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測試開始。」
原本現場只有一個的白墨，身後突然開始出現重影。
一變二。
二變四。
四變八。
八變十六。
……
短短的十數秒間，現場便化作了白墨的海洋，數十萬個「白墨」充斥其中。
「萬影天經？」
當場就有很多人認出了這部流傳極廣，專門用於製造分身的功法。
畢竟大部分的超凡者，在修煉到一定程度以後，都會考慮製造分身。
無論是踩雷探路，還是躲避仇家，各種各樣的分身化身投影，均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好幫手。
也正是因為分身功法的泛濫，帝國法庭在涉及超凡者的案件中，很少再採用不在場證據。
本人在數十里外喝咖啡的同時，說不好還悄悄操控著分身去殺人，分身殺完人就自動消散，不在場證據卵用沒有。
源自數百年前混亂時代的萬影天經，正是眾多分身功法之祖，同時也是最多人學習，最多人進行過改進的分身功法。
不過歷經數百年的改進，今天的萬影天經，已經跟當年差異頗大，白墨這明顯帶著「上古」味道的萬影天經，一開始出來還讓部分人愣了一愣。
……
在白墨不斷「變多」的同時，被拉入到鏡廳2.0世界的人們，卻是發現自己離周圍的人變得越來越遠。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著身邊的一切，都在遠離自己一樣。
也不知道是大家都在不斷縮小，還是空間在不斷擴張。
在這片沒有其它參考物，只有一幫人的虛空，一時間很難說清。
其他所有人都在不斷地變小模糊消失，天地之間，「大小」不變的只剩下自己，跟眼前變得越發冰冷的「考官」白墨。
戰場化成了六十萬個一對一的擂台。
擂台上只有一片無盡的虛空，比無限空曠的太空還要空，不存在任何的主場客場優勢。
「我來測試你的實力。」
「白墨」如此說道。
「你不是他。」科莫很明顯能感覺出來，眼前的白墨並不是剛剛的白墨，有著一股濃濃的，不似活人的機械感。
「這是我臨時創造的測試分身。」
真正屬於白墨的聲音，在每一個小戰場上響起。
「它們的力量層次跟你們一一對應，但是擁有我所有的戰鬥意識與經驗。」
「你們也可以理解成，我會將修為壓制到跟你們一樣。」
「……」
沒有人發出好奇的聲音，因為帝國的戰鬥力測試系統基本也是這個套路。
這麼多年下來，任何一個超凡者對虛擬空間戰鬥測試這種事情，都早已經司空見慣，誰還沒在虛擬測試場裡打過千八百回。
當然也有少數知曉那段歷史的老人，還記得白墨是第一代虛擬實境戰鬥力測試系統的設計者。
現在重新用回這種方式進行測試，再是正常不過。
跟現有測試系統的區別，無非是帝國的系統里，對戰的虛擬人是標準修士，如今換成了對應修為的白墨。
……
「三。」
「二。」
「一。」
隨著倒計時結束，六十萬個戰場，同時開始了測試。
……
「真靈萬相。」
言語之間，科莫的嘴稍稍張開，一道道紫色的能量從他的嘴中溢出，化作虛空當中的片片雲霧。
紫色的雲霧不斷增加，科莫的身體也似乎在不斷融化，最後全身都化作了一片紫霧。
這是七階法師的日常起手式，上來就先將自己化作一團物理攻擊幾乎無效的存在。
到了萬相境界，身體的形狀跟大小，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意義，維持人類的形態，還是變成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都不過是一念之間。
平日裡的人模人樣，不過是過往人生養成的習慣。
這也涉及到帝國內有情道與無情道的爭論。
有情道始終堅持，人就是人，再怎麼修煉，也應該是有情感的人類，而不是無情的修煉機器。
只是在戰鬥起來的時候，他們才會展露出不是人的本質。
白墨倒是沒有趁著科莫變形的瞬間動手，而是學著他的樣子，也化作了一團白色的雲霧。
「神異，無盡魔網！」
整片虛空，突然浮現出了一張奇特的網。
只是這巨網轉瞬即逝，馬上又消失在了原地。
科莫的神異之一，無盡魔網，可以通過激活魔網，隨時獲取魔網背後無窮無盡的力量支持，也就是俗稱的，無限藍。
「不錯。」白墨透過化身，稍稍評價了兩個字，然後讓白霧凝成一個拳頭，一拳以近光之速錘了過去。
拳頭所過之處，武道意志排斥一切，連空間都化成了一片亮白。
白色在不到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就覆蓋到了紫色的霧氣之上。
無盡的白色，瞬間將空間內所有的紫色吞沒。
超強衝擊波不僅瞬間淹沒了科莫所化的紫霧，就連他身後原本已經隱沒在虛空當中的魔網，都被震盪得現身閃爍了一剎那。
白色一路往外蔓延，硬生生地打出了一條不知長多少公里的光之走廊。
「萬相天仙的身化萬物，武道人仙的光之拳，鬼仙的信息侵入，不愧是唯一一位五仙同修的人。」
當虛空的黑暗重新占據白色長廊的時候，科莫的紫霧之軀，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數百里外。
白墨的這一拳，似乎並未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不過科莫放棄了人型以後，化作一團雲霧以後，傷害效果確實不太容易能看出來。
「二十二級黑魔法，星之歌。」
紫霧當中幻化出一隻拿著魔法杖的巨手。
伴隨著魔杖巨手的誕生，自虛空當中毫無緣由地出現了數十顆流星。
這些流星來自四面八方，全數朝著白墨所化的一片白色霧氣砸去。
第一波流星剛剛完成加速，紫霧當中，又伸出了第二隻巨手。
無盡魔網一個閃爍，第二波流星開始浮現出輪廓。
第三隻。
第四隻。
……
紫色的浪潮中，冒出了數十隻「迎風飄揚」的手臂。
每一條手臂，都代表著一波流星衝擊。
單是這麼一招，若是放到當初的地球上，成千上萬顆小流星，就足以將地球表面砸成月球模樣。
只是這些流星落入到白色的霧氣當中，就像滾燙的熔岩跌入無垠深海，除了接觸的瞬間有所反應，很快又歸於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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