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懸崖,靜聽濤聲陣陣,貫世路波瀾壯闊。
竹林撫琴,抒懷大雅玄玄,任風雨同舟共濟。
滄海無涯上,三千竹林內,四道人影,一段話,一個沉埋已久的故事。
女子撫琴。
竹林主人道:「道、佛二聖傳吾道、佛經義,唯你不喜,言吾輕佻猖狂。吾當時便說,定讓你親自登門,求著傳吾儒門經義。」
來客道:「百年來,你雖有傲氣,但行事坦蕩,是吾心胸狹隘了,抱歉。此乃吾畢生所悟儒門經義,請。」
另一來客急道:「師尊聖人之軀,豈可為吾低聲下氣,折辱尊嚴,不值啊,徒兒不值得師尊這麼做。」
「君子謹慎言行,光明坦蕩。吾當初說錯話,當要賠禮道歉,只是正逢你出事,就一併來了。」
竹林主人恭拜道:「哈,聖人大氣,倒是吾小心眼了,當日一時氣話,請聖人勿怪。令徒魂魄有失,先天被人勾去一魄,吾之法,只能固其魂魄,不能治本,還需精通鬼道者,施展招魂大法,方能痊癒。」
「請你施為。」
「該然。」
…………
天外玄峰之上,聖儒子幹頭頂太極圖,運使陰陽之力,霎時天地震撼,地風水火動盪,陰陽失衡,猶如末日降臨。
玄峰頂端,忽有一道人影自雲中浮現,其貌滄桑,其發蒼白,其身腐朽老矣,唯雙眼有神,平靜而亮。
子干大喝道:「德劍,斬。」
德劍立時出鞘,聖氣沛然沖霄,極運儒道真元,貫全力一擊。
老者雙手運轉,一手陰,一手陽,再化陰陽無極變。
然太極圖鎮壓陰陽,陰陽無極變威力大減,十不存一。逢一劍劈開,陰陽無極變頓時:破。
陰陽無極變破,老者自身陰陽失衡,霎時氣泄而出,痛苦不已,仰天悲吼:「啊……」
「再一劍,恩怨了結。」
聖儒子干再舉劍,一劍斬下,龐然劍氣襲身而去,誓斬眼前敵。
老者不閃不避,任由體內氣息流出而無可奈何,雖臨死關,無有懼色,劍指一捏,將運耗損本源之底牌。
「咕……咕……」
就在此時,忽聞怪異聲音傳來,攝人心神。再眨眼,見改天易地,太陽落,彎月升,群星出。
「咕……咕……」
月光照下,一隻金蟾飛跳,向月而去,攜帶月華、化作金光,灌入老者體內,
正是陰陽家陰陽雙寶之一:金蟾釣月。
金蟾釣月入體,老者再度哀嚎,控制不住體內氣息,捏不住劍指,竟成束手就戮之境。
一劍迎面劈下,饒是老者經歷許多次生死,亦不由腦海一空。
生死一瞬!
「嗡……嗡……」
何來玄音破劍氣,何來仙子論英豪?
高峰之上,彎月之下,夜天玄女月曦指勾琴弦,秀髮狂舞,冰冷眼神,直視儒者。
「皓月之下,夜天玄女,當不落於人。」
關鍵時刻,月曦挺身而出,先釋金蟾釣月助老者,再破劍氣擋儒者,一時風華絕代,宛若神女下凡,凜不可犯!
聖儒子干不悅,道:「夜天玄女,爾不智也。」
只見他一轉太極圖,護在身側,抵擋玄女琴音,再持劍而上,刺向老者。
玄女飛身而起,擋在老者身前,手一轉,玄女劍出,極運真元,全力抵擋。
轉眼數十招,玄女不善戰鬥,漸落下風,口中溢血,已受輕傷。
然玄女殊死拼鬥,聖儒一時拿她不下,再發一招,退開身形,極招待發。
他道:「玄女,莫要逼吾,不顧儒門與陰陽家的情誼啊。」
說話之際,只見他劍指天,再運真元,儒門名招《君子劍》將出,聞耳邊琴音,忽的起疑:嗯……不對,琴音!
他餘光撇去,見另一名玄女勾弦奏樂,《伏羲天音》出,威力不凡,太極圖無他全神操控,已是搖搖欲墜,落了下風。
聖儒暗罵道:「蠢貨東王太一,竟將道門不傳法門,一氣化三清之法,傳於陰陽家,真真愚蠢。」
他一指太極圖,太極圖再大,迎上纏鬥伏羲天音,與此同時,極招已成。
「君子劍-天行健。」
一劍出,天驚變,如見雲海濤濤排闥二來,化劍斬下。
夜天玄女引月華降下,《玄女心經》運至最上層,大喝道:「玄玄無上法,月華沖天擊。」
兩式相接,龐大能量互沖,頓時引爆當場,天地為之震撼。
「噗……」夜天玄女不敵,立時口吐大血,擊飛而去,落在遠處一座峰頂,才穩住身形。
聖儒也受輕傷,稍有氣滯,劍下不停,再斬老者。老者陡然劍指出,出乎意料,驚人劍意狂泄,一息間,傷敵、退敵。
太極圖雖在對戰伏羲天音,仍護其體,未受劍氣侵入,聖儒承其蓄力一擊,頓受內傷,吐了口血,倒飛出去。
一擊建功,老者立時氣息萎靡,神態更顯蒼老,幾乎再無還手餘地。
聖儒子乾擦了嘴角的血跡,厲聲道:「再一擊,看你如何逃生?敬你絕代高人,以此劍法殺你,君子劍-地勢坤。」
一旁,眼見危急,夜天玄女一拋夜殊琴,讓其纏鬥太極圖。夜殊琴乃是神琴,有了靈性,纏住太極圖片刻,不成問題。
兩道身形合一,玄女豁命,月下揮袖舞劍,絕逸仙姿脫塵,以一滴心血為祭,首現神秘術法。
「相思苦,相思苦,三萬六千夜,點滴相思苦。」
神秘的術法,以血為媒,以念為引,爆發超越極限的力量。
正是神秘術法:相思咒。
「哈,太莽巫術,不值一提,去。」
聖儒攜清聖浩然之氣,一劍斬來。玄女雙身合一,神秘術法加持,雖已超越過往,超越極限,仍不能敵,頓時重傷,被擊飛而去,沒了動彈的氣力,飛出雲海之外,轉眼不見蹤跡。
天際飄飛,不知多遠,緩緩降入人間。
一處隱秘的山谷,谷中一顆百餘米的樹,樹下,一名年輕道者打坐鍊氣,突然睜眼,抬頭望,見神女落凡塵來。
「嗯……陷入昏睡了嗎?」
他飛起接住神女,置於草坪上,見其傷重,氣息斷斷續續,餵了一粒丹藥服下,運氣導元,助其煉化藥力。
過了不久,終見氣息平緩,脫離死關。
「呼……終於救回來了。」
「可惜,又要死了!」
忽有聲音傳來,氣氛頓時肅殺,年輕道者凝眉,望向天空,道:「是誰?」
………
沒了阻礙,聖儒劍落老者頭頂,老者力屈,無奈運劍指應對。
「砰……」
聖儒吐血倒飛,滿臉不可思議,忙看去,見老者身後,一人如昊陽站立,正是玄天封昊帝陽。
關鍵時刻,帝陽趕到。
一旁,沒了夜天玄女操控,夜殊琴落了下風,被太極圖擊飛,眼看掉落雲海下。
帝陽手一招,夜殊琴飛來,落在峰頂之上。聖儒亦招來太極圖,護衛周身。
見夜天玄女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帝陽怒不可遏,一揮袖,三足鼎散出烏煙升騰起,化作三道昊陽臨空,他冷聲道:
「聖儒子干,還要繼續嗎?換吾奉陪,切磋還是死斗?」
聖儒子干看了眼萬念蒼,見其蒼老無力,是最虛弱的時候,是最容易殺的時候,一旦錯過,此生將再無這麼好的機會。
他平舉德劍,道:「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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