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一二四章 等待2
分不清是誰的喘息一直在耳朵邊循環。
賀海樓的東西都一直頂到顧沉舟的喉嚨口了,還有一小截留在外邊。
顧沉舟用手扶著對方的勃起,口腔內的舌頭不住地舔弄性器的尖端,從尖端分泌出來的粘液就和唾液一起,被不斷地咽下喉嚨,吞咽時候,細微的水流聲和舌根與欲望的摩擦,並不只讓賀海樓一個人神魂顛倒。
心裡和身體上的雙重刺激讓賀海樓手上的力道都有些失控,他一邊不住地將顧沉舟的腦袋往下壓,一邊又死命抓著對方的頭發,可惜顧沉舟的頭發太短,賀海樓急起來,沒揪住對方的兩根毛,抓痛的倒往往是自己的手掌。
在對方給自己口交的過程中,他時不時就輕抽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因為指甲掐入了掌心,還是因為對方喉嚨的每一次吞咽,都讓他徘徊在高潮的邊界。
視線被局限在方寸之間,鼻端嗅到的全是最曖昧的氣息,顧沉舟的手指撫上對方兩個小球,耳邊立刻就聽見賀海樓舒服的呻吟聲。
他在心裡無聲地笑了一下,手指外移,在賀海樓大腿內側輕快地敲下一連串音符,還是他們最熟悉的那首——《夢中的婚禮》。
賀海樓似乎被癢到了,一邊發出低低的聲音一邊斷斷續續地笑起來,同時,顧沉舟感覺到自己嘴巴裡的東西跳了一跳,就像它主人此刻的感覺——
顧沉舟在將嘴巴裡的東西吐出來和吞得進去之間稍微徘徊了一下,就淡定地選擇了前者。
反正都做到這裡了,也不差最後一步。顧沉舟若有所思地想。而且這樣的事情,享受得永遠不止是一方,就像這種時候被極大滿足地賀海樓,他其實也有嘗嘗對方味道的想法,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不止是唾液,不止是肌理,甚至不止是對方容納他欲望的狹窄處——還有對方的精液。
就像想將一個東西完完全全弄明白的強迫症。
顧沉舟打開自己的喉嚨,將對方的東西吞到口腔的最深處。然後輕輕地一吮。
他明明白白地聽見了賀海樓長長地抽氣聲。
還有對方手掌猛然加大的力道,還有在口中劇烈顫抖的東西,還有那些立刻射出來的濃稠的液體——
顧沉舟及時地抬了一下腦袋,賀海樓的東西沒有直接射到他的喉嚨裡,卻注滿了他的口腔。他伸出手掌撐了一下床鋪,從賀海樓的胯間抬起身體,透明的唾液和白濁的精液同時從顧沉舟的唇角和口腔中一閃而逝的紅色舌尖上溢出。
賀海樓的呼吸有些紊亂,他盯著顧沉舟的臉看了一會,突然撲上去,咬開對方的嘴唇,將舌頭伸進去一通亂攪!
更多的液體順著兩個人的嘴唇溢出,顧沉舟身上剩余的衣物也在賀海樓粗暴的撕扯下離體。
顧沉舟將口腔裡屬於對方的液體哺喂到賀海樓嘴裡,賀海樓的喉嚨溢出一聲模糊的笑聲,然後順從地將這些液體一一吞了下去。
他稍稍拉開兩個人距離,將又一個輕吻落到對方的唇角,然後按住賀海樓的腰部,猛一下用力挺了進去!
“唔——”賀海樓的喉結滾了滾,慢慢放松自己緊繃起來的身體,不忘詢問從剛才就非常在意的事情,“味道怎麼樣?”他說的是自己的精液,“你是第一次給人口交?”重點在這一句上!
顧沉舟看了賀海樓微皺的眉頭一眼,湊上去將皺起來的眉心慢慢舔開了:“你是在掃我的性還是在掃自己的性?”
賀海樓仔細一琢磨,瞬間就想通了,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巴不說話——當然也不排除他喘得太急促,暫時沒功夫說話——剛才說話的同時,顧沉舟又用力地頂了一下,將自己的東西徹底埋入對方體內。
身體似乎已經習慣這樣的吞咽了,賀海樓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這樣似乎抗拒又似乎沉溺的動作讓他的感官更敏銳了:比如胸膛上刺痛的乳尖,比如兩腿間又隱隱發熱、好像要抬起來的欲望,又比如不斷被撐開,每一次覺得到了極限又再次被擴張的後方——
輕輕地觸碰落在他眼睛上。
賀海樓閉起的眼皮猛地睜開眼,顧沉舟的面孔頃刻出現在視線裡。
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耳朵除了聽見自己的笑聲之外,還有屬於顧沉舟的嗓音。
欲望高揚的時候,聲音和平常說話時候總會有些不一樣。
“喜歡嗎?”顧沉舟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一邊慢慢地侵入賀海樓的體內,一邊回憶賀海樓最開頭舔他耳蝸時候發出的聲音:一點沙啞,一點慵懶,還有無數的不滿足和抱怨。
真是美妙。
像最漂亮的小提琴拉出最美的音符,弓下琴弦的輕顫,就如同他手掌下身軀的輕顫。
賀海樓看著顧沉舟,一時間有些捉摸不出對方的意思。
顧沉舟像賀海樓最開頭對他一樣,伸出舌頭舔了對方的耳蝸,又重復說:“喜歡嗎?”
“喜,唔——”在賀海樓慢了半拍的回答中,顧沉舟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對方的欲望,這讓賀海樓的聲線猛地停頓了一下,“哈……喜歡,你想聽、這個回答?”他喘著氣問。
“不止這個。”顧沉舟慢條斯理地說,他伸手抬起賀海樓的雙腿,將它們向兩邊分開,又向上壓下,賀海樓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彎折,欲望和後臀一起高高地抬起來,暴露出兩個人相連的地方。
賀海樓猛地吸了一口氣。他的肩膀是靠在床頭上的,身體並沒有完全平躺下去,這樣的動作下,他除了將對方的東西吞得更多更深,從尾椎躥起一陣陣酸麻感之外,也同時能夠隱隱約約地看見顧沉舟和自己的相連處。
那真是——
沒有等賀海樓想道‘真是’什麼,顧沉舟就湊到他耳邊說:“自己扶著腿。”
賀海樓瞅了對方一眼,他暫時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一說話盛滿了身體的呻吟就會不由自主地一出來,就好像一個沒有蓋子的瓶子裡裝滿了水,稍微搖動一下,邊沿的水珠就紛紛濺落。
但既然沒有蓋子又盛滿了水,根本不需要多做什麼,顧沉舟僅僅一個用力挺動,就讓賀海樓的的聲音沖出喉嚨:“啊——”
賀海樓及時咬了牙齒,將剩下的半截聲音咬回喉嚨裡,他跟顧沉舟一樣,沒有考慮太久,就順著對方的意思做了:伸手按住自己的雙腿,將雙腿向胸膛向自己的方向壓下來,張開到極致。
“真乖。”顧沉舟獎勵了賀海樓一個額頭位置的親吻。
他的雙手按在賀海樓的雙手上,將對方的手慢慢往下移,從腿彎到大腿,從大腿到後臀。
賀海樓在顧沉舟將他的手往下按的時候,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對方到底要干什麼,他瞅了身上的人兩眼,一邊想著顧沉舟真的比他想象中的重口,一邊順著對方的動作往下做,直到他的手指碰觸到顧沉舟埋入自己體內的東西,又用自己的雙手分開自己的屁股——
簡直就像是自己打開自己的身體,以最淫穢的姿態,邀請對方直直刺入一樣。
“唔——”同樣的聲音從兩個人的喉嚨裡溢出來。
賀海樓又閉上眼睛喘了一會,就聽到顧沉舟的聲音:“有什麼感覺?你的味道可真不錯——那地方栓得我都有點發疼了……”
剛剛閉眼的賀海樓忍不住又張開眼睛,“操”了一聲說:“你今天——哈,還沒完沒了——唔——”他身體前的欲望又被人納入掌心,不間斷撫慰的同時,後邊抽插的動作也突然劇烈起來,疼痛與快感交織在一起,讓賀海樓的還剩下半截的話根本說不出來,只能不斷地喘氣,換了聲音罵道,“操,輕點,都被你操爛了——”
顧沉舟猛烈地動了一陣,每一次都重重頂到對方最裡邊,他的聲音也染上了欲望的熱度,也或許本身就是這樣暖:“現在你看見的,是我,還是一只大龍蝦?……”
賀海樓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幾個髒話,他極為憤怒地咒罵道:“一邊做一邊問這個問題你真是獨一份——哈啊——從頭到尾都被你拉著說話——操他媽的,都這樣了老子怎麼白日做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賀海樓分開自己身體的雙手抓到了顧沉舟肩膀上,他的手指嵌進對方的皮肉,眼睛裡看見紅色,指尖上也清楚地感覺到潮濕,他長長長長地吸氣,讓突然緊繃起來的心髒緩和下去,讓不斷從身體各處躥升的疼痛和電流緩和下去——
在又一次被猛一下湧上來的欲望淹沒之後,他手指突地放松,同時感覺到顧沉舟的肩膀也在一瞬的僵硬後變得柔和。
微微的喘息聲在賀海樓的耳邊響起。
他的耳朵忍不住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顧沉舟的聲音還是因為那些觸到他耳朵上的熱流。接著,賀海樓看著身上的人直起身,他的雙腿重新接觸到床鋪,但後邊的摩擦和隨之冒出來的黏膩濕漉感讓他整個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真是黏膩得難受。他有些暴躁地想,卻又在隨之的親吻中安靜下來。
好吧,感覺還真的越來越好了……
顧沉舟的感覺基本和賀海樓類似。
他從對方體內出來,又重新俯下身,用嘴唇壓著對方的嘴唇輕輕碾磨。
“就這樣,”片刻後,他微微抬起身,對賀海樓說,聲音不疾不徐地,態度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記住在你身上操你的是什麼人,如果記不住……”
他看了賀海樓一眼,微微笑起來說:
“我很願意幫你記起來。”
等兩個人進了浴室又先後走出房間的時候,外頭的天色徹底暗下來,時間已經近七點了。
顧沉舟先來到客廳,從玄關的位置揀起公文包,將裡頭的筆記本放到茶幾上,又去翻茶幾下的外賣冊。
大概十分鍾後,賀海樓從房間裡走出來,顧沉舟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問對方:“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賀海樓照樣只扯了一件浴衣,一邊系著帶子一邊坐到顧沉舟身旁,興致不高地說,“都可以,你想吃什麼?”
“沒什麼特別想吃的。”顧沉舟也只是隨意翻了翻,“不想叫外賣的話我隨便做點吧?現在只來得及下個面條炒點小菜了。”
賀海樓吹了聲口哨,興致稍微回來了:“行。”
“你想吃什麼菜?冰箱裡還有什麼?”顧沉舟先後問了兩個問題,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廚房裡的冰箱走了。
“我記得有雞蛋和西紅柿吧?”兩個男人的家裡,不管他們會不會做飯,不容易壞的東西永遠最受親睞,賀海樓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好像還有一把芹菜,忘記了,冷凍箱裡有骨頭,是我們什麼時候買來的……?”
賀海樓沒有再說下去,顧沉舟已經走到冰箱前,卻沒有立刻打開冰箱,而是接起了突然響起來的手機。
他站在冰箱前,一手拉開冰箱門,看著冰箱裡的東西,對電話裡說:“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人講了兩句話。
顧沉舟眉峰一挑:“你說林平村村委書記發放下去的災後重建款數目不對?”
電話那頭的人說:“顧主任,今天下午去政府大門口的人就是林平村的村民,他們當時在門口找的是紀委和縣委書記,不過警察來了把他們勸退了,兩位領導也沒有下去見人……”
顧沉舟站在冰箱前說話,客廳裡的賀海樓無所事事地坐了一會,也從外邊走進來,站在顧沉舟身後,一只手搭著對方的肩膀,從旁邊朝冰箱裡探了一下,拔下一個提子,塞進顧沉舟嘴巴旁。
顧沉舟看了賀海樓一眼,先對電話裡說了一句:“後來呢?”才把嘴邊的提子吃進口中。
賀海樓沖顧沉舟極為英俊地笑了笑,捏著提子的手指沒有抽出來,反而乘機伸進去,在顧沉舟嘴巴裡一陣翻攪,等自己的手指沾滿了對方的唾液後,又稍稍抽出來,在顧沉舟的嘴唇上慢悠悠地塗抹著……
這回真的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了,顧沉舟還根本沒有嘗到賀海樓放進自己嘴裡的提子是酸的還是甜的,就在對方手指的壓迫下把東西吞下了喉嚨。他不太認真地瞪了賀海樓一眼,從冰箱裡頭翻出西紅柿和雞蛋,關上門走到流理台前,一邊接水煮面,一邊聽電話裡的聲音說話:
“那些人離開的時候在警察局裡做了筆錄,王局長那邊,我看著他也快退休了,沒必要灘這個渾水,估計就是直接讓案子走流程了。倒是林平村的村委書記……”
手指離開嘴唇的時候,沾出了一道極細的銀絲。賀海樓咬了咬自己滿是對方唾液的手指,心道越是顧沉舟在一起,自己好像越變態……他又瞟了徑自講電話的顧沉舟一眼,頓覺自己被忽略了,不高興地尾隨過去,揪揪對方的頭發、耳朵、臉頰、嘴唇……
“要不要我放免提給你一起聽?”顧沉舟在賀海樓的手指摸到自己腰部下面之前開口說,並且不等賀海樓回答,就直接將電話從耳朵邊拿開,按了免提。
“……倒是林平村的村委書記,是縣長的外甥。平常來縣裡辦什麼事,大家都會給上一些方便。”
之前兩人湊得近,一段電話也聽得七七八八了,賀海樓直接哼笑一聲——官場中敢搞這些事情的,怎麼可能沒有堅硬的後台?要是真沒有後台就敢直接搞,事情還有機會傳到他面前來,他說不定還高看對方一眼呢。
電話那頭顯然也聽見賀海樓這道突然冒出來的聲音了,對方可疑地停頓了一下,再開口時話音有些遲疑,也沒有立刻說什麼重要的事情:“顧主任,您看?”
這件事情坦白說起來,和顧沉舟關系不大,他目前主要負責的就是青鄉縣的經濟規劃案,一個很典型的內幕接觸得多,但沒有多少實權的位置:“先看著吧。”顧沉舟說道。
而這個時候,發現顧沉舟一點都不忌諱自己旁聽或者說話的賀海樓也很無趣地離開廚房了:顧沉舟如果不想被別人發現他們的關系,就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疏忽大意;既然他都這麼做了,就是一點都不在意別人發現他們的關系……
不知道為什麼,賀海樓莫名有了些憂愁感。
總覺得事情的走向有點不對了,我是一個人嗎?……
說起來他到底為什麼一能出來就一分鍾不耽擱地往這邊跑,一見到對方就控制不住地撲上去呢?
還沒有玩膩?
這何止是沒有玩膩啊……
水放了下去,細面條也放了下去。顧沉舟結束了這通電話,就走回客廳,拍了拍橫躺在沙發上的賀海樓,示意他讓出一個位置來。
“干什麼?旁邊不是有位置嗎?”賀海樓懶洋洋地問,還是撐起身體給顧沉舟讓了一個位置。
顧沉舟坐了下去,跟著反手一拉賀海樓,又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膝蓋上:“幫你揉一揉?”
這句話並不只是單純的詢問,在說的時候,顧沉舟已經倒了藥酒,搓熱雙手,在賀海樓後腰的位置按起來。
賀海樓先咬著牙絲絲地抽了兩口氣,幾分鍾之後,全身的肌肉就放松下來,整個人都像一只大型犬那樣,慵懶又乖巧地趴在顧沉舟膝蓋上了。
顧沉舟掐著時間替對方按完了,甩甩自己的雙手,輕輕拍了賀海樓的肩膀:“我去廚房看看面條。”
賀海樓模糊地應了一聲:“我都快睡著了。”他慢吞吞地爬起來,“餓死了……”
顧沉舟笑了一下,在對方的腦袋移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湊上去親了賀海樓的耳朵一口:“我就去喂飽你——”
一句話說完,賀海樓和說話的顧沉舟同時想歪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繼續往下擴展:
這個好像可以有。
但還是要節制一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