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天幕關起,整個太空戰艦也開始趨於平靜。
那由外星女孩煉製而成的天道盯著外面看了一會兒之後,自顧自的走向了戰艦的深處,絲毫沒有跟很深交流的意思。
方慎雖然心裡有些打鼓,但還是跟了上去。
他見到,沿途,一扇扇的艙門打開,就像是迎接天道一般,最後她來到了一間充滿著儀器與各種按鈕的房間。
方慎猜測這可能是這艘太空戰艦的總控制室。
天道穿著黑底紅雲大衣,在一塊屏幕上坐了下來,伸出手,在身前的控制台上數量的操作著。
方慎眼皮一跳,這女孩果然跟這太空戰艦關係匪淺,也就是說,很有可能跟當年的造化門滅絕一事有關聯。
方慎就站在天道的背後,兩個人誰也不理財誰。
直到太空戰艦重新啟動,也不知道飛往何處,反正方慎只是在一塊屏幕上看到那天道用萬象天印形成的巨大土球,正在茫茫太空中分崩離析,重新又變成一顆顆宇宙中的塵埃,漫無目的的飄蕩著,而那六翼天使,自己早就已經是香消玉殞了,當然,那六翼天使本身就是一個靈體,嚴格意義上來說,她也只不過是本體實力受損而已。
方慎站了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便開口咳嗽了幾聲,發現天道並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他只好問道:「嗯...這個,你是誰?我們接下來要去何方?」
天道慢悠悠的轉過臉來看著方慎,大概就是一副「看我表情行事」的意思。
可這看個鬼啊,她本來就沒有五官,而且她可以身軀不動,脖子與頭顱轉彎一百八十度,便是所謂的鷹視狼顧,看起來實在是詭異。
沒過多久,方慎感覺太空戰艦似乎停了下來,並未在運作,而那天道也是站起來,方慎非常沒出息的又跟著在她身後走,心裡只是哀嘆:「唉,這一不小心,煉製出來一個大爺,不但白白浪費了一個天道的名額,還把自己置身於此種身不由己的絕境之中,真是血虧啊。」
此時,天道又重新來到了那天幕的旁邊,刺啦一聲,天幕被拉開。
可是,這一次不同於剛才在那顆未知名的星球旁邊的風平浪靜。
天幕一被拉開,頓時就像是坐在一輛時速四百五十公里每小時的高鐵上打開了窗子,這還是在機艙內的情況,本來祥和寧靜的機艙內,瞬間充斥著狂暴的氣流。
天道走到了機艙的旁邊,往往外看著什麼,同時她還朝著方慎招了招手,她也不說話,只是做動作。
這女人嘴巴也是金貴的很,從她有自己的意識開始,統共只說了八個字,還是兩個術法的名稱,神羅天征跟萬象天印。
方慎也跟著她,來到天幕旁邊,可是那一瞬間,方慎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流,瞬間擠壓著自己的胸膛,同時裹挾著,欲把自己帶向那茫茫宇宙中。
好在那一瞬間,方慎的仙人體就已經啟動,而且他的眼角瞬間出現了金色的篆文,這才讓方慎看看抵擋住了這氣流狂涌之下的高壓。
同時,在方慎即將被甩下太空的時候,他看到天道伸出了手,拉住了自己。
方慎非常沒出息的如同溺水的人看見了救命稻草,也死死的抓住她的手。
入手的觸感,非常的冰涼,根本就不是正常地球人的溫度,唯一有些熟悉的是,這隻手依然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出是一雙女人的手,如同羊脂玉一般,柔弱無骨,而且滑嫩白皙。
就這麼被這個女人抓著,方慎置身於狂躁的氣流之中。
這時候,方慎突然看到了下方有一個什麼東西,正急速卻有規律的朝著自己襲來。
方慎看過去,竟然是一艘屬於人類科技的宇宙飛船。
再看那上面的字,顯眼又鮮艷的華夏國旗赫然就印在那上面,旁邊還有一行大字。
神州十二號。
方慎無奈的咧嘴笑了。
「我這是在茫茫太空中,與華夏國發射的飛船相遇了?看樣子這飛船還是載人的,上面的宇航員以及偵探設備該不會已經將自己與太空戰艦的影像給錄製下來了吧?」
只不過神州十二號,在眨眼之間,就已經按照它既定的路線,呼嘯而去,每一艘宇宙飛船,都有自己固定的預設軌跡,即便他們發現了方慎,也不可能停下來打聲招呼,這是目前的華夏,或者說地球科技文明,還不能夠做到的事情。
此時,太空戰艦繼續下沉,雖然方慎感覺它的速度不快,但那隻不過是沒有參照物而已,實則其速度極快。
而同時,方慎也感覺空中的氣流愈發的狂躁,他單憑仙人體已經無法抵抗了。
咬咬牙,方慎又將須佐能乎也給使用了出來。
慢慢的,方慎看到須佐能乎的外表,因為與空氣的摩擦,已經出現了火花,最後竟然是燃起了滔天大火。
好在須佐能乎有著方慎持續給予其輸送靈力,並沒有出現破損。
直到在一瞬間之後,方慎突然感覺整個世界的壓力驟然變小,那高強度的擠壓,氣流的摩擦全部消失,方慎再看那天道,這女人正一隻手抓著自己,沒有五官的臉假裝有眼睛一般,只是盯著自己看,最後,天道用一隻手撥弄了一下她紫色的頭髮,那原本應該屬於嘴角的位置皺了一下,算作是她特殊的笑容。
隨後,她伸開了手。
而方慎也發現自己已經能夠憑藉須佐能乎的骨翼懸浮在空中了。
兩個人,一個在太空戰艦的機艙內,一個在雲層中,無聲的對視了一會。
方慎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
而那天道,卻壓根沒有說話的意思。
只是那天幕緩緩的關上,最後天幕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冰冷的太空白色金屬。
整艘太空戰艦呈現白色,雖然在蘇格蘭的地下待了那麼久,外表依舊是沒有絲毫的銹跡,在陽光的照耀下,非常奪目。
在方慎的注視下,太空戰艦緩緩的上升,最後又是升入了那狂暴的氣流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