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嫁給我,就要跟著我姓了,該叫石清了。」石清岩笑道。
「……」
「你看我們多有緣,我叫石清岩,你叫石清!」
季清瞪了這個男人一眼,說道,「我跟你姓?為什麼不是你跟我姓?」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歧視!」
「不算是歧視,這是風俗!我覺得石清蠻好聽的。」石清岩溫和笑著。
季清又忍不住瞪他,反駁道,「什麼風俗?我才不叫石清,難聽死了。你怎麼不跟著我叫季清岩?」
「季清岩?」石清岩突然笑了,「嗯,這個名字也不錯,我是你的石頭。」
這麼一解釋,還真的像是她的石頭,季清親了他一下,說道,「季清岩,我的小石頭,我們今天該忙碌了。」
「好!」
……
那個小山溝溝,不愧是小山溝溝,還真的不好找,兩個人坐了一天的車,在山裡上下顛簸,終於讓季清找到了。
石清岩站在山坡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道,「我們要讓他們製作瓷器,這麼顛簸的路,就算是他們能做,運出去不全部碎掉了?」
很多人不願意把瓷器運往國外去賣,就是這個原因,運輸成本太高,好在季清可以利用父親的運輸線,省下一大筆的運費。
「只能包裝的嚴實一些,然後運輸的過程中小心了。」季清喝了一口水,氣喘吁吁的說道。
「我怎麼覺得不應該把訂單交給他們?」石清岩說道。
季清摘了一個狗尾巴草,反問道,「那你能找到其他的工廠嗎?」
大廠不願意接他們的小訂單,季清只能來找這種小工廠。普通的小工廠還不行,畢竟製作的瓷器做工粗糙,最後還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遠就遠吧,希望他們能達到我的要求。」
「走吧,不行,在找找。」石清岩拉著季清的手,拽著他往山上走。
盯著大太陽,走了一會兒,季清說道,「你說這個張老闆,是不是腦子有病?誰沒事把工廠建在這種地方?」
「也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吧。」
「這得多香的酒,才能夠飄出去。」
要不是於經理告訴季清,季清絕對找不到這麼一家工廠。藏在深山老林,知道的人,知道他們這是做瓷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幹什麼不法勾當呢。
「那個於經理要是敢騙我,我今天晚上去他們家裝鬼嚇死他!」季清又累又餓的,越來越不高興了。
「好,我陪著你。你扮貞子好了。」石清岩寵溺的說道。
「我要扮喪屍!」季清可不希望長發飄飄的貞子。
「喪屍不是國外的嗎?」
「貞子還是日本的。」季清反駁道。
石清岩想了想,說道,「你還是扮演殭屍吧。」
「不要!」
「為什麼?」
季清回答道,「因為殭屍一蹦一蹦的,走路多累啊。」
石清岩:……
……
兩個人是在下午終於找到了這家瓷器廠。
這是一家小的不能夠再小的民營工廠,就兩個車間,機器加起來不超過五台,季清覺得這不應該稱為工廠,稱為小作坊還差不多。
老闆叫張德發,季清覺得這名字起的真是好,喜慶。
張德發接了季清的訂單,季清卻沒有高興,因為這裡都是老弱,年齡平均都在五十歲以上,最年輕的就是廠長張德發,怎麼看,怎麼不正規。
「張老闆,你們這裡的工人年紀都很大呀……」季清委婉的說道。
雖然不是很滿意,季清也不敢得罪他,畢竟若是這個張老闆也選擇不幹了,季清就要麻煩了。
那大筆的違約金,季清可是吃不消的。
「哎,沒辦法啊。現在的年輕人都耐不住性子,看不上這窮地方,紛紛出去打工了。」
張德發早年也出去闖蕩過,後來想念家鄉的山山水水,就在家裡開起了瓷器廠,雖然賺得不多,但是村裡的老人都有活幹了,他也算是功德一件。
「……那大城市有什麼好,住的地方那麼小,喝水還得買,買的那水,還不如我們後山的泉水好喝……」
「是啊,這裡景色真是好。」季清附和道。
「那是,待會讓我老婆做地道的農家宴給你們吃。」張德發熱情的招呼道。
季清卻還在發愁訂單的事情,她問道,「張老闆,我的訂單可少,你確定在三個月的時間裡能生產出來?這才幾個人,我估計你們是干不完的。」
「小姑娘,你這就不懂了,我們這萬瓷村,祖輩都是做瓷器的,你隨便去村裡拉個人都會做瓷器,現在也不是農忙的時候,我到時候多去招幾個人就是了。
不用出去打工,在家門口就能夠把錢賺了,他們樂意得很。
只是,我們人情歸人情,這工錢,你們必須先支付一半,否則我不好做啊。」
「我會在村裡逗留一周,你們先燒一批瓷器出來,我覺得沒有問題了,會先付一半的定金的。」
「那沒有問題。」
石清岩又問了一句,「張老闆,瓷器是易碎品,這裡是山路顛簸,你們怎麼保證把瓷器完好的運出去?」
張老闆說道,「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吧,我們把瓷器運送出去,走水路,不走山路啊。」
張老闆專門帶他們去了工廠後面的山頭,山上按了一個升降機,山下是一個大約300多平米的谷底,谷底和一條大河相連,河邊還停著幾艘大船。
張老闆介紹道,「這條河,叫青雲河,我小的時候,經常發大水,我們工廠生產的瓷器都是從這裡運出去的,能直接運到雲岡碼頭去。」
季清這下子全明白了。
她還在納悶,張老闆的瓷器工廠交通不便,怎麼把產品運出去呢,結果人家有自己的運輸線。
工人都是村裡的老人,人工便宜,建廠的地估計也不要錢,做瓷器的土是山上的土,交通也方便,張老闆選的這地方確實不錯。
石清岩看著季清,說道,「我們好像走了遠路。」
季清看到一對老夫婦下了船,背著一個籮筐來到了升降機前,乘坐升降機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