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真仙不是沒人想過學習他這套做法，只是待登仙成功，真靈壁障一旦成型後，被阻攔在外面的道化之力「水位」就會開始永無休止地緩慢上升。

  這時候如果再想放開，外面積攢起來的道化之力，就會一瞬間如決堤般淹沒本我，馬上化成植物人，根本沒有緩衝的時間，不像白墨最初那樣，還能勉強苟個幾百年。

  所以如果想要走白墨當初的路線，就只有在成仙以前就開始籌備。

  但隨著時間推移，經過眾多先輩的測試，白墨傳下的成仙之法早已經成熟固定下來，後來人不會再去多加懷疑，頂多是在其上優化調整，讓它變得更加貼合自身。

  並且道化之力的恐怖，幾乎每一位真仙都曾經自己私底下的實驗中正面接觸過，諸多文獻中也留下了記錄。

  迫於白墨的壓力，整個帝國在修煉經驗功法的交流上並不算封閉。

  那些有志於衝擊真仙層次的六階修士，獲得登仙之法的難度不大。

  不至於像是在某些敝帚自珍的修煉世界裡，為了一卷後續路線的功法，往往要賣身投靠大勢力什麼的。

  有現成的康莊大道，自然就沒人再拿自己的命做賭注，去另闢什麼蹊徑。

  ……

  「在離開前，我送你們每人一份小禮物。」白墨沒有在乎眾人的腹誹，依然自顧自地說道。

  「禮物？」

  「一個問題。」

  「我可以回答你們每個人的一個問題。」

  「……」

  白墨口中的「禮物」，著實是讓他們愣了一愣。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這似乎也是一位修道前輩的指導機會……

  平日裡六階的修士若是想請動某位真仙解答一些修煉疑難，往往也需要付出天價，如今走在所有人前面的白墨，願意為他們各自解答一個問題，這確實算得上是一份大禮。

  為了最大化四十八個問題的收益，他們還臨時拉了一個群聊。

  可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真正願意配合的寥寥無幾。

  當然了，拉個群還是有點用處，至少，他們用群抽籤功能，確定了問的順序。

  第一個問的人，是老熟人拉姆多。

  他是帝國里唯二的三劫真仙，也是跟白墨糾纏數百年的老熟人。

  「我的問題是，如果現在的我跟現在的你打上一場，會有什麼結果。」拉姆多說得很慢，但意思很明確，就是想要打一場。

  「可以。」白墨應下了這場看起來非常不對等的挑戰。

  「這個問題很好，我也來問上一下桀桀桀！你不介意吧。」愛德華·蒂奇獰笑著，也跟拉姆多站到了一起。

  此時的他，外表只是一個皮膚略為黝黑的文弱青年，倒是與這詭異的笑聲頗是不搭。

  「隨意，還有人嗎？」白墨看向其他人。

  一個。

  兩個。

  三個。

  伴隨著白墨的話，似乎是私下約好了一樣，竟然又有三個人依次走了出來。

  一共五個人，站到了白墨的正前方。

  「這裡離飛船太近了，我覺得戰場還要離得再遠一點。」白墨望了望離自己約莫一萬公里外的帝國艦隊說道。

  「確實是太近了些，我們移步到百萬里外的太空吧。」拉姆多神色平靜地說道。

  真仙在太空當中，可以以十分之一光速的極限速度移動。

  他們與艦隊之間一萬公里的距離，其實也就是眨個眼的事，只不過是出於好玩，才坐著法蕾爾的飛船過來。

  「以大千領艦的防禦力，這裡應該不會有太大影響了。」

  每一艘大千領艦，裡面都裝載著近十億人，它們並不是什麼戰鬥艦種，所以點數全部加在了防禦力上。

  「招式，對我等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如果硬要取個名字的話，就叫隨意一拳好了。」

  白墨沒有提醒，只是在到位以後，便自顧自地開始攻擊宣告，因為他隱約猜到了這幾個傢伙真正的目的。

  下一刻，一片無邊無際的濃重陰影，便以光的速度，籠罩了周圍的一切。

  即便是遠在十多萬公里外觀戰吃瓜的其餘真仙，似乎也落在了陰影的範圍。

  「這算不算搞偷襲呀？」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種不宣而戰的操作。」

  「我倒是覺得沒啥問題呀，本來就是拉姆多幾個主動提出挑戰的。」

  「不過他們到底想幹什麼？真就是出去挨一拳？」

  「……」

  ……

  「這拳頭，夠勁呀。」蒂奇合上了眼睛，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唇說道。

  「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居然也跟著過來賭一把了。」拉姆多同樣是閉著眼睛接話。

  「不朽物質是不是真的不朽，總得親自試試。」

  面對著這天傾之拳，幾人卻是都表現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連格擋都欠奉。

  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直截了當地撞在五尊真仙的法身之上。

  瞬間化作了刺眼的光明。

  密密麻麻的光子流，如同在漆黑的太空當中，點燃了一個超級大煙花。

  數億度的高溫，億萬倍大氣壓強的物質衝擊波，毀滅性的電磁波橫掃四方。

  如同置身於太陽核心一般，拉姆多身上的一切都在汽化。

  頭髮汽化，雙眼爆裂，金身皮膚融解。

  整個身體都在這「隨意一拳」之下變得支離破碎。

  但即便如此，哪怕他的牙齒已經消失，嘴巴毀掉大半，卻依然能從殘存的嘴角中辨認出笑容的味道。

  旁邊的蒂奇也差不太多，整個頭顱都已經被燒成了冒煙的骷髏頭，但仍然能從空洞的「眼神」中，讀出愉悅的感覺。

  狂暴的能量大潮中，五具殘缺不堪，連人形都難以維持的「喪屍」十分興奮。

  「我終於，領先你一步了！」

  宛如地獄中走出來的燃燒怪物拉姆多，看著白墨的方向笑道。

  對於一直籠罩在白墨陰影的帝國而言，算是一個零的突破。

  沒有人，喜歡永遠跟在別人身後吃灰。

  「不朽物質，人仙八階的路，確實是你走在了前面。」

  天、地、人、神、鬼五仙之路，白墨研究得最深入的，自然是天仙道，而人仙武道，則一直還停留在七階層次，並沒有多少進展，頂多是留下了一些猜想與假設。

  拉姆多幾人此次展示的，便是他們在人仙八階之路上的突破性進展——不朽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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