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之死-10】
一開始發現自己是警察的時候，江平策還以爲這次大家隻需要跟随警隊尋找線索，分析破案就行了。如今看來，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
警隊不再查這個案子，他們自己查，首先，他們沒有搜查令的話不能随便進居民的家、辦公室等場合尋找線索；而且，他們去詢問嫌疑人，嫌疑人也不會理他們，這無形中增加了調查的難度。
除非……讓他們啓用技能，偷偷潛入嫌疑人的住處查證。
江平策心念一動，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裏伸出右手，右手定則的動作做出來之後，他的視野中出現了熟悉的x、y、z三條坐標軸。
數學繫的技能可以使用了。
江平策打開課題組頻道，發現原先被打上一個「×」的輸入框如今也恢複了正常，他立刻在課題組打字道：「大家能看見我的信息嗎？」
越星文當時正在星河大廈跟兩位師姐讨論案件，三人視野的右上角同時彈出江平策的文字，越星文一愣，急忙調出課題組頻道，果然發現課題組頻道可以使用了。
越星文打字道：「怎麽回事，課題組頻道解鎖了嗎？」
江平策道：「異能也解鎖了。」
越星文伸出右手召喚詞典，一本厚厚的《現代成語詞典》果然出現在眼前。
林蔓蘿同樣試了試，手中出現熟悉的綠藤，她将藤蔓收了回去，迅速打字道：「異能全都能用了，這是什麽情況？」
醫院那邊，劉照青回複道：「昨天進考場到現在，技能一直沒法用。剛才突然能用了，發生了什麽嗎？」
柯少彬積極解釋道：「可能是因爲刑警隊這邊打算以‘意外墜樓’結案，不再查這個案子，林隊說讓平策自己去查，這案子相當於徹底轉交給我們了。」
江平策道：「我這邊馬上下班，約個地方詳細說吧。」
越星文贊同：「大家是應該碰個頭，交流一下想法。」
柯少彬道：「這次考試給我們每個人配備了手機，我剛才查了一下，手機微信錢包裏居然有300塊零花錢，大家都有嗎？」
越星文查了查餘額，說：「我今天去醫院來回打車花掉30，還剩270。」
隊友們紛紛冒出頭：「我還剩300。」
許亦深道：「圖書館這次還算大方，讓我們5天之内找到真正的兇手，給了我們每人300塊零花錢，平均下來，一天60塊，吃飯、打車都夠用了。」
越星文道：「如果大家一起行動還能省下來不少。這筆錢最後肯定不會兌換成積分讓我們帶出去，能花就盡量花吧。」
劉照青說：「大家先找個地方碰面。快到晚飯時間，不如一起吃飯？」
柯少彬立刻興奮地說道：「我們要不要找一家餐廳吃頓好的？圖書館學生食堂天天都是那幾樣菜，味道都一樣，我已經好久沒吃過像樣的飯菜了，哪怕給我一盤正宗的酸辣土豆絲我都會很滿足！」
圖書館的食物需要的積分不多，味道确實難以恭維，隻管飽，不管好不好吃，就像是機械化、流水化生産的東西。
柯少彬的話讓大家肚子裏的饞蟲蠢蠢欲動，反正快到晚飯時間，越星文也餓了，便說：「大家一起吃飯吧，到時候湊湊零花錢買單，找一家經濟實惠的餐廳。」
江平策叮囑道：「柯少彬，你把警隊這邊所有的資料，都用你的筆記本電腦無線傳輸拷貝下來。吃飯的地方，星文你定吧，案發地在律所，就定在律所附近比較方便。」
越星文：「沒問題，我找到了再發你們定位。」
大家各自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柯少彬則抓緊時間去拷資料，包括所有嫌疑人筆錄、監控視頻、周律師經手案件的資料等，全部拷貝下來。
越星文在附近搜索人經濟實惠的餐廳，找到一家家常菜館，這家店裝修并不奢華，但網上評價菜品很好吃，素菜都在10~15元左右，葷菜50~80，他們12個人點十幾個菜，500左右就能解決，每人隻需要出40塊零花錢。
定好地方後，越星文、藍亞蓉和林蔓蘿先去餐廳找了個最大的包間，順便把隊友們拉進一個名叫「183魔鬼團」的微信群裏，然後将地址定位發給大家。
劉照青：「微信群的名字是星文取的？」
越星文道：「師兄不喜歡？」
劉照青哈哈笑道：「挺符合我們的氣質。」
衆人：「……」
章小年和卓峰很快就到了，他倆住金座佳苑小區，跟餐廳隻隔一條街。之後到的是江平策、柯少彬、秦淼「警隊三人組」以及辛言這位「法醫實習生」，四人打了輛車一起過來，節省花費；劉照青、許亦深和秦露也是三人一起打車過來。
全員到齊，看着身邊不同打扮的隊友，大家都覺得很是新奇。
許亦深笑眯眯地盯着越星文道：「星文這身律師裝扮，還挺像那麽回事兒！襯衫西褲公文包，啧啧，看上去一股精英範兒，成熟不少啊！」
越星文輕咳一聲，道：「我隻是個冒牌律師，平策的警察製服才帥。」
下班時間，江平策去更衣室把製服換了下來，如今穿的是便裝，沒看到的人都很好奇他穿警服的樣子，江平策轉移話題道：「點菜了嗎？」
越星文将菜單遞給柯少彬：「還沒點，柯少來點吧，以前每次學生會出去聚餐都是柯少負責點菜，幾乎沒有踩過雷。」
柯少彬笑着接過菜單，翻了翻圖片，眼中難掩興奮之色，擡頭問道：「大家有什麽忌口的嗎？吃得下辣嗎？」
劉照青誇張地說道：「在圖書館吃了這麽久清湯寡水的白菜豆腐，你現在給我塞一碗辣椒，我都吃得下！」
衆人：「……」
秦露吞了吞口水，道：「我喜歡毛血旺。」
越星文知道平策不愛吃辣，便貼心地說道：「也别全點辣的，一半辣，一半不辣吧，照顧一下不同的口味。」
柯少彬會意：「明白！」他把服務員叫過來，連續點了12個菜一份湯，都是家常菜，并不貴。
服務員問：「現在就上菜嗎？」
柯少彬點頭：「上菜吧，我們人齊了。」
服務員拿着菜單離開。
餐廳這種地方不好公然讨論案子，大家默契地沒有多說。
飯菜很快就端了上來，熟悉的青椒肉絲、麻婆豆腐、紅燒茄子……擺了滿滿一桌，大家快要流口水了，越星文拿起筷子，笑道：「來，大家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衆人紛紛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這才是美食啊！
圖書館天天做的白菜炖豆腐鹽放的特别少，吃起來好像沒味道一樣。西紅柿炒蛋、茄子肉沫之類的菜，也是機器人流水化加工的食品，哪裏比得上廚師現做的熱菜！大家找回了久違的味蕾刺激，控製不住地多吃了一些。
就連對食物要求不高的江平策也難得多啃了幾塊排骨。柯少彬更是吃得一本滿足，最後連湯都喝得幹幹淨淨，他摸着鼓鼓的胃部，笑道：「太好吃了！」
服務員來收盤子的時候，看向大家的目光有些怪異，這群人是餓死鬼投胎嗎？每一個盤子都吃得幹幹淨淨，盛湯的碗裏連一滴渣都不剩……真·光盤行動。
把所有盤子都光的12人離開了餐廳，越星文說道：「得找個隐秘一點的地方聊聊，我那擠不下太多人，誰的住處比較大？」
章小年主動舉起手：「給我分配的房子是三室一廳，今晚有人不想回去的話也可以住在我那裏，每個卧室都有一張雙人床，沙發也可以睡人。」
越星文當機立斷：「就去小年那兒。」
江平策道：「12個人一起行動目標太大，分批吧。」
於是衆人分成兩批，先後進了金座佳苑小區，章小年帶了幾個人，卓峰帶了幾個人，他倆都有小區門禁卡，帶人進去倒也方便。
衆人在小年的C棟33樓彙合，章小年指了指對面鎖着的那扇門：「這間就是齊律師的住處，這個時間他應該還沒回來。」
江平策道：「先進屋再說。」
衆人走進章小年臨時的家，在客廳找位置坐下，章小年給大家倒了水。
劉照青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對面那棟大樓：「案發現場，就是對面的樓頂？」
越星文也走過去，從這個角度看，跟他昨晚看到的景象又很不一樣。他所在的公寓對着星河大廈南邊，正好看見周子揚墜落的那一幕；但章小年所在的房間陽台對着星河大廈的北邊，相當於在大樓「背面」，昨晚并沒有看到周子揚墜樓。
越星文指了指大廈正對面，道：「周子揚就是從那裏摔下去的。」
劉照青看向星河大廈，摸着下巴分析：「這棟樓的頂樓有很寬的屋檐，從側面爬上去不太現實。按照現在的證據，監控中沒拍到有人上樓，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兇手提前在樓頂等他？」
江平策也走過來，站在越星文的身邊加入讨論：「兇手提前在樓頂等，需要确保周子揚會爬上樓頂，那麽，他很可能給周子揚打過電話，兩人達成了什麽協議，周子揚才上了天台。但手機裏并沒有這段通話記錄，是被兇手删掉了吧？」
越星文點頭道：「我不相信手機是周子揚丢在女廁的，應該是兇手放回去的。周子揚手機裏，肯定有很多重要的信息跟兇手有關，兇手将這些信息清理過後，再偷偷把手機放回40樓的女廁，製造周子揚‘酒後丢失手機、失足墜樓’的假象。」
通話記錄、微信聊天記錄、照片等，肯定會留下線索，兇手将這些線索全部删掉之後，再把手機放回女廁，就沒人知道周子揚死前還跟誰聯繫過。
秦淼走過來，冷靜地問：「警隊不再調查這個案子，還說以‘意外墜樓’結案，接下來的調查全得靠我們自己，大家有什麽打算？」
越星文道：「今晚，平策、劉師兄、許師兄先休息吧，昨晚你們都是夜班，今天一天沒睡，太累了。剩下的人，我跟秦露、藍師姐去一趟死者的住處，其他的分頭看監控，把所有監控從頭到尾看一遍，從傍晚下班之前開始看，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技能恢複，秦露可以直接闆塊運動進入死者的家中，明天等劉瀾、劉明輝這些人出門後，他們也可以去這這兩人的家中查看，調查起來甚至比警察拿到搜查令還要方便。
兇手不可能完美作案，肯定留下了蛛絲馬迹。
他們一定要盡快找出兇手留下的罪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