上了劉加加， 想趁這次法學院集體出遊的機會殺掉她，看你們在海邊拍照，凶手偷偷給你的食裡下『藥』，讓你拉肚子離沙灘，劉加加的身邊人， 凶手能直接潛入帳篷殺了她，將她拖進大海，偽造成溺水死亡的假象。”

朱小婷咬了咬唇，道︰“我當時也奇怪，加加跟我吃的東西都一樣，她怎麼事？我一晚上跑了十幾趟廁所……原來是人故意給我下『藥』嗎？”

越星文道︰“這些都是我們的推測，目前， 我們已經鎖定了毒死劉加加的氰-化-鉀的來源和接觸過毒-的嫌疑人。想幫你洗清罪名，還找到更力的證據。”

朱小婷眼眶微紅， 哽咽說︰“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來找我，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被帶到警察局我腦子都是懵的，很多事情，你們我，我才想起來……”

藍亞蓉溫和地說︰“這是辯護律師應該做的， 你只要相信我們好。”

朱小婷用力點頭︰“嗯，我現在能信任的也隻你們了！”

藍亞蓉道︰“沙灘案很快會真相大白，由於劉加加死於中毒，而你是翻譯學院的普通大學生，很難弄到氰-化-鉀這種毒素，查清毒素的來源能找到凶手。目前最棘手的，還是宿舍殺人案，證據太多了，並且對你非常的不利。”

越星文拿出一張整理好的文檔，上面列出目前知道的證據，他說道︰“你仔細看一下，警察過你的、證明你是凶手的相關證據，是不是這些？”

1、凶器是朱小婷購買的水果刀，凶器上隻發現朱小婷一個人的指紋；

2、謝湘琴死前打電給朱小婷通30秒；發微信說“我們之間應該個了斷”；

3、舍友『毛』親眼目睹朱小婷手持尖刀，謝湘琴倒在血泊之中；『毛』大聲尖叫，現場至少5個目擊看到了這一幕畫面；

4、死謝湘琴指甲裡的皮膚碎片，經基鑒定，跟朱小婷吻合，案發當朱小婷被警方帶回時，手背上傷痕，跟“死抓傷她”這一判斷相符；

5、朱小婷暗戀的男生鄒義佳是死的現男友，朱小婷跟死還很多生活中的矛盾，兩人曾多次發生爭吵，朱小婷殺人動機；

6、朱小婷住703宿舍，手裡宿舍鑰匙，可以輕松門進屋行凶；

7、現場發現除了謝湘琴、朱小婷之外第三人的腳印。宿舍裡也隻位舍友的指紋，而當時，舍友『毛』是目擊，舍友李慧娟不在宿舍。

朱小婷看一條條證據，臉『色』愈發蒼白，她點了點頭，小聲道︰“警察也過我這些題，證據這麼多，我還希望洗脫罪名嗎？”

越星文和藍亞蓉對視一眼，道︰“我們會盡全力幫你。”

警察的角度看，朱小婷是凶手這簡直鐵證如山。

這些證據鏈都在表明︰謝湘琴給朱小婷打電、發微信，朱小婷回到宿舍，兩人爭執之下，朱小婷沖動殺人，處理好現場，被回來的舍友逮個正。這樣經驗不足、現場留下很多證據的犯罪分子在現實中也很常，破案非常容易。

越星文他們是“上帝視角”，圖書館告訴了他們這次考試的內容，他們才知道朱小婷不是凶手，必須給她辯護。但是，這個世界的警察並上帝視角，警方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朱小婷是唯一的凶手。

她殺人動機，殺人時間，過程、凶器、證據鏈齊全，什麼可以反轉的疑點。

朱小婷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她哽咽道︰“我知道證據對我不利，我當時腦子很懵，打門謝湘琴倒在地上，我下意識地去救她，我跑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還死，她抓住了我的手，似乎想說，是那種……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感覺，你們能明白嗎？”

越星文點了點頭︰“我能理解。她那時候還死，她知道凶手是誰，想讓你救她，想告訴你真凶，但她已經失血過多，說不出了。她的指甲抓破你的手背，是她最關頭想要求生的渴望給了她一丁點力氣，反而造成了你跟她打鬥、她抓傷你的假象。”

但警察不會相信這樣的解釋。

死的手機上留下凶手的指紋，死跟朱小婷過通、微信記錄，加上這麼多目擊，如果說“這是凶手故意安排的”，很難說服力。

藍亞蓉柔聲道︰“別急，你仔細想一想，鄒義佳跟謝湘琴鬧過矛盾？或說，鄒義佳宿舍的其他三位舍友你認不認識，他們暗戀謝湘琴的？”

朱小婷想到藍綠『色』會突然提到鄒義佳，她怔忡片刻，才回過神，說道︰“鄒義佳跟謝湘琴感情應該很好，謝湘琴每天睡前都會跟他煲電粥，還沖他撒嬌，時候一聊是兩個小時。對了，鄒義佳還帶謝湘琴打遊戲。”

越星文立刻抓住這個關鍵︰“什麼遊戲？”

朱小婷道︰“他們玩的是一個手遊，5人組隊的那種推塔遊戲，具體我也不太懂。鄒義佳宿舍的4個人和謝湘琴經常五人排位黑，時候玩到凌晨三點。聽謝湘琴說，鄒義佳宿舍的男生，打遊戲都挺厲害的。”

越星文疑『惑』道︰“謝湘琴出事那天，鄒義佳宿舍4個人一起玩遊戲，帶她？”

朱小婷搖頭︰“這我不知道了。謝湘琴打遊戲應該挺菜的，我經常看她手機屏幕變成灰『色』，被對面殺掉，她都是跟那幾個男生躺贏。”

越星文迅速將這個點記下，在群裡敲了柯少彬︰“@柯少彬詳細查鄒義佳宿舍個人玩的什麼遊戲，最好能把他們的遊戲帳號、小號都查出來。”

柯少彬立刻回復︰“題！各種流行的遊戲我都會玩，今晚去找他們黑。”

越星文收起手機，緊跟︰“鄒義佳這個人，你覺他『性』格怎麼樣？”

朱小婷道︰“他是那種很朗、健談的男生，經常幫我們抬桶裝水上樓。我們專業女生去買電腦，他也會幫忙抬東西，挺熱心的一個師弟，大家都很喜歡他。”

越星文︰“他經常來你們女生宿舍？”

朱小婷怔了一下，猶豫片刻才說︰“他經常幫我們抬水而已。女生宿舍都是用飲水機和桶裝水，桶裝水很，很多熟悉的男生會幫我們抬水，宿管阿姨看他們抬水，也會放他們進去。”

藍亞蓉提醒道︰“不要戴上愛慕的濾鏡去看鄒義佳這個人，你喜歡他，喜歡的或許只是表面。小婷，你現在很可能會被警方以故意殺人罪起訴，你算學過法律，應該也知道吧？如果不能洗清嫌疑，你可能會被判處死刑！”

越星文也點了點頭，道︰“是的，清醒一點，鄒義佳也可能是凶手。”

朱小婷目瞪呆︰“他？他怎麼會殺謝湘琴……他們倆感情不是很好嗎？”

越星文︰“你親自過鄒義佳，他們感情很好嗎？”

朱小婷沉默片刻，搖搖頭︰“我、我只是自己判斷的，謝湘琴每次提到鄒義佳的時候，都很甜蜜的樣子，兩個人還天天煲電粥。”

藍亞蓉︰“她知道你暗戀鄒義佳的事嗎？”

朱小婷白臉道︰“是的，她一次看到了我寫的記……”

藍亞蓉道︰“所以，在知道你暗戀鄒義佳的前提下，她在你面前表現出兩個人很恩愛的樣子，或許只是小女生的炫耀心理。你不到的男生她到了，這樣能間接證明她的優秀。她算跟鄒義佳吵架，也不會當你的面吵，給你機會，明白了嗎？”

朱小婷一臉恍然大悟︰“道理！怪不她老是當我的面跟鄒義佳打電。”

越星文拿出本子，一邊記一邊︰“他的舍友，你熟悉嗎？”

朱小婷點點頭︰“認識，他舍友全是我們專業的師弟，其中一個感情很穩定的女朋友，另外兩個都是單身。”

越星文︰“單身的兩位，具體的『性』格、特征，你了解嗎？”

朱小婷道︰“鐘健，是他們這一屆的班長，『性』格很朗，跟鄒義佳關系很鐵。他是我們專業最高的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除了愛打遊戲之外還愛運動，籃球打特別好，只是臉上青春痘太多，長點醜，才女生追他……”

越星文哭笑不，繼續︰“另一位呢？”

朱小婷道︰“季曉輝『性』格比較內向，長相很斯文，身高175左右，他是我們專業的學霸，不過他家庭條件不好，一直在勤工儉學，我還幫他在學校找過工作。我們一起在教務處打過工，我跟他關系挺好的。”

越星文記下這些名字，眼看時間差不多了，他跟藍亞蓉便起身離了警局。

走出警隊之，越星文找了個人的地方跟藍亞蓉討論起來︰“師姐怎麼看？”

藍亞蓉雙手抱在胸前，若所思道︰“沙灘案不難破，追溯毒-的來源很快能鎖定凶手，陳凱明、林雪菲這對情侶，我個人更傾向於是女生林雪菲動的手。當時，朱小婷和劉加加在海邊拍照，她路過些刻意，朱小婷請她幫忙拍合影，拍完，她可以趁機混進法學院的學生群體中，找到朱小婷的座位，給朱小婷蘸料裡下瀉『藥』。”

越星文贊同地點了點頭︰“嗯，當時法學院的學生九十多人，出現一個陌生的女生，大家並不會太過關注。至於殺人動機，很可能是陳凱明的心裡一直放不下高中時暗戀的女神，把劉加加當做白月光，戀愛期間可能也提到過劉加加，林雪菲各方面的條件都不如劉加加，心生嫉恨，所以想除掉男友心裡的這位白月光？”

藍亞蓉道︰“這種動機說通。當然，如果是陳凱明作案，暗戀多、愛而不，不到乾脆殺掉，這樣的動機也符合犯罪心理學的邏輯。”

越星文道︰“凶手應該在這兩個人當中，回頭查一下化學院實驗室的值記錄，或化學院的同學，他們誰受老師的委派去拿過『藥』劑，能鎖定真凶。”

沙灘案的作案手法“毒殺”畢竟比較特殊，相對來說更好解謎。

讓越星文頭疼的還是宿舍案。

由於留下證據，他們想找到真凶還是一定的難度。

更讓越星文鬱悶的是，在此時，兩人懸浮框中同時彈出圖書館提示︰“警方已經集齊了證明朱小婷是凶手的全部證據，即將上交檢察院審核，正式提起公訴。”

藍亞蓉睜大眼楮，新看了眼懸浮框通知︰“這麼快？看來，警方是已經認定朱小婷凶手了？”

越星文嚴肅道︰“我們抓緊時間，圖書館加快了這次案件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