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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佩里的太子爺 - 71.太子大婚字體大小: A+
     
      楚錦瑤迷路了,正在找秦沂問路中。

      「齊澤,齊澤?」楚錦瑤低低地喚,秦沂卻沒什麼反應。

      完了,他跟她生氣了!楚錦瑤心裡真是有苦難言,她又喚了幾聲,見秦沂還沒有動靜,而丁香、山茶几個丫鬟已經要進來了,她只能按下不提。

      楚錦瑤洗漱完,換了一身淡紅色立領夾襖,下面一條薑黃色七幅馬面裙,又罩上大紅色的披風,就匆匆往榮寧堂走。

      她給老夫人請了安,老夫人淡漠地點了點頭。楚錦嫻也坐在楚老夫人身邊,看到是她,說道:「你們這幾天由嬤嬤帶著學習規矩,這是最要緊的事,要勤勉些。雖然嬤嬤還沒來,但也不能偷懶,去後面溫習筆墨吧。」

      楚錦瑤聽了之後,屈身給楚錦嫻行禮:「謝長姐。」說完她就趕緊去後面的課堂了。

      楚錦嫻提醒她早點去溫習筆墨……楚錦瑤一聽就覺得頭疼,看來昨日放假,今日她們是沒得輕鬆了,除了學規矩,女紅筆墨也要練習起來。

      楚錦瑤前十三年都活在貧民家,溫飽且是問題,談何刺繡、寫字這等有錢人才能消遣的起的技能?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今日其他幾個姑娘仿佛約好了,坐下沒多久,二房嫡女七姑娘就說:「嬤嬤,昨日五姑娘規矩學的最好,我們這些姐妹都望塵莫及。就是不知她的女紅和琴棋書畫如何,五姐不如隨便動幾筆,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楚錦瑤還沒說話,楚錦妙就接腔說:「對啊,昨日嬤嬤特意表揚了五姑娘,想來,五姑娘深藏不露,讓我們吃驚的本領還有許多。五姑娘可不要謙虛啊!」

      其他幾個女孩兒也幫腔,嬤嬤看到後,也說:「既然如此,五姑娘就隨便寫幾個字吧。」

      七姑娘露出得逞的笑意,楚錦妙也低頭輕輕一笑。現如今識字是少數人的特權,農民世世代代面朝黃土背朝天,明明會說話卻是個睜眼瞎,一個字都認不得。就是城市裡好些商販還都不識字呢,後宅女子識字的更是少數。楚錦瑤原來還要在家裡作農活,這種家庭長出來的女兒,還寫字,能不能認識字都是一個問題吧?

      這就是姑娘們的共識了。大姑娘身份尊崇,再加上很快就要出閣,並不參與這次挑選,二姑娘是二房的庶女,今年十五歲,年齡偏大,性格又被閻氏操磨得唯唯諾諾,她基本已經出局了。三姑娘是長興侯的庶女楚錦嬋,年齡十四,剛剛好,但她卻是庶女,身份上就比嫡出姐妹們差了一截。

      四姑娘是楚錦妙,她才情出眾,從小是被趙氏用銀錢堆著養出來的,如果沒有抱錯這一遭,伴讀已是她的囊中之物,然而事情就是這樣巧,楚錦妙其實是農戶蘇家的女兒,不是長興侯府的小姐,若不是長輩體恤,她都不能再在長興侯府住下去。畢竟是給縣主選玩伴,侯門之女最好,身份差些的小官之女也還正常,但挑一個農夫的女兒,這就太過分了吧!

      因為這一層,楚錦妙的競爭力大減。

      接下來的適齡姑娘是五姑娘楚錦瑤,楚錦瑤雖然是嫡女,但前十三年沒有養在侯府,說不定王妃和王爺會挑剔這一點。之後的六姑娘是三老爺的嫡女,六姑娘才情、身份、年齡都恰當,偏偏她的父親是姨娘生的,當年老侯爺在世的時候糊塗,很是寵愛三老爺的生母楊氏,楊氏恃寵生驕,都敢給正室沒臉,楚老夫人一直忍著,等老侯爺一過世,立刻把楊氏發賣了,之後對三房也鮮有好臉。六姑娘雖然各方面都合適,但她是庶嫡出,恐怕,楚老夫人這一關就不好過。

      六姑娘之下是七姑娘,七姑娘是二太太閻氏的嫡女,性格驕縱,這種人去給縣主當伴讀……六姑娘和楚錦妙都覺得,恐怕,玄。

      七姑娘十二歲,年齡已經有些小了,再往下是八姑娘,才六歲,顯然自動出局。所以說來說去,有競爭力的是大房庶女三姑娘、楚錦妙、楚錦瑤、三房嫡女六姑娘,七姑娘已經被好些人在暗地裡打了叉。她們這四個人,每個人都各有長處,但又都有一些小瑕疵,這一番抵消下來,反倒勢均力敵,沒有誰穩贏,也沒誰穩輸。

      這就好說了,楚錦妙和三姑娘、六姑娘等人達成共識,七姑娘不足為懼,現在先合力擠出去一個,身下的兩個名額,她們三人再爭,怎麼樣都好過便宜外人。而身份最高,相貌最好,卻因剛回來而沒有根基的楚錦瑤,就是最佳的下手對象。

      幾個姑娘聯起手來排擠楚錦瑤,她們都知道楚錦瑤的底細,會做針線會擺請安禮沒關係,楚錦瑤不識字也不會寫字,這樣一個人,怎麼能去當伴讀呢?花嬤嬤和鄧嬤嬤是王府來的,某種意義上就是王妃的眼線,只要破壞了楚錦瑤在這兩位嬤嬤心裡的印象,那事情便已經成了一半。

      所以今天,楚錦妙一定要逼著楚錦瑤在眾目睽睽之下寫字,好讓她徹底顏面掃地,再無起復之機。

      其他姑娘也熱情地幫腔,鄧嬤嬤知道昨日誇了楚錦瑤,如今不讓楚錦瑤做些什麼,恐怕無法服眾,於是鄧嬤嬤笑著看向楚錦瑤:「五姑娘,你就隨便寫幾個字吧。」

      楚錦瑤完全肅了臉,站起身對鄧嬤嬤福了一禮,說道:「嬤嬤,不瞞您說,我剛出生的時候被抱錯了,陰差陽錯之下,四姑娘被抱回侯府,而我留在農家,正月底才剛剛被父親找回來。我自小沒有條件,比不得在富貴鄉長大的各位姐妹,於筆墨和針線上有很多不足,還請嬤嬤見諒。」

      楚錦妙一聽,連忙說:「五姑娘這一招禍水東引用的好,可是並不是我害你如此,你不要什麼都賴我。就算你一定要賣可憐,但你要知道,兩位嬤嬤是過來給縣主選伴讀的,不是選講故事的人,你就是有再多委屈,也不能想著以此來矇混過關吧?」

      七姑娘聽了後也說:「是啊,讓你寫你就寫,說這麼多做什麼?」

      昨日教規矩的花嬤嬤也在,她只知道五姑娘是才回府的,萬萬沒想到其中還有這許多因緣。她無端不喜楚錦妙,占了人家的身份和地位,還能說出「並不是我害你如此,你不要什麼都賴我」這種混帳話,可見心性是個薄涼的。但是花嬤嬤心裡再疼惜這位勤勉又懂事的五姑娘,看到現在這一幕,也沒法再向著五姑娘了。花嬤嬤是王府的人,心裡以王府的利益為最大,五姑娘雖然身世坎坷,惹人心疼,但終究是縣主的事更要緊,一個不識字、不通筆墨的姑娘,是沒法給他們家縣主當伴讀的。

      花嬤嬤都打算開口替楚錦瑤解圍了,她這一開口,雖然替楚錦瑤化解了尷尬,但也意味著承認了楚錦瑤的目不識丁,將楚錦瑤剔除了。花嬤嬤話都到嗓子眼了,卻聽到楚錦瑤開口說:「我只是讓嬤嬤見諒我的字不好,何曾說過我不會?」

      說完,楚錦瑤就提起筆,沾了墨,在紙上揮揮灑灑寫了一行字。

      花嬤嬤和鄧嬤嬤都被楚錦瑤這揮毫自若的氣勢鎮住了,立刻上前去看,其他幾個姑娘大吃一驚,面面相覷,也都圍了過去。只見楚錦瑤面前的宣紙上,端端正正寫著:「路遙知馬力。」

      她的字雖然稚嫩,看得出運筆還很生疏,但確實是端正周全,一看就是練過的,雖然不好,但拿出去也能見人。

      這可謂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花嬤嬤都認定楚錦瑤不識字了,心裡的期望很低,等楚錦瑤熟練順暢地寫出字以後,這幾個字大大超出了花嬤嬤的預期,反倒讓花嬤嬤喜出望外,比見了旁的閨秀乾淨秀氣的簪花小楷還要激動。

      而且這句話,路遙知馬力,真是一語雙關,妙的很。

      楚錦瑤一看鄧嬤嬤和花嬤嬤的臉色,就知道自己過關了。她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放下筆,對楚錦妙笑道:「我從沒有怨過四姑娘,不覺得是你鳩占鵲巢,害我至此。反倒是四姑娘,你好像一直不能介懷,時時刻刻都記掛著這件事。現在當著眾姐妹和兩位嬤嬤,我不妨直說吧,我不介意你的存在,四姑娘也不用一直跟我別著勁了。」

      楚錦妙臉色極難看,一擊不成,反而被楚錦瑤倒咬一口。私下裡約定好的三姑娘、六姑娘一看這個形勢,立刻拋棄楚錦妙,將自己摘了出來。

      楚錦瑤看著楚錦妙的臉色,心裡暗暗道「活該!」但她面上還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繼續朗聲說:「四姑娘如何想我,我是管不著了。今日你特意在眾姐妹中提了我,讓我出來寫字,我這個人愚笨,想不通四姑娘為什麼這樣做,可能是為了讓我在嬤嬤面前露個臉吧。我在此先謝過你們!」

      說完了,楚錦瑤轉過身對嬤嬤行了一禮,說:「嬤嬤,我的字拿不上檯面,反倒是四姑娘,從小熟讀詩書,是個不折不扣的才女。您可千萬不要因為我的字而誤會長興侯府,我們家四姑娘的筆墨,才是長興侯府眾姑娘里的楷模呢!」

      其餘幾位姑娘心說,你這可一點都不愚鈍。先是買慘,然後給人戴高帽,這一套下來不是熟練的很嗎?不過好在楚錦瑤針對的是楚錦妙,如果楚錦瑤沖方才聯手害她的所有人開戰,那姑娘們必然聯起手對付她,但是楚錦瑤只針對楚錦妙,其餘姑娘見戰火沒燒到自己身上,反而拋棄了同盟,自己看起戲來。

      楚錦瑤在心裡暗暗想著,這就是秦沂說的,反間計加圍魏救趙了吧。被眾人圍攻,氣呼呼地打回去是不成的,只有盯住了其中一個打,才能離間對方,各個擊破,最後反敗為勝。

      楚錦瑤默默嘆服,秦沂果然是個人才,把他放在後宅里勾心鬥角真是太屈才了。

      楚錦瑤的對策非常有用,被孤立的人立刻成了楚錦妙。楚錦妙萬萬沒料到楚錦瑤竟然會寫字,看架勢還是個老手。她氣惱不已,心裡認定是楚錦瑤故意扮豬吃老虎,好讓她們出醜。而她偏偏中了楚錦瑤的計,在兩位嬤嬤面前排擠她,如果順利把楚錦瑤排擠出去就算了,現如今楚錦瑤好端端的,還靠字跡反殺,贏得了嬤嬤的青眼,楚錦妙這幾個人就成了挑刺找茬。楚錦妙暗暗著急,今日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沒將楚錦瑤擠出去,還在嬤嬤心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得想辦法彌補啊。

      所以楚錦妙福了一身,對嬤嬤說:「獻醜了。」

      楚錦妙端起筆,使出渾身解數,小心又小心地寫下女戒中的一部分。她已經盡力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水平,然而有了楚錦妙為難楚錦瑤在前,楚錦瑤緊接著就把楚錦妙捧得很高,不知不覺,兩位嬤嬤心裡對楚錦妙的預期抬高了許多。等再看到楚錦妙的字,雖然比楚錦瑤的好看了許多,但是她們的心裡期望高了,反而覺得尋常。

      鄧嬤嬤淡淡說了句:「好。」就讓楚錦妙坐下了。

      楚錦妙頓時臉上青紅交接,難看極了。

      散學之後,楚錦瑤出門時正好和楚錦妙遇上,楚錦瑤停下身,故意說道:「四姐姐,要不你先走?」

      楚錦瑤聲音不低,周圍許多丫鬟婆子都朝這個方向看來,楚錦妙剛剛被楚錦瑤說「我不介意你,你也不用一直和我別著勁」,如果這時候她真的為難楚錦瑤,這不就是坐實了她刁難楚錦瑤之名麼?楚錦妙氣得微微發顫,而她看著楚錦瑤的眼睛,卻輕鬆地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笑意。

      她故意的!楚錦妙咬牙切齒地想道,看來,是她低估楚錦瑤了。

      楚錦妙僵硬地笑了笑,說:「我們都是親姐妹,我歷來都是把五妹妹當親生妹子疼的,怎麼會和你計較這些?五姑娘先走吧。」

      楚錦瑤抿嘴對楚錦妙甜甜地笑了笑,然後就帶著丫鬟走了。

      等走遠後,楚錦瑤將丫鬟支遠,悄悄對秦沂說:「你真厲害!果然被你猜中了。」

      秦沂低低地「嗯」了一聲。他心裡想著,他是元後嫡子,從小是看著妃嬪們宮斗長大的,後宅這些小打小鬧,連宮裡妃子的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有他看著,楚錦瑤還能被這幾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算計中了?

      也太看不起他這個皇太子爺了吧。

      秦沂一直在想辦法離開這裡。

      楚錦瑤玉佩里的紅絮已經少了近半,而秦沂感覺到自己的傷卻還差得遠,這背後的含義讓人不寒而慄。紅絮被消耗光後,還可以養魂嗎?秦沂不想賭。

      更何況,他不能這樣無限期地養傷下去,他久久昏迷不醒,這個消息一旦鬧大,那就是傾天之難。秦沂甚至想過就這樣半好不好地回到自己身體,但他卻不知道如何脫離玉佩,而楚錦瑤一個閨秀,他也不能讓對方將他帶到他的身體附近,換作楚家的男子,他又不放心。

      秦沂想著自己的事情,而楚錦瑤卻一無所知,她還不知道秦沂在憂愁什麼。她見了長興侯,只是驚訝了一瞬,下一刻就收拾好神色,恭恭敬敬給長興侯行禮:「見過父親。」

      長興侯見了楚錦瑤,顯然是有些吃驚的。一個月不見,楚錦瑤竟然變成了這樣?

      長興侯上下端詳著楚錦瑤,最後滿意笑道:「不錯,圓潤了許多,也不像原來那樣瘦了。很好。」

      楚錦瑤如今最大的遺憾,大概就是還有些黑。隨著她的身體漸漸養好,楚錦瑤不再乾瘦細弱,自己真實的相貌也一步步展現出來。她畢竟是長興侯和趙氏的女兒,時代都是貴族,底子必然不差。然而楚錦瑤要比同胞姐妹,也就是楚錦嫻還要更貌美些。她那雙眼睛就長的極好,眼形圓潤,眼角卻微微上勾,形狀非常優美,眼珠極黑又極潤,不笑時盈盈發光,笑時仿佛有萬千星光落入眼中,簡直能曬到人心裡去。楚錦瑤今年不過十三,等再長開些,順便養白了,必然更讓人驚艷。

      長興侯暗暗點頭,他放下手中的茶盞,對坐在一旁的趙氏說:「你將她養得很好,儀態尤其出色,你用心了。」

      趙氏的笑容登時就有些僵硬。趙氏今日早早就收拾好了,她打扮一新,穿的極為鮮亮。但是長興侯沒注意她的心意,反而一直不咸不淡地喝茶,趙氏心裡難免喪氣。可是趙氏沒想到,楚錦瑤一來,反倒得了長興侯好生一番打量。趙氏難得得了一句贊,竟然還是因為楚錦瑤。

      楚錦瑤聽了也受寵若驚,她的儀態是秦沂指點後,躲在屋子裡,一直練到秦沂滿意才成型的。楚錦瑤以為這是世家標準,然而實際上,這其中夾帶了許多個人喜好色彩。

      長興侯覺得,楚錦瑤行禮和走路的時候都揚著脖頸,說話也沒有躲躲閃閃,雖然有不夠貞順柔弱之嫌,但是比尋常女子說話低著頭,走路低著頭,行禮也低著頭要賞心悅目許多。如果是妾室丫鬟,長興侯喜歡羞怯柔順、姿態伏得很低的女子,但是換成他的嫡出女兒,他卻喜歡明艷大氣、做什麼都抬頭挺胸的姑娘,楚錦瑤就做得很好。楚錦嫻是老夫人教出來的,雖然規矩上佳,但長興侯覺得長女太過安靜端莊,而楚錦妙冷淡苦情,行走時身上的衣袖都在來回飄蕩,雖然有弱柳扶風之姿,長興侯卻怎麼看都覺得不健朗。

      對女人和對女兒,誰都有兩套標準。

      姐妹三人都在,但是卻獨獨贊了楚錦瑤,楚錦嫻和楚錦妙臉面上難免有些過不去。楚錦瑤得了贊沒有任何驕恣之色,她沒有入座,而是走到楚錦嫻面前請安:「長姐。」

      楚錦嫻點頭,她是嫡長女,怎麼會在意這等小事,她說:「看得出你最近下了功夫,這樣很好。你剛剛回來,不必著急,慢慢學就是了,不要辜負父親的期待。」

      「謝長姐。」

      楚錦瑤又給楚錦妙請安,其實她們的身份是有些尷尬的,楚錦妙雖然排行比楚錦瑤大,但實際上她又不是楚錦瑤的姐姐。楚錦瑤當著這麼多人,給足了楚錦妙臉面,楚錦妙不情不願站起身,以平輩之禮回之。

      長興侯看到自己的嫡女相互問禮,心中得意之極,他滿意地對著楚錦嫻點頭:「嫻兒越發有長姐之風,這樣,到了夫家,為父也不會擔心你。」

      楚錦嫻今年十七,早在十三歲就和表哥定了親,現下很快就要出閣了。楚錦嫻聽到長興侯的話,站起身道:「謝父親。」

      楚錦妙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了,這是什麼意思?先是贊楚錦瑤有禮,後來又贊楚錦嫻溫儀,意思是這姐妹倆你友我恭,親親熱熱,而她楚錦妙就完全是個外人?她不是親生女兒,便連一句好話都不肯說了?

      趙氏也覺得不妥,她見楚錦妙臉色難堪,心疼地將手覆在楚錦妙手背上。

      趙氏母女的動作沒人注意到,因為庶女和姨娘們進來了。一伙人把次間擠得滿滿當當。因為長興侯在,幾個少爺也來了。往常他們都是和姑娘們錯開時間請安的,現在有長興侯,他們便不必迴避了。

      長興侯看著滿堂妻妾子女,心中滿意,他站起身高聲說道:「走吧,去用飯吧。」

      今日不需要給楚老夫人請安,吃飯便不用著急。再說只有他們自家人,飯桌上的講究就少了很多,也不必避諱食不言寢不語。二少爺動了幾筷子就沒胃口了,他問長興侯:「父親,前幾日很少見您,您在忙什麼?」

      聽到二少爺的問話,許多人都停了筷,看向長興侯。好像是自從楚錦瑤回來之後,長興侯突然就特別忙,忙得連後宅都沒來過幾次。趙氏這個正室夫人,黃氏、芙蓉兩位姨娘,都很想知道這是怎麼了。

      長興侯嘆氣道:「還不是為了太子殿下的事。」

      太子殿下?楚家的人都有些吃驚,趙氏問:「好端端的,怎麼和太子殿下牽扯起來了?」

      去年夏天那樁宮廷秘聞,雖然說這是天家私事,不得編排,但其實,基本各省官員都知道了。而山西因為地利,了解的還要多些。

      這是在家裡,周圍都是妻妾、兒女,長興侯覺得不必避諱,直接說道:「六月的時候,北直隸從山西調兵添入五軍營中,和三千營、神機營一起在懷來演習,皇上帶著後宮娘娘們親自在城牆上觀看。這本來是揚國威的好事,底下的兵卒們難得看到皇上,有心在皇上和娘娘們眼前露臉,神機營為了賣弄,也拿出了許多火器。皇后娘娘第一次見火器,很是新奇,叫人過來表演。」

      長興侯說到這裡,端起茶潤了潤口。楚錦瑤不明白皇宮和官場的事,但是她聽著,卻覺得似乎不太對。

      專門從山西調兵,恐怕這次演習的規模不小,而且將軍戰士為國為民,保御邊疆,都是英雄。皇后自己覺得新奇好玩,就把神機營的人叫過去給她表演……這是看戲耍雜呢?

      楚錦瑤覺得不妥,但是她偷偷看其他人,並無異色。楚錦瑤不曉得這是怎麼回事,於是也不出聲,默默聽著。

      長興侯放下茶盞,繼續說:「本來事情到這裡也是好好的,娘娘喜歡,那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照著做就是了。神機營在下面演示,皇上皇后看得興起,就讓人擂鼓助興,皇后身前一個很得臉的宮女主動請命,皇上龍心愉悅,就准了。」

      長興侯說到這裡,其他人再也忍不住「啊」了一聲。這……也太荒唐了吧。軍祀大事,讓一個女子擂鼓,成何體統?

      顯然長興侯也覺得荒唐無比,但是小齊後得寵,皇上這些年越發迷信方士,寵愛小齊後,連朝事都不大管了。當日下頭所有人都覺得不妥,他們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子嬉笑著在城牆上擂鼓,皇上還和小齊後有說有笑,十分歡喜,便是內閣首輔,也只能陪笑,不敢多說。

      「當日太子殿下也在。太子看到宮女擂鼓後,直接上城牆去找皇上和娘娘。據那天隨行在城牆上的大人們說,太子和皇上請言,說鼓乃鼓舞軍心之重器,不是玩物,大軍列陣,一個女子卻在陣前嬉笑擂鼓,這成何體統?皇上不太高興,皇后娘娘許是被那句玩物氣著了,衝撞了太子幾句,皇上臉色也很不好。內閣見勢不對,都趕緊出來替太子殿下說話,太傅也讓太子先下去。」長興侯嘆了口氣,道,「誰能想到呢,太子當時好好的,大人們都以為沒事。誰知道太子走了兩步,突然從侍衛手中奪過弓箭,一轉身直接把那個宮女給射死了。御前見血,當時首輔和錦衣衛指揮使嚇得臉都白了,娘娘們也尖叫,下面數萬士兵看見城牆上死了人,都騷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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