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我不需要。如果你真想幫我什麼忙的話，就將這套功法給散播開來。」
白墨再次拿出一個玉簡，輕輕地拋到對方身前。
玉簡的表面還有點燙手，顯然是剛剛才完成的信息注入，新鮮滾燙的出爐。
他並沒有在意對方剛剛顯露出來的惡意，因為在無情道修士的眼裡，殺死一個毫無威脅的人，不僅浪費自己的能量，而且不能使自己獲得任何實質上的益處。
反倒是驅使或者強迫對方為自己做事，可以為自己帶來收益。
殺死仇敵帶來情感上的收穫，對於無情道修士而言毫無意義，他們的思維會越發趨向冰冷，不再會有什麼念頭通達的概念。
曾經有過許多被強敵殺死親朋而報仇無門的傢伙，為了變強，主動踏入無情道，想要利用無情道幾近無限變強的恐怖特性快速變強。
結果等他們得到了足以復仇的力量以後，心裡的仇恨卻已經化作了一片虛無。
無恨、無愛、無情、無欲，最後無我。
……
「《陰陽五行訣》？」木子清將神念沉入玉簡，很快就掃完了這篇簡單的功法，跟其中相應的介紹，甚至還在腦中，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推演。
功法從凡人鍊氣一直到金丹期，沒有任何屬性加成，相比同階的其它功法，甚至可以說是弱得可憐，戰力絕對是同級墊底的那種。
大概就是那種，丟到小宗門藏經閣都不一定會收的破爛。
畢竟修煉陰陽五行訣，哪怕是練到築基前期，也就只能跟普通功法的鍊氣十三層打個五五開。
哪怕是陰陽宗這種不善戰鬥的宗門，修煉陰陽二氣訣的築基鍊氣修士，戰鬥力也是吊打這陰陽五行訣修士。
陰陽五行訣的鍊氣十三層，戰力頂多跟其它普通功法的鍊氣六七層相當，同階戰鬥，四五個都打不贏對面一個。
最蛋疼的是，陰陽五行訣的修煉時長，一點也不比普通功法短，每一階的平均突破時間還有所超出。
同時開始修煉的話，練這個的連等級優勢都沒有。
唯一算是有些特殊的，就是功法最後提到，哪怕是偽靈根這種廢物體質，也能修煉這陰陽五行訣。
而完全沒有靈根的凡人，則可以通過陰陽五行訣上的血煉之法，以燃燒二十年陽壽為代價，得到一個類似擁有偽靈根的特殊體質，跨過修煉陰陽五行訣的門檻。
身為二靈根的天才，木子清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忽略了什麼是偽靈根跟凡人。
修仙關他們什麼事？
連湊數的都不算。
「敢問前輩，此功法是有什麼優勢嗎……」
木子清很想直接吐槽說這垃圾玩意誰會練，又慢又菜，丟藏經閣都嫌占地方，但話到出口時又換了一副高情商的說法。
怎麼著她也得知道，這垃圾功法有些什麼優勢值得推廣，才能順著這優勢推出去。
「優勢？凡人可以修煉，還不算是優勢嗎？」
「……」
「可是這修煉陰陽五行訣的修士，四五個人，才能勉強對付一個修煉正常功法的同階存在……
至於凡人……說實話，哪怕是能變成偽靈根，築基也是萬中無一，這件事，前輩應該比我還清楚。」
「你不明白。」
「？」
「這，才是天下至強之法。」
「天下至強？騙鬼呢，就這破玩意，難不成還能把四大宗門的鎮派之法比下去？四大宗門的鎮派之法，每一門都能讓修煉者越級而戰，金丹前期甚至可以壓著普通功法的金丹中期打。」
木子清心裡其實很想繼續跟白墨爭辯，但想了想對方是化神修士，更是自己打算抱上的粗大腿，不能讓前輩難堪，萬一對方一個不爽將自己拍死就沒了。
於是決定將心裡的話都給全咽了下去，說出來的時候換成了這麼一句：
「……前輩說得對，子清定會細細研讀當中奧妙……」
「這州陸上，有多少凡人你知道嗎？」
「子清不知。」木子清努力地嘗試演好虛心學生的角色。
反正前輩怎麼開心怎麼來，她準備躺平放棄思考了。
「附近的大乾國，戶口五百萬，全國八百萬丁壯，倘若全部修煉此法，別說築基萬中無一，築基十萬中無一，那也能冒出來幾十個築基修士。」
「我陰陽門一門，似乎也沒有幾十築基……」木子清算了算，整個陰陽門的築基長老才二十人不到，鍊氣弟子三百，金丹修士唯有她自己一個。
如果這大乾真的人人修仙，最後硬生生整出來幾十個築基修士，除卻自己這個金丹掌門，難不成陰陽門還比不過一個凡人小國？
這當中必然是有某些關鍵問題自己還沒想到。
……
「這……這是我聽錯了嗎？」
聽到這陰陽五行訣，最為震撼的還是莫風舞幾女，她們都清楚，莫天邪就是被這靈根的問題困擾了一生。
「這是義父（夫君）最大的遺憾，難道我們有機會彌補？」
無數次，他們無數次都被提醒道：「沒有靈根者不能修煉，這是修仙界數十萬年來不變的真理！」
每一個遇到的修士，在面對這個問題時，都會有同樣的答案。
「前輩，此法，可以傳授於我等嗎？」
莫風舞最先走出，行了一個拜師大禮。
身後莫天邪的諸位遺孀，也跟著行禮。
「啊，論機警我竟然還不如這幾個凡人！」木子清見狀，心裡後悔地想道。
「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麼不要臉的招數，直接五體投地來一個拜師大禮！居然被她們搶先了。」
相比起幾個仍對修仙界懵懵懂懂的凡人，她可是要更清楚，有一個化神師尊，在修仙界到底意味著什麼。
大乾國不過是南崖州上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國家，附近只有藥王宗跟黃風谷兩個宗門有元嬰存在。
而整個南崖州共有元嬰過千，金丹無算，大乾國這面積放到南崖州地圖上，恐怕就是一個小點，連標註都混不上的那種。
但偌大的南崖州，化神修士卻不足十人。
若無意外，不說金丹，哪怕是普通的元嬰修士，一生也未必有機會能得到化神老祖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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