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場夢,季雲冉能哭濕了半個枕頭。
「權赫,我做噩夢了……」
「我知道。」
季雲冉最近一直做噩夢,所以不管多晚,權赫都會回來陪她,她已經吃不好飯了,在睡不好覺,這身體豈不是要垮了?
今天晚上下了雨,郊區的路還不好走,權赫便回來晚了,沒想到她居然在夢中哭的那麼的傷心。
「沒事了,都是夢,都是假的……」
「權赫,剛才我的夢好可怕……我夢到……」
「噓……」權赫不讓她說。
「權赫,我害怕……」
「我抱你出去走走。」
權赫真的很想說,要是不行,這個孩子就不要了。這種話也只能在腦子裡過一過,並不敢說出來。
他現在只希望,他權赫的種,足夠的強悍和生命頑強。
「可是外面下了雨。」
「雨已經停了。」
權赫給她穿了厚衣服,抱著她,走了出去。
……
雨真的停了,天空也微微亮了起來,空氣里瀰漫著泥土的味道。郊外的空氣也比市區好太多了,就連夜晚的星星都要比市區明亮一些。
菜地里種著很多綠色蔬菜,全都是綠色食品,不用化肥不用農藥,就用養的禽類糞施肥,蟲子讓青蛙和鳥來吃,完全是個小型的生態循環圈兒。
主要是權赫嫌棄這邊的食品不安全,空運過來也不如自己種的新鮮,就建了這個農莊。
蘇合香非常喜歡這個地方,每日種種菜,喂餵雞,身體也比以前好了,唯一操心的就是羅家良的婚事問題。
那院子里的瓜果蔬菜就成了季雲冉和卷卷的特供,每天早晨都有人專門送菜過來,味道也確實和超市裡買的不一樣。
「我喜歡這個地方,很寧靜,等我們老了,就在這裡養老吧?」季雲冉突然生出了感慨來。
「你是沒也去過好地方,這裡哪裡算是好的。」權赫不以為意。
「那怎麼一樣,這裡是我的家。」
權赫不說話了。
季雲冉說道,「汶萊也不錯,確實是環境比這邊好,退休了,我們也可以回汶萊去。」
「在說吧。」權赫可沒有打算退休了在回汶萊,他是一隻打算把季雲冉拐到汶萊去的。
農莊有一個湖,雖然是死水湖,但是會隔一段時間會重新換一次新水,所以湖水很清澈。
湖的東北角種了蓮花,現在正是蓮花盛開的季節,只是還沒有結蓮子……
兩人划船去採蓮,權赫不讓季雲冉動,怕累著她,自己給她采了好多,季雲冉喜歡蓮花,聞了聞蓮花花香,心情舒暢了很多。
權赫身上還穿著西服,想來是從公司直接趕過來的,季雲冉心疼她辛苦,便說道,「……以後太晚了,你就不要來了,我媽在呢,會照顧好我的。」
「季太太來了嗎?」
「來了。」
權赫臉色一沉,對謝韻漪很忌憚的樣子,季雲冉樂了,笑道,「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六爺怕的人。」
「誰讓是你的親媽?打不得,罵不得。我還沒把她怎麼著呢,就哭成那個樣子。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她怎麼樣了呢。」
季雲冉噗嗤一聲笑了,「其實,我也怕季太太。」
兩個人找到了一個共同吐槽的對象,開始說起了季太太,季雲冉真都沒想到權赫會對季太太那麼多的不滿。
「……我真的搞不懂,世界上怎麼會有喜歡季太太的男人?她那麼個眼淚不要錢的哭發,你爸也受得了。幸好,你性格一點都不像她,否則我要頭疼死了。」
季雲冉有戀父情節,是不允許任何人說季靖的不好的,「我爸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長得帥,性格好,感情專一,知道疼女人……」
「那我呢?」
「什麼?」
「你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那我怎麼辦?」權赫吃醋道。
「我爸是我爸,你是我老公怎麼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都是男人!」
「好吧,你和我爸一樣好。」
「哼!」
六爺傲嬌的把頭移到了一邊,很不滿意這個敷衍的回答。
划了一會兒船,權赫見季雲冉的情緒穩定了,就帶著她上了岸,他白天給她買了蛋糕。
季雲冉懷孕之後,特別愛吃甜食,權赫覺得這一胎估計又是個女兒。不是他不喜歡女兒,他比季雲冉年齡大,又受過很多的傷,醫生說他這些傷年輕的時候看不出來,老了是要出毛病的,他要是走了,沒有個兒子,以後誰來照顧季雲冉和卷卷?
吃完了蛋糕,季雲冉在權赫的懷抱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這才睡了一個安穩覺,權赫也眯了一覺。
……
吃早餐的時候,謝韻漪看到女兒臉上的紅印,這一看就是被人打的。謝韻漪立刻想到了權赫,在這裡,除了權赫,沒有人會打季雲冉。
她吃驚的問道,「冉冉,誰打你了?是不是權赫?」
「什麼?」季雲冉一頭霧水。
謝韻漪瞪向了從樓上下來的男人,喊道,「權赫,你怎麼能夠打女人?」
權赫同樣是一頭霧水。
蘇合香看了一眼權赫,也皺了皺眉,去拿冰塊給季雲冉冷敷了。
「你說說,冉冉現在懷孕,都這麼辛苦了,他怎麼還能夠打人?」謝韻漪心疼的說道,看著權赫的眼神恨不得殺她。
權赫走下來,看了看季雲冉的臉,這才知道謝韻漪為何那麼恨他,季雲冉皮膚白皙,此刻五指紅印那麼清晰的印在她白皙的面頰上。
昨天天黑,他沒有注意,沒想到他居然打的這麼狠,權赫也跟著心疼了。
「對不起,你昨天晚上做噩夢,我一直弄不醒你,就打了你一巴掌……疼不疼?」權赫接過來蘇合香手中的冰袋,給她冷敷。
謝韻漪一聽,淚水又像是泄洪一樣,嗚嗚哭了起來,「冉冉,你看著男人,他居然真的打你。你懷孕都很不舒服了,瘦成這個樣子了,他居然打你。」
「……」
「我當時說,他會家暴,你還不信。」
季雲冉沒感到疼痛,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別哭了,權赫不是說了嗎?我昨天做噩夢,一直醒不過來,權赫這才打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