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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職業半仙 - 33.徵召陰兵字體大小: A+
     

    「我,我真的不會太極劍……」張道霆被一群大嬸纏著讓他教太極劍,心中叫苦。

    這都是謝靈涯當初隨口哄騙人家,說自己拿三寶劍練太極去了,結果人家還以為全道觀都會太極劍。新來的侯虛中和劉伯合倒是練過拳腳劍法,但是阿姨們不樂意找他們教。

    幸好這時候謝靈涯回來了,他趕緊說:「謝師兄回來了,讓他教你們吧。」

    大家一看,謝靈涯背著包提著劍呢,於是真去找他。

    「好,等等,我放完東西。」謝靈涯和常來道觀的大叔大嬸們也熟了,當初他為了隨口說的瞎話,真去學了,平時在前院時偶爾也證實一下。

    謝靈涯到後院去,然後把手裡拎著的廁鬼放了下來,這是道觀之內,王靈官虎視眈眈之下,廁鬼簡直瑟瑟發抖。

    施長懸也在院中,雖然廁鬼沒有顯形,但他還是感覺到不對,「你帶了什麼回來?」

    「一個廁鬼,想嚇唬我來著。」謝靈涯說道,先前他把廁鬼揍了一頓后,在廁鬼的再三哀求之下,就將其帶了回來,監督一番。

    放這傢伙在廁所,就算不敢害人了,老偷看人家老師學生上廁所,也不像話啊。

    「打算如何處置?」施長懸問道。

    總不能把它放在抱陽觀的廁所里思過吧,怎麼思,改造廁鬼,讓它每天刷廁所?

    謝靈涯想想道:「對它,我覺得應該勞動改造,消耗一下精力,既減肥,也改了那個愛偷看人上廁所的壞習慣。」

    施長懸:「……」

    廁鬼之所以這麼胖,是因為它體內穢氣多,可不同於人類的脂肪,人就算再長脂肪也長不成廁鬼的模樣。

    要說減肥,那就是不讓它待在穢氣重的地方,令天地靈氣沖刷它的穢氣,只是謝靈涯這麼表達……還挺新鮮的。

    廁鬼被謝靈涯揍過後老實的不得了,蹲在原地,它就怕謝靈涯把它給滅了,或者帶回來拘役在神壇前,那多難受。

    「回頭啊,就讓丁愛馬和秦立民監督它,不許靠近廁所。」謝靈涯說道。

    現在丁愛馬和秦立民已經是非常積極向上的鬼了,丁愛馬每天在商場轉悠,把商場當家——所以他也最不能接受小偷,時不時干一些撞一下偷摸商品的人,讓東西掉出來的事。

    而秦立民就更加了,他如果是人,這會兒早上社會新聞了,堅持不懈地為金桂步行街一帶的夜晚治安做出了巨大貢獻。如無意外,明年中元節,謝靈涯就打算超度他了。

    謝靈涯放好東西出去,教起了大叔大嬸們太極拳,畢竟只有他有劍,人家沒有。

    不過道觀院內因為招待茶客,總是許多桌椅,好在旁邊就是個廣場,於是大家簇擁著謝靈涯去廣場上。

    夜晚的黎明廣場群雄割據,充斥著跳廣場舞的老人,有的還特別專業地穿著統一的演出服,拿著扇子之類的道具。這裡頭也有練太極拳的,大約十多個大爺大媽,跟著一個大叔自成一個小天地。

    但是抱陽觀這一行一來,人家立刻就犯嘀咕了,還有人過來問:「你們的教練哪裡找的,為什麼……」

    為什麼比他們的帥那麼多?還年輕!

    謝靈涯一般不出來廣場練,只是這次人比較多站不下才來的。大叔大嬸們還奇怪呢,小謝不老上外頭練劍么,怎麼你們還不認識啊?

    但疑惑歸疑惑,還是回答道:「不是請的教練,這是那邊抱陽觀的居士。」

    對方非常羨慕,道士張三丰是太極大師,他們也不了解,一聽下意識就覺得這人道觀里的,估計學的那個路子,聽起來多有范兒啊!

    其實謝靈涯也是上網看視頻學的,他沒聽到人家討論,因為他教著教著就感覺到一陣不對勁。他的靈官神目雖然關了,但能感覺到陰風嗖嗖。

    不會吧,廣場上還這麼熱鬧,人氣這麼旺,能鬧鬼?

    普通人只覺得吹了一陣怪風而已,謝靈涯卻覺得不對勁,和大叔大嬸們打了個招呼,往回跑了。

    他今天已經用過靈官神目,眼睛還不太舒服呢,於是讓施長懸給自己用符開眼,口中還說道:「我剛在外面,感覺有陰風大作。」

    這時候診所也下班了,海觀潮和方轍回來關了後門,看謝靈涯又是一副要往外走的樣子,正想問他,卻聽後門被敲響了。

    海觀潮奇怪地回身去開了門,但門外空無一人。

    當然,在謝靈涯眼中外頭是有的。

    秦立民和丁愛馬扶著一個女鬼在門口,極為狼狽,那女鬼肚子高高隆起,臉色青白,長發披散,樣子不是很和善,但靠著另外兩鬼,似乎很虛弱,甚至還有點惶恐。

    ——當然,不管是那個鬼,被帶來敲王靈官廟的門,大概都會很惶恐。

    這女鬼大腹便便,看起來是懷孕了。

    人有懷胎,鬼也有,但要麼是人死後的餘氣遇到機緣托生,要麼是一屍兩命,胎死腹中,先天魂魄和怨氣纏結,類似這兩種情況,都可以誕下鬼胎,但前者鬼子是不能投胎的。

    這些情況都比較少見,需要一些機緣,更多見的是血糊鬼,也就是難產婦女成鬼。

    「這是怎麼了?」謝靈涯問道。

    這女鬼他沒見過,難道是秦立民和丁愛馬的朋友。

    丁愛馬忙道:「謝老師,剛剛我們感覺到好像有人在徵召我們,還有她,她也是附近的鬼。」

    徵召,就是一些法師把鬼神請來幫忙,在法事中很常見。謝靈涯一下想到剛才那陣陰風,難道是鬼魂過境導致的么,那得召了不少吧。

    普通孤魂野鬼面對徵召沒什麼抵抗力,但秦立民和丁愛馬,為了方便他們做好事,進出後院通報,謝靈涯特意打過招呼,算是在祖師爺庇護下的。

    秦立民憤憤不平地道:「連孕婦都征,太過分了,這簡直是人間慘案,比石壕吏還不是人!要不是我們拉著,她也被征走了!」

    謝靈涯:「??」

    謝靈涯沉吟,這個角度倒是新奇,他沒有徵召過孤魂野鬼,也不知道徵召時原來不分性別和身體狀況。

    這麼說來,對懷孕的女鬼好像的確很過分,都懷孕了還徵人去幹活……

    秦立民指著女鬼道:「她就是為了抵抗,動了胎氣,現在要生生不出來,謝老師,你幫幫她吧!她從來沒有做過壞事,不信你可以去查,她生前就住在那邊的小區,死後頂多在廣場看人跳廣場舞!」

    那女鬼也一臉痛苦地看著謝靈涯。

    謝靈涯:「…………」

    不是,你真以為謝老師萬能啊,連接生都會?!

    海觀潮沒陰陽眼啊,就看謝靈涯在演獨角戲,好奇地說:「誰啊?」

    謝靈涯慢慢看向海觀潮。

    海觀潮:「……」

    謝靈涯:「……」

    海觀潮:「…………」他有不妙的預感。

    ……

    太素診所。

    「幹什麼你們,別給我開眼,我不看,不看!」海觀潮掙扎無果,一睜眼便看到大肚子女鬼的慘狀,頓時生無可戀。

    「我是醫生沒錯,但我也不會給鬼接生啊!」海觀潮覺得自己特別冤。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和我的孩子吧……」那女鬼捧著肚子,在地上爬了幾下,握著海觀潮的腳踝。

    「……」海觀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話好好說。」

    秦立民和丁愛馬把女鬼扶起來,也跟海觀潮賠笑,「海醫生,你就做個善事吧,她就是投胎了也不會忘了你的。」

    海觀潮:「……」

    謝靈涯說:「你就按照人的那套試試唄。」

    海觀潮正在沉吟,一轉頭看到了廁鬼,嚇得倒退五步,眼鏡都歪了,「我日這什麼玩意兒!」

    廁鬼一臉委屈地低下頭。

    「這是我新帶回來的鬼,不過不重要。」謝靈涯勸道,「海哥,不然你就試試吧,鬼也是人變的,也許有能用的法子。」

    這時,方轍說道:「讓我來試試吧。」

    大家都看向方轍。

    《魯班書》上也有能見鬼的方法,方轍自己就解決了開眼的事情:「就不要為難海醫生了,他也沒和陰物打過交道,我倒可以試試催生。」

    海觀潮連連點頭,他雖然因為家學對這些有所了解,但畢竟不是吃這碗飯的,也沒正經見過鬼,更何談給鬼接生。

    鬼是陰物,當然不能用硃砂畫符給它們催生,方轍讓女鬼平躺在地上,取了陰氣重的井水來,口念催生咒,「一化九龍水,二化王母催生水……」

    咒罷再將水灑在女鬼身上。

    奇迹出現了,只見女鬼手放在肚子上,長叫一聲,肚子就漸漸平了,這一點和人類孕婦不一樣,生完立刻就平坦了,隨之岔開的雙腿之間裙子也隆起。

    謝靈涯一下感覺到不大合適,他們都第一次經歷這種事,現在想想,剛才竟然一起圍觀女士生孩子了,趕緊蒙上眼睛,「都不許看啊。」

    女鬼忍不住笑了一下,顯得青白的臉更恐怖了,她撈起裙子把鬼嬰飽了出來,憐愛地看著孩子。

    鬼本來就是陰物了,鬼子更是陰氣濃厚,渾身都沒有血色,眼睛一出生便睜著,黑黝黝的,盯誰誰毛骨悚然。

    「……」大家心裡又想感動母子之情,但看到這一幕又誰也沒法按下立起來的寒毛,情緒一下散了。

    女鬼抱著孩子,給方轍鞠躬,又給其他人也團團鞠了個躬,包括海觀潮和謝靈涯這樣沒幫上忙的人,「謝謝你們!」

    「沒事,我都沒幫上什麼。」謝靈涯躲開了,沒受這個禮。

    海觀潮也慚愧,他現在反而有點後悔了,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在鬼身上驗證醫術的機會,但因為一開始不夠膽錯過了。

    女鬼抿著慘白的嘴一笑,「我叫杜敏敏,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方先生儘管說。」

    方轍也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

    丁愛馬和秦立民把杜敏敏送走之後,海觀潮猶自後悔,「剛剛應該試試來著。」

    他又嘀咕著也許這個方法能試試,那個方法說不定有用。

    「沒事啊,海哥。」謝靈涯安慰他,「也許之後又找你問母嬰問題,你還是有機會大展身手的。」

    比如什麼小鬼夜啼、母乳不夠(他也不知道女鬼有沒有母乳)等等問題。

    海觀潮:「……」

    一伙人圍觀了給女鬼,又把診所門再次關上,溜達回道觀。

    謝靈涯和施長懸走得比較后,他說:「我有點好奇今晚是誰徵召兵馬,動靜這麼大。」

    施長懸也若有所思地點頭,都陰風大作了,陣仗確實不小,不過他沉默一會兒,開口只說:「明天還要考試,別想那麼多了。」

    如果是施長懸的家人在這裡,大概會覺得很不對勁,因為這話很不像施長懸平時的風格。

    施長懸自己說完也覺得有點怪異,但謝靈涯每天都這麼關心他,還有商陸神在洗腦,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謝靈涯也沒想那麼多,點點頭。

    施長懸走得稍微靠前一點,心中還在想自己方才的話。

    這時,謝靈涯忽然往前一點,一手搭著他的左肩,臉也靠在右肩上,溫柔地問道:「小可愛,你餓不餓?」

    施長懸:「???!」

    施長懸竟然有種頭一次見厲鬼也沒有的無措感,心跳好像也在不知不覺中提速了,腦中大部分區域空白,小部分區域充斥著:怎麼能這樣!

    小可愛。

    小可愛??

    商陸神羞羞的:「……餓。」

    謝靈涯把臉擱施長懸肩上笑眯眯地說:「那我給你一些水果,你下次要多說幾個字哦。」

    施長懸:「……………………」

    施長懸心情更複雜了,微微啟唇,什麼也沒說出來,有點茫然地默默踏上台階。

    .

    .

    第二天,謝靈涯又去考試,經過昨晚的驚險——不對應該只有驚,他的心情好在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保持良好的心態考完了試。

    接下來就要等過兩個月出成績了,謝靈涯已經盡了人事,希望如同商陸神的預言一般,順利過初試,這也不枉費他今年的複習。

    之前謝靈涯和唐啟一致認為要保持聯繫,這不,唐啟還真來聯繫了,而且是給他介紹生意。

    唐啟的一個朋友,或者談不上朋友,生意上認識的一位姓朱的女士,父親生了重病,懷疑是被什麼纏上了。原也想請陳三生,但陳三生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接活兒了,於是找了另外一位法師,那位法師說,這是有人做法,派遣了很多鬼魂去害他,所以才會一病不起。

    但是,那位法師做法沒能成功,敗下陣來。朱女士便到處打聽其他法力高深的大師,唐啟便給她介紹了一下,還透露了一些高總的故事。

    經過這樣一個中間人,謝靈涯就同意了。但是大概是唐啟在說的時候,是連著施長懸一起說的,所以朱女士覺得請他倆一起比較保險。

    其實謝靈涯也覺得有施長懸這個科班出身跟著心裡比較有底,而且他們倆商量了一下,覺得這事有點巧。

    前兩天他們還察覺有人在徵召孤魂,這裡朱女士的父親據說也是被調鬼害的,難道是同一個人?

    兩人和朱女士約了一個時間,就到她父親家裡去了。

    朱女士四十左右,老爺子也有七十了,一家人住一棟帶了大院子的別墅,可見家境相當不錯,這也符合她承諾給謝靈涯的酬勞。

    朱女士早聽唐啟打過預防針,所以沒有對兩人的年紀表示疑問,領他們進了院子后說道:「我父親這兩天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希望二位不但把邪法破了,還要把那個幕後黑手找出來!我可以另加錢!」

    正說著,進了一樓大門,只見客廳里還坐著幾個人,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還有一老一少,老的穿著顏色鮮艷的法衣,少的抱著一堆法器。

    兩邊人一對上,那胖男人立刻說道:「阿妹啊,你怎麼又請了些亂七八糟的人來,行不行,上次請的都吐血了。」

    朱女士不甘示弱,「你才是請的什麼人來,上回那個騙吃騙喝的還不夠嗎?」

    胖男人哼道:「你說話注意一點,這位趙大師,是我特地從省城請來的高人,他已經看過爸爸的情況了,馬上就要做法了!」

    朱女士:「呵呵,要做法也是我們先來,我早就和爸爸說過了,這兩位是抱陽觀的法師,他們不但要做法,還要幫我把幕後黑手找出來,給爸爸報仇。」

    其實謝靈涯剛才還沒答應,但是朱女士都說了,他也不可能這時候辯駁什麼,只是觀察了一下那位「趙大師」。

    看他身上穿的衣袍,似道非道,長得倒是有仙風道骨之感,可能是民間法師吧。謝靈涯對這位半個同行點了點頭,當做打招呼。

    仙風道骨的趙大師卻不屑地轉過頭,只做沒看見。

    他旁邊跟著的那年輕人抱著東西,呆愣地說:「師父,我還布置嗎?」

    朱女士大聲道:「不準布置,我早就約好了的。」

    「我還說我早約好的呢,爸爸還昏著,誰作證你約沒約。」朱女士的哥哥也扯著嗓門道。

    謝靈涯和施長懸微微皺眉,在一旁都有些無語,這對兄妹關係太惡劣了,事先也不知道這個情形,沒想到今天來了還不能立刻幹活。

    這兩人扯皮了整整二十分鐘,朱女士才不甘地讓了一步,要他們先來,但是人都帶來了,朱女士也不打算讓謝靈涯他們走,只說:「我們再等等,等他們胡造完,二位老師再給我爸爸做法。」

    朱先生瞪了他一眼,也說道:「趙大師您開始吧,也好讓有些人早點死心。」

    趙大師淡然一頷首,「小量,設壇吧。」

    被叫做小量的年輕人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開始準備法案。

    趙大師很懂得僱主的心理,此時咳嗽一聲道:「朱先生,你放心吧,我斗過不知道多少次法,次次都是全勝。呵呵。」

    朱先生點頭,順便得意地看了妹妹一眼。

    這時小量也布置好了,趙大師便上前做法,舉手投足倒是似模似樣。

    小量則站在一旁,吹捧道:「朱先生您看著吧,我師父養了一百萬兵馬,只要調來十萬,就足夠吧害朱老先生那人的兵馬給打得落花流水,順便收編了。」

    法師們管自己徵召來的鬼叫兵馬,往上一點還有將帥,那就不是鬼,而是神將的,一般道家大型法事里很多,請鬼神幫忙。但和兵馬一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請來。

    而且他說他師父是「養」,也就是說並非臨時從周圍徵召,而是養在麾下,要定期供養的,等於是簽了長期合同,普通開壇臨時調遣,就相當於臨時工。

    養兵馬和養小鬼、養耳報神一個道理,也要分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如果做好事,那就是修功德。

    朱女士不屑地道:「還一百萬,切。」

    小量一副看外行人的樣子道:「這位大姐,你不懂就不要亂說。你可能覺得一百萬很誇張,但是,這一百萬中,既有我們師祖留下來的,還有我師父自己多年來徵召、訓練的。普通法事,成千上萬就了不得了,但我師父可不是一般人!」

    供養了兵馬之後,也得和人類士兵一樣,練兵,從孤魂野鬼練習成精兵強將。

    不過,能招來百萬陰兵,那真的不是一般法師了,怎麼著也得在華夏業內鼎鼎有名吧。可謝靈涯觀察了一下施長懸的臉色,看著不像是認識這位趙大師啊。

    這時,趙大師在壇上大喝:「貴職親領,部下副將精兵,一合只悉,聽令施行!」

    他年紀有些大,但是中氣十足,一嗓子把朱女士給震住了,四下看看,還真有那麼點意思,不敢再說什麼了。

    謝靈涯卻是暗暗開了陰眼,一眼望過去,趙大師一個人對著空氣在發號施令,還丟令牌。這年頭,正經道士都窮死了,民間騙子倒是混得風生水起。

    好嘛,說好的百萬鬼兵,原來是自己腦補。

    小量也不知道是太入戲了,還是對師父深信不疑,手中也跟著師父微微比劃,恨不得全都學會。他在趙大師畫符的時候,還抽空看著謝靈涯和施長懸。

    這倆人年紀也不大,估計比他就大個幾歲,能會些什麼啊?

    小量矜持地道:「你們能請陰兵嗎?」

    施長懸沒理,謝靈涯比較好說話,想想道:「能……吧?」

    一副不確定的口吻,他辦法事不多,大部分還是超度法事,雖然沒實踐過徵召科儀,但謝靈涯覺得應該沒問題。

    小量淡淡一笑,傲然道:「能請多少啊?我師父說,等我出師后,會撥調八千兵馬傳給我,而且還帶戰鬥機。」

    謝靈涯:「????」

    他不禁和施長懸對視了一眼,不是,這孩子是不是被忽悠傻了啊?你師父怎麼不幹脆給你的兵馬裝備個航空母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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