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離她最近，癟嘴道：「早去德州了。」

說實話，小刀是打心眼裡不喜歡林瓏，脾氣不小，做事過度認真，還老惹總座生氣，不論是身材、樣貌、智慧還是為人處世，那根冷副官都沒得比，小刀怎麼都想不明白，總座為什麼要讓冷副官衝鋒陷陣去做那種男人才做的事情，卻把各方面都差一大截的林瓏安排到身邊來。

直升機很快起飛，從濟南到德州也只不過幾十分鐘的航程，路途上經過的全部是國軍的防區，此時幾十萬大軍囤積這一帶，節節寸寸都是他們的士兵，即便是附近隱藏著攜帶火箭筒之類的武器，也不可能有下手的機會，安全方面沒有問題，而且在他們升空后不久，天空中已經出現了十數架戰鬥機、偵察機，它們已經開始對敵人前沿展開偵查，為接下來的轟炸任務做準備。

兩架直升機剛到德州上空的時候，暮色剛剛來臨，而前方大規模的轟炸也已經開始。

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沒有阻擋物體，聲和光都能傳播很遠，即便是相距四十餘里，都能聽到隆隆的轟炸聲，整個北面的天空更是全都燒紅了。

直升機沒有在城內降落，而是徑直飛往了城北的開闊地。

出了城，已經可見下方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坦克、裝甲車、士兵一眼望不到頭。

在中間騰出的一塊空地上，兩架直升機穩穩降落，蔣浩然、白崇喜、林瓏、小刀等一行下了飛機闊步前行，一排將星閃爍的將官已經朝著他們挺直了腰桿。

「都到齊了嗎？」蔣浩然朗聲道。

「報告總座，所有接到命令的部隊全部到位。」新上任的南山軍軍長蘇鵬跨出隊列鏘聲道。

「好！」蔣浩然道：「你們今晚的任務是：集中所有火力打垮正面之敵，戰鬥必須在三個小時內結束，剩下的時間長車直入奪取滄州，切斷滄州、海興方向的島軍退路，將他們圍而殲之，在天亮之前完成包圍任務。」

「啊……」蔣浩然的話音一落，後方已然傳來一片驚呼聲，

但前方的一眾將領轟然應諾：「是，總座，保證完成任務！」

這就是南山軍，不猶豫、不質疑，不管多艱巨的任務都令出必行，不管前面是否荊棘滿地、腥風血雨，他們也能坦然接受。

蔣浩然沒有理會後方的驚呼聲，也沒有做更多的解釋，直接下達作戰命令。

四個坦克師全部出動，平行推進，南方軍所有步兵師，除巾幗師在外，其餘全部跟隨其後協同作戰，對正面之敵形成重兵碾壓的態勢，快、狠、准地摧毀敵人的防線，打垮他們。

隨後，楊長順的坦克第三師和楚中天的特戰師擔當此次奪取滄州的重任，直撲滄州，剩下的所有部隊除許彪的坦克第一師防備、袁東的步兵新四師防備石家莊方向的島軍增援部隊，其他各部對滄州、海興兩路敵軍展開圍剿。

命令下達，三軍立即出動，坦克、裝甲車、汽車、步兵組成龐大的隊伍，在一馬平川的平原上滾滾向前。

望著所有的部隊都已經開始行動，而巾幗師還沒有領到任務，冷如霜當即就急了，走到蔣浩然面前疾呼道：「總座，我們呢，我們巾幗師的任務是什麼？」

「你們……沒有任務。」

「啊……總座，你可不能朝令夕改，我們全師可都是按照你的命令整裝待發的，你現在告訴我沒有任務，我怎麼跟士兵交代？」

「這個……」蔣浩然開始摳頭，他這才記起當初好像真是這麼說的，朝令夕改可是軍中大忌，但他很快眼珠子一轉，道：「對呀，你們是預備隊，當然得整裝待命了。」

倒不是心疼冷如霜，而是眼前這場戰役是一場高強度的夜襲戰，每支部隊都必須能獨當一面，任何一個環節出現了漏洞就有可能被敵人逃脫，巾幗師雖然在徐州會戰幾場戰役中都有不俗的表現，但到底是女兵師，面對的又是身高體重高出島軍一大截的蘇偽軍隊，力量上的懸殊太大，而夜戰根本就難免出現短兵相接的突髮狀況，蔣浩然不敢冒這個險，當然也不能明說，那對巾幗師是一種打擊。

冷如霜冰雪聰明，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當即就道：「我們是預備隊？那你緊急將孫連忠的部隊調過來是幹什麼用的？」

蔣浩然當即為之語塞，冷如霜一語中的，孫連忠的兩個集團軍的確是來充當預備隊的，有兩個集團軍充當預備隊，不可能就少了巾幗師一個師，所以他的借口根本就站不住腳。

「服從命令！」

蔣浩然丟下硬梆梆的四個字轉身就走，卻不防速度過猛，差點與林瓏撞了個滿懷。

林瓏倒沒有說什麼，一旁的白崇喜彷彿終於逮到了一個機會，急道：「總座，我就想問，你是否知道敵人後方到底有多少部隊，航空兵可一直都在報告敵人還有部隊在陸續往我們這邊開來？」

蔣浩然一臉楞逼，道：「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你就敢大軍進犯？」白崇喜頓時臉都白了，「萬一敵人的數量是我們的倍數，我們不能在短時間、甚至可以說不能在今天晚上將他們打垮，天一亮，敵人的航空兵就會蜂擁而至，敵人順勢就給我們來一個反包圍、反圍剿，只要切斷了我們的後勤通道，所有的坦克、裝甲車全部都會變成廢銅爛鐵，到時候我們拿什麼跟敵人打？」

「呵呵！」蔣浩然雲淡風輕道：「放心吧健生兄，這種情況永遠都不會發生，敵人中路的進攻部隊都沒有超過十五萬，後續增援部隊了不起五萬，加上海興一線最多三十五萬，而我們投入的兵力是四個坦克師、五個步兵師，兵力達到二十一萬（南山軍都是三旅十二團的編製，兵力兩萬四千，特戰師的編製比他們還大，除去張靈虎的兩個團還有接近三萬，加上四個坦克師，妥妥的二十一萬餘）。還有，你別忘啦，關鍵時刻我們還有空降師，這樣我們的兵力就將達到二十三萬餘，而今晚真正與我們對陣的，只有正面的敵人，海興方向的敵人今晚之前估計都摸不清門路，暫時不敢輕舉妄動，石家莊方向的也差不多，等他們明天反應過來，整個南面之敵就已經在我們的包圍圈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