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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佩里的太子爺 - 45.山水相逢字體大小: A+
     
      楚錦瑤迷路了,正在找秦沂問路中。  楚錦瑤低下頭,片刻後,低低說:「對。」

      屋子裡一下子寂靜的可怕。楚錦瑤盯著燭火,不敢去看秦沂的臉色。最後,她眨了眨眼,將眼裡的淚光逼回去,強自笑道:「我們另外找一塊玉,試一試能不能將你轉移過去,總好過白白困死在一個地方啊!再說了,就算這樣你不得不離開我,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是無所不能的玉佩精,以後,你再回來看我就好了。」

      秦沂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開口:「我已經讓人在尋找這種玉石了。」

      楚錦瑤怔了怔,眼裡還泛著水光:「啊?」

      「等找到之後,我會讓他們買下來,不拘是什麼代價。」

      楚錦瑤已經聽懂了,她心裡有些難受,低聲說:「在那之後,你就要隨著他們回去了,是嗎?」

      秦沂覺得自己很絕情,可是他最後還是說:「對。」

      楚錦瑤感到一陣恍惚,她不久之前還在安排她和秦沂以後的生活,然而現在,秦沂就告訴她,他很快就要離開了。楚錦瑤腦子裡有些懵,自回家以來,秦沂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早就習慣了什麼問題都來問秦沂,什麼話都和秦沂說。原來很快,她又要變成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這座華麗、縱深又冰冷的宅門了嗎。

      楚錦瑤心情低落,秦沂也沒有說話。他們無言了很久,這是他們自相識以來,最不愉快的一次聊天。

      楚錦瑤說不難受是假的,可是秦沂很快就要走了,他們能相處的時日越來越少,在這種時候,怎麼還能用冷戰來消耗本就為數不多的時間呢?最後,還是楚錦瑤開口說:「你能離開,回到你真正該去的地方,這是好事。既然你已經讓別人替你去找玉了,想來很快就能得到消息。我們不知道還能相處多久,不過,過一天是一天,這幾天我們越發要開開心心的。我原來對你態度不好,你不要在意,等你走後,我一定給你立一個長生碑,祝你早日成仙。」

      秦沂本來被楚錦瑤的話刮的心疼,可是等聽到後面一句,他立刻清醒過來。

      「你可千萬別。」秦沂的聲音中透露出濃濃的無奈,他這幾日最憂心的就是不能回到自己身體裡,或是自己身體出了問題,而楚錦瑤還說要給他立個碑,每日祭拜他……秦沂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碑千萬不要立。你什麼都不要做,自己好好在這裡生活著,就足夠了。」

      「好。」楚錦瑤低聲應道,「我一定會的。你也是。」

      自從兩個人挑明之後,氣氛就變得很凝重。秦沂看著楚錦瑤的臉色恍惚又悲傷,他實在於心不忍,說:「今天晚了,你別寫了,快去睡吧。」

      楚錦瑤搖頭:「不行,都寫了一半了,總是要寫完的。」

      秦沂看著楚錦瑤的手腕都在抖,心裡憐惜的不行,乾脆現身說道:「你握筆不太對,要這樣。」說著,他就將手覆在楚錦瑤手上,帶著她在紙上寫字。

      有了秦沂幫助,楚錦瑤馬上省力許多。秦沂現在還是魂體,他的手覆在楚錦瑤的手背上,微涼,還有一些虛渺。楚錦瑤微微側頭,透過秦沂的手,能清晰地看到她自己的手指。

      秦沂突然用力捏了下楚錦瑤的手指,涼涼地瞥了她一眼:「還敢走神?」

      楚錦瑤乖乖收回視線,專心寫字。過了一會,她還是忍不住問:「齊澤,你們精怪成精後,都是這樣好看又聰明的嗎?」

      「嗯?」

      「你看你長的好看就不說了,寫字、詩賦你都懂,就連後宅里這些勾心鬥角也都難不倒你。你們都是這樣嗎?我突然都想去當精怪了。」

      秦沂笑了,笑完之後,淡淡地說:「你想太多了,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是只有我。所以,你還是踏踏實實練字吧。」

      楚錦瑤沉默了好久,死活沒忍住:「你真的……自視相當高啊。」

      「這是事實。」

      楚錦瑤暗暗翻了個白眼,秦沂感覺到她的不以為然,平靜又從容地問:「怎麼,你覺得不對?」

      又是這樣,他的語氣很正常,似乎真的在平心靜氣地詢問,可是尾調卻微微揚高,配上他平靜冷然的聲線,威脅感撲面而來。楚錦瑤暗地裡哼了一聲,而表面上卻說:「對,你說的沒錯。」

      秦沂懶得理她,幫她寫完了剩下半頁大字後,就打發楚錦瑤去睡覺。

      楚錦瑤放下床帳後,平躺在床上,久久沒有睡意。她害怕翻身的聲音被秦沂聽到,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躺著,她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陽光下,一個身姿挺拔、五官精緻冷然的少年站在書桌前,聽到聲音,他微微側過頭,眼中帶著與生俱來的疏離和倨傲。這樣的神情放在其他人身上,一定會倨傲的讓人生厭,然而當出現在秦沂身上時,卻渾然天成,仿佛他天生就該高高在上,就該驕傲無二。

      這是楚錦瑤第一次看到秦沂的模樣,她原來覺得秦沂的聲音很好聽,現在才發現,原來人家的臉才是真正的上天傑作。造物主之鐘愛,莫過於是。

      楚錦瑤悄悄喚了一聲:「齊澤?」

      秦沂沒有回話,楚錦瑤輕輕嘆了口氣:「許是睡著了吧。也是,都什麼時候了。」

      楚錦瑤低聲道:「以後等我們分開了,你一定要過得好好的。這樣,我想起你來,也會覺得欣慰。」

      她繼續自言自語:「大姐很快就會嫁人了,想來我也快了。不知道日後,我會去哪裡度過餘生。我原本想著,有你陪著我,即便日後婆家為難我也不怕,可是現在想想,我實在是太天真了。你怎麼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呢?人果然不能太貪心,你能陪我適應侯府的生活,我已經該感謝上天厚愛了。說到底,我還是一個人。」

      楚錦瑤信馬由韁,自己也不自己說了些什麼。她就這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會仿佛看到自己和一個陌生男子定親,一會看到她在婆婆面前立規矩,一會又看到秦沂站在書桌前,漫不經心地翻看字帖。慢慢的,她也睡著了。

      等楚錦瑤的呼吸綿長起來,玉佩里漸漸浮現出一個人影。對方身影極淡,幾乎要融在月光里。秦沂朝架子床的位置看了一會,輕聲說了一句:「你也會過得很好。」

      秦沂早在能現形後就給手下傳了密信,東宮的人一直在外面尋找楚錦瑤脖子上的這種玉佩。等找到之後,他會想辦法讓手下悄無聲息地混入長興侯府,然後他轉移到新的玉佩上,就此隨屬下回大同。

      此去一別,他是被發配邊疆的皇太子,她是侯門裡嬌生慣養的閨秀,他們之間隔著君臣之別、男女之防,恐怕,就再難見面了。

      所以即使今日楚錦瑤很傷心,秦沂便是再不忍心,也要將話挑明。他遲早都要離開,不能再給她不切實的期望了。等他回到大同,他會偷偷派人來照拂楚錦瑤,若日後在官場上遇到她的夫婿,只要條件允許,他也會照看一二。

      秦沂的前十七年裡,不停地見識宮廷的虛偽、官場的黑暗,他五歲喪母,小姨和父親廝混在一起,還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母親的一切。當這一切發生時,他才五歲,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冰冷的宮宇孤零零地長大,周圍圍繞著的不是別有用心的宮妃,就是刻意討好的奴才。秦沂原本以為人世就是這樣,人心本惡,無一例外。可是他陰差陽錯地認識了楚錦瑤,楚錦瑤本來是千金小姐卻被農戶苛待,本來是名正言順的嫡女,在自己的家裡卻處處受排擠,她這樣被命運辜負,卻總是哭過之後就擦乾眼淚,說家裡總是有人向著她的,只要她以真心待人,遲早大家都會接受她。

      秦沂覺得不可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蠢的人,都被別人此般對待了,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呢?他最開始覺得這個女子多半腦子有病,可是相處的久了,看到她笑,秦沂也總是忍不住勾起唇角,心神慢慢放鬆下來。

      秦沂又看了楚錦瑤一眼,緩慢但堅定地朝外走去。楚錦瑤喜歡雲錦,想要照拂姐姐,還想讓自己的親人過得好,這些,都會實現的。

      第二日,楚錦瑤去和花嬤嬤學了一天的規矩。等她回到自己院子,已經累得腰酸背痛,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今日是桔梗陪著她出門,她們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院子裡傳來很響亮的叫嚷聲。桔梗跟在楚錦瑤身後,不滿地喃喃:「是誰在院子裡喧譁?沒見姑娘回來了嗎,還有沒有規矩了?」

      楚錦瑤卻覺得哪裡不太對……聽這個聲音,似乎是個生人。

      她剛跨入院門,就看到庭院正中央站著一個婆子。這個婆子頭髮油光水亮,髮髻扎的尖尖的,罩在鐵絲鬏髻里。她穿著一身深藍色襖裙,叉著腰站在院子中,正一個個指著丫鬟下人訓話。

      楚錦瑤皺了皺眉,還沒等她說話,嘴快的桔梗已經站出來說:「你是什麼人?怎麼在我們姑娘的院子裡逞威風?」

      那個婆子見了楚錦瑤,不像其他僕婦那樣恭敬地過來行禮,而是昂著脖子,微微屈了屈膝,就站直了對楚錦瑤說話:「老奴給五姑娘問安。我是太太派來的,太太讓我來替五姑娘管院子,順便教理這些小丫頭。」

      楚錦瑤訝異又吃驚地皺眉,趙氏派來的?這個婆子看起來很是跋扈,把這種婆子送來,她的院子裡還能有安寧的時候?楚錦瑤心裡暗暗嘆氣,此事,多半是楚錦妙搞的鬼了。

      秦沂嘴邊掛著輕鬆的笑意,輕飄飄地回答道:「可能,是教我的老師比較好吧。」

      太子從小就有專門的大學士教導,這些人不但要學問深厚,同時還要德行高尚、名聲顯赫,滿朝文臣武將,甚至可以說歷朝歷代的宰輔重臣,都以能當太子太傅為榮。秦沂的老師,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然而楚錦瑤卻不知道秦沂話中的老師是什麼分量,她聽到是對方的老師好,便已然歇了心思。「都說名師出高徒,如果是師父好,那一般人再模仿也學不來。我還是老老實實練習好了。」

      秦沂往側邊跨了一步,勾勾手示意楚錦瑤靠近。楚錦瑤遲疑:「這……」秦沂現在是個年輕男子的模樣,男女授受不親,她怎麼好和他靠那麼近?

      秦沂見楚錦瑤居然沒動,直接伸手把她拉過來:「快點,我不能離開玉佩太久。寫字不手把手教,練不出效果的。」

      楚錦瑤手腕被握住,她只來得及看到對方修長的手指,秦沂現在還是神魂狀態,手指還是半透明的,但即使如此,都不妨礙他一隻手就將楚錦瑤手腕完全圈住,稍微用力便把她整個人都扯了過來。

      楚錦妙莫名覺得,這是一雙習武的手。不習武的話,手指不會這樣纖長又有力。

      秦沂他到底修煉了多少年啊,文武都這樣子厲害。楚錦瑤正出神地想著,腦門突然被彈了一下,雖然不算痛,但也足夠把她驚醒了。

      「你幹嘛?」楚錦瑤捂著腦門,抬頭不悅地瞪秦沂。

      秦沂挑起眉:「喲,你走神還有理了?好好握著筆,按我說的方法寫字。」

      楚錦瑤對學習還是很上心的,再不上心她就要被楚錦妙抓住小辮子了。她立刻收回心思,仔細聽秦沂說話。秦沂站在楚錦瑤身側,教她如何運筆,如何起承轉合,有些地方楚錦瑤做的不到位,秦沂性子急,直接就伸手握筆幫她改正。他在楚錦瑤的左手邊,每次要握筆的時候,就只能將手臂從楚錦瑤身後伸過,虛攬著她改正。楚錦瑤不自在極了,她在心裡告訴自己,秦沂他是個精怪,沒有人間男女大防的意識,不要和他計較這些。這樣重複的次數多了,楚錦瑤竟也慢慢習慣了,她由秦沂握著手,在紙上緩緩推進,下筆也越來越圓融。

      楚錦瑤從前很少動筆,她很是害怕筆墨,但是現在有秦沂帶著,她竟然很快地上手了,等後來秦沂放了手,她也能像模像樣地寫上幾個字。楚錦瑤心裡非常歡喜,她興高采烈地回頭,說:「你看,我能自己寫了!」

      楚錦瑤回頭回得急,竟然忘了秦沂就站在她身後,兩人距離極近。她這樣一回頭,險些撞到秦沂的下巴。

      秦沂要繞過楚錦瑤握筆,難免要站得極近,他又比楚錦瑤高,只好一隻手撐著桌子,另一隻手環過楚錦瑤,帶著她熟悉運筆的感覺。現在楚錦瑤突然回頭,險些撞到他。楚錦瑤回頭發現秦沂的臉近在咫尺,愣怔當場,而秦沂反應倒是極快,立刻便往後揚了揚下巴,然後垂下眼瞥楚錦瑤:「你做什麼?」

      楚錦瑤內心很是尷尬,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子這樣接近,她也是這一刻才明確意識到,秦沂是個男子,她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和他相處了。楚錦瑤正要說話緩解氣氛,卻發現秦沂的下巴比方才淡薄許多,他的臉透明得幾乎要融在空氣中,有一種輕靈脆弱的美感,越發顯得他的五官精緻絕倫。

      然而楚錦瑤已經沒心思欣賞秦沂出眾的長相了,她著急地說:「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秦沂本人倒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沒什麼,脫離玉佩太久了,神魂有些支持不住。等回去養養就好了。」

      什麼叫養養就好了,魂魄的事能開玩笑嗎?楚錦瑤真是快氣死了:「既然不能出來太久,那你快回去吧!也是怨我,方才只顧著練字,竟然沒注意你。」

      「我沒事。」秦沂說完,忍不住補充了一句,「你別亂想,和你沒關係。」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

      秦沂從小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最討厭束縛,而如今被限制在玉佩里,簡直是說不出的厭煩。原來沒辦法就算了,現在能脫離那個拘束的地方,秦沂是一丁點都不想再回去。可是楚錦瑤急得快哭了,秦沂沒辦法,只能不情不願地回到玉佩里。

      到了玉佩中,虛弱的魂魄立刻好受了很多。秦沂輕輕吁了一口氣,立刻去安慰楚錦瑤:「我沒事,你可別哭。」

      這能叫沒事嗎?楚錦瑤真的快被秦沂氣哭了,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她悶了半響,不知道在和誰生氣,最後她說:「你下次不許這樣了。」

      「嗯,好。」秦沂不甚走心地回答。他懶懶打了個哈欠,說:「你該練字了。這是水磨功夫,偷懶不得。」

      「我明白。」楚錦瑤坐到桌案前,拿起筆,一邊沾墨一邊說,「我在這裡練字,你若是困了,就先休息一會。我會陪著你的。」

      秦沂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裡用人陪。」雖然他這樣說,但今日神魂損耗太大,他只支撐了一會,就捱不過去,沉沉睡了。

      楚錦瑤看秦沂沒動靜了,動作越發小心。書房中,只能聽到筆尖划過的沙沙聲。

      夜漸漸深了,小丫鬟在長廊上逐一點亮燈籠,長興侯府的各個院落里,也都亮起燈光。這個時候,府里已經很少有人走動了,不拘白日裡如何說如何做,此時能坐在同一盞燈下的,才是真正的親近之人。

      楚錦妙將燈罩蓋到燭台上,問道:「父親今日不過來了嗎?」

      張嬤嬤說:「都這個點了,恐怕侯爺今夜要留宿那個院了。」

      按理楚錦妙是姑娘,不該過問父親、姨娘之類的事,可是楚錦妙自小和趙氏親厚,趙氏受了姨娘的委屈,也愛和楚錦妙說,久而久之,趙氏屋裡的人便習慣了。

      長興侯共有一妻三妾,趙氏雖然正室位置穩固,但其實只是面子情,其中真正受寵的,乃是黃姨娘。

      就像今夜,長興侯又留宿在黃姨娘的院子裡。

      當年趙氏進門後,她是長媳,又是侯夫人,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她的肚子。趙氏入門快一年才懷孕,然而頂著眾多期待,趙氏卻沒有一舉得男,而是生下了大姑娘。楚老夫人雖然微有失望,但還是給趙氏體面,一出生就把大姑娘抱走了,從小按嫡長孫女的排場嚴格教養。雖說孩子剛出生就被抱走,從感情上講對母親很是不公平,可是擱在貴族家裡,長輩親自教養孫女,這是極其體面、極其顯示母親和孩子地位的待遇。大姑娘被抱走後,趙氏卯著勁再生,可是卻久久無孕,反倒是二房閻氏先生下兒子,成了長興侯府的長孫,趙氏壓力極大,迫不得已,只好給幾個姨娘停了藥。

      在趙氏懷大姑娘的時候,她沒法伺候長興侯,納妾是必然的事。楚老夫人派了個丫鬟芙蓉過來,說是伺候趙氏,但真正用途是什麼,誰能不知道呢。趙氏不喜歡婆婆插手她的房裡事,一直壓著沒給芙蓉開臉,楚老夫人知道後,什麼也沒說。沒幾日,長興侯府在外面應酬,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姓黃,是太原官員孝敬長興侯的,據說還是揚州那帶的女子,專門教好了,用來孝敬官場上的老爺。

      黃氏一入門就顯示了她強勁的爭寵功夫,趙氏本來不當回事,以為長興侯膩了就好了,可是眼看黃氏勁頭越來越強,趙氏漸漸不安心了,她只好匆匆忙忙給芙蓉開了臉,讓芙蓉來分黃姨娘的寵。等趙氏生下大姑娘後,許久無孕,她受不住婆家的壓力,忍痛給黃氏和芙蓉停了藥。

      高門大院裡,姨娘們的地位就是個半奴,只要正室夫人不點頭,她們侍寢後都要喝避子湯,不能讓庶出血脈亂了家族尊卑,長子、長女只能出自嫡妻的肚子。

      趙氏一給姨娘們停了藥,這就意味著她的名下很可能冒出一個庶長子,這對正頭夫人來說可不是什麼體面事。趙氏頂著眾多壓力,好容易生下二少爺承業,然而沒多久,黃姨娘、芙蓉也接連有孕,一人生下一個庶子來。黃氏受寵,現在又停了避子湯,她生下三少爺後,緩了一緩,隔一年就又生下了三姑娘楚錦嬋。

      黃氏生下了一子一女,在後宅地位頓時上升許多,氣焰越發囂張。而趙氏生下嫡次女後,再無動靜,長興侯除了初一十五,其餘時候都很少來正房留宿,就算留宿,也只是坐下來說說話。趙氏眼看就沒法生嫡出血脈了,張嬤嬤給趙氏出主意,將陪嫁丫鬟百靈開了臉。只要百靈能將長興侯留下,便也算留在趙氏的屋子裡。

      趙氏不情不願地讓人給陪嫁丫頭百靈絞臉,正式成了姨娘。然而百靈卻完全不是黃氏的對手,直過了好幾年,她才生下一對雙胞胎,喚七少爺和八姑娘,現在才六歲。

      黃姨娘在後宅,真的是一家獨大,而芙蓉畢竟是楚老夫人的人,就算為了面子,長興侯也不好過於冷落,說來說去,最冷清的,就是趙氏這裡了。

      楚錦妙從小跟趙氏親厚,對母親這裡的房裡事也都知道。她聽到長興侯又去黃姨娘那裡了,氣得把茶盞重重放到桌子上:「父親怎麼總是分不清輕重,黃氏是什麼人,哪裡值得他這樣給體面?」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是不能說姨娘這些話的,太過腌臢。但是這裡又沒有外人,張嬤嬤等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了。

      趙氏說:「誰說不是呢,黃氏慣會裝模作樣,看看她那腰那腿,坐都坐不端正,一股狐媚子樣。可是偏偏男人就吃這一套。」趙氏越想越氣,忍不住低罵了一句:「都是賤骨頭。」

      趙氏這話說的不妥,可是張嬤嬤和楚錦妙都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勸趙氏。過了一會,楚錦妙安慰趙氏:「娘,你別和她們置氣,便是她們再受寵,還能越過你去?父親再糊塗都不會允許沖切滅妻這種事的。」

      張嬤嬤也說:「對啊,夫人,後宅里男人的寵愛都是一時的,子女才是真正的依仗,您還有二少爺呢!」張嬤嬤本來想說你還有大少爺、大姑娘和五姑娘,可是她想到楚錦妙還在,不好提楚錦瑤,於是就將姑娘們一起省去。

      張嬤嬤臨時改了口,趙氏沒聽出來,楚錦妙卻聽出來了。楚錦妙不著神色,冷冷地,看了張嬤嬤一眼。

      姑娘們都歡呼一聲,飛撲過去看,就連最端莊淑賢的楚錦嫻也露出笑意,快走了幾步。楚家的姑娘們拈起雲錦,相互熱烈地討論,比較哪一匹的花色更好。楚錦瑤也圍上去,驚奇地瞪大眼,像碰到什麼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

      入手的觸感讓楚錦瑤驚奇不已。雲錦是應天府那邊特貢的絲織品,燦如雲霞,故得雲錦之名。雲錦造價極高,最熟練的織娘兩人配合,一天也只能織一寸多,所以有寸錦寸金之名。而這些稀少精美的雲錦,悉數都要上貢給宮裡貴人,在織造府有門路的,才能零零散散買幾匹出來,而且都是小數目,不能大規模倒賣。這樣一來,民間雲錦的市價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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