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會覺得我這樣，在還受著他的恩情的時候，就開始警惕他，並且觀察著他的行蹤，這樣，你不會覺得可怕嗎？」

  莫素其實心裡有些慌張，但是她想把自己的惡劣讓謝清然知道，如果以後謝清然自己發現，覺得她可怕，不要再跟她做朋友了，那她仍然無法得到救贖。

  只不過從一個地獄，到了另一個深淵。

  「不會。」謝清然搖搖頭。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肯定不會忍耐這長達四年的時間，等到他們在私底下討論要害我性命的時候，再開始對他們出手。」

  謝清然的聲音輕飄飄的，卻似乎有些囂張狂妄，「我可容忍不了這麼久。」

  「至於拯救……」她不在意道，「我覺得不是拯救了你，只不過讓你剛出狼穴，又進虎口。」

  「他畢竟讓我上完了學，還學到了很多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技能。」

  謝清然輕輕嘆口氣，「你人真好。」

  女孩子的聲音天真又帶著些不諳世事的殘忍，「竟然能夠容忍這麼久，現在還能為他說話。」

  謝清然想不了那麼多，有人敢傷害她，利用她，那她一定會給對方一個永遠也不能忘記的教訓。

  這還是被師父和師兄養著改了些性子。

  畢竟，她可是三歲就能和老虎學習捕獵並且學的很成功的人。

  謝清然很矛盾，她重視生命，又覺得生命不堪一擊。

  莫素只是勾唇笑了笑，「我第一次聽見別人說我這個人好。」

  謝清然的唇角彎了彎，「那姐姐開心嗎？」

  「開心。」

  謝清然很得意的笑，「我果然很討人喜歡。」

  莫素覺得她非常可愛，也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很討人喜歡。

  至少，莫素就覺得很喜歡。

  而且，聽到謝清然這樣說，她也終於放下了心。

  本來還以為謝清然會覺得她可怕不再想要和她做朋友，沒想到謝清然竟然會覺得她很能忍耐。

  她也不是聖人，怎麼能容忍這麼久呢！

  不過，就是得到了難得的溫暖，不敢放手也不想失去罷了。

  哪怕這於她而言的溫暖，多了很多的利用欺騙，不過，她還是沒有拒絕。

  因為她知道，她要改變自己的人生，還需要凌漠。

  從本質上來說，她和凌漠更像是互相利用，只不過她承受了凌漠隨手給予的一些好，擁有了她想要的未來，被利用了，她也不在意。

  為了報答恩情，在那個家裡待上四年時間，也沒有特別在意。

  畢竟，在那個家裡，她也不是只受了欺負的。

  莫素帶著謝清然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凌漠就在這附近嗎？」謝清然好奇的問。

  「我讓人幫我盯著，他在郊外。」莫素回答她的問題。

  「郊外？每個月都去一趟……」謝清然想了想，「還有點神秘。」

  「所以我覺得這裡應該能查出來一些東西。」

  謝清然點點頭，「我覺得你的覺得是正確的。」

  莫素沒忍住笑了一下。

  謝清然真的很能讓她感到愉悅。

  她覺得，以前不曾有過哪一天能比在遇見謝清然之後更讓她覺得開心了。

  謝清然並不是隨口安慰她一句，她認認真真的看了莫素一會兒，莫素有她給的好運，這幾天的運氣本來就會稍微好一些，而且，從她本身的運勢上來看，這件事也會很快告一段落。

  只不過，還有兩個人……

  謝清然覺得感情上的事情最麻煩了，她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明白，更何況別人的事情。

  想了一會兒，她決定放棄。

  反正現在還沒什麼事，等莫素把害她的這些人送到監獄再說吧。

  謝清然其實以前不知道要將惡人送到警局的，她覺得，自己可以解決，還不如自己做，沒有送去的必要，太惡的人直接抽魂，不是很惡的人就好好教訓一頓，讓對方再也不敢做壞事……

  結果第一次動手教訓壞人的時候就被師父阻止了。

  師父說，要照顧著她的小命，不可輕易傷人，抓到的壞人可以送到警局。

  那時候的謝清然才六歲，對於師父的說法很不理解，睜著一雙茫然無辜的漂亮眼睛，很不解的問師父為什麼。

  師父摸了摸她的腦袋，讓她照做。

  不過後來一段時間謝清然也沒太多時間懲奸除惡了，她被送去上學了。

  後來師父帶著她在假期出去鍛鍊她的術法能力，每次抓到了壞人，都會帶著她一起送到警局，久而久之，謝清然就習慣了，只要是普通的事情，她都會送去警察局。

  不過如果是玄學界的事情，比如之前的離魂那件事，她偶爾會交給師父，偶爾會交給地界的人，只有很少的時候是她自己解決的。

  師父說，她的小命很虛弱，容不得她太肆意。

  不過謝清然有時候不會聽話。

  莫素帶著謝清然到了一處別墅前，謝清然問她是在這裡嗎。

  「不是，這輛車的目標太大了，我要先把它放起來。」

  這套別墅是她一個朋友名下的，凌漠不知道。

  不過，凌漠平常也不在乎他結交的朋友，好像覺得莫素離不開他，也會一直聽他的話。

  他不會知道，在他培養莫素的那段時間，莫素在他的眼皮底下取得了多少成就，認識了多少人。

  莫素給房子主人打了一個電話，對方很快就走了出來。

  謝清然正拿著手機在玩，聽見莫素下車的聲音，才往外看去。

  沒想到這一看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她打開車門，沒有下來，往外面看，抬了抬下巴，挺隨意的模樣，「你在這兒住？」

  正在和莫素聊天的青年扭頭看過來，這一看就愣住了。

  「傻了？」謝清然喊了一聲。

  莫素奇怪，「清然，你們認識？」

  「我……」謝清然的話剛說出口就被打斷。

  「啊，老大，你是不是特意來看我的？」青年撲過去。

  謝清然伸出一隻腳，攔住了青年撲過來的動作。

  青年的動作急急停下，差點被謝清然在腹部印下一個鞋印。

  「林原，你正常點兒。」謝清然的聲音很是嫌棄，收回了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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