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看著對方這幅架勢,看來是不答應都不行。
她裝作很惶恐的模樣︰「能不能讓他們把槍放下?我害怕。」
彭新焰完全沒把這麼個嬌弱的小姑娘放在眼里,至于任健,他的手槍早已經沒有了子彈,身上還有好幾處傷口,那些都是剛才為了保護阮綿綿受的傷,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于是彭新焰擺出很大度的模樣,擺了下手︰「把槍都收起來,別嚇到紀小姐。」
黑衣人們迅速收槍。
另外有兩個黑衣人走過來,準備把任健綁起來。
就在這時,阮綿綿猛地拔出藏在手拎包里的左輪手槍,朝著彭新焰的胸口就是一槍!
可惜沒有系統幫忙開掛,她的準頭非常差,這一槍直接打偏,只擊中彭新焰的肩膀。
即便如此,依舊讓彭新焰在猝不及防之下,有了短暫的停頓。
阮綿綿抓住這短短一瞬間的機會,緊接著又連開四槍。
砰砰砰砰!
四顆子彈相繼射出,彭新焰不得不倉皇閃躲,氣急敗壞地大喊︰「抓住她!」
阮綿綿沒有去管那些沖向自己的黑衣人,握緊左輪手槍,虎口因為連續開槍而被後坐力震得隱隱作痛,她將沖身後的任健喊了一聲︰「快跑!」
任健的反應速度極快。
他咬牙忍住傷口傳來的劇痛,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出包圍。
彭新焰立即下令追捕任健。
阮綿綿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你們要是再追他,我立刻就死在你們面前。」
她的舉動超出彭新焰的預料。
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下令讓黑衣人們放棄追擊任健。
彭新焰單手捂住受傷的肩膀,盯著面前的女人,陰沉冷笑︰「不愧是老元帥的女兒,虎父無犬女,我真是小看了你啊!」
阮綿綿沒有理他,食指一直扣住扳機沒有松開。
她在等,等任健跑得足夠遠,遠到黑衣人們再也追不上。
彭新焰故意用一種很猥瑣的語氣說道︰「沒想到你對那個警衛員的感情這麼深,你寧肯自己身陷險境,也要掩護他逃走,你們之間肯定不只是主僕的關系吧?你跟他上過床了?紀木檀知道你們之間有一腿嗎?」
阮綿綿依舊不作任何回答。
她不惜以身犯險也要掩護任健逃走,當然不是因為她對任健有多麼深刻的感情。
她是希望任健能盡快返回紀公館,向紀木檀報信。
只要紀木檀知道她被彭新焰綁走了,那麼彭新焰就肯定跑不了,而她被救出的機會也會大大增加。
至于她為什麼不自己跑回去報信,原因更簡單——她跑得沒有任健快。
彭新焰顯然也很擔心任健會帶來援兵,而且剛才的槍聲和爆炸聲,肯定會引來警方的注意,此地不宜久留,他沖手下們使了個眼色。
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從身後靠近阮綿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猛地抓住她的右臂,用力往後反轉,準備奪走她手中的左輪。
同一時間,另外兩個黑衣人從左右兩邊沖上來,夾擊阮綿綿。
三人同時發難,阮綿綿心中一驚,手指不受控制地扣動扳機。
砰地一聲!
身後的黑衣人本能地向旁邊閃躲。
誰知阮綿綿這一槍本來就打歪了,他這麼一閃,正好閃到了子彈飛過去的方向。
于是乎,他被一槍爆頭!
鮮血噴濺而出,濺了阮綿綿一身。
她不由自主地睜大眼楮,心里萬分詫異,居然打中了?而且把對方爆頭了?!
在場其他人見狀,更是驚得不行。
臥槽這是什麼詭異的槍法?!
彭新焰心中驚懼不已,不顧風度地大喊︰「抓住她!快把這個娘們綁起來,不,把她打暈,直接抬走!」
左右兩個黑衣人立即動手,抓住阮綿綿,重重敲在她的腦後。
阮綿綿手中的左輪已經把六顆子彈全部用光。
她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腦後劇痛傳來,阮綿綿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向下倒去。
在昏過去的前一秒,她忽然听到了汽車的引擎聲,隨後就是混亂的槍響,以及許許多多的腳步聲和呼喊聲……
在這些雜亂不堪的聲音中,有個非常熟悉的聲音撥開雲霧,鑽進她的耳朵里。成為她最後听到的話語。
「綿綿,我來了。」
……
阮綿綿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家中的大床上。
周圍是熟悉的家居布置。
厚實的窗簾遮住窗戶,阻隔了陽光,偌大一間臥室,只有床邊的台燈在散發光芒,顯得有些昏暗和沉悶。
在床邊還坐著個身穿木棕色軍裝的男人。
他靠在椅背上,雙臂環胸,雙目緊閉,應該是在打盹,從他微微皺起的眉頭、以及抿成直線的薄唇來看,他睡得並不怎麼安穩,也許還有做噩夢的跡象。
阮綿綿注意到他有著比較明顯的黑眼圈,下巴上還有一層淡青色的胡渣,軍裝的風紀扣被解開,襯衣衣領隨意地敞開,軍帽被放在床頭櫃上。
他看起來似乎挺疲倦的,應該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休息好。
就在她靜靜觀察對方的時候,男人忽然睜開眼楮。
他的視線有一瞬間的恍惚,旋即恢復清明。
見到阮綿綿已經醒來,紀木檀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難受的地方?」
阮綿綿仔細感受了下︰「有點渴,還有點餓。」
紀木檀立刻叫來管家,讓他去準備食物和水。
很快,女佣就端著香噴噴的飯菜走進臥室,她擺開小餐桌,將飯菜放到小桌上,並準備動手喂阮綿綿吃飯,結果卻被紀木檀給攔住。
他說︰「我來就行了,你出去吧。」
女佣默默地退出臥室。
紀木檀不大熟練地喂阮綿綿吃飯。
等吃到半飽的時候,阮綿綿方才開口問出心里的疑惑︰「任健呢?」
紀木檀隨口說道︰「他受了點輕傷,已經沒事了。」
「彭新焰呢?」
听到這個名字,紀木檀的目光微微變冷︰「死了。」
他回答得過于簡單,這讓想知道事情具體過程的阮綿綿很不滿意,她試著追問︰「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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