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元家介紹來的人,權赫並不完全相信穆醫生。
他的視線落到了權傾的臉上,權傾明顯不對勁,至少和以前不一樣。
「傾傾,我是爸爸。」
權赫抱起了女兒柔軟的小身子,心裡自責不已。
他知道權傾被元勛給擄走了,以為不過是小孩子的玩笑,人找回來就沒事了,這才沒有上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尋找季雲冉上。
結果,權傾出事了。
季雲冉最疼四個孩子,若是讓季雲冉知道權傾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季雲冉一定又要生他的氣了。
「權先生,你別太擔心了,現在還不能確診是怎麼回事,還要再繼續觀察,也許明天就好了。」穆醫生安慰道。
權赫沒有吭聲,讓阿華去給權傾泡了一瓶奶粉,親自試過奶的溫度之後,喂傾傾喝奶,傾傾倒是很乖的喝起奶來,看樣子也是餓了。
「穆醫生,傾傾需要休息,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請你先離開吧。」
知道這個穆醫生是元家的人,阿華對這個穆醫生也沒有多少的好感。
「好吧,我就在剛才的病房休息,傾傾若是有什麼情況,你及時叫我。」
阿華沒有接話。
穆醫生看了一眼喝奶的權傾,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病房裡,沒有了外人,阿華沉聲問道,「六爺,要我去幹掉元勛嗎?」
權赫說道,「查查那個元勛還幹了多少的壞事,回來告訴我!」
「是,六爺。」
阿華領命而去,臨走的時候,她很遺憾,比起去查元勛,他更想親手殺了元勛。
權傾喝飽了,不喝了,權赫抱起她來,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在病房裡來回的走著,權赫心中濃濃的悲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平城敲門進來,權赫看了一眼平城,問道,「還是沒有消息?」
「嗯。」平城低聲說道。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權赫煩躁的說道。
「是,六爺。」
平城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權赫和傾傾,平城對權赫說道,「六爺,你也一直沒有休息,你休息一下吧,有最新的情況,我馬上過來向你彙報。」
「嗯。」
權赫抱著女兒來到了窗前,窗口的位置正好對著一個噴水池,陽光的照射下,噴水池有一道漂亮的彩虹。
「傾傾,你看彩虹漂亮嗎?」
權傾安靜的看著彩虹,上下眼皮又開始打架,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在權赫的懷中睡了過去。
試了試她的鼻息,看到她平穩的呼吸聲,權赫知道她這次只是睡過去了而已。
權赫也累的不行,抱著女兒,側躺在狹小的病床上,權傾就在她的懷抱里,他閉著眼睛淺眠。
很短的睡眠,他還是做了一個夢。
夢裡,自然是夢到季雲冉了。
夢裡,他也在滿世界的尋找季雲冉,尋找了很多年,很多年……當他白髮蒼蒼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季雲冉。
季雲冉和夜梟結婚了,也生了四個孩子。
權傾帶著長大的傾傾,可是季雲冉已經不認識他,也不認識傾傾了。
權赫猛地睜開眼睛,眼睛里有淚,周圍一片黑暗,原來他不是睡了一會兒,而是睡了這麼久。
「季雲冉……」
亂七八糟的夢,擾亂了權赫的心神,夢中那悲傷沉甸甸的壓在權赫的心頭,醒來了,依舊無法擺脫。
他看著懷中的權傾,輕聲說道,「不會的,媽媽不會不認識你的。」
「……」
「媽媽,那麼疼你們……她只是……只是沒有辦法回家而已。」
這一次,和上一次季雲冉逃跑不一樣,上一次是主動逃跑,永遠都不打算再見到他;
這一次是被迫離開,季雲冉那麼聰明,就算他暫時沒有辦法找到她,她也一定會想辦法回到他和孩子的身邊的。
就算不為了他,也會為了她的四個孩子……
權傾突然哭了起來。
「傾傾?」
權傾沒有醒,看來也是做惡夢了,權赫打開了燈,抱起了女兒,把她弄醒,權傾睜開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父親
,一癟嘴,又要哭。
「傾傾,好寶寶,不哭了。」
權傾還是沒有忍住,在那裡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很難過的樣子,權赫的整顆心都揪在一起。
「害怕是不是?現在沒事了。爸爸會替你報仇,好好的教訓那個臭小子的。」
權傾眨了眨眼睛,在父親的安撫中,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睡吧,我就守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被噩夢驚擾的權赫,卻再也沒有了睡意。他從兜里摸出了一顆煙,看了一眼女兒,只是把煙叼在嘴裡,沒有點燃。
季雲冉說過,給孩子抽二手煙,相當於謀殺。
「季雲冉,你到底在哪裡?」
……
翌日,一大早,元將軍就帶著元勛,拎著早餐,水果,花籃來探望權傾了。
權傾正抱著奶瓶喝奶,權傾看到元勛,反應特別的激烈,一個勁的往父親的懷中躲藏,哇哇的大哭,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權赫凜冽的目光掃過元勛,暗想:這小子到底對他女兒做了什麼,權傾會這麼害怕他。
元將軍把元勛往權赫的面前推了一把,元勛踉蹌了一下下,元將軍一副要大義滅親的樣子,說道,「權先生,這件事情確實是元勛的錯,今天我把人帶來了,要打要殺,隨你的變!」
「他爹媽死的早,我年齡大了,對他的教育是心有而力不足,才導致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真的沒想到他居然把你女兒給擄走了,雖然他並沒有什麼惡意……」
「……」
「人我帶來了,你……」
權赫看了看四周,沒有找到趁手的東西,隨手從床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卷了卷就開始狠狠的抽元勛。
元將軍傻眼了……
還真打?
而且還不是一下,元將軍冷聲的功夫,權赫已經打了三下了,元將軍那個心疼喲,元勛幹了那麼多的混賬事情,他都沒有捨得動他一下子。
元將軍趕緊說道,「……說起來這件事情責任也在我,他爹媽去世的早,我可憐他這麼小就沒爹沒娘了,對他多有縱容,這才讓他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