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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自救指南 - 第57章字體大小: A+
     
      第57章 棄子天師04

      謝家造的勢非常大, 幾乎沒人不知道他們是在尋找失蹤的長子。

      知道謝晉的目的之後,賀家三口當然不可能將謝厭的消息透露出去, 但賀家別墅裡面還有不少傭人, 這些傭人被人用利益引誘, 將謝厭的存在捅出去也在意料之中。再加上謝家還請了天師, 天師使用道術察覺出謝厭所處之地, 一時間,謝家與賀家就杠上了。

      放在以前,謝晉是沒有那個膽量對賀家發難的,但自從謝行知學習道術之後,他整個人就有些飄飄然。越瞭解就越感到天師地位之高。一想到自家兒子以後成為天師,受所有豪門貴族的追捧, 謝晉做夢都能笑醒。

      謝晉帶著一些保鏢, 氣勢洶洶來到賀家,見賀家院門緊閉, 便讓警方出面交涉。

      已經有幾個賀家的傭人給出證言,說是在賀家住了半年的少年,確實與謝晉提供的長子照片上的 樣貌如出一轍。也因為如此,警方才不得不跟著謝晉來賀家要人。

      “得知消息”的賀志軍火速趕來,扒著院門朝裡頭大喊:“大哥!大嫂!你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為什麼要囚禁謝家的孩子啊?員警都來了, 快把那孩子交出來吧!”

      員警也拿著擴音器大喊。

      若是這個年代網路發達, 說不定賀家早就被網友們噴成翔了。

      賀家客廳內, 賀志國一臉肅穆, 姜媛素來脾氣溫柔, 這次卻再也忍不住,狠狠一捶沙發,憤憤道:“真是太過分了!”

      斜靠在沙發上的賀子歸冷哼一聲,“爸,你現在看出來二叔是什麼人了吧?他就是不希望大哥被治好,說不定大哥失魂也是他……”

      “子歸。”薑媛朝他搖搖頭。

      賀子歸撇撇嘴,賀志軍跟謝家一唱一和,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還不能說幾句嗎?謝家的目的是將謝大師帶回家取腎,賀志軍的目的無非就是阻止謝大師救醒大哥。

      小人狼狽為奸!

      “打電話給你爺爺。”賀志國突然蹦出一句咬牙切齒的話。他先是個父親,後才是個哥哥。賀戟是他傾注心血培養的繼承人,承載了賀家的希望,突然一天昏迷不醒,到現在已經三年,他本已經不抱有希望,可如果謝大師真的能將阿戟救醒,他怎麼可能允許任何人阻礙?親弟弟也不行!

      其實,早在賀子歸將所有事情包括謝厭天師的身份,告訴賀志國和薑媛之後,他們就商量出了一個對策。

      賀子歸伸手拿起話筒,撥號去老宅,接電話的是老宅的管家,聽到賀子歸的聲音,便交給賀老爺子。

      “爺爺,謝大師那邊怎麼樣了?”賀子歸關切問道。

      賀老爺子聽到他活潑的聲音,哈哈笑起來,跟他開玩笑道:“大師正在作法,我也不知道結果。”

      他們此前猜測謝家和賀志軍有可能來這麼一出,便商量由謝厭秘密帶賀戟去老宅招魂。

      賀老爺子聽說這件事後憤怒異常,賀戟可是他最看重的長孫,至今昏迷三年多,他已經夠揪心的了,只是他沒想到這裡面居然還有老二參與!但為了謝厭能夠順利作法,賀老爺子勉強壓住自己的脾氣,等阿戟醒來之後再算總帳!

      賀子歸正要繼續問,電話那頭便傳來謝厭清冷的嗓音,但他明顯聽出來,相比平時,大師的語氣多了絲喜悅,“再過一個月,賀戟就能蘇醒。”

      “好!好!”賀老爺子開懷大笑幾聲,對賀子歸道,“我去看看阿戟,就先不跟你說了。”

      電話被掛斷,賀子歸鬱悶了一會兒,才對賀志國和薑媛說道:“可以讓他們進來了。”

      他說這句話,當然不是讓外人進來肆意搜查賀家,賀志國能管控一個集團,自然不是優柔寡斷、手段溫和之人,他陰沉著臉,走向院門,賀子歸同他一起。

      管家孫叔一直在跟員警交涉,可就是打死都不開門,就在他快要扛不住的時候,身後傳來總裁的聲音。

      “謝晉,要是我賀家沒有私藏你的長子,你待如何?”想進他們賀家搜查,不死也得扒層皮。

      至於賀志軍,家醜不可外揚,他現在不追究,不代表過後不追究。

      謝晉還以為他在死撐著,畢竟厲天師作法找出謝延那小子的藏身之地,自然不會有假。

      “要是我兒子真的不在你家,我就當著媒體的面向你道歉!”

      賀子歸嘲諷一笑,“我們賀家稀罕你的道歉?你強闖我們賀家,弄得我們家人心惶惶,我爸媽沒法出去工作,你知不知道,耽誤一分鐘,我們賀氏會損失多少?你賠得起嗎?”

      聽到這話,謝晉看向員警,員警無奈拿出搜查令,道:“請賀先生配合。”

      賀志國陰沉看一眼謝晉,示意孫叔開門。

      謝晉沖進來,帶著一群人,跟在員警後面,拿著手裡的羅盤,往羅盤所指方向奔過去。羅盤是厲左製成,以謝晉的鮮血為引,根據血脈親緣,能夠探查出謝厭所在之地。

      他直接沖進二樓的一間房門口,試過門把手,見擰不開,便立刻大喊一聲,“賀志國!這裡面鎖著什麼?”

      員警見狀也不禁皺起眉頭,問賀志國:“賀先生,這扇門能打開嗎?”要是不能打開,就不能怪他們使用其他方式開門了。

      話音剛落,門突然從裡面被人打開,露出一張令人震驚的臉!

      作為賀氏的長子長孫,賀戟的表現素來足以成為賀氏的繼承人,在他昏迷之前,上流社會的同齡人們經常會被父母拿賀戟作比較,而賀戟因為能力卓著,也經常出現在商業雜誌上,所以基本上在場眾人對這張臉還是相當熟悉的!

      就連賀志國和薑媛都忍不住呆了一呆。

      謝大師雖然交待過,謝晉一定會開這間房門,房內有驚喜,讓他們到時候不要太驚訝。這已經不是驚訝了好嗎!這是不可思議!謝大師不是帶阿戟去老宅了嗎?這個人又是誰?

      唯有知道真相的賀子歸躲在後面得意偷笑,大師的手筆就是不一樣,直接將這群人嚇呆了!不過他之前看到大師將一個紙片人變成大哥的模樣,並控制紙片人的言行時,也跟這群人一樣瞠目結舌。雖說只能維持五分鐘,但已經很牛掰了!

      哈哈哈,大師實在太惡趣味了!

      “賀戟”濃眉皺起,聲音低沉,“怎麼這麼吵?”他說完,重新啪地一下關上房門。

      所以說,賀家大少這是醒了?

      謝晉和賀志軍俱怔愣當場,怎麼也不敢相信。

      當然,最終他們也沒能在賀家找到謝厭,一場鬧劇以謝晉和賀志軍的扭曲面容結束。

      謝晉並沒有遵守諾言,在媒體面前向賀家道歉,但上流商圈明顯感覺到,賀氏正逐漸給謝氏施壓。在很多重合的領域,賀氏壓根不給謝氏活路。當然這種事還沒有“賀戟清醒”這個消息吸人眼球。

      謝家別墅內,賀志軍頹然坐在沙發上,道:“用那種方法都沒讓賀戟死,他命可真硬!”

      “怎麼可能呢?”謝行知口中念念有詞,“師父明明說過,賀戟的魂魄離體已有三年,正常人的魂魄肯定早就沒了,怎麼可能會醒來呢?”他急切地想問師父,但師父去外地有重要事情,讓他暫時不要打擾。

      “我們親眼所見,哪還有假?”謝晉皺起眉,眼中滿是懷疑的態度,“行知,你師父不會根本就沒什麼能力吧?你看他給我的羅盤,找到的根本就不是謝延而是賀戟,總不可能他是我的兒子吧?”

      學習道法尚短的謝行知也無法解釋,因為他根本不瞭解,鑽研道術兩百多年的謝厭,手中到底有多少底牌。紙片人賀戟是他用自己的精血與道力所化,並非賀子歸認為的那樣,僅僅憑藉一片紙人就能幻化而成。

      而在老宅,謝厭則用符陣隔絕了自身的氣息,如此一來,厲左所做的簡易羅盤,找到的自然就是紙片人,而非謝厭本人。

      “先不管賀戟到底是怎麼回事,”謝晉咬牙切齒道,“賀志國已經開始出手了,你們說怎麼辦吧?”

      謝行知咬咬嘴唇,忽然說道:“爸,師父教過我一個法術,說是可以轉嫁財運,我剛學的,不知道能不能行。”

      “什麼?”謝晉驚訝道,“你的意思是?”

      謝行知看著謝晉驚喜期待的眼神,雖然心裡並不很確定,但為了不讓爸爸失望,便狠心點頭,“我可以試試,不過還需要賀叔叔幫忙。”

      賀志軍一聽就知道能讓賀志國一家倒楣,他立刻保證:“只要能做到,我一定幫忙。”

      謝行知便上樓去,不一會兒拿下來兩個細筒,細筒裡面分別裝著一張符紙,他將其中一個遞給賀志軍,“賀叔叔,你可以讓賀家的花匠將這個埋在花盆裡,不容易被發現。”

      “可不是說我大哥他們請了一個厲害的天師嗎?要是被他發現了怎麼辦?”賀志軍遲疑著沒接。

      謝行知眼中閃過一絲羞惱,“賀戟現在都醒了,天師怎麼可能長居賀家?賀叔叔,你是不是不敢去?”

      明知他是在激將,賀志軍卻還是接過去,心一橫,道:“行,這件事我安排好後會通知你們。對了,你師父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我得問問他賀戟到底怎麼回事,他之前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說起來,厲左的修為和天賦的確不俗,但遇上謝厭,是他倒楣。

      賀家老宅,謝厭擺弄著有些呆傻的小黑蛇,想起它之前的靈氣,不禁笑起來。

      “大師為何發笑?”賀老爺子親自為他斟茶,眼角的褶子都堆在一起,問道。

      謝厭禮貌謝過,回道:“賀戟此番化險為夷,日後定平安富貴,此事不值得高興嗎?”

      賀老爺子人老成精,“大師與阿戟不過初識,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過,為何對阿戟這麼上心?”他可不會自大地認為自己的孫子人見人愛。

      俊秀的少年看向窗外,眉眼浮現一絲暖意,“修道之人難免會有些感應,或許賀戟前世與我有約,今世有緣,也說不定。”

      賀老爺子自然不會相信他這個模棱兩可的話,只笑笑,轉移話題道:“既然阿戟是被人所害,那大師可能尋出作法之人?”賀志軍是罪魁禍首沒錯,但他背後使用邪法離人魂魄的人,才是最危險的。

      “他總是會現身的,”謝厭淡道,“賀老不用心急。”

      以厲左的自傲,要是知道有人破解自己的法術,定然不忿,因為就連最為德高望重的徐天師都沒能救醒賀戟,現在突然出現一個不知名的天師,將賀戟魂魄召回,他一定會忍不住主動出現,看看到底是誰。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等待賀戟醒來。

      這些時日,他一直給賀戟餵食丹藥,就是為了助他凝聚神魂,更快適應肉身。他之前所說的一個月期限不過是底線,若是小久意志足夠強大,在他的丹藥下,定能夠很快醒來。

      小黑蛇在謝厭掌心閉上眼睛睡覺,謝厭起身道:“賀老,我去看看賀戟。”

      正在這時,老宅的電話鈴響起,謝厭神思微動,就見接過電話的老管家,看向謝厭。

      謝厭走過去,“賀子歸,出事了?”

      “大師!”賀子歸在那邊急得手足無措,“我爸剛才下臺階的時候突然摔了一跤,現在昏迷不醒……”

      “送醫院了嗎?”謝厭平靜問了一句。

      賀子歸:“……”他能說出事後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大師嗎?嗯,似乎確實太依賴了。

      他掛斷電話,迅速將賀志國送到醫院。

      賀志國早年在部隊待過,平時也經常鍛煉,身體素質很好,根本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摔倒,還一摔就昏迷不醒。賀子歸只覺得心裡怪怪的,不過還得等醫生的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賀總身體沒什麼大問題,”醫生也很詫異,“也許是太過勞累,身體有自我保護意識,就讓他陷入沉睡……”

      賀子歸一個字都不信,他重新打電話給老宅,聽到謝厭冷靜平淡的聲音:“我需要照顧你哥,此事應該是有人用邪術作祟,你去請徐天師。”

      徐天師算是道門之中的翹楚,修為不俗,為人正直,對使用邪術的修道之人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原劇情中,謝延就是被他的徒弟們圍而殺死。

      從情理上說,這位徐天師並沒有過錯,謝厭沒打算對他做什麼,但將其拉進這個局中,讓他再次處理邪道之事,也算理所當然。

      賀家與徐天師有些交情,徐天師雖然業務繁忙,但接到薑媛的電話後,還是迅速趕來醫院。

      他約莫四十歲,相貌端正,正氣凜然,見到躺在病床上的賀志國,便濃眉一擰,不知在眼部掐了什麼訣,賀子歸就見他雙目緊緊看向自家老爸。

      他一邊擔憂,一邊又忍不住腹誹:從來沒見過謝大師的過程這麼繁瑣,謝大師的功力一定比徐天師高!

      徐天師不知他心中所想,結束後對姜媛和賀子歸道:“賀先生是被邪術所害,我需要去貴府瞧瞧。”

      姜媛和賀子歸從善如流,待徐天師施法解除賀志國厄運之後,賀志國幽幽轉醒,見到自己身處醫院,只覺得腦子轉不過來了。

      薑媛輕聲輕氣與他解釋原因之後,賀志國大怒,連忙帶著徐天師趕回別墅。

      徐天師用天眼將別墅整個看一圈,終於在花盆中發現用細筒包裹的符紙。他濃眉緊擰,運用法術,循著符紙上面的氣息,找到根源。

      “作法之人我已知曉,我這就為道門除去叛逆!”徐天師嫉惡如仇,又是個急性子,不等賀家人反應過來,便迅速離開。

      賀子歸:“……”所以說,作法之人到底是誰啊!

      謝行知的符籙實在太過拙劣,而且厲左教給他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轉嫁財運之符,厲左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在他看來,僅僅轉嫁財運有什麼用?還不如直接取其性命,這樣多乾淨俐落!

      也正是因為如此,謝行知根本不知道自己學的是陰毒的取人性命的邪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無知將會引來大禍。倘若這確實只是偷財運的符籙,徐天師恐怕還不會如此憤怒,但這是殺人的符籙,徐天師斷不能留他!

      原本安靜的謝家別墅,瞬間因為徐天師的到來而沸騰起來。

      謝晉和孟白露如今對道門還算有幾分瞭解,見到徐天師便知他的身份,連忙恭敬道:“大師光臨寒舍,有什麼……”

      徐天師壓根沒理兩人,反而從客廳的一個花瓶裡尋出同樣的符籙,他陡然轉身看向兩人,雙目如電,然後往二樓而去。

      看他這般兇神惡煞的模樣,謝晉和孟白露陡生不安,“大師!您要去哪!”

      謝行知正在房間裡修習術法,突然門被人大力踢開,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一串金光閃閃的符籙包圍。

      “你害人性命,心思歹毒,罪不可恕!”徐天師不是廢話之人,凡他認定的事情,別人很難改變。

      謝行知驚恐大喊一聲:“師父救我!”

      聞言,徐天師手上動作一頓,沒想到抓到小的,還有老的,徒弟心術不正,師父也必定不是什麼善類。他雙目淩厲,掐住謝行知的脖頸,喝問:“你師父是誰?在哪?”

      這個問題,原劇情中,謝延也被問過,但謝延到死也沒說出來厲左的名字。

      謝行知只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像是一條瀕死的魚,他瞪大眼睛看向跑過來的謝晉和孟白露,想喊卻喊不出來,正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師父的名字,孟白露就大喊一聲:“你放開行知!這些都是厲大師教他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還是個孩子!求求你放過他吧!”

      孟白露想沖上去阻攔,但又怕激怒徐天師,只敢在房門口挪動。

      “厲?”徐天師得到答案,手指倏然鬆開,謝行知摔倒在地,眸中泛起怨恨的光芒,一張符籙就出現在他掌中,這是厲左親自給他畫的護身符,上面攜帶他的道力,要是遇到危險,可以用道力催動這張符,敵人必定抵擋不住!

      符籙一出現,徐天師就迅速退出房外,而跑過去正準備扶謝行知的夫妻二人,卻受到符籙的攻擊,直接成兩具半焦黑的半死之人。

      此為天雷符,只要一催動,必會引來天雷,不僅是謝晉和孟白露,就聯手持符籙的謝行知自己都被天雷劈得外焦裡嫩,可他好歹修煉出一絲道力,狀況比夫妻二人好很多。

      徐天師站在門外,微微歎氣,這三人皆心術不正,受此劫難也算承擔了惡果,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造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謝行知的師父。

      那天雷符一看就出自高人之手,定為厲姓天師所畫,他雖將符籙交給自己徒弟,卻沒有將正確使用方法教給徒弟,可見這位厲姓天師心思狠毒,早就存了放棄徒弟性命之心。

      剛回家的謝婉兮一上樓就看到此種場景,不禁大叫一聲,昏死過去。徐天師只好用謝家的座機撥了救護車,救護車很快趕來,見到三具焦黑的身體,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一看就是被雷劈的,但人在屋子裡,現在又是大晴天,哪來的雷?

      有認出徐天師的人,便不再隨意揣測,只將三具身體和昏死的謝婉兮抬上救護車。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厲左心思一動,唇角揚起一抹詭笑,看來天雷符已經被使用,謝行知那小子如今應該生死不明,自己過一段時間再回京市好了。

      他隨意瞄一眼旁邊的報刊亭,卻陡然目光一凝,賀戟蘇醒了?怎麼可能!他佈置的符陣根本沒有被動過的跡象,賀戟的魂魄經過三年怎麼可能逃得出來?一定是哪裡出現問題了!他得去沅水村探探!

      謝家白日遭雷劈的事情被媒體大肆報導,得知消息的賀志軍只覺得心裡一寒,他偷偷跑去醫院看三人,被他們人鬼不分的模樣嚇得仿佛背後有惡鬼在追一樣,卻在瘋狂跑出醫院大門的時候,被迎面而來的車給撞飛出去!

      賀老爺子接到電話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到最後,只能用拐杖狠狠敲地,傷心地說不出話來。

      賀志軍畢竟是他的兒子,雖說他本打算在阿戟醒來之後,再好好教訓他一頓,可沒想到,阿戟還沒醒來,他卻已經遭遇車禍,目前昏迷不醒,可能一輩子都是植物人,這叫一個父親如何面對?

      “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賀家別墅,賀子歸啃著蘋果,沒骨頭地癱在沙發上,心裡爽得不得了。

      薑媛示意他不要幸災樂禍,賀志國卻沉默許久,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得去醫院看一眼。”

      這個提議沒人反對,三人去往醫院,看到賀志軍人事不省的模樣,看著在他床邊哭泣的妻兒,心裡雖有些傷感,但一想到失魂三年的賀戟,他們就再也生不出絲毫同情之心。

      賀子歸無聊地走出病房,卻差點與一個失魂落魄的小姑娘撞上,他仔細瞅了一眼,這不是謝家的女兒嗎?怎麼這麼狼狽?不過想想也是,雙親和哥哥變成那樣,任誰都接受不了。

      天理昭昭,不過如此。

      賀家老宅,謝厭將睡覺的小黑蛇放在賀戟枕邊,正欲坐下修習道法,道心卻陡然一震,一股奇異的感覺仿佛泉湧一般,從心臟處汩汩往外迸發,他刹那間看向賀戟。

      驀然撞進男人一雙極為幽深的眸子,謝厭猛覺胸腔一陣酸澀,繼而充斥高興與釋然,他微微一笑,輕聲道:“賀戟。”

      賀戟似乎想笑,卻因長久不動的肌肉無法準確回饋,浮現出來的笑容極其扭曲怪異,他張張口,瞬間被塞進一顆丹藥。丹藥入口即化,濃郁的藥力令他靈台更為清明,他極緩慢地挪動右手,似乎是想要觸碰謝厭。

      一雙溫涼柔軟的手將他僵硬的手捉住,少年清淡好聽的聲音傳來,“不急。”

      賀戟目光溫柔繾綣,好,他不急,他慢慢等。

      兩人對視良久,誰都沒想過要去通知其他人,謝厭是不想浪費與小久待在一起的時光,至於賀戟,他什麼都沒想,他只想好好看著少年,將他深深烙在心裡。

      最後還是老管家過來通知謝厭吃晚飯,才發現賀戟已經醒來的事情,頓時激動得差點撞上牆,急急忙忙去告訴賀老爺子。賀老爺子剛得知小兒子可能會成為植物人的消息,正難過著,整個人萎靡得不行,結果聽到管家說賀戟醒了,頓時興奮地拄著拐杖趕緊去房間。

      當與賀戟平靜的目光對上時,精明一生的賀老爺子居然喜極而泣,他背過身用袖子抹抹眼淚,口中念念有詞:“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快去通知志國他們。”

      “賀老,賀戟剛醒,目前正在適應身體各處機能,完全恢復還需要時間。”謝厭開口提醒道。

      賀老爺子欣慰道:“能醒就好,實在太感謝謝大師,謝大師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們賀家能做到的一定做!”

      賀老爺子本想著不管謝厭是要錢還是要公司股份,他通通答應,卻未料,這個冷靜睿智的少年只道:“我要的只有一個,賀戟。”

      房間頓時一片沉凝。

      賀志國三人接到電話趕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老爺子坐在客廳沙發上唉聲歎氣。

      不是說阿戟蘇醒了嗎?怎麼老爺子還愁眉苦臉的?難不成阿戟變成傻子了?或者是失去記憶了?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醒來就好。

      賀子歸最先開口:“爺爺,不是說大哥醒了嗎?”

      賀老爺子現在正煩著呢,他揮揮手,“你們去看看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三人不明所以,直奔賀戟房間,不出意料看到謝厭也在房間裡。

      姜媛看到賀戟,眼淚頓時就掉下來,怎麼忍都忍不住,她等這一天等了三年多,終於等來希望,激動到流淚確實是人之常情,就連賀志國和賀子歸都情不自禁紅了眼眶。

      平息情緒之後,姜媛得知賀戟現在還沒辦法說話,便溫柔道:“不用急,都會好起來的。”

      “是啊大哥,你以前老訓我,現在沒法訓我了吧?”賀子歸腦袋湊過來,“但你千萬不要急,等你恢復了,想怎麼訓就怎麼訓。”

      賀戟唇角扯出一絲扭曲的笑,賀子歸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大哥,你還是別笑了吧,真的好醜!”

      賀戟:“……”他剛才好像對阿延笑了不少次,阿延不會嫌棄他吧!

      不知他心中的擔憂,賀子歸兀自笑著,卻被薑媛捶了一下肩膀,“怎麼這麼取笑你大哥?”

      媽媽呀!您還是這麼偏心!賀子歸欲哭無淚。

      “對了,謝大師,”賀志國現在這聲“大師”叫得是心甘情願、感恩戴德,“剛才我看老爺子有些憂愁,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啊是啊,大師,我爺爺怎麼了?”賀子歸也關心道。

      謝厭目光與賀戟的對上,微微一笑,回道:“賀老問我想要什麼報酬,我說,我只要賀戟。”

      賀子歸:“……”靠!這是什麼驚天消息啊!大師居然看上他哥了!為什麼不是看上他!

      賀志國和薑媛:“……”什麼意思?是讓阿戟賣身給大師當僕人嗎?要是大師能教阿戟一些道術,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呀!

      要是賀老爺子知道三人心中所想,定要拄著拐杖沖過來,把他們三個暴打一頓!活脫脫三個傻子!

      “你們同意嗎?”謝厭認真問道。

      想岔了的夫妻倆對視一眼,淡定地點點頭:“可以。”人不能太貪心,阿戟能醒來就已經是托了大師的福氣,大師提的這個小要求,未嘗不可。

      “不可以!”賀子歸皺眉,在房間其他四人的目光壓迫下,迅速解釋道,“這樣你們就沒有孩子,沒有孩子以後誰來繼承家產?我可不想我兒子受累!”

      小八:“……大大,他想得可真遠。”

      薑媛敲了他一下,“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孩子不孩子的?”

      “媽,你跟爸剛才不是答應得很乾脆嗎?”賀子歸捂著腦袋不滿抱怨,“怎麼現在又變卦了?難道你們還想讓大哥娶妻生子?謝大師也不會答應的吧?”

      小八:“這家人腦回路就不在一個頻道上,哈哈哈哈。”

      什、什麼!賀志國和薑媛呆愣在原地,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賀子歸是什麼意思,又或者是他們不願往那方面想。

      “他們倆私定終身了!”賀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房間門口,用拐杖在地上撞了幾下,狠狠歎口氣。

      “這、這……”賀志國看看賀戟,又看看謝厭,完全想不明白他們兩個怎麼會在私定終身,阿戟不是剛剛醒來嗎?而且阿戟不是還不能說話嗎?這算哪門子的私定終身啊?

      姜媛則對上賀戟堅定的眼神。她的兒子她瞭解,如果是被迫的,定寧死不從。如果這就是阿戟的選擇,她只希望他能幸福。

      “我會教賀戟修習道法,修道之人活得比別人久。”謝厭拋出這句話,瞬間瓦解了賀家長輩們的心防。

      倘若阿戟能夠修道,日後有謝大師陪伴,定不會再被小人作法暗害,而且還可以活得比常人久,這麼一想,好像還是他們家高攀了……

      咳,賀老爺子將自己被帶偏的思維拽回來,深深看了一眼兩人,轉身默默離開。

      賀子歸羡慕道:“大師,我不能修道嗎?”他也好想多活幾十上百年。

      “修道看天賦,”謝厭見青年頓時垮了一張臉,繼續道,“亦看心志,你連管理集團都嫌麻煩,更可況枯燥無趣的打坐?”

      這句話真的讓賀子歸無法反駁,他只好選擇放棄。

      賀志國見自家老爺子都默認了,還能說什麼?只好尷尬地出去找老爺子。

      薑媛想得比較通,反正只要阿戟幸福,她就高興。

      於是,兩人的關係就這麼確定下來。

      冬去春來,賀戟從能笑到能說話,從能咀嚼到能坐起來,再到最後的行走,足足花費了一個月。若非謝厭源源不斷的丹藥滋養,他可能需要比這長得多的時間。

      上流商圈裡一直在傳,賀家大少賀戟已經蘇醒,但一直無人親眼見到,賀家人對此也緘口不言,所傳不過一些吸引人眼球的小道消息。

      “阿延,我這麼穿怎麼樣?”賀戟站在鏡子前,一身西裝將其身形襯得極為修長,他的目光在鏡子裡與謝厭的對上。

      謝厭亦著一身高檔西裝,聞言走上前,含笑伸手整理男人故意弄歪的領帶。

      今天是賀戟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重要日子,也是自己這具身體的成人禮。

      十八歲的少年,面容精緻,氣質出塵,白皙柔韌的手指靈活地將男人的領帶系好,一抹溫柔在他的眉目間流動,令賀戟心中越發顫動,他在謝厭雙手即將離開胸前的時候,情不自禁伸手合攏過去,將少年的手捧在掌心。

      謝厭仰首,男人憐惜珍重的吻便落在額上,輕淺卻又極為厚重,轟隆砸在謝厭心間。

      “阿延。”

      輕柔的吻又落在鼻尖,兩人目光膠著在一起,賀戟右手按上少年的後頸,俯首親在他唇角,只蜻蜓點水一吻,卻令兩人俱心弦震顫。

      “謝大師,阿戟,準備好了嗎?”姜媛溫溫柔柔的嗓音出現在房門外,驚擾了兩人。

      房門打開,看到兩人風采照人的模樣,薑媛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心情舒暢得不得了,她將兩人拉下樓梯,面向全場賓客。

      賀戟此前已經在商界初露鋒芒,對這種宴會遊刃有餘,一舉一動極為得體,而他身邊的謝厭亦絲毫不輸於他,兩人相貌極為出色,儼然已經成了全場的焦點。

      有人不認識謝厭,便向賀家其他三人打聽。

      “你說那孩子?他就是救了我們家阿戟的大師。”薑媛笑著介紹,與有榮焉。

      “他是修為高深的大師,我兒子能蘇醒,可是全靠他。”賀志國爽朗笑著回答。

      輪到賀子歸,比前面兩人誇張多了,對上流圈子裡的年輕人道:“你們可別不信,我在沅水村的時候,遇到一隻極為可怕的水鬼,要不是謝大師出手,我小命可就沒有了!還有還有,我臨走前,謝大師塞給我一張草紙,我本來以為只是一張普通的草紙,可你們知道嗎?就是這張草紙讓我能夠活著回來見你們……”

      “那還真是厲害。”一道年輕的聲音在他背後感歎道。

      賀子歸下意識回道:“那還能有假……”他倏然住嘴,轉身就看到一個年輕英俊的陌生男人端著一杯酒,正親切地看著他。

      這人誰啊?他們好像不認識吧?就用這種騷包的笑容看著他?

      “你誰?”

      男人笑而未答,只問:“他才十八歲,就這麼厲害?你大哥當真是被他所救?”

      賀子歸冷哼一聲,“你可別看不起人,年紀小怎麼了?說明謝大師有天賦!”

      “天賦?”男人在口中咀嚼這兩個字,而後倏然失笑,道,“這世上竟有如此天賦之人?”他不相信!

      能在不毀壞他符陣的情況下,將賀戟救醒,這樣的高手怎麼可能是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少年?

      覺得他奇怪得緊,賀子歸轉身就走,反正今晚為謝大師揚名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倒不如去陽臺上吹吹涼風。

      “謝延哥哥!”一道清脆的少女聲音突兀地響起。

      賀子歸陡然一個激靈,轉身看去,就見燈火輝煌的客廳中央,一個瘦弱可憐的小女孩,正睜著一雙大眼睛,巴巴地瞧著光芒四射的謝大師。

      這不是謝氏的千金嗎?眾人心中不禁疑惑,謝氏千金為何要喚一位年輕天師為哥哥?

      退至角落裡的男人,低首露出一抹笑容,謝家人果然都是蠢蛋,稍稍一引誘,就會落入獵人的陷阱。

      自以為沒有人注意的厲左,當然聽不到小八對他的吐槽:“大大,他笑得真的好難看。”

      “客觀來說,他長得還行。”謝厭評價一句。

      早在厲左進入賀家之時,謝厭就已經感知到了,他一直在等著厲左出手,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種招數。看來,厲左與謝家的孽緣著實不淺。

      “哥哥。”謝婉兮又朝前踏出一步,她瘦弱的身軀微微發抖,頓時引起眾賓客的同情心,他們紛紛看向謝厭。

      謝厭神情極為平靜,他迎上謝婉兮黑沉的目光,驀然輕笑一聲,“謝婉兮,天雷符並非出自我手,恕我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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