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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佩里的太子爺 - 74.新婚磨合字體大小: A+
     
      楚錦瑤迷路了,正在找秦沂問路中。

      楚錦瑤悠悠嘆氣:「不是我想的啊。今日實在是太險了。」

      楚錦妙等人猜測的沒錯,楚錦瑤,確實不會寫字,至少不會用毛筆寫字。

      畢竟她是在貧農家長大的,哪個農家捨得供女孩子讀書寫字?楚錦瑤識得大部分的字,已經是村里極其難得的了。

      蘇家雖然貧窮,但是當年楚錦瑤和楚錦妙出生的時候,趙氏借宿蘇家,給了他們一盒子金簪做報酬。且不說金簪的工藝值多少錢,就光靠那幾兩金子,管夠蘇家衣食無憂好一段時間了。但是蘇母生性吝嗇,尤其對蘇慧和楚錦瑤格外吝嗇,能省則省,衣服都要大的穿舊了給小的穿。但是對於唯一的兒子蘇盛,蘇父蘇母倒很捨得花錢,甚至咬了咬牙,送蘇盛去鄉里的私塾上課,指望著供一個秀才出來。

      楚錦瑤可不覺得蘇盛那個草包能考個功名回來,蘇盛被家裡寵壞了,從小無法無天,就知道指揮兩個姐姐,每日花著大價錢去私塾讀書,回來後連書本都不翻一下。反倒是楚錦瑤,她和蘇盛只差了一歲,借著蘇盛的光,倒認識了好些字。然而楚錦瑤雖然能大概認住常用的字,但下筆卻一點都不會。顯然蘇家也不會給她提供機會練習寫字。楚錦瑤還是小的時候避開家人,在沙子上練過幾次,但是在沙子上寫,哪能和在紙上寫一樣?

      而且長興侯府用的都是上好的兔毫筆,筆尖都是軟的,沒有幾年的手腕功夫,怎麼能學會運筆。

      楚錦瑤能寫出「路遙知馬力」這五個字,還多虧了秦沂。秦沂實在沒耐心看楚錦瑤做針線,而閨中的時光實在太無聊了,他只能將楚錦瑤趕到書房,教她寫字。這五個字,就是秦沂為了以防萬一,交給楚錦瑤防身的。誰能想到,還真用到了呢。

      桔梗抱來針線簍,問:「姑娘,今兒你還要做針線嗎?」

      「不了,嬤嬤今日講了許多,我要去書房溫習。」楚錦瑤站起身,往東邊的兩件書房走去。她還特意給丫鬟們留下話:「我要在書房溫書,你們不要進來打攪我。」

      「是。」

      等關了門,楚錦瑤立刻乖覺起來,軟軟地喊:「齊澤齊澤,你在嗎?」

      秦沂輕輕「哼」了一聲:「你原來不是很不耐煩練字嗎,怎麼現在轉變態度了?」

      楚錦瑤面對秦沂是臉皮特別厚,她說:「我這不是來感謝你了嗎!要不是你以前常常督促我,我今兒就要出大醜了!但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我只會寫這五個字,以後遲早要露餡啊!到時候如果被四姑娘抓住破綻……」楚錦瑤光想想都覺得渾身打戰。她說道:「我不要!我今兒狠狠嘲諷了楚錦妙,日後若被她發現我其實不會寫字,她肯定能三倍、四倍還回來!我不要這樣,齊澤,齊澤……」

      說到最後,楚錦瑤語調拉長,已然帶了你不答應我就不依的撒嬌架勢。

      秦沂嘆氣,撒嬌真的是女人的天賦技能,楚錦瑤天生就知道怎麼磨他。秦沂沒辦法了,只好無奈地說:「行了,我不會不管你的。去把墨研好。」

      楚錦瑤清脆地「哎」了一聲,歡歡喜喜地跑過去研墨了。她剛把紙鋪好,突然聽到山茶在外面喚她,楚錦瑤只好先放下手頭的事,出去一看究竟。

      楚錦瑤一邊和桔梗等人說話一邊往裡面走:「這幾天天氣熱了,把這幾件夾襖衣服洗乾淨後就收起來吧,對了,皮毛衣服容易受潮,千萬要曬乾了再收!」

      「是。」桔梗幾人抱著衣服出去了,丁香跟在楚錦瑤身後,楚錦瑤穿過玲琅滿目的博古架,說:「我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你先出去忙其他事情吧。我在書房裡看書,不要讓其他小丫鬟進來吵我。」

      丁香「哎」了一聲,就聽話地轉身出去了。楚錦瑤拉開紗櫥,毫無防備地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男子站在她的書桌前。

      楚錦瑤被嚇得後退一步,後背猛地撞在紗櫥上,那一瞬間腿都軟了。

      楚錦瑤微張開口,好久都發不出聲來。丁香沒有走遠,聽到聲音,連忙跑過來問:「姑娘,你怎麼了?」

      東梢間被楚錦瑤安排做了書房,既然是書房,就要和外面隔斷,不然亂糟糟的成什麼樣子。現在楚錦瑤的手扶在自己親自下令安裝的碧紗櫥上,透過隔扇上的輕紗,能看到外面來來往往的婢女影子。丁香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楚錦瑤緊張地靠在隔扇上,拿不準要不要推門放人進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閒庭信步般站在書桌前翻看字帖,聽到丁香的聲音,他沒有絲毫緊迫,反而抬起頭,眼裡含著調侃的笑,好整以暇地看著楚錦瑤。

      似乎他也想看看,楚錦瑤到底打算怎麼做。

      楚錦瑤深吸一口氣,目光不由自主往下移,去看對方的影子。看到楚錦瑤的動作,對方挑了挑眉,一聲低沉的輕笑溢出胸腔。

      沒有影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屋子裡,還格外囂張。楚錦瑤本來以為自己撞了鬼,後來看這位大爺的姿態實在太高傲,高傲到讓她覺得熟悉。楚錦瑤慢慢定了魂,壓低了聲音,試探地問:「齊澤?」

      對方僅是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翻看楚錦瑤放在桌子上的字帖。這時候,門外的丁香看久久沒有動靜,心裡有些慌了,又一次喊:「姑娘?」

      聽她的口氣,馬上就要推門進來了。

      楚錦瑤連忙沖外面喊:「我沒事,剛剛不小心撞倒了筆架,現在已經好了。」

      「姑娘,真的沒事嗎?」丁香還是半信半疑,「用不用我進來幫您收拾?」

      「不用不用……」

      就在這種當口,秦沂卻說:「你這些字帖選的不好……」

      「別說話!」楚錦瑤連忙回過頭怒瞪秦沂,她眼珠微轉,朝外示意了一下,低聲對秦沂說,「我忙著呢,你別搗亂!」

      喲,天底下還有人敢嫌他搗亂?秦沂莫名笑著搖了搖頭,之後卻果真沒有再出聲。

      等楚錦瑤好容易把丁香打發走了,她暗暗鬆了口氣,都來不及喝口茶潤潤口,就連忙跑過去看秦沂。

      「你變成人啦?」楚錦瑤看著秦沂,眼中閃著晶亮的光。楚錦瑤的眼睛長得極好看,從眼角到眼尾的線條優美,睫毛纖細卷翹,看著毛絨絨的,而眼尾卻又微微上挑,勾出一抹嫵媚來。她的眼珠又圓又黑,清澈的仿佛浸在水中的寶珠,盈盈泛著水光。

      窗格里的陽光照到她臉上,柔和的出奇,楚錦瑤又這樣專注地看著他,那一瞬間,秦沂覺得日月都無法與她的眼睛爭輝。

      秦沂破天荒地有些失神,他低低應了一句「嗯」。過了一會,他反應出不對,轉過頭去瞪楚錦瑤:「都說了我本來就是人,還敢這樣說?」

      楚錦瑤低聲喃昵:「你方才明明都承認了……」秦沂的眼神掃過來,楚錦瑤迫於威脅改了口:「好嘛,剛剛是我說錯了。」

      秦沂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他作為一個男子,卻脖頸線長,下頜精緻,這樣一個隨意的動作都被他做的極為好看,帶著與生俱來的倨傲。

      楚錦瑤看了一會,意外覺得有些羞赧,不自然地避開了眼睛。原來他們同樣是朝夕共處,楚錦瑤面對秦沂卻坦然極了,因為那時的他沒有身形,只有聲音,雖然是男子音色,但在楚錦瑤心裡,秦沂並沒有明確的性別之分。但是現在,這樣一個修長俊美、稜角凌厲的男子站在她面前,楚錦瑤再也沒法把秦沂當知心蜜友,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秦沂等了半響,發現楚錦瑤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秦沂暗自皺了皺眉,問:「怎麼了?」

      「沒什麼。」楚錦瑤慢慢搖頭。過了一會,又補充道:「我沒有疏遠你,我只是……一時有些不習慣。等我看習慣了就好了。」

      「好大的口氣。」竟然敢對太子說看習慣了就好,秦沂笑著瞥了楚錦瑤一眼,然後他低了頭,繼續去翻看字帖。這次可算翻到一本滿意的,秦沂快速地翻了一半,頭都不回地對楚錦瑤招手:「過來。」

      楚錦瑤挪過去,低頭和秦沂一起看字帖:「你讓我臨這張嗎?」

      「對。你是初學,要臨筋骨硬朗、筆畫規整的字,先前那些飄逸的行書風格不適合你。」說著秦沂就從筆架上取了筆,他低頭瞥了楚錦瑤一眼,「看你這點眼力價,研墨啊。」

      楚錦瑤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半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皓腕給秦沂研墨。秦沂沾了墨,手腕懸空,在紙上筆走龍蛇,一行規整又端方的小楷躍然於紙上。這幾個字美觀秀氣,乾淨整齊,比起字帖里的摹本也不差什麼了。楚錦瑤看了半響,嘆道:「好看。」

      楚錦瑤看過長興侯的字,也在老夫人那裡看過大哥的字,那興許是大少爺寫得最好的一次,歷來是楚老夫人的驕傲,每次來了人都要拿出來看。但是楚錦瑤如今見了秦沂的,頓時覺得大少爺只得其形不得其骨,真正寫得好的,是秦沂這樣。

      楚錦瑤就有些感慨:「你怎麼什麼都會呢?」明明才剛成精不久,精怪學起人的東西都這樣嚇人嗎?

      「從小練的多了,就會了。」秦沂不甚在意地回答。

      「我們家幾個哥哥,從七歲起練字,每日也練的極勤,怎麼不見他們寫得好?」楚錦瑤對秦沂的話不大信,她小心地拍了拍秦沂的胳膊,湊過去低聲道,「我看你學什麼都快,你是不是有什麼獨門秘籍啊?你偷偷告訴我,我不會傳出去的!」

      秦沂胸腔里傳來低低的笑意,他整個胸腔都在震動,笑聲聽起來低沉又勾人,顯然是真的被逗樂了。他不得不停了筆,等手穩了,才能繼續下筆寫字:「楚錦瑤,你實在是個人才。」

      楚錦瑤怔了怔,眼裡還泛著水光:「啊?」

      「等找到之後,我會讓他們買下來,不拘是什麼代價。」

      楚錦瑤已經聽懂了,她心裡有些難受,低聲說:「在那之後,你就要隨著他們回去了,是嗎?」

      秦沂覺得自己很絕情,可是他最後還是說:「對。」

      楚錦瑤感到一陣恍惚,她不久之前還在安排她和秦沂以後的生活,然而現在,秦沂就告訴她,他很快就要離開了。楚錦瑤腦子裡有些懵,自回家以來,秦沂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早就習慣了什麼問題都來問秦沂,什麼話都和秦沂說。原來很快,她又要變成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這座華麗、縱深又冰冷的宅門了嗎。

      楚錦瑤心情低落,秦沂也沒有說話。他們無言了很久,這是他們自相識以來,最不愉快的一次聊天。

      楚錦瑤說不難受是假的,可是秦沂很快就要走了,他們能相處的時日越來越少,在這種時候,怎麼還能用冷戰來消耗本就為數不多的時間呢?最後,還是楚錦瑤開口說:「你能離開,回到你真正該去的地方,這是好事。既然你已經讓別人替你去找玉了,想來很快就能得到消息。我們不知道還能相處多久,不過,過一天是一天,這幾天我們越發要開開心心的。我原來對你態度不好,你不要在意,等你走後,我一定給你立一個長生碑,祝你早日成仙。」

      秦沂本來被楚錦瑤的話刮的心疼,可是等聽到後面一句,他立刻清醒過來。

      「你可千萬別。」秦沂的聲音中透露出濃濃的無奈,他這幾日最憂心的就是不能回到自己身體裡,或是自己身體出了問題,而楚錦瑤還說要給他立個碑,每日祭拜他……秦沂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碑千萬不要立。你什麼都不要做,自己好好在這裡生活著,就足夠了。」

      「好。」楚錦瑤低聲應道,「我一定會的。你也是。」

      自從兩個人挑明之後,氣氛就變得很凝重。秦沂看著楚錦瑤的臉色恍惚又悲傷,他實在於心不忍,說:「今天晚了,你別寫了,快去睡吧。」

      楚錦瑤搖頭:「不行,都寫了一半了,總是要寫完的。」

      秦沂看著楚錦瑤的手腕都在抖,心裡憐惜的不行,乾脆現身說道:「你握筆不太對,要這樣。」說著,他就將手覆在楚錦瑤手上,帶著她在紙上寫字。

      有了秦沂幫助,楚錦瑤馬上省力許多。秦沂現在還是魂體,他的手覆在楚錦瑤的手背上,微涼,還有一些虛渺。楚錦瑤微微側頭,透過秦沂的手,能清晰地看到她自己的手指。

      秦沂突然用力捏了下楚錦瑤的手指,涼涼地瞥了她一眼:「還敢走神?」

      楚錦瑤乖乖收回視線,專心寫字。過了一會,她還是忍不住問:「齊澤,你們精怪成精後,都是這樣好看又聰明的嗎?」

      「嗯?」

      「你看你長的好看就不說了,寫字、詩賦你都懂,就連後宅里這些勾心鬥角也都難不倒你。你們都是這樣嗎?我突然都想去當精怪了。」

      秦沂笑了,笑完之後,淡淡地說:「你想太多了,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是只有我。所以,你還是踏踏實實練字吧。」

      楚錦瑤沉默了好久,死活沒忍住:「你真的……自視相當高啊。」

      「這是事實。」

      楚錦瑤暗暗翻了個白眼,秦沂感覺到她的不以為然,平靜又從容地問:「怎麼,你覺得不對?」

      又是這樣,他的語氣很正常,似乎真的在平心靜氣地詢問,可是尾調卻微微揚高,配上他平靜冷然的聲線,威脅感撲面而來。楚錦瑤暗地裡哼了一聲,而表面上卻說:「對,你說的沒錯。」

      秦沂懶得理她,幫她寫完了剩下半頁大字後,就打發楚錦瑤去睡覺。

      楚錦瑤放下床帳後,平躺在床上,久久沒有睡意。她害怕翻身的聲音被秦沂聽到,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躺著,她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陽光下,一個身姿挺拔、五官精緻冷然的少年站在書桌前,聽到聲音,他微微側過頭,眼中帶著與生俱來的疏離和倨傲。這樣的神情放在其他人身上,一定會倨傲的讓人生厭,然而當出現在秦沂身上時,卻渾然天成,仿佛他天生就該高高在上,就該驕傲無二。

      這是楚錦瑤第一次看到秦沂的模樣,她原來覺得秦沂的聲音很好聽,現在才發現,原來人家的臉才是真正的上天傑作。造物主之鐘愛,莫過於是。

      楚錦瑤悄悄喚了一聲:「齊澤?」

      秦沂沒有回話,楚錦瑤輕輕嘆了口氣:「許是睡著了吧。也是,都什麼時候了。」

      楚錦瑤低聲道:「以後等我們分開了,你一定要過得好好的。這樣,我想起你來,也會覺得欣慰。」

      她繼續自言自語:「大姐很快就會嫁人了,想來我也快了。不知道日後,我會去哪裡度過餘生。我原本想著,有你陪著我,即便日後婆家為難我也不怕,可是現在想想,我實在是太天真了。你怎麼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呢?人果然不能太貪心,你能陪我適應侯府的生活,我已經該感謝上天厚愛了。說到底,我還是一個人。」

      楚錦瑤信馬由韁,自己也不自己說了些什麼。她就這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會仿佛看到自己和一個陌生男子定親,一會看到她在婆婆面前立規矩,一會又看到秦沂站在書桌前,漫不經心地翻看字帖。慢慢的,她也睡著了。

      等楚錦瑤的呼吸綿長起來,玉佩里漸漸浮現出一個人影。對方身影極淡,幾乎要融在月光里。秦沂朝架子床的位置看了一會,輕聲說了一句:「你也會過得很好。」

      秦沂早在能現形後就給手下傳了密信,東宮的人一直在外面尋找楚錦瑤脖子上的這種玉佩。等找到之後,他會想辦法讓手下悄無聲息地混入長興侯府,然後他轉移到新的玉佩上,就此隨屬下回大同。

      此去一別,他是被發配邊疆的皇太子,她是侯門裡嬌生慣養的閨秀,他們之間隔著君臣之別、男女之防,恐怕,就再難見面了。

      所以即使今日楚錦瑤很傷心,秦沂便是再不忍心,也要將話挑明。他遲早都要離開,不能再給她不切實的期望了。等他回到大同,他會偷偷派人來照拂楚錦瑤,若日後在官場上遇到她的夫婿,只要條件允許,他也會照看一二。

      秦沂的前十七年裡,不停地見識宮廷的虛偽、官場的黑暗,他五歲喪母,小姨和父親廝混在一起,還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母親的一切。當這一切發生時,他才五歲,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冰冷的宮宇孤零零地長大,周圍圍繞著的不是別有用心的宮妃,就是刻意討好的奴才。秦沂原本以為人世就是這樣,人心本惡,無一例外。可是他陰差陽錯地認識了楚錦瑤,楚錦瑤本來是千金小姐卻被農戶苛待,本來是名正言順的嫡女,在自己的家裡卻處處受排擠,她這樣被命運辜負,卻總是哭過之後就擦乾眼淚,說家裡總是有人向著她的,只要她以真心待人,遲早大家都會接受她。

      秦沂覺得不可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蠢的人,都被別人此般對待了,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呢?他最開始覺得這個女子多半腦子有病,可是相處的久了,看到她笑,秦沂也總是忍不住勾起唇角,心神慢慢放鬆下來。

      秦沂又看了楚錦瑤一眼,緩慢但堅定地朝外走去。楚錦瑤喜歡雲錦,想要照拂姐姐,還想讓自己的親人過得好,這些,都會實現的。

      第二日,楚錦瑤去和花嬤嬤學了一天的規矩。等她回到自己院子,已經累得腰酸背痛,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今日是桔梗陪著她出門,她們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院子裡傳來很響亮的叫嚷聲。桔梗跟在楚錦瑤身後,不滿地喃喃:「是誰在院子裡喧譁?沒見姑娘回來了嗎,還有沒有規矩了?」

      楚錦瑤卻覺得哪裡不太對……聽這個聲音,似乎是個生人。

      她剛跨入院門,就看到庭院正中央站著一個婆子。這個婆子頭髮油光水亮,髮髻扎的尖尖的,罩在鐵絲鬏髻里。她穿著一身深藍色襖裙,叉著腰站在院子中,正一個個指著丫鬟下人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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