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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你心裏不挪窩 - 第111章字體大小: A+
     
    第111章 番外(五)歸來

      暴雨傾至。

      雨水衝刷落地玻璃窗, 雨痕蜿蜒。

      易胭掌心撑在冰凉的玻璃上, 腰肢深陷,承受著身後男人的索取。

      他的人,他的嗓音,他掌心的紋路……

      他從來沒變過的偏執又霸道的索取。

      每一樣都讓易胭渾身顫栗。

      他使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真切感受到他已經回來的實感。

      牛奶色肌膚上黑髮傾瀉,易胭站立瓷磚上,脚趾蜷縮。

      撑在落地玻璃窗上的左手, 無名指上婚戒莊嚴神聖。

      背後的人貼上她, 雙臂相交,掌心扣住她手背,兩厢帶著戒指的無名指緊緊糾纏。

      婚戒終於成對。

      多久了。

      多久沒與他歡愛相交。

      易胭被潰堤的快感折磨得眼角濕潤,在欲海裡沉浮。

      而他是擒縱自如的那個。

      ……

      幾番歡愉過後,易胭即使身體疲倦,但神思却還是格外清晰。

      她任蘇岸擺弄, 知道他給自己洗了澡,然後抱她到臥室裡休息。

      這些明明是很簡單的事,完全自理得過來, 但易胭偏偏不自己動手。

      仿佛一遇到蘇岸, 她成了通體不勤的人。

      蘇岸沒給她穿衣, 被裡的她渾身赤.裸。

      房間裡只剩她一人, 蘇岸放下她後出了臥室。

      易胭渾身陷進柔軟被窩裡, 睜眼看著天花板。

      家裡墻面沒有紛繁的設計, 蘇岸和她都喜歡簡單, 墻面一直是石灰白。

      蘇岸從房外進來。

      易胭轉眸看他,蘇岸目光落她臉上。

      易胭看到蘇岸眼角微微緋紅,他歡愛時便會如此。

      蘇岸端水到床邊,在床邊坐下。

      男人骨節分明的指節不緊不鬆地握著一個玻璃杯,杯裡白開水乾淨澄澈。

      易胭知道他什麽意思,但她沒動,就這樣躺在枕頭上睜眼看他。

      蘇岸當然也知道她在想什麽,沒多問。

      只是伸手將她從被窩裡撈出來:「起來喝水。」

      易胭順勢往他身上一靠,蘇岸身上穿著浴袍,但她沒有。

      香軟倒他懷裡。

      唇瓣搭上杯沿,乖順喝了他喂過來的水。

      躺回被窩後,蘇岸起身想拿水杯出去,易胭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他手:「去哪兒?」

      即使她表情平靜自然,但話裡却是不自覺得害怕。

      在蘇岸低眸看她的時候,她眼底的恐懼也沒能逃過他眼。

      蘇岸盯著她眼睛看,沉默幾秒後啓唇:「中午了,我去做飯。」

      易胭却緊緊抓著他不讓他走:「我現在不想吃飯,你別走好不好?」

      這下語氣裡不全是害怕了,還帶著點撒嬌。

      這是她高中時最會的本領。

      人仗著被愛,爲所欲爲,恃寵而驕。

      蘇岸與她對視半晌,難得妥協,擱下水杯後解了睡袍,躺進被裡。

      易胭一下子鑽進他懷裡,蘇岸順勢把她往懷裡摟。

      從蘇岸回來後,易胭沒有問他什麽,關於兩年前抑或這兩年之間的事。

      她貪心自私,第一時間想抓住他,與他溫存。

      只要他回來了就好。

      兩人肌膚相貼,蘇岸體溫比她要高些,易胭枕在他臂膀裡。

      這一切恍如夢境。

      孤寂的六百多個夜裡,她卑微奢求的近乎不可能的人,真的出現了。

      而她在他懷裡。

      「蘇岸,」易胭輕聲,仿佛怕打碎夢境,害怕只是自己夢了一場,「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

      頓了一秒,她道:「我醒了你會不見嗎?」

      幾乎她話音一落,蘇岸嗓音便從她頭頂上傳來:「不會。」

      還是如以前一般,嗓音冷淡。

      但却讓易胭感到心安,她又往蘇岸懷裡鑽,鼻尖頂在他肌膚上,鼻息輕氳。

      「蘇岸啊。」

      「嗯。」

      蘇岸回到家後便沒再戴助聽器了,易胭道:「耳朵……還會好嗎?」

      「嗯。」

      兩年前那場爆炸幾乎毀了蘇岸神智,一個小時前做的時候,易胭也看到了蘇岸身上的傷疤。

      兩人愛欲上契合,易胭也格外熟知他身體。

      他身上多了哪些傷痕,她一清二楚。

      皮膚那麽白的一個人,身上傷便更明顯。

      易胭微仰頭,去親他耳朵。

      蘇岸任她動作。

      「痛嗎?」她忽然問。

      「忘了。」蘇岸道。

      易胭却鼻子微酸。

      她知道的,怎麽可能不痛呢。

      一直强忍的情緒一旦破了個洞,便會潰堤。

      易胭人酸澀攀上鼻腔,抱緊了蘇岸,在他耳邊埋怨。

      聲音很小,小得幾乎要抓不見。

      「蘇岸,這兩年,你爲什麽就不能回來看看我?」

      你爲什麽就不能當心一點?爲什麽當時可以完全不顧我,連命都可以豁出去?

      但這些她都沒有說,所有情緒融在自己那一聲抱怨裡。

      即使易胭是在蘇岸聽不太清的那邊耳朵說的,但蘇岸也聽到了。

      主臥裡一時落針可聞。

      半晌,蘇岸收緊易胭腰,將人摟進懷裡。

      他側頭,在易胭頭頂上落下一吻。他開口,嗓音有絲沙啞:「對不起。」

      易胭知道她所想的都瞞不過蘇岸,蘇岸肯定知道她在想什麽。

      還未等她說什麽,蘇岸確是開了口。

      平時說話冷淡沉靜的人,開口却是停頓了一秒:「我,一直在睡。」

      其實即使他不說,兩人之間也心知肚明。

      不是死,便是傷,不然他不會不回來找她。

      她知道的。

      可就是沒忍住抱怨。

      她還記得兩年前拿槍指著她的蘇岸,是多孤注一擲。

      那時的蘇岸可怖又冷漠。

      命對他來說是脚下塵,完全不重要。

      可對她來說不是如此,他的命對她來說是全部。

      情愛對有些世人來說可有可無,不是全部,但說易胭無用也好,蘇岸就是她全部。

      她不能沒有蘇岸。

      易胭忽然一口咬在蘇岸肩頭,齒上沒收力,咬進他肉裡。

      她恨他。

      恨他狠心。

      蘇岸沒動,任她咬著。

      可易胭終究沒出息,她怕咬疼他,慢慢鬆了力道,最後只剩唇抵在他肩頭。

      蘇岸肩頭一個不深不淺的牙印。

      兩人都沒再說話,她乖乖躺在他懷裡。

      够了,一句對不起就够了。

      他的所有後路,都是爲她留的。

      空了兩年的臥床,終於不再空蕩。

      或許是回來時兩人折騰過度,易胭渾身疲累,原本清醒的思緒也因爲在蘇岸懷裡而變得昏昏欲睡。

      易胭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

      /

      醒來時已經午後。

      窗外暴雨停了,風捲殘雲,落地玻璃窗上雨滴未幹。

      身邊沒人。

      易胭目光落在玻璃窗上,幾秒後才眨了眨眼。

      她像忽然想到什麽,猛地從床上坐起,環視屋裡一遭,沒見到人。

      她立馬掀被下床,光脚往屋外跑去。

      正是寒春,瓷磚凉意刺骨,但她仿若未覺。

      客臥、客廳、陽臺都沒人。

      不過找不到人這一分鐘,易胭便焦急不安。

      直到來到厨房門口,她脚步頓下。

      蘇岸正背對她給她做午飯。

      她幾乎沒發出什麽聲息,但畢竟蘇岸警覺力强。

      幾乎在她停在厨房門口那一刻,蘇岸便側眸看過來。

      目光觸及到她,他眉心一皺。

      易胭沒穿衣服便跑出來了,也沒穿室內鞋。

      蘇岸擦乾手,撈過旁邊一件外套將她包住。

      易胭却整個人往前,撞進他懷裡,雙手緊緊箍著他腰。

      她只是抱他,却沒說一些她內心恐懼的事,即使蘇岸會知道。

      「不想走,你抱我回去。」她說。

      蘇岸自然不會拒絕她,將她打橫抱起回臥室。

      她坐床邊,蘇岸拿了鞋讓她穿上,單脚蹲地,抬眸看她:「在這待著,飯做好了出來。」

      「嗯。」易胭點點頭,也不纏他了。

      蘇岸離開臥室後,易胭到衣櫃裡隨手拎出一件蘇岸的襯衫。

      其他沒穿,易胭就往身上套了件蘇岸的襯衫。

      男人衣衫要長些,衣擺遮過腿根。

      易胭穿好衣服,正想出臥室,目光忽然看到床頭櫃邊的藥罐。

      她盯著那兩三個藥罐子不知在想什麽。

      那是她晚上睡不著或者情緒不對勁的時候吃的藥。

      半晌,易胭走過去,將藥罐拿起,離開臥室。

      她通通將藥罐扔進了垃圾桶。

      等做完這些,她才回到厨房。

      這次蘇岸沒回頭,易胭走進去,從身後摟住他腰。

      「不睡了?」蘇岸沒回頭,問。

      「嗯,」易胭貼在蘇岸身上,「睡太多,睡不著了。」

      長長的襯衫袖子蓋過她手背,她手摟在蘇岸腰上微晃了晃:「看到沒,我穿你衣服了。」

      蘇岸低眸看了眼:「嗯。」

      對她會穿他衣服這件事絲毫不驚訝,似乎在他意料之中。

      易胭在他背後偷偷撇了下嘴,她就知道。

      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婚戒放他外套口袋裡。

      因爲他有把握,所以一切都在他算計之內。

      她臉蹭在蘇岸肩頸:「我餓了。」

      蘇岸嗯了聲:「馬上好。」

      說完下巴往隔著一扇玻璃門的食廳那邊抬了下下巴:「過去待著。」

      「不。」

      她才不會聽話:「就想待這兒。」

      蘇岸倒是不管她了,任她跟個小絆脚石一樣在身邊添麻煩。

      飯很快做好,兩人跟以前一樣,坐對方對面吃飯。

      易胭今天食欲難得的好,吃了不少。

      吃完飯後窩在客廳,今天休假,易胭不用急著去上班。

      她打開電視,拿遙控器隨手按了個台。

      安靜的客廳裡瞬間熱鬧了些,電視上放著節目。

      蘇岸過會兒也在她旁邊落座。

      仿佛要將兩年缺席的粘膩都要回來一般,蘇岸一坐下易胭便蹭了過去。

      蘇岸手圈過她腰身,左手扣住她手。

      易胭根本沒看電視,她低頭看蘇岸放她手上的手。

      二人無名指上都戴著婚戒,款式一樣的戒指。

      易胭問:「戒指什麽時候買的?」

      她話一落,蘇岸目光看過去。

      易胭去玩他的手,男人的戒指要比她大一小圈。

      沒聽見蘇岸回答,易胭說:「是不是當時領證後不久去買的?」

      她碎碎念:「爲什麽不喊我一起去?雖然你選的這款我挺喜歡的。」

      說完她也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

      蘇岸買婚戒那段時間應該是她跟他鬧彆扭那段時間,就算蘇岸叫了她也未必會去。

      電視上節目插播了段廣告。

      易胭本來還在發呆,蘇岸抬手扣住她下巴,把她臉轉了過來。

      易胭幾乎沒有停頓,從善如流在他唇上親了下。

      蘇岸倒是很平靜,撓了撓她下巴。

      易胭說:「是不是胖了?」

      蘇岸直截了當:「沒有。」

      易胭的確是瘦了,本身是吃不胖體質,胃口還總不行,自然會瘦。

      易胭看著蘇岸的眼神,嘖了下:「你是不是在說我身上沒幾兩肉?」

      蘇岸却沒理她了,指腹摸了摸她右眼角處那顆小泪痣。

      與小啞巴左眼角處的泪痣對稱,位置一樣。

      易胭五官不是英氣相,反而有點柔,東方美人的柔麗五官。

      泪痣襯得她色相更美。

      蘇岸這麽一摸易胭才想起來,看向他右眼角。

      周邊皮膚光滑平整,根本沒有點過痣的痕迹。

      作爲一個傷疤體質,蘇岸點過痣後居然沒有留痕。

      易胭問:「爲什麽要把痣給點了?」

      蘇岸看向她:「辨識度能低一些。」

      蘇岸說話一直是正經的,神情也平淡,易胭聽他這麽正經說出這句話,噗嗤一笑:「你也知道你長得很好啊。」

      因爲長得太好看,拼命想降低存在感。

      易胭當然清楚蘇岸也有其他原因,比如不讓那些見過他的人,知道他的人握住一絲把柄。

      比如她,便是一個多年後見面沒認出他是小啞巴的人。

      蘇岸是個清楚自己優劣的人:「嗯。」

      易胭勾唇,摸上他臉頰:「我的人當然好看啊。」

      他們竟然被緣分綁了一生,從小相系到成年。

      承蒙上天眷顧。

      蘇岸低頭,一吻落在易胭眼角。

      易胭輕闔了眼。

      眼角邊的唇瓣漸漸游離到她唇邊,掠奪她唇。

      易胭抬手摟住了蘇岸回吻。

      蘇岸還是跟以前一樣,接吻時不會閉眼。

      將她的神情,微顫的睫毛,還有她惑人的唇瓣,通通收緊眼底。

      易胭微張唇,蘇岸攻池掠地。

      不久她便被蘇岸壓在沙發上。

      ……

      /

      自從調到門診工作後,易胭每天早上可多賴會兒床,不用像急診上班那般早起。

      這幾天都是蘇岸送她去上班。

      易胭最近沒再吃藥了,情緒也好了不少。

      蘇岸不知在忙什麽,白天一般也不會留家裡,有自己的事情做。

      易胭從那天才知道蘇岸很早便有自己的公司。

      五六年之久了,在她還未回來的時候已經建立的公司。

      與一個叫陸南渡的合夥人。

      陸南渡,那會兒易胭他們二中的校霸二世祖,五官英鷙,剪板寸尤其好看。

      當時暗戀的他的小女生不在少數,但易胭不是其中之一,反而兩人算得上是好朋友。

      說得上話,如果遇到她們打架陸南渡還會幫一把。

      易胭問蘇岸:「你怎麽跟陸南渡認識的?」

      這兩人一個天一個地,一個好學生一個壞學生,八竿子打不著的那種。

      蘇岸回答了她一句,利益在那,就認識了。

      易胭:「……」

      讓易胭訝异的是她後來問蘇岸,他跟陸南渡算不算朋友,關係好嗎。

      蘇岸說了是朋友。

      能被蘇岸當成朋友的人少之又少,她回來後也沒見蘇岸和陸南渡聯繫過,在聽到蘇岸這麽回答時候震驚不已。

      很難得。

      易胭一直以爲除了以前緝毒大隊那幫小夥子,蘇岸估計沒有什麽朋友。

      事實却不是,的確,如果關係不好,誰會答應合夥人撒手不管公司兩年,他還幫他經營的。

      陸南渡這人不可一世,氣質很野,不好惹。

      但他也不是常常不好說話,有時嬉皮笑臉的,很多女生被他逗幾句便臉紅耳熱。

      以前高中的時候易胭還笑過他,不知什麽人能馴服他。

      直到後來陸南渡開始不要命地追比他高了兩年級的學姐,學姐成績好長得好看,很多跟學姐不熟的人都說她是冰山女神,興許陸南渡會追不上。

      沒想陸南渡却是追上了,而且把人當寶貝寵著,誰都動不得。

      後來不知因爲什麽,兩人分了手。

      傳聞陸南渡不過玩玩而已,學姐却當了真,陸南渡會跟學姐分手是必然,玩膩了而已。

      其中虛實難辨。

      易胭却一直認爲那個學姐是最能馴服陸南渡的人。

      問了蘇岸才知道陸南渡如今還在追那個學姐。

      但蘇岸向來對這些沒興趣,知道的也不多。

      欠的債都是要還的,陸南渡還是栽那位學姐身上了。

      ……

      /

      下午五點多易胭下班,蘇岸已經在醫院外等她。

      易胭上車。

      蘇岸啓車,往遠離家的方向開去。

      昨晚兩人商量好今天去見蘇父蘇母。

      蘇岸回來後沒跟蘇母聯繫,不是對她有埋怨,只是不清楚她現在身體狀况,怕刺激到她。

      倒是有和蘇父保持聯繫,和蘇父約好今天過去。

      易胭剛在辦公室裡已經上了一層淡淡的妝,以前蘇母對她和蘇岸百般阻撓,易胭對她態度不是很好。

      兩人也沒少針鋒相對。

      可今天她却莫名緊張,她今天要去見的是蘇岸的養父母。

      不是一個阻攔他們感情的人,而是養大蘇岸的母親。

      她坐在副駕上,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

      某一刻蘇岸手伸過來,扣住她的手。

      易胭回過頭來,看著蘇岸:「你說這麽多年過去了,阿姨會不會還是不接納我?」

      蘇岸目視前方:「不會。」

      易胭回握住他的手:「嗯。」

      華燈初上,下班晚高峰,紅綠燈交替,整座城市忙碌喧囂。

      蘇父蘇母在兩年前蘇岸不見後,他們便搬離了原來住所。

      蘇父退休,蘇母是一直賦閒在家,蘇父退休後二老乾脆在僻靜地帶買了棟小別墅。

      一路離開喧囂市區,經過空曠寧靜的郊區。

      蘇家別墅近山邊,距離城區遠,路程花費時間不少。

      公路寬闊,兩邊夜晚看不到盡頭的稻田。

      村莊地帶不比城區熱鬧,有些路甚至沒有路燈。

      蘇家小別墅前一盞路燈,象牙白外觀,歐式風格。

      路燈下一個人影,是蘇父等在門口。

      蘇岸車開近了,蘇父在外面道:「車開進院子。」

      小別墅外面自帶一個小院,蘇父蘇母都喜歡養些花花草草,院裡種了些植物。

      蘇岸車開進門,停在院子裡。

      兩人從車上下來,易胭朝蘇父點下頭:「伯父好。」

      蘇父倒是沒怎麽見過易胭,聽易胭叫他,他笑著回應:「你好,都進屋來吧。」

      屋裡收拾得很整齊,一個雇傭的阿姨正在準備晚飯。

      蘇父給兩個小輩介紹:「這是周姨。」

      然後給周姨介紹:「這是我兒子和兒媳婦。」

      蘇父倒是從來沒不滿意過易胭,也早便承認易胭是兒媳婦,所以自然而然便說出來了。

      周姨朝他們笑笑,明顯平時不少聽蘇母講過蘇岸,看到蘇岸也不覺訝异:「長得比照片上還好看,姑娘也好看。」

      蘇父跟蘇岸說:「你媽有時候會拿你照片出來看看。」

      說完帶他們兩個進客廳。

      蘇父讓他們在沙發上坐下,給他們兩個各倒了杯水:「喝吧。」

      「謝謝。」

      「你媽在樓上,下午身體不太舒服到現在還在睡。」

      蘇母身子底本來就算不上好,心理狀態也常年來不太正常。

      而自從兩年前得知小兒子蘇岸死後,蘇母身體更是每况愈下。

      蘇岸雖不是親生,但蘇母却疼愛他如親生一般。

      兩個兒子,一個消防員一個緝毒警。

      大兒子蘇泊死在一場火灾中,另一個兒子蘇岸,死在緝毒任務中。

      蘇母不是一個奉獻情懷很大的人,她要的不過闔家歡樂,兒子們都其樂融融生活在一起。

      可她的兒子們每一個都不會聽她話。

      她不讓他們做消防員,做緝毒警,可兩個兒子却都死在奉獻事業裡。

      蘇岸走後,蘇母話越來越少,經常一坐便是一整天。

      蘇父說她在蘇岸走後第一個月,體重迅速降低了二十斤。

      蘇岸活著的時候,她天天念叨蘇岸,不想讓他做緝毒警。

      可蘇岸不見後,她反倒什麽都不說了,也不埋怨蘇岸。

      情緒也不似以前那般起伏不定,只是會在想兩個兒子的時候偷偷抹抹眼泪,翻一些他們小時候的照片。

      蘇泊和蘇岸都不是愛照相的人,長大後家裡留著他們的照片也不是很多。

      就一年一度一張全家福。

      家裡的全家福,從一開始的四人,到後面的三人,再到最後只剩兩個老人。

      「沒跟你媽說你回來了,」蘇父說,「這幾天也沒跟她提起過,她也不知道你還活著,怕一說她就睡不著了,會一直等你回來。所以索性沒說,讓她睡得好一點。」

      客廳裡蘇父和蘇岸易胭說了會兒話。

      那邊周姨進來客廳:「先生,晚飯準備好了,可以吃飯了。」

      蘇父:「好。」

      說完跟蘇岸道:「你媽這時候也該醒了,我去叫她下來。」

      蘇岸也起身:「我上去。」

      蘇父點點頭:「也行,你跟我上來吧,好好跟你媽聊會兒,她該想你了。」

      蘇母待會兒見到蘇岸情緒肯定不會很穩定,易胭上去幫不到什麽忙,還有可能會激怒蘇母。

      「我就不上去了,」易胭在蘇岸身邊,跟他說,「你好好跟阿姨說會兒話。」

      「嗯。」蘇岸點頭,捏捏她的手。

      「那我去厨房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你上去。」

      蘇岸上樓後易胭轉身去厨房幫周姨收拾碗筷。

      蘇家別墅裡是木質樓梯,蘇母房間在二樓。

      蘇父來到房間前,推門進去。

      房間裡隻開一盞小臂燈,光綫溫黃暗淡。

      蘇母背對著他們躺在床上,聽到開門聲也沒有動靜。

      不知是沒聽到還是不想理。

      蘇父走近床邊,在床邊坐下,喚了蘇母名字一聲。

      「晚飯做好了,我們該下去吃飯了。」

      蘇母背對他:「好。」但應完却沒動。

      蘇父伸手,牽住她放身前的手:「看看誰回來了。」

      蘇母這個問題沒有絲毫興趣。

      蘇父微嘆了口氣:「蘇岸回來了。」

      「你不是一直覺得他還活著嗎?他真的還活著。」

      蘇岸早已站定在床邊。

      床上的蘇母却沒回頭:「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麽現在連你也跟著我一起糊塗。」

      蘇岸開口:「媽。」

      背對著他們的蘇母一楞。

      似乎是衝擊太大,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猛然回頭,看到蘇岸那刻,蘇母表情由震驚,最後歸於迷茫。

      她喃喃出聲:「蘇岸……」

      蘇母從床上坐起,伸手要去碰蘇岸:「蘇岸。」

      蘇岸在床邊坐下,手遞了過去。

      蘇母握住他手:「真的是你嗎?」

      蘇岸點頭:「嗯。」

      或許是覺得自己話太少,他又加了一句:「是我。」

      蘇母表情漸漸有神采,她小心翼翼道:「再叫媽媽一聲,好不好?」

      蘇岸沒拒絕:「媽。」

      蘇母眼泪一下便掉下來了,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皺紋,她伸手去摸蘇岸的臉:「孩子,孩子你回來了。」

      旁邊的蘇父鼻子驟然一酸,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母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情緒終於得以發泄,眼泪斷綫似的往下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床邊父子倆都沒說話。

      等蘇母情緒緩過來一點後,蘇父起身,拍了拍蘇岸肩膀:「待會兒聊完了帶你媽下樓吃飯,我先下樓。」

      蘇岸點頭應允。

      ……

      蘇父下樓時候易胭已經和周姨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底下有個實習生給她發了個郵件過來,易胭正在客廳裡看資料。

      蘇父下樓來到客廳,在易胭對面坐下。

      易胭收了手機,點頭致意:「伯父。」

      蘇父性格溫潤,問道:「工作很忙?」

      易胭接過蘇父遞過來的茶杯,搖頭道:「還行。」

      像任何一個長輩與晚輩談話那般,蘇父隨口問了她點工作上的事:「現在在門診了?」

      易胭點頭:「是,不在急診了。」

      「挺好,」蘇父點點頭,「沒那麽忙了。」

      「嗯。」

      蘇父會知道易胭是急診醫生,估計也是以前蘇母跟他說的。

      過了一會兒,蘇父忽然道:「這兩年辛苦你了。」

      易胭抬眸。

      蘇父說:「兩年……一直在等蘇岸。」

      易胭倒是覺得沒什麽。

      蘇岸這個人,無關乎她等不等,而是她本來便割捨不掉他。

      於易胭來說,蘇岸便如呼吸,如心跳,伴她生世。

      「沒什麽。」易胭道。

      蘇父瞥了眼樓上,收回目光,平靜看向易胭:「待會兒你阿姨下來,她態度要是不好,伯父在這裡先跟你道歉。」

      「其實你阿姨不是不喜歡你,只是現在還沒拉下臉。」

      易胭既然來了,便會做好了和蘇母和平相處的準備。

      蘇母人本身不壞,她不過維護兒子心切,掌控欲望比較强。

      易胭點點頭:「嗯。」

      蘇父笑:「伯父謝謝你。」

      易胭搖搖頭。

      沒多久,蘇岸帶著蘇母從樓上下來。

      蘇母即使身體狀態不好,但氣質上沒有因此有何改變,依舊得體溫婉。

      因爲蘇岸回來,蘇母氣色好了不少,只是眼眶很紅。

      看到易胭她也沒訝异,許是蘇岸已經跟她說了自己帶了易胭過來。

      她朝易胭點下頭,易胭喚了聲阿姨,除此之外沒什麽交流。

      一家人在餐桌落座。

      吃飯中途蘇母一直給蘇岸夾菜:「瘦了,多吃點東西。」

      蘇父則是夾著菜往她碗裡放:「你自己倒是別忘了吃,沒人比你瘦。」

      蘇母:「知道了知道了。」

      因爲不想兩位長輩擔心,蘇岸今天沒戴助聽器,受傷那邊耳朵在右邊,易胭特意坐在蘇岸右邊。

      蘇岸左邊是一直跟他說話的蘇母。

      一頓飯吃完,蘇母留蘇岸今晚在這住下。

      「現在太晚了,你開車回家都快淩晨了,天黑了也不安全。」

      「今晚就在這住下吧,明天再回去也不遲,家裡房間多的是。」

      恰好明天易胭不用上班,易胭也沒什麽意見,蘇岸便點頭。

      蘇母這才高興。

      晚上也沒在做什麽事,洗澡後易胭和蘇岸在樓下陪兩位長輩說話。

      後來邊看邊聊天,聊著聊著蘇母便犯困。蘇母有生物鐘,經不住熬夜。

      等蘇母上樓了,蘇父跟蘇岸道:「今晚是你媽這兩年來說過最多話的時候了。」

      /

      易胭和蘇岸回到樓上周姨給他們兩個收拾出來的客臥。

      易胭從下午下班後來到蘇家就沒和蘇岸身體接觸過。

      門一關上,她便伸手:「抱。」

      蘇岸瞥了她一眼,伸手一把將她揉進懷裡。

      易胭手摟緊他腰,鼻尖抵在他肩膀上。

      兩人一時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易胭道:「真好啊。」

      「嗯?」

      易胭說:「這樣很好。」

      說完她又重複一遍:「這樣的生活很好。」

      蘇岸嗯了聲。

      剛放空心思抱了會兒,易胭便又不安分起來,手在蘇岸腰綫上游走。

      蘇岸制止她:「別鬧,洗澡去。」

      易胭撇撇嘴,被蘇岸從懷裡拎出來。

      看著蘇岸一本正經的臉,易胭嘖了聲,抬手捏了捏他臉:「怎麽這麽不解風情啊老公,一點都沒變,不能讓我多吃幾塊豆腐嗎?」

      蘇岸眼風淡淡掃了她眼。

      易胭說:「你先去洗吧,我去處理下郵件。」說完仰頭凑上去在他唇上吻了下。

      哪知話落,她一把被蘇岸壓在身後門上。

      易胭背部撞上門板,猝不及防悶哼一聲。

      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俯身下來的蘇岸堵住唇。

      溫熱長驅直入。

      易胭倒是應付自如,很快回吻。

      但終究抵不過蘇岸掠奪,易胭沒一會兒便渾身發軟。

      快喘不過氣時蘇岸才鬆開她唇,但也沒有因此放開她。

      蘇岸最清楚哪裡是她弱點,唇來到她耳邊。

      敏感肌膚甫一被他觸碰到,易胭渾身頓起戰栗,吟聲泄出。

      但一想到現在還是在蘇岸父母家,長輩在外頭,易胭瞬間咬緊了牙,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然而在她憤惱當時,她看到蘇岸抬了眼。

      或許是對對方太過熟悉,即使蘇岸眼神裡無波瀾,但易胭還是一眼便猜出他所想。

      這人很壞,明顯就是故意折磨她的。

      易胭恨得咬咬牙。

      蘇岸也在這時放開她,離開時抬手在她臀部拍了一下:「去洗澡。」

      做著不太雅致的動作,神情却是格外正經。

      易胭:「……」

      但同時她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蘇岸讓人著迷。

      易胭頭微仰,後腦勺靠在門板上,她盯著蘇岸,語氣裡滿是輕佻意味:「一起洗。」

      蘇岸睫簾低垂,視綫落她身上。

      易胭背微使下力,站直身子,她順勢微踮脚尖,兩手懶懶散散撑在蘇岸胸口上,靠到了他左耳邊:「一起洗啊。」

      「哥哥。」

      等她退開後,才發現蘇岸神情格外自如。

      易胭覺得蘇岸回來後越來越能扛得住她作妖……

      以前至少還會有波動,現在則是一點情緒也不外露。

      兩人如果在一起洗必定會擦槍走火,就在易胭以爲蘇岸快拒絕她的時候。

      却聽蘇岸十分鎮靜地回答:「行。」

      易胭霎時挑眉:「行?」

      蘇岸却已經轉身,抬手解袖扣,往浴室走去:「進去。」

      嗓音低沉,帶著磁性,不容人拒絕,冷淡却又霸道。

      易胭根本抵抗不了這樣的蘇岸。

      ……

      浴室裡水霧氤氳,熱氣彌漫。

      如易胭想的那般,一切一發不可收拾。

      還未真正開始,易胭却已經被蘇岸弄得渾身發軟。

      她微仰頭,背抵在冰凉瓷磚墻壁上,指甲狠狠摳著墻面。

      奈何瓷磚光滑,什麽都抓不住,只能在瓷磚上留下一條條細水痕。

      光是這樣,她都快抵抗不住。

      欲這種事物,只會越來越貪求。

      然而在最後一刻,得知沒帶安全套的那刻,易胭整個人仿若跌入地獄。

      他們到這邊過來,根本就沒考慮過帶這個東西。

      易胭在進浴室前沒想到,但她知道蘇岸肯定想到了。

      他就是故意的。

      愛欲讓人欲罷不能,也會讓人變得柔軟。

      更何况是在蘇岸面前。

      易胭情緒瞬間潰堤,像個被逗了之後拿不到糖果的小孩。

      她一口咬在蘇岸臂膀上:「蘇岸你混蛋。」嗓音裡猶帶哭音。

      「你知道沒套對不對?」

      「你就是故意的。」

      蘇岸放任她咬。

      身體起來的欲望難下去,易胭被燎得無處可逃。

      她在勾引蘇岸方面毫無負擔。

      她讓蘇岸進來。

      伏在他耳畔,她誘引他。

      而她又何嘗不是蘇岸的致命。

      話沒說完,易胭尾音被蘇岸撞成碎吟。

      ……

      隔日易胭起得晚,蘇岸也沒叫她起床。

      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十點。

      易胭身上還留昨晚恩愛痕迹。

      因爲在長輩家,她還沒忘了禮數,外套扣子扣到最頂上一顆。

      下樓的時候正好遇上在客廳裡坐著的蘇母。

      易胭:「阿姨。」

      蘇母倒是沒有不應她:「醒了?」

      「嗯。」

      蘇母道:「周姨厨房裡煮了些粥,還熱著。」

      易胭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不知蘇母是不是想到了這層:「不想吃的話也可以,待會兒也要吃中飯了。」

      易胭嗯了聲,到沙發邊坐下:「伯父和蘇岸呢?」

      蘇母:「父子倆出去了,他爸有點器材要買,讓他一起去了。」

      兩人又不鹹不淡聊了幾句後。

      蘇母忽然叫了她一聲:「易胭。」

      易胭抬眸看她。

      自她和蘇岸年少時,蘇母便處處對他們不滿。

      蘇母也承認如此,她跟易胭說,事到如此,她也不想再阻攔了。

      「蘇岸認定的人是你,就一直是你。」

      「雖然我不是他親生母親,但他是我養大的,他性格我一清二楚。死心眼,性格也算不上好。」

      也許是蘇岸能回來已經讓蘇母感到滿足。

      蘇岸喜歡就行了。

      而如今她放下想讓兒子順著她要求的軌迹走的執念,不再要求什麽門當戶對,她發現易胭這個女孩子也沒有不好。

      性格好,聰明,和蘇岸相互治愈。

      最主要的是,蘇岸喜歡這個女孩子。

      「你們結婚後還沒辦過婚禮,這次回來蘇岸給我們提了下,讓我們以後去參加。」

      易胭一楞,蘇岸完全沒跟她說過這件事。

      婚禮?

      「易胭啊,媽媽問你,你們兩個有準備要孩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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