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網游競技 » 反派自救指南» 第56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反派自救指南 - 第56章字體大小: A+
     
      第56章 棄子天師03

      謝晉早年下鄉受累, 留下病根, 去醫院檢查後,醫生說要換腎,但他血型比較特殊, 很難找到腎源,慌亂之下, 突然想起自己當年在沅水村之事,於是讓人去查。

      這一查,果然查出他還有一個兒子, 而這個兒子的血型正好與自己的相符,如此一來,他想換上一顆健康的腎豈不是輕而易舉?

      可也不知道昨晚發了什麼瘋, 居然任由那個小兔崽子亂跑, 京市這麼大,要是找不到,他到手的鴨子不就飛走了嗎?

      這小子實在太邪性了!

      孟白露神情冷漠地坐在沙發上, 見他一臉焦急, 忍不住道:“他才來一天, 就鬧得雞犬不寧, 還傷了行知, 等找到他, 你趕緊把手術做了, 否則這個家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

      行知現在還痛得要死, 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說得對, 這小子太邪性了,”謝晉皺著眉停下腳步,道,“我看他不好哄騙,要不直接來硬的……對了,行知怎麼樣了?”

      “還疼著呢,”孟白露見他露出不悅的神色,解釋道,“他真不是裝的,我估計是撞什麼邪了,既然醫院看不出來,不如請天師過來看看?”

      “那些江湖術士要價死貴!”謝晉似乎有些不情願,“而且他們估計也看不出來什麼。”

      “那總不能讓行知痛死。”孟白露喚來管家,“去請水準最高的天師過來。”

      周榮雖也聽說過不少天師的事蹟,但他素來不怎麼信這個,便道:“夫人,京市中水準最高的當屬徐天師,不過很少有人能請得動他,而且請一次需要兩百萬。”

      “兩百萬!”孟白露和謝晉俱大驚,“搶錢啊這是!”兩人此前一直對天師之流不屑一顧,萬萬沒想到天師的出場費會這麼高。

      可是行知的症狀也不能不解決,孟白露狠狠心,“那水準次一等的呢?”

      周榮回道:“剩下的也就一百萬幾十萬,幾千的也有。”

      請水準高的嫌太貴,請水準低的又擔心白花錢,夫妻兩頓時陷入怔愣中。

      “爸!媽!”謝婉兮慌慌張張跑下樓,“哥瘋了!他要砍斷自己的腿!”

      孟白露一聽,哪還顧得上什麼錢,直接道:“去請那個徐天師!請不到就請水準第二高的!”

      周榮只好去安排。

      本以為花錢請天師是一件相當簡單的事情,可誰知道,這些天師們的行程都已排滿,一時間根本沒人有空,要等也得等個三四天。

      三四天,足夠謝行知受罪的了。

      而此時的賀家,並不比謝家平靜。

      “你說什麼?你要將你大哥接回家?”賀志國一巴掌就要扇下來,“你要幹什麼?想你大哥死嗎!”

      姜媛將暴躁的男人攔住,歎口氣,問面前素來叛逆的小兒子:“子歸,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賀子歸撇撇嘴,他就知道要被揍,但大師說了,把大哥帶回家,才能更好地避免旁人的窺伺,大師幫大哥還魂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大哥在醫院躺了三年也沒見起色,總不能讓他在醫院躺一輩子吧?”賀子歸面對賀志國的怒瞪,梗著脖子繼續道,“而且我覺得醫院的護工照顧得不仔細,還不如家裡人自己照顧,大哥天天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醫院裡多可憐,至於輸液,請醫生來家裡不就行了嗎?”

      還有用錢辦不到的事情嗎?

      一想到自己聰明睿智的大兒子,姜媛心裡頓時難受得緊,聽賀子歸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放在家裡比較安心,還能每天親自照顧。

      “可是徐天師說,他在醫院設了法保護阿戟,阿戟還是在醫院比較好。”薑媛遲疑道,“要不我們去問問他,能不能將阿戟接回來。”

      賀志國此時也冷靜下來,看了一眼賀子歸,“算你還有點良心,不過在家裡畢竟沒有在醫院方便,總是讓醫生過來多費事。”

      “媽,要是那個徐天師真的厲害,大哥怎麼可能沉睡三年?”賀子歸提議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在沅水村被人救了的事?”

      “記得,怎麼了?”薑媛問道。

      賀子歸一臉讚歎道:“救我的也是個高人,我胳臂不是斷了嗎?就是他幫我治的,這才幾天啊,結果我去醫院檢查,醫生都說我快痊癒了,斷了起碼有兩個月,這事媽你也是知道的。”

      “確實如此,”薑媛點點頭,告訴一臉茫然的賀志國,“我陪子歸一起去醫院的,子歸才離開京市十幾天,胳臂也才摔斷幾天,但醫生卻說他快要痊癒了,看來那位高人確實本事不俗。”

      對於妻子的話,賀志國自然是相信的,他問賀子歸,“你突然提起這件事是有話要說吧?”

      “爸,那位高人醫術不凡,不如我們請他過來,或許還能把哥的身體調養好呢,你們也看到了,哥躺了三年,現在就只剩下皮包骨,要是哪天他醒過來,路都走不了可怎麼辦?”賀子歸連忙賣安利。

      賀志國皺眉,“你既然說他是高人,高人豈是那麼好請的?”

      “正好我跟他有些交情嘛,放心,這事交給我!”他說完不等兩人反對就急匆匆往外跑去。

      於是不到一天,京市上流圈子裡就流傳一個消息,說是賀家二少為了不讓賀大少清醒,竟強硬地將賀大少從醫院帶回家,看來賀家是要上演一齣兄弟鬩牆的熱鬧事了!沒想到平時任性乖張的賀二少,居然還藏著這樣爭權奪利的陰暗心思。就連賀子歸那些狐朋狗友都忍不住要信了。

      “屁!”賀子歸一掌拍在青年後腦勺上,“我才不想管那麼大一個集團,我巴不得我哥醒來呢!”

      青年笑笑,“我們都是相信賀二少的,你怎麼會幹出這種事呢?”雖嘴上這麼說著,但誰知道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賀子歸心裡嗤笑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不給人反應的時間,開車就走,尾氣噴了幾個二世祖一臉。

      他還要去謝家請謝大師呢,沒空跟他們唧唧歪歪。

      謝家別墅內,謝晉氣得直捂胸口,但一想到醫院裡謝厭的詭異動作,擔心他精神病再次爆發,只好憋著氣道:“以後不要亂跑了知不知道?否則爸爸會擔心的。”

      因昨天謝厭的狠厲,謝婉兮也不敢再招惹他,直接躲進房間眼不見為淨,孟白露則在樓上照顧謝行知。

      好好一個家,就因為這個兔崽子的到來,變成這副模樣,要不是為了腎,他說什麼也不會將這小子領回家。

      謝晉越想越氣,見謝厭只顧著與他的寵物蛇玩鬧,完全無視自己,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正要開口,周榮就進屋道:“已經聯繫上一位天師,天師很快就能到。”

      謝晉頷首表示明白,周榮退下去,心裡歎口氣,家裡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安寧?

      在天師到來之前,賀子歸卻先到一步。

      賀家在京市算得上頂尖豪門,底蘊比謝家深厚多了,兩家很少有交集,所以見到賀子歸,周榮還覺頗為詫異。

      賀子歸是個急性子,沒等周榮開口,他就逕自往裡走,道:“我是來接謝延的,他在家吧?”

      接謝延?大少什麼時候跟賀二少認識了?周榮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只能引著賀子歸來到客廳。

      剛一進門,賀子歸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謝厭,控制住臉上的表情,道:“謝延,跟我走。”

      謝晉一臉懵逼,賀二少怎麼會來他們謝家,而且還是來找謝延的?他正了正色,欲開口與賀子歸搭上關係,卻見賀子歸已經帶著小兔崽子離開了,全程絲毫沒將他這個謝氏總裁放在眼裡!

      “去查,謝延和賀二少是怎麼認識的。”謝晉嚴肅道。謝家這些年雖發展不錯,但比起那些老牌家族,確實低了他們一頭,要是能搭上賀家這條船,他們謝家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既然謝延能與眼高於頂的賀二少相交,更遑論行知?倘若行知能夠與賀二少交好,他們謝家必定會再輝煌百年。

      謝晉心中的暢想無人得知,謝厭靠在車內,問:“我讓你買的那些藥材你都買了嗎?”

      “買了買了,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賀子歸說著又皺起眉,“你不知道,現在我在那些人眼中就是個狼心狗肺之輩,他們都說我就是不想讓大哥醒來,好獨佔賀家的財產,大師你說,管理一個集團那麼累,我圖什麼啊?當個二世祖不好嗎?而且,他們還說,我買藥材只是裝裝樣子而已,真是的!”

      他話癆說個沒完,見謝厭一直與小蛇玩耍,不禁有些嫉妒那條蛇,長得醜了吧唧的,憑什麼得到大師青睞?

      他瞪了一眼小黑蛇,哪知道小黑蛇似有所感,金黃色眼睛對上他,淡淡地瞅他一眼,看著他仿佛就在看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哇靠!這條蛇也太詭異了吧?大師的寵物就是如此風騷!

      “大師,我能問一下,你買那些藥材是幹什麼用的嗎?”那些藥材種類非常繁多,他買的時候也找人問過,但那些賣藥的也不知道買這些藥材的用意是什麼,因為這些藥材能組合成許許多多的藥方,真不知道大師要用來幹嘛,“不會是給我哥調養身體的吧?”

      “可以這麼說。”謝厭回道。表面是調養身體,實則是溫養神魂。

      賀戟的魂魄如今棲身在小蛇體內,如稚子一般,極為脆弱,倘若他貿然將魂魄從小蛇體內引出,再送回賀戟身體裡,恐對神魂有損。所以他決定先用丹藥喂蛇,慢慢滋養神魂,待魂魄逐漸凝實,且恢復一些意識,便可進行移魂。

      回到賀宅,賀子歸領著謝厭來到客廳,因賀志國和薑媛都去工作,兩人便直接來到賀戟的房間。

      房間大而簡潔,男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謝厭沉默看他好一會兒,道:“等藥材到了告訴我,現在我要修行,你先出去吧。”

      賀子歸其實是想看他怎麼修行的,可是大師不讓他看他也沒辦法,只好退出房間。

      他走之後,謝厭便開始在他的床邊佈置符陣,高深的符文將整張床保護起來,若是有人對賀戟有惡意之舉,自會觸發符陣。

      與此同時,謝家也迎來了一位天師。這位天師姓厲名左,二十來歲,相貌英俊,看起來斯文有禮,讓謝晉和孟白露好感大生。

      “厲大師,您看我兒子的腿是怎麼回事?”孟白露看著床上疼得冒冷汗的謝行知,對謝厭的怨恨更為強烈。

      厲左已經聽完他們對事情經過的描述,看了看謝行知腿上的咬傷,笑道:“腿疼不是因為這個。”他說完,口中念念有詞,指尖在眼部不知畫了什麼,而後眸中光芒一閃。

      入目所見,一抹極細的道力正在傷口周圍遊躥,正是因此才引起痛感,他用手附在謝行知傷口處,過了幾分鐘,謝行知漸漸不再喊痛,神色和緩許多,孟白露見狀,頓時大為驚喜,卻又不敢打擾厲左施法,只好努力憋住,直到厲左抬手,她才激動道:“大師,行知應該沒事了吧?”

      厲左頷首,揚唇一笑,俊朗非常,“謝二少是不是得罪哪位天師了?”

      孟白露和謝晉一驚,兩人之前並不相信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如今見厲左出手後,謝行知很快沒事,便生了敬畏之心,乍一聽說謝行知得罪了某位天師,這還了得?天師什麼厲害手段沒有?要是天師真的報復他們家可怎麼辦?

      “不用擔心,”厲左笑得親和,“這位天師只是小小懲罰一下謝二少,應該不會傷及性命,不過,你們之前說,謝少只是被謝大少的寵物蛇咬了一口便腿疼不斷,在被咬之後,就沒有碰上其他人嗎?”

      “沒有,除了醫生。”孟白露仔細回憶後,認真回道。

      “有意思,”厲左看向床上面色蒼白的少年,對上他憤恨的眼神,眸光不禁深幽了些,問道,“謝大少為什麼要用蛇咬你?”

      謝行知對解除他痛苦的厲左很是信服,回道:“我不過是在他被子上灑了油漆,給他一點教訓,他就放蛇咬我。”

      “嗯……只是灑了一點油漆,”厲左倏然笑出聲來,看向謝行知的目光似乎極為滿意,“那他放蛇咬你確實很過分,但是,如果你沒有得罪過其他天師,想必這位謝大少與我是同道中人。”

      “什麼!”謝晉等人頓時一驚,“不可能啊,資料上他一直待在村子裡,哪有機會學習這些法術?”

      厲左不以為意,只道:“既然謝二少的症狀已解,那我也該走了,至於費用,直接打到我帳戶就好。”他說著,轉身作勢離開。

      “大師!”謝行知忽然從床上坐起來,“謝延如果會道術,我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能招惹他?”

      厲左回首,面帶笑意,“他強於你,你自然無法招惹。”年輕人的脾氣確實大,他稍稍一激,便會自投羅網。

      “大師,那我也能學道術嗎?”果然不出他所料,少年終於問出這句話來。

      厲左溫柔親切道:“學道術也得看天賦,不是所有人都能學的。”

      跳入陷阱的少年依舊執著問道:“什麼才叫有天賦?”

      厲左頓了頓,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謝行知,“我待會兒還有事,暫時沒法與你說太多,這是我的位址,你若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天賦,可以來這裡找我。”

      謝行知緊緊攥著名片,目送他離開,心中愈發堅定,他一定要學習道術,他就不信自己比謝延差!到時候,他就可以報這次之仇!

      “爸,你到底為什麼非要收養他?”謝行知也不是傻子,能看出來自己爸媽對謝延很不喜,所以他才困惑。

      謝晉輕咳一聲,難以啟口,他現在知道謝延學了道術,對換腎一事已經不抱有希望了,怪不得在醫院的時候,謝延會給他警告,想來學道之人能掐會算,應該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難道他還要繼續找寫一個血型匹配的腎源嗎?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孟白露見他一臉頹然,便知他心中所想,但她腦筋轉得快,說道:“我看剛才厲天師輕易就化解了謝延的伎倆,想必功力比謝延要深厚得多,要是行知能拜他為師,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是啊!謝晉眼睛一亮,他可真傻,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謝延才多大?學道又能學到幾個本事?一定遠不及厲天師,要是行知能夠拜在厲天師門下,學得真本事,對付謝延還不是小菜一碟?這麼想著,他便將自己帶謝延回來的原因全盤托出。

      謝行知本來聽到謝延乃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只覺一股極強的排斥感和怒意油然而生,不過一想到謝延只是爸爸的腎源,他就相當興奮,“我明天就去找厲天師!”

      謝家人的密謀,謝厭並不知曉,即便知曉,也不會放在心上。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賀戟身上,根本無心顧及其他事情。

      賀志國和薑媛一回到家,就發現家裡多了一個人,還聞到一股藥味,便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賀子歸:“你真將那位大師請回家了?”

      賀子歸一臉萎靡地點點頭,“是啊。”他聽說謝厭要煉藥,便想要觀摩一二,謝厭沒阻攔他,然後他就看著謝厭煉了整整兩個小時的藥……到現在還沒結束。

      如此枯燥無聊的煉藥,也不知道謝大師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薑媛問:“我們能去見見嗎?”

      賀子歸擺擺手,“還是別,大師正忙著,等他忙完自然會見到,”想到謝厭的年紀,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一聲,“你們等會見到他可不要驚訝,人不可貌相,英雄不在年高,到時候可別看不起人。”

      聽他這話,賀志國手又癢起來,“臭小子,怎麼說話呢!”

      姜媛和賀志國本以為賀子歸的意思是,這位大師長得不太好看,所以告誡他們到時候不要表現出來,心中不禁好笑,他們再醜的也見過,怎麼可能因為相貌問題輕視大師呢?

      可真當謝厭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兩人還是不約而同瞪大了眼睛。賀子歸歎口氣,剛才明明答應得好好的,現在怎麼就控制不了表情呢?

      “爸,媽,這就是我說的大師,姓謝。謝大師,這是我爸媽。”賀子歸無奈地用互相介紹打破客廳的沉寂。

      謝厭朝兩人頷首,“伯父伯母,你們好。”這是小久這一世的親人,他應該禮貌待之。

      賀志國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薑媛就回過神來,立刻站起來,笑道:“謝大師客氣了,快請坐。”

      在他坐下之後,賀志國才想起來問:“謝大師小小年紀,醫術不凡,不知道師承何人?”他只以為謝厭會醫術,並不知他還會道術。

      幫賀戟還魂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現在客廳還有一些傭人,賀子歸忙道:“爸,你就別問這麼多了,我都餓了,什麼時候開飯?”

      薑媛溫柔地笑笑,暗中掐了一下賀志國。

      在賀家住下之後,謝家人好似已經忘記謝厭這個人,壓根沒來找他,這正合謝厭的意。

      這些日子,小黑蛇察覺謝厭對它越來越溫柔,膽子便越發大,手腕已經不是它的常駐之地,它現在最喜歡待在謝厭的肩膀上,這樣它就能一直看著這個人的臉。

      謝厭掌心出現一枚丹藥,小黑蛇一見便知是給自己吃的,這是獨一份、別人都沒有的,它快速游到謝厭手上,張開蛇吻。謝厭寵溺一笑,將丹藥投入它口中,然後閉目修煉。小黑蛇就伏在他的腿邊,絲絲縷縷的道力也進入它的體內,溫養它體內的魂魄。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陣嘈雜聲驚擾到一人一蛇,謝厭睜開眼睛,小黑蛇立刻遊至他的肩上,隨他一起行至屋外。

      賀子歸給謝厭安排的房間就在賀戟的旁邊,所以謝厭一出門就看到站在賀戟門前作勢要闖進去的男人。

      “二叔!”賀子歸皺著眉,整個人攔在門前,滿臉不悅,“你不要太過分。”

      “什麼我過分?我這個做叔叔的看望一下侄子不過分吧?”賀志軍冷哼一聲,“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都在傳什麼!都在傳你狼心狗肺,不想讓阿戟接受治療醒過來!”

      “所以呢?”賀子歸毫不退讓,“你作為叔叔,是在懷疑我嗎?”賀子歸真是冤枉極了。

      賀志軍完全不將賀子歸放在眼裡,在他看來,賀子歸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完全比不上賀戟,絲毫不用在意。

      “你將阿戟帶回家,又沒請護工,你難道不就是……”

      “賀子歸,”謝厭清冷的聲音在長廊上響起,“太吵了。”

      賀志軍回身看去,就見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背著光站在自己面前,肩膀上還有一隻黑色小蛇,小蛇正對他吐著紅信子。

      “你是誰?”賀志軍面色微變,看著謝厭的眼神相當不善,這個少年出現得很詭異,讓他產生一種不安感。

      “這是我的朋友,”賀子歸上前一步,“二叔,你要是沒其他事就先回吧。”

      賀志軍當然沒有那麼容易放棄,小眼睛滴溜轉了一圈,趁賀子歸不注意,就要往房間沖去。

      “啪!”

      肉體撞擊在地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賀志軍完美地演繹了一個平地摔,直接臉朝地,賀子歸甚至都能聽到一聲骨裂,隨之而來的就是殺豬般的慘叫聲。

      “二叔,你還能站起來嗎?”他靠在門邊笑道,順便還給謝厭豎了個拇指。他只看到謝厭手指動了幾下,賀志軍就摔倒在地,不愧是大師啊!

      賀志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淒慘地捂住摔斷的鼻樑,哪還顧得上本來的打算,連忙離開去醫院。

      見他如此不堪的模樣,賀子歸直接抱著肚子笑起來,“大師,你真的是太厲害了!”

      小黑蛇舔了舔謝厭的臉頰,似乎也很高興。

      賀家的藥材一直沒斷,而且乍一看都是補身體的藥,有的人猜測賀戟可能已經醒了,只是身體太虛弱,需要藥材補身;也有人猜測賀戟快死了,賀家人是想吊著他的命。

      外頭眾說紛紜,賀家人卻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賀志國和薑媛本來還不太信任謝厭,但看著自己大兒子的身體漸漸恢復,不再像之前那本皮包骨頭,氣色好上許多,便對謝厭相當感激,把他當大師一般敬重。

      在賀家一住就是半年,謝厭幾乎足不出戶,這一點令賀子歸相當佩服。自那次賀志軍鼻樑摔斷之後,他就再也沒來,也不知道暗地裡在搞些什麼小動作。

      冬天來臨,按理說小黑蛇需要冬眠,但它一直跟在謝厭身邊,吸取不少道力,已經與普通蛇不一樣,而且半年過去,它似乎更加神氣,謝厭能明顯感覺到賀戟的魂魄越來越凝實,看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將魂魄引入肉身之中。

      當然,引入肉身並非表示賀戟就能夠立刻醒來,離體三年的魂魄還需要適應一段時間,意識的回歸需要循序漸進,對此,謝厭等得起。

      轉眼到了春節,賀家人都要去老宅陪賀老爺子,賀家別墅裡面只剩兩人一蛇。

      謝厭正坐在房中修煉,忽然,一道極弱的氣息偷偷闖進別墅,並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往賀戟的房間而去,若非謝厭的修為強于對方,便很難發現。

      道力覆於雙眼,他看到此時已經攀上賀戟窗戶上的人,見其面貌,倒是微微一愣。半年不見,謝行知長進不少,但是,他為什麼會來賀家呢?

      趴在窗戶上的謝行知,用符籙將窗戶開啟,然後輕手輕腳闖進來。看到床上沉睡的賀戟,他眼中浮現一絲陰冷,一張符籙直接往賀戟頭上拍去!

      本以為此事會完美解決,但沒想到符籙卻在床邊停下,他繼續加大道力,符籙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一直無法接近賀戟。

      這是這麼回事?

      以謝行知微弱的修為,自然看不到謝厭佈置的符陣,他才接觸道法不過半年,與謝厭相差甚遠,並不知符籙到底為何會發生這種奇怪的事情。

      想不通的謝行知見事情無法辦成,不禁極為懊惱,他嘗試著走過去,意料之中發現自己也同符籙一樣,無法接近賀戟。

      不甘心地瞪了一眼沉睡的男人,他最終只能選擇先離開,回去問過師父再說。

      跳窗而下的謝行知沒發現,一縷道力鑽入他的衣服內,隨著他來到一處幽靜小別墅。別墅內,相貌英俊的青年見謝行知回來,溫和笑道:“事情辦成了?”

      “師父,”謝行知低垂著腦袋,“對不起,我沒辦成。”他將在賀戟房間遇到的詭異情景告訴厲左,“師父,到底是什麼東西阻止了符籙?”

      厲左心中略一思量,眸中忽然興出趣味,“看來賀家也請了高手,保護賀戟的應該是一個符陣,你那番動作,應該已經引起對方注意……”說到這裡,他突然面色一變,起身來到謝行知面前,念咒掐訣將道力覆於雙眼,開始掃描謝行知的身體。

      賀家別墅的謝厭及時收回道力,對小八道:“沒想到謝行知居然步了原身後塵,與虎謀皮,著實有看點。”

      小八:“……”大大真是越來越惡趣味了。

      沒發現異樣的厲左並沒有松一口氣,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修道之人對直覺極為信服,不安,就表示會有他無法預料的禍事出現。思及此,他看向謝行知,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行知,修行之路需要不斷實踐,日後賀家之事就交給你,我近期有件事要去外地一趟,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不要偷懶。”

      “好的師父,”謝行知乖乖點頭,“可是師父,賀戟身邊有符陣保護,我沒法完成委託人交待的事情怎麼辦?”

      “賀家一定有天師坐鎮,”厲左轉身悠閒重新坐回沙發上,“你去問問委託人,他在賀家可見過什麼不同尋常之人。知道對手是誰很重要,否則別人在暗處,你在明處,怎麼比?”

      “我知道了師父,”謝行知腦海中忽然浮現一件事,欲言又止,見厲左鼓勵他才繼續道,“您之前提過謝延或許也是修道之人,據我們所知,謝延被賀子歸帶走之後就再也沒回過家,那賀家的天師會不會就是謝延?”

      “他才十七歲吧?”厲左嗤笑一聲,“十七歲能有多厲害?怎麼可能攔住我的符籙?”他不相信世上還有比自己更加天才的人。

      謝行知也順勢拍馬屁,“師父當然是最厲害的,他怎麼可能比得過師父,不過師父,我爸爸想要讓您幫忙捉住謝延,您看什麼時候有空?醫生說是時候該換腎了。”

      厲左向來不會忽視自己的直覺,他淡下面色,“此事等我回來再說。”

      不敢忤逆師父,謝行知只好退下。

      大年初二,賀家人從老宅回來,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賀志軍。

      賀志軍在賀志國面前還是相當識時務的,他笑嘻嘻說道:“上次來本想看看阿戟,沒想到子歸那朋友實在有些魯莽,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將我絆倒,摔斷了鼻樑骨,很久才痊癒,子歸,你那朋友今天應該不在了吧?”

      上次之事賀子歸沒有告訴賀志國和薑媛兩人,畢竟二叔在爸爸和爺爺面前一直表現得很老實,自己沒有證據,說的話沒人信,還不如不說。

      他聽賀志軍這話,似乎有點打探什麼事的意味,便道:“誰讓你在我哥房門口大喊大叫,吵到我朋友休息,他脾氣不好,自然對你沒好臉色,還有二叔,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什麼叫我朋友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讓你絆倒?你這實在有些冤枉人。”

      賀志國和薑媛聽他這麼說,也覺得賀志軍的話有些奇怪,在他們眼裡,謝厭就是一個醫術很高的少年,喜歡養蛇,平時不吵不鬧,極為安靜,見到他們也很有禮貌,哪會做什麼讓人絆倒之事?

      賀志軍吃癟,心裡相當不爽,臉上卻還是帶著笑容,道:“大哥大嫂,你們看我今天都來了,不如我們一起上去看看阿戟,我這個做叔叔的實在有些擔心他。”

      “嗤!”賀子歸靠在沙發上,“二叔,我哥在醫院躺了三年,你去見過幾次?說擔心,誰信?”

      “子歸!”姜媛皺眉看向他。雖然她也不太喜歡賀志軍,但賀志軍畢竟是賀子歸的長輩,賀子歸這麼說話實在有些不妥。

      賀子歸撇撇嘴,“真煩人。”裝了半年,要不是為了大哥能夠順利醒來,他實在是想把賀志軍的虛偽面具撕開。

      “既然來了,那就去看看吧。”賀志國歎口氣,阿戟一直不醒,說不定哪天就……見見也好。

      四人一同來到賀戟的房門口,賀志軍綴在賀志國身後,房門一開,他頓時看向床上的賀戟。

      面色紅潤,呼吸平穩,這壓根就不像躺了三年多的模樣,反而像是睡著了般。

      姜媛每每見到賀戟這副模樣,心裡就對謝厭生出由衷的感謝。這半年來,謝大師每日都會給阿戟喂湯藥,還會替阿戟按摩,只要是關於阿戟的事情,他都親自動手,身為母親的她壓根沒有插手的機會。

      也正因為如此精心的照顧,阿戟看起來才會如此令人舒心。

      賀志軍嘖嘖稱奇,“大哥大嫂,看來你們將阿戟接回家是明智之舉啊,看看阿戟養得多好。依我看,這是阿戟要醒過來的徵兆。”他一邊說著,一邊心驚肉跳,恨不得立刻讓大師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這還多虧了……”賀志國開口道。

      “爸,”賀子歸靠在門邊,“既然都看過了,就別打擾大哥睡覺,我們先下去吧。”

      賀志軍卻抓住不放,“聽大哥的意思,是有高人相助嗎?”

      “哪有什麼高人?”薑媛笑笑,“是多虧了當初子歸的提議,要不是他非要將阿戟接回家照顧,阿戟現在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那當然!”賀子歸挽住薑媛的手臂,自誇道,“我功勞最大!大哥要是能醒過來,以後他就要負責我一輩子!我就當個米蟲好了!”

      薑媛好氣又好笑,戳了戳他的腦門。

      屢次被賀子歸打斷線索,賀志軍便覺得賀子歸一定是在隱瞞什麼,離開賀戟房間後,他突然換了個話題道:“大哥,你可聽說了,謝家最近在尋找失蹤的長子,據說那長子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而且,最後跟謝家長子在一起的人,好像就是子歸。”

      謝家突然尋找長子的舉動,這個消息在商圈內傳遍了,賀志國也有所耳聞,不過賀家與謝家關係不近,他也沒在意。可現在突然聽到賀子歸摻和在裡面,不禁問:“你真的見過謝家長子?”

      “是啊,”賀子歸一臉無辜,“半年前我找他玩過,沒玩多長時間就散了,這都過多久了,到現在謝家才開始找人,說明謝延失蹤不久吧,怎麼就跟我扯上關係了?”

      薑媛似乎察覺到什麼,隱晦地看了一眼賀志軍,“真要像子歸說的那樣,子歸可真就冤枉了,外面的流言是不能信的。”

      見打探不到什麼,賀志軍只好起身道:“時候不早,大哥大嫂,我就先回去了。”

      他邁步正要離開沙發,腳踝卻突然像是被什麼絆住一樣,身體卻因為慣性往前沖去,與上次一樣,摔了個狗吃屎,依舊是臉朝下。

      賀子歸簡直要憋不住笑,他真是越來越喜歡大師了,給力!

      “志軍!”賀志國連忙將他扶起來,幸虧賀家客廳鋪設了地毯,賀志軍這次鼻樑沒歪,但嘴唇卻被牙齒磕破,現在正在流血。

      這次謝厭根本就不在身邊,他只能自認倒楣,捂著嘴飛快地離開賀家別墅。

      “哈哈哈哈……”賀子歸笑倒在沙發上,高興地翻了幾滾。

      薑媛伸手在他拍了一下,“你給我說清楚,謝大師是不是……”

      “伯母,”少年清朗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薑媛轉首看去,對上謝厭平靜幽深的目光,聽他繼續道,“謝晉的確是我的親生父親。”

      什麼!姜媛和賀志國俱面露訝色,既然他就是謝家長子,那為何要留在他們賀家?

      “謝晉需要換腎,因血型特殊無法找到匹配的腎源,故才將我從沅水村帶到京市。”少年平淡無波的話語,卻仿佛一道響雷,在三人耳邊轟然炸開。

      賀子歸一直沒有過問過謝厭的私事,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跟謝家關係不好,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原來謝晉竟對大師抱著如此大的惡意。

      謝厭告訴他們這件事,不是為了博取同情,而是因為給賀戟招魂在即,他不希望到時候出現任何閃失,他不希望賀家人在面對謝家人糾纏時無力招架。如今挑明這事,賀家人便有理由阻撓謝家來尋人。

      肩膀上的小蛇似乎察覺到他的心思,蹭蹭他的臉頰,然後昂著小腦袋定定地瞅著他,謝厭對它微微一笑,眸光深邃,忽然啟唇無聲道:“賀戟。”

      黑蛇頓時怔住。


    上一頁 ←    → 下一頁

    蛇王纏身:老婆,生個蛋我跟天庭搶紅包重生之賊行天下萬古第一神次元手機
    網遊之末日劍仙系統之鄉土懶人抗日之超級戰神都市之少年仙尊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