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0.01%？這就跑贏99.99%的人了嗎？我怎麼沒感覺我的生活有多優越，根本看不出什麼人上人的樣子……」
「帝國里能超凡入階的人不過百分之三，其餘全是無法修煉的普通人。
而從一階能晉升二階的不到百分之十，二階晉升三階也不過是百分之十……」
眼見話題馬上就要轉進到自己熟悉的鍵政環節，資深鍵盤社科研究員杜乃，很是順口地就報出了一堆數據去支撐自己的觀點。
「啊？！可為什麼身為整個社會前0.01%的人，我們還是得做這種九死一生的苦逼任務，平時也一樣要各種加班幹活，離傳說中的貴族圈子，更是遠得沒邊……」
「……」
「按照八年前的第四十八次帝國人口普查的數據，帝國五萬億公民，才區區六十萬貴族，算上他們的直系親屬，還不到一千萬人，而僅僅是三階跟三階以上的修士，帝國就有好幾億。」
想到這個事實，杜乃也不禁覺得有些無力。
金字塔已經不足以形容帝國不同等級之間的差距，乾脆叫針尖塔得了。
「帝國還是太大了。」
「傳說當中，幾百年前我們的母星泰拉，極盛之時整個行星也不過是幾十億人口，大災變後活著逃出泰拉的只有一半不到，現在足是當年的上千倍……」
……
「噔，噔，咚。」
在微風中搖曳的燈光所無法觸及的樓梯深，突然傳來某個類似腳步的聲音。
一個在陰影當中若隱若現的身影，從遠處一步一步地靠近。
那陰影恐怖的無形靈壓，哪怕是還離著老遠，都已經讓他們連氣都幾乎是喘不過來。
索倫毫不懷疑，對方能單靠靈壓，就將自己幾個壓死。
「你們四個小傢伙很不錯，竟然能在詛咒之地完成任務。」
陰影當中的人並沒有露面，仍然停留在黑暗之中說道。
「今天我的心情很好，所以可以給你們兩個選擇。」
「選擇？」索倫小隊四人有些不明覺厲。
第一，當我的掛名學生，第二，忘記剛剛發生的一切，現在離開。」神秘陰影說道。
「……」
「前輩，我們願意當您的掛名學生。」
四人甚至連相視一眼對口供都不需要，下一秒就異口同聲地做出了選擇。
就連原本已經有了退役想法的索倫，也不得不略有些「違心」地同意了選項一。
畢竟聽這前輩的語氣，選二的話，說不好就沒機會活著離開了。
更何況索倫腦里已經隱隱有個猜想，這個神龍不見首尾的前輩，大概率就是紫風鈴的真正主人，一位真正的仙人。
能抱上這麼一條粗大腿，哪怕只是個掛名學生，抱的只是一根腿毛，世界也頓時就不一樣了。
說到底他對修煉心灰意冷，只不過是因為上進無門，再努力也不得寸進。
若是真的還有往上爬的機會，誰會想像條鹹魚一樣，過完下半輩子。
他可是還有兩百多年的人生！
……
「很好。」陰影中的聲音笑道，聽起來確實是充滿了喜悅。
聽到這樣的回覆，四人都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在送命題上答錯。
「裡面有五六十塊傳承水晶，是我們學派的入門教材，你們拿去看。我給你們一天時間，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明天的這個時候，會有人來找你們。」
黑暗當中飛出四個儲物戒指，準確無誤地套進了他們的中指。
男左，女右。
「五六十塊傳承水晶……」聽到這個數字，索倫不禁喉頭一緊。
傳承水晶他聽說過，是某些大型學派儲存資料的一種方式，可以直接透過神念，將海量的知識跟畫面直接塞入記憶當中。
相當於在人的記憶當中建立一座小型資料庫，後續還需要慢慢二次讀取跟消化理解。
每一塊傳承水晶，就相當於一座資料庫。
幾十塊傳承水晶……
還只是入門教材……
想想都頭大。
不過只要能夠抱上大腿，修煉更上一層樓，一切都是值得的。
讓人絕望擺爛的，一般是看不到有什麼出路，而不是路有多漫長。
能看到進度條還在動，就仍然有希望。
……
「好了，將那東西給我，你們可以離開這裡了。」黑暗中的那個陰影沒有管幾個掛名學生心裡的翻江倒海，道出了自己現身的目的。
若不是覺得歷史正文的碎片過於詭異，不放心派學生去接收，他才不會為幾個三階的小傢伙出現。
索倫聽罷，馬上將手上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歷史正文碎片，輕輕地放在了沙發上。
下一刻，沙發上的碎片，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托起，以一個極為均勻的速度向著黑暗走去……
「虎力，帶他們走。」當碎片消失在黑暗之中的時候，陰影留下了最後一個命令。
……
「是，老師。」
四人之前曾經見過一面的軍裝大鬍子，輕手輕腳地從別墅的大門出現，絲毫沒有在任務大廳那兒，霸氣得像是能一腳跺碎地磚的樣子。
虎力看起來是一直等候在門外，身後還有一輛豪華版的無人駕駛懸浮車。
「裡面至少有一百平的空間……」
老爸跑路以後，出身窮苦的索倫，曾經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修車工。
他一眼就看出，眼前的這輛豪車，裡面嵌了不少的空間法陣，屬於真正意義上的「房車」。
價格嘛，大概相當於他們幾個三階修士二十年的收入。
對他們這種有三四百年壽命的傢伙來說，倒也不是買不起，只不過一般是沒必要強行裝逼。
「幾位師弟師妹，上車吧。」
從別墅里出來以後，虎力的態度變得和藹了不少。
「師……兄？」
「走，咱們去擼個串，一邊喝酒一邊聊。」
「擼……串？」索倫聽到這個詞，稍稍愣了一愣。
幾百年前編制的帝國通用語裡，糅雜了當初一起逃出地球的幾大文明的語言文字，大量的方言詞混入其中，在多年的使用下，逐漸演變成了一門臃腫異常的語言。
即便是最博學的語言學家，也不見得能對每一個詞馬上反應過來。
「就是燒烤。」
「哦……您說燒烤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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