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版的天山童姥所配之刀,在日本也是極其有名,名為「白露」。
白露刀,說起來與造化門也有些淵源,因為它正是飛天御劍流的開創者酒井所配之劍。
而這個酒井,只有一姓,並無名字,正是日本在觀月劍聖之前的那一代劍聖,也正是那個自感憑藉自己再也無法突破,所以東渡華夏,拜師於造化門的劍客。
據說,這口白露刀,就是當年的造化門掌門為了酒井這個弟子煉製,而此時卻在這日本版的天山童姥身上。
「你是那個老鬼的徒弟嗎?」天山童姥沒頭沒腦的突然看著方慎說了這麼一句,而且她的聲音,雖然可以聽出是女人所發出,但是卻根本聽不出到底是如她外表一樣的年輕女孩,亦或者是垂垂老矣的老嫗。
「世間無人堪為我師。」方慎回道。
「哦。」天山童姥點了點頭,又追加了四個字:「那就死吧。」
四字音剛落,就只見天邊本來只是露出魚肚白的東京灣海平面,突然之間朝霞大作,金碧輝煌,幾乎刺激的人睜不開眼睛。
而在瞬間,那天山童姥也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伴隨她的,只有那一聲愈發清脆的劍鳴聲。
方慎用透視眼,追逐著那人的身影,此時她已經跳躍上了天空中,而海面上的霞光,似乎已經跟她融為了一體。
而此時,令方慎愈發震驚的是,一輪朝日,正從海平面上冉冉升起。
而那「天山童姥」似乎就在那朝日的正中央,日光照射的她煜煜生輝,仿若神明。
飛天御劍家的人見了此情此景,一個個都是流淚滿面的跪伏了下去。
這樣的情況,在他們的心中,無異於神仙顯靈。
而片刻之後,那朝日的光芒,瞬間又暗淡了下去。
整個天空,就彷彿跟發生了日食一般,所有的月光,都被人為的給攔住了。
而且如今這場景,比起日食來更加恐怖。
日食,好歹還只是天色變陰,可視度還是有的。
但此刻,就好像是,有人用一塊漆黑的大幕,將整個天空給掩蓋,整個東京灣的海灘,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仿若一瞬間,就從天堂,墜落到了地獄。
見到此情此景,就連方慎也不由有些動容。
現在方慎幾乎可以肯定,這樣的手段,絕對不會屬於地球,就像是跟方慎的生死眼一般,這壓根就不是地球有的東西。
「天山童姥,你到底是誰?」方慎喃喃自語,就在瞬間,他就拔出了腰間所配的青蓮劍。
青蓮劍,方慎從獨孤劍派獲得,一直懸挂在腰間,但是卻很少用,只是因為這青蓮劍法若是使用出來,也是異象連連,波雲詭譎。
「這天山童姥所使用的這一招,看起來排場很大,不過威力卻被她秘境巔峰的修為所限制,若是嚴格意義上說起來,她還不如英龍華,而且她與這漫天的朝日朝霞,雖然外表融為了一體,但是細看之下,卻是形似而神不似,也就是說,這一招,很有可能是外人授予給她,所以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揣摩透徹。」
「不過英龍華卻不同。」方慎此時雖然慎重對待,但也沒有太過緊張,腦海中竟然想起了前幾日那伴隨著櫻花而來的女子,還有她被自己斷去一臂被迫逃走時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的眼神:「英龍華給我的感覺,彷彿她就是櫻花,櫻花就是她,這樣的境界,只有一種可能,她的櫻花劍道,是她自己領悟而出,這樣的境界,顯然不是眼前這天山童姥可以比較。」
「嗯?來了嗎。」方慎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同時,方慎手中的青蓮劍也開始舞動。
青蓮劍法開始在方慎的手中演化,隨後,在無人可以看見的「黑夜」中,方慎卻知道,一朵朵青蓮,開始在自己的周圍綻放,一道道青色的劍氣,也跟那荷塘中裊裊的月色煙霧一般,隨著那一朵朵本沒有水卻也在輕輕蕩漾的青蓮漂浮。
而此時,天空中那完全被遮住的朝霞,突然間露出了一點。
隨後,這一點白光,就像是將天幕撕裂了一個口子,一點點的擴大,變得越來越耀眼,灼目。
而那一點白光,所在的位置,赫然就是天山童姥手中那把白露刀的刀尖。
隨著那朝霞之光,將白露刀整個的鋪滿,白露刀就像是被重新開刃了一般,那滲人的寒光,彷彿不跟不是處在相對溫暖的東京灣,而是在那一望無垠的冰川之中。
這架勢,實在是唬人,就是稱之為神跡,也不為過。
底下膜拜的那些飛天御劍家弟子的眼神中,盡皆是狂熱,彷彿看到了神明一般。
「老祖無敵啊!」
「這才是飛天御劍流,這才叫飛天啊,今日我總算是見識了。」
「那華夏人別說接住老祖一劍了,此刻恐怕都已經嚇傻了吧?」
「肯定已經傻了,這樣的神仙手段,他一支那人,哪裡見識過?今天他也算是開了眼界了,死在老祖的刀下,那也是他一輩子的榮光!」
此人脖子仰著,只是死死的盯著天空看,越說越有勁,彷彿天空中那可以號令朝日的人,就是他。
不過此時,旁邊的一個人,卻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
「幹什麼?」
「你看看地面。」那人低聲的提醒。
「地面有什麼好看的?真正的神跡,可是在天空中啊!」
不過他還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往地面上看了一眼,剎那之間,他的嘴巴就大的足可以塞下一個鴨蛋。
「大神啊,這是什麼?」
越來越多的飛天御劍流弟子開始把目光,從天空中的奪目光彩,挪向了地面上那個他們認為已經必死無疑的華夏人身上。
只見,在那平坦的沙灘之上,面對天上那樣的神跡,那個來自於華夏的入侵者,似乎沒有收到絲毫的影響,他就站在那裡,一隻手放在身後,一隻手握住一柄青色的長劍。
而在他的周圍,一朵朵的青蓮,正迎著那天空中愈發璀璨的朝霞,用力的生長,一層層的鋪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