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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三國很核理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白嫖鄭玄與隔簾相見字體大小: A+
     
      來之前,林朝就知道鄭玄肯定會問這個問題,當然準備了一個完美的答案。

      「鄭公,晚輩幼年時,曾有幸識得一位異人。」林朝開口道,「時逢寒冬臘月,那位異人路過中山安喜,飢腸轆轆,有凍餓而死之險。先父憐之,遂收留此人在家中過冬,等到春暖花開時,更是給他備了些盤纏,供他路上所需。此人感念先父恩德,遂留下一書,上面便記錄了這些符號與算法。」

      「晚輩得此書後,時長習之,雖晦澀難懂,但大有助益。」

      這一番解釋,倒是合情合理,聽得鄭玄連連點頭。

      「想不到子初竟有如此機緣……」

      鄭玄輕聲自語著,同時眼中也露出了渴望之色。

      他這輩子最喜歡學問,聽到林朝手中有一本聞所未聞的算學典籍,便心生嚮往之意。

      但礙於顏面,再加上又是林朝的家學,自然不好開口詢問。

      某不如再考校這林子初一番,也能明白他的算學,究竟到了何種地步,同時也能一窺那算學經典之貌。

      鄭玄還在思索如何從林朝手中套出學問的時候,卻見林朝已經將手伸入了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冊子。

      「此典籍還在中山家中,但晚輩連夜抄寫了一份,鄭公若不棄,可為之校正一番。」

      林朝雙手捧著小冊子,滿臉都是恭敬之色。

      望著林朝手中的小冊子,鄭玄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發白的鬍鬚都開始顫抖,心中的渴望達到了頂點。

      「這……此乃子初家學,某怎麼好觀看,拿去,拿去。」

      天知道鄭玄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揮動了手臂。

      同時將頭瞥了過去,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他這副想看又礙於規矩不敢看的模樣,讓林朝心中暗笑,但臉上卻認真起來。

      「鄭公,以您的算學造詣,必然能為此書查缺補漏,也好使此書流傳世間。晚輩真心求教,還望鄭公莫要推辭,不然明珠投暗,豈不是我輩讀書人的莫大損失。」

      他說得好有道理啊!

      某不是覬覦他林氏的獨門算學,而是真心想校正此書,從而使其流傳後世。

      這是每個讀書人應盡的責任!

      對,就是這樣的!

      林朝的一番話,終於給鄭玄找了一個下來的台階。

      「既如此,那此書某就先借閱些時日,必然為子初校正一番。」

      鄭玄接過小冊子,滿臉鄭重地說道。

      說罷,也不管林朝還在旁邊,直接就翻開了小冊子,聚精會神地觀看起來。

      旁邊青年男子見狀,不禁搖頭一笑。

      「老師嗜書如命,初得此算學經典,自然先一睹為快,還望子初莫怪。」

      青年男子對林朝拱手笑道。

      林朝之前注意力一直放在鄭玄身上,直到青年男子開口,才粗略地打量了此人一番。

      我擦,這傢伙長得比我還帥,萬不能留!

      「哪裡哪裡,鄭公如此真性情,當為我輩讀書人之楷模。」

      「子初兄不見怪就好。」

      青年男子也打量了林朝一番,這個極有可能成為自己師弟的人。

      「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清河崔季珪。」

      林朝聞言,微微一愣,已經明白了此人是誰。

      清河崔琰,師從鄭玄,是未來曹操手下的文臣之一。

      嗯,就是死得最冤的那個。

      不過這傢伙為人剛直不阿,又有才學,倒是一個做御史的好人選。

      嗯,回去就把他的名字也記在小本本上。

      找個合適的機會,看看能不能將其拉攏過來。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也給他也買個官了……

      林朝這邊想入非非時,崔琰馬上發現了不對勁,林朝的目光看得他背脊發涼。

      這林子初看某的眼神,怎麼如此奇怪?

      這邊,鄭玄已經大略翻完了小冊子,畢竟也沒多少內容。他也總算明白,林朝所說的晦澀難懂是什麼意思了。

      裡面時不時充斥著林朝寫得一些運算公式,對於鄭玄來說,無異於看天書一般。

      當然,越是難懂,鄭玄就越喜歡!

      因為這代表著,此書的水準之高,是自己前所未見的。

      如果能將裡面的公式一一掌握驗證,那他鄭玄的算學之術,可以說是百尺竿頭,更進一萬步都不止!

      將小冊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來,貼身收藏好後,鄭玄鄭重開口道:「子初,此書你掌握了多少?」

      「鄭公,此書太過晦澀難懂,晚輩也知掌握了十分之一左右。」

      林朝大致推算過,這個時代算學水平,掌握小冊子的十分之一,剛好可以達到當世頂尖的水準。

      「竟如此之多!」

      鄭玄作為算學大家,自然知道小冊子的價值,但他以為林朝能掌握百分之一就已經很多了。

      「鄭公若不信,盡可驗證一番。」

      對於數學,林朝表示很自信。

      鄭玄點了點頭,當下兩人便開始了數學上的相互印證。

      這一印證不要緊,把旁邊的崔琰聽得是目瞪口呆。

      他跟隨鄭玄數年,自認對算學也有幾分研究,但是在二人面前,卻學了個寂寞,壓根完全聽不懂……

      饒是鄭玄,在印證的過程中,也是越來越心驚。

      這林子初解題的方式不拘一格,其中的思路甚至是自己聞所未聞。

      他這一身算學的本領,恐怕不下於自己!

      若真都是從他家傳算經上所學,那這本書可太真珍貴了!

      半天之後,鄭玄算是徹底地服了。

      他沉吟道:「子初,某本欲收你為徒,傳授自己一身算學之術。但現在看來,卻是某托大了,你之所學,已不下於某,不必再拜師了。」

      「不過,某既然得了你家學算經,也不能白拿。子初你有何求,但凡某能做到,且不違背道義之事,某必然答應。」

      以鄭玄的身份,這一個許諾,也是極為難得了。

      林朝馬上開口道:「鄭公,晚輩仰慕鄭公學問,還望鄭公收我為徒,舍此之外,別無他求!」

      開玩笑,不拜師還怎麼白嫖你的名聲。

      你這個老師,我認定了!

      見林朝如此堅決,鄭玄沉思片刻,點了點頭道:「既然子初一心向學,那從今日起,你便是為師的關門弟子了。」

      關門弟子這個稱呼,就意味著林朝是鄭玄這輩子收的最後一個入室弟子,以後都不在收徒了。

      「學生拜見老師!」

      聞言,林朝趕緊行了一個弟子禮。

      「好,好。」鄭玄又向林朝介紹道,「這是你師兄崔琰,崔季珪。」

      「子初見過師兄。」

      眼下師徒名分已定,林朝又重新向崔琰行了一禮。

      「師弟不必多禮。」

      崔琰回禮道。

      師徒三人又是一番閒聊後,盧植就回來了。

      「來人,將家門封住,自今日起,某就不出門了!」

      剛一回來,盧植就吩咐家僕封門。

      家僕不明所以,一臉的莫名其妙。

      「師弟,發生了何事?」

      鄭玄起身問道。

      盧植也不回話,而是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開口道:「季珪,給某倒酒。」

      「唯。」

      崔琰答應了一聲,倒了一碗酒遞給盧植。

      盧植一飲而盡後,這才注意到林朝也在府中。

      「子初也來了。」

      「盧公何事如此生氣?」林朝笑著問道。

      「唉!」

      盧植長嘆一聲,將今日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若不是那曹孟德出言相助,此番某怕是要被丟官去職。」盧植感嘆道,「天子昏庸,閹宦當道,長此以往,這四百年大漢怕是要毀在他們手上。」

      聽聞此言,鄭玄雖不在朝堂為官,但也是嘆息不止。

      他們,都是對大漢有感情的人。

      但林朝卻來了個要素察覺。

      休屠叛亂,白波黃巾?

      最重要的是,曹操回京了?

      嗯,還得等等,既然朝廷不管,那就等到這兩股叛賊勢大之後,倒也可以謀劃一番。

      不過眼下京城的形勢還不夠亂,不如先添把火再說。

      從盧植府上告辭出來後,林朝並沒有回家,而是在典韋的帶領下,進入了城北一處僻靜之所。

      不多時,便到了約定的時間。在左豐的帶領下,中常侍蹇碩闊步走入這一處民宅之中。

      蹇碩看上去四十來歲,雖面白無須,但整個人看上去極為壯碩,走起路來也是龍行虎步,從外表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太監。

      而在他前面帶路的左豐,也是一副世家子的做派,只是略顯陰柔。

      前幾日,林朝讓典韋帶走的七百萬錢,是為三荀買官之用。而那本洞玄子,則是作為敲門磚,專門敲開蹇碩這道門所用。

      於是,便有了今天的會面。

      只是林朝暫時還不想,讓蹇碩看見自己的真實面貌,便讓典韋拉了一個帘子,擋在兩人中間。

      蹇碩見了帘子,還以為是林朝為了密室相談,便要撥開往裡走,卻被典韋伸手攔住。

      「這是何意?」

      蹇碩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聲音也和他外表一樣,極為粗獷。

      「拜見蹇公。」

      林朝的聲音從帘子裡面傳了過來。

      「足下邀咱家此處相見,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何意思?」

      蹇碩身為皇帝寵信之人,想要巴結他的人不止有多少,想林朝這種故意拿捏的,還是第一次見。

      「某的身份有些特殊,若是讓人知道某與蹇公面談的話,恐怕這京城便再有沒有某容身之所了,還請蹇公勿怪。些許表示,不成敬意。」

      聞言,典韋馬上奉上了十錠馬蹄金。

      林朝的這種行為,倒是蹇碩微微愣了一下。

      那些世家子弟,無不是沽名釣譽之徒,明明想求自己辦事,卻還得故作清高。明明富得流油,出手卻摳摳搜搜的。

      倒是屋內這人,也不嬌柔做作,更是道明了自己的難處,而且也不囉嗦,直接給錢。

      見到黃金,侍立在一旁的左豐眼睛頓時亮了,趕忙接了過來。

      也罷,看在錢財的面子上,且聽聽此人說些什麼。

      蹇碩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坐了下來。

      片刻後,裡面又傳出了林朝的聲音:「蹇公,前幾日那本洞玄子,可還讓蹇公滿意?」

      聞言,蹇碩臉色微微一變。

      對於那本洞玄子,皇帝劉宏當然滿意,而且蹇碩也因此受賞,得了不少好處。

      但此刻林朝忽然提起這件事情,就是在提醒蹇碩,皇宮內的事情,我也是知道那麼點的,所以不要想著忽悠我。

      果然,蹇碩想了想,向帘子裡面拱手道:「陛下對此書甚是滿意,這都是先生的功勞。」

      「那就好,其實今日某請蹇公前來,並不是有事相求,而是有一良言相勸。」

      兩人中間隔著帘子,蹇碩對林朝的第一印象就是神秘,此刻聽他這麼一說,也摸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故弄玄虛。

      「先生有何言,不妨直說。」

      林朝輕笑兩聲,拿捏足了姿態後,才開口道:「蹇公豈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不久恐將有殞命之禍。」

      「放肆!」

      左豐馬蹄金還沒來得及揣進懷裡,就聽到了林朝的驚人之語,馬上怒聲道。

      蹇碩卻搖了搖頭,望向帘子裡面,好像要隔著帘子把林朝看穿一樣。

      「先生此言,實在太過危言聳聽,咱家實在無法相信。」

      「哈哈,某就知道蹇公不信,不過也無妨。某有一言,請蹇公靜聽。」

      林朝笑道:「蹇公可還記得五年前,黃巾禍起之初,那幫文臣是怎麼做的?」

      聞言,蹇碩眼角一陣抽搐,目光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當然記得,當初黃巾之亂剛剛發生的時候,那些大臣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派兵鎮壓,也不是查明實情,而是把矛頭指向了他們這些官宦。

      在朝中一眾高官的指使下,有人上奏皇帝,請斬常侍之首,懸於南郊,更說如此可平民憤!

      此言一出,朝堂上下馬上附和聲一片。

      借著黃巾之亂的大環境,儒家士族終於找到了藉口,逼著皇帝殺宦官。

      蹇碩入宮三十年,也正是那次,才真切感覺自己離死亡是如此之近。

      最後還是以張讓為首的常侍們,一起向皇帝哭訴,這才免了殺身之禍,而上奏的人也被趙忠抓起來拷打致死。

      但也不是沒有代價,最終皇帝解除黨禁,任用儒家門閥來調兵平亂。

      眼下朝堂中的袞袞諸公,大部分都是靠著那次民變才躋身高位。

      哪怕時隔五年,蹇碩再次回想起來,仍舊心有餘悸。

      而今,這件事情被林朝舊事重提,蹇碩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

      「先生的意思是,那些人會借著休屠部與白波賊叛亂的名義,趁機發難?」

      蹇碩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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