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接過食物，再次道謝。

前台小哥哥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心想如果人妖都能長成她那樣，就算讓他跟人妖結婚也能接受，大不了就是生不出孩子。

此時此刻，不只是他，整個收容所里見過阮綿綿的男人，幾乎都是這樣的想法。

阮綿綿撕開包裝紙，一邊啃面包，一邊往地鐵站走去。

路上遇到不少人，全都用一種非常灼熱的目光盯著她看。

有些人甚至蠢蠢欲動，想要直接沖上去，把她搶回去。

就在這時候，一輛越野車開到了阮綿綿的身邊。

車窗按下，露出鴉羽那張不苟言笑的冷峻面容。

他簡單吐出兩個字。

「上車。」

阮綿綿沒想到會在這里踫到他，她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選擇拉開車門坐進去。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扯過安全帶，扣緊。

鴉羽關閉車窗，割斷那些灼熱的視線，車子再次啟動，奔馳在城市之中。

街道兩邊，有很多商店，其中還有不少售賣明星周邊產品的商鋪，大樓上方懸掛著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面正在循環播放關于明星代言的各類廣告。

那些明星幾乎都是變性人，而且樣貌都很不錯，再加上化妝和燈光，以及後期處理，顏值更是蹭蹭地往上漲，成了男人們心中的女神。

阮綿綿趁著這個時間，大口地啃面包。

她無意中瞥見電子顯示屏上的廣告，看到女明星穿著布料少到可憐的衣服，正在仰頭喝飲料。

橘黃色的飲料液體，被那女明星故意倒到了自己的胸前，本就少的可憐的布料，頓時就變得更加若有似無了，更糟糕的是，那女明星還發出類似嬌喘的呻吟……

這特麼叫飲料廣告？！

就算我讀書少，你也不能騙我吧？！

更讓阮綿綿無法接受的是，居然還有男人直接就把手伸進褲襠里面，對著廣告里的女明星，當街手動D擼啊！

她被嚇得一口氣被提上來，面包卡在喉嚨里，差點沒把她給噎死。

阮綿綿慌忙往嘴里灌水。

兩大口水咽下去，這才勉強把面包給吞下去。

接下來類似的情況發生了很多次。

經常會有男人對著女明星的廣告牌或者海報，脫褲子當街擼啊擼。

更可怕的是，大家似乎對此都習以為常，完全沒有人對此表示譴責或者制止。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女性。

既然大家都是男性，那又有什麼好遮掩的？

反正脫掉褲子大家都一樣。

阮綿綿算是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又再次加深了。

鴉羽正在開車，瞥見她吃完了面包，平靜問道︰「你想去哪里？」

阮綿綿抽出紙巾擦了下嘴角，隨口說道︰「去失業者救助中心，我想找份工作安頓下來。」

「你穿成這樣去找工作？」

阮綿綿一听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我穿成這樣怎麼了？我跟你講，你可以質疑我的長相，但不在可以質疑我的審美！」

鴉羽知道她誤會了，微微皺眉︰「這個世界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你穿成這樣在街上走，很容易引起騷動。有些無法控制欲望的人，甚至會把你搶走，關在家里，不斷地強奸你。」

「……」

阮綿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打扮，很正常的打扮啊！也就是露了一雙小腿，其他地方都包得嚴嚴實實，怎麼在黑發男人的眼里，就成了專門勾引人的妖艷賤貨？

再說了，是那些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憑什麼要把錯怪到她頭上啊？這思想也太直男癌了吧！

不過隨即她又想起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男人的世界，沒有女性存在，他們自然是將大男子主義貫徹到底，會這麼想也很正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氣鼓鼓地說道︰「那你把我送回去，我去換身衣服。」

鴉羽沒有掉頭，而是徑直往前開，嘴里問道︰「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你有什麼特長？」

對方忽然轉移話題，阮綿綿愣了下才回答︰「什麼工作都行啊，只要是正經工作，不用出賣色相就可以，至于特長嘛，我會武術，打架挺厲害的。」

其實她還會下廚做飯，但她沒打算去應聘廚師。

對她來說，做飯是樂趣，偶爾做一做還行，天天做的話那就太糟心了。

整天待在滿是油煙的廚房里，皮膚都會變差好多的。

鴉羽似乎有點意外，抽空瞥了她一眼︰「你還會武術？」

她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就跟豆芽菜似的，似乎一捏就能斷，居然還會武術？他對此持懷疑態度。

阮綿綿哼了聲︰「你要是不信的話，回頭咱們練一練。」

「嗯，那就練練吧。」

阮綿綿驚異于黑發男人答應得過于干脆，她原本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他居然還當真了。

不過也沒關系，她的系統空間里面儲存了幾十種武術功法，真要打起來，她一點都不怵！

越野車穿過鬧市區，停在軍區大門面前。

通過檢查後，越野車被順利放行，進入軍區內部。

停好車後，鴉羽帶著阮綿綿走進一座大樓。

大樓里面全都是穿著軍裝的男人，他們在見到阮綿綿的時候，也都露出驚愕和灼熱的視線，但他們的意志力遠比外面那些普通人要高，即便身體有沖動，也能控制得住，不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阮綿綿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輕輕的聲響，跟軍靴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在她走過去後，有人小聲議論。

「這個人妖是誰啊？長得真漂亮！」

「他穿的鞋子好奇怪，鞋跟又細又高，她是怎麼站得穩的？不會覺得腳疼嗎？」

「雖然很奇怪，但是她穿得真好看啊！」

……

鴉羽帶著阮綿綿來到更衣室，示意她可以在這里換衣服。

阮綿綿無語︰「我沒把衣服帶出來。」

鴉羽隨手拉開衣櫃，從中取出一套最小號的黑色訓練服扔給她，讓她換上。

阮綿綿看著黑發男人。

黑發男人也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

安靜片刻。

黑發男人忍不住問道︰「你還愣著做什麼？換衣服啊。」

阮綿綿沖房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