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有得便有失啊

  「嗨，龍叔、老爹，你們看看我給你們帶了什麼禮物？」小玉拉了拉衣領，指著地上被一塊抹布塞住嘴的盤龍雕像，笑眯眯的說道。

  而老爹和陳龍此時卻臉色嚴肅，盯著小玉的目光很是不善。

  陳龍：「誰讓你亂跑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老爹：「你怎麼能動用黑暗的力量？你不知道那是很危險的？」

  老爹和陳龍幾乎同時出口，雖然指責的方向不同，但卻都是在擔心她的安危。

  小玉捂臉，好吧，果然沒有僥倖，本來想拉拉衣領，把黑暗印記隱藏一下的，現在也沒必要了。

  「老爹，雖然你有很多疑問，但你不要拿普通法師的思維來看聖鬥士要做的事情啊。」小玉小心的說道，生怕老爹因為擔心滿世界的來追捕她。

  畢竟，在老爹眼裡，暗影=會侵蝕心智=邪惡=自己侄女被蠱惑=需要他的拯救。

  在這種邏輯下，那個紋身就是十惡不赦的根源。

  「聖鬥士？你是那個叛徒的傳人？」

  這時，一句憤怒的話語打斷了老爹即將發出的質問，也將現在的矛盾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老爹轉頭，當看到小玉身後的那個盤龍雕像時，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老爹還是忍不住瞳孔一縮，大叫道：「哎呀~真的是惡魔！小玉快離開那裡，讓老爹來會會他！」

  「額，老爹，他千年前就被聖鬥士封印了，現在也只會噴噴火了。」小玉見老爹的反應，耐心的再次解釋道。

  老爹一頓，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他還是說道：「你先讓開，等老爹施展一下魔法，免得他破壞了老爹的古董店。」

  小玉點點頭，默默的往旁邊挪了幾步。

  而這時老爹才注意到，在古董店的角落中，居然還有一個四百多斤的大胖子。

  剛準備轉頭問小玉，小玉的聲音就提前響起了：「那個是特魯，聖鬥士說他的天賦非常好，而且心思也不壞，如果引導得當，肯定會成為大法師的。」

  小玉張口就來，而且以聖鬥士的名義說出來的謊言，老爹他們根本無法反駁，畢竟聖鬥士就是強大和正義的代名詞。

  最重要的是，雖然這些話不是真正的聖鬥士說的，但身為聖鬥士的轉世，她自己=聖鬥士。

  這點沒人否認吧？所以自己還是一個誠實守信的好孩子，emmm這個邏輯沒毛病。

  在自我安慰了一遍後，小玉對自己前面說的話已經深信不疑了，沒錯都是自己這個聖鬥士說的。

  而老爹一頓，也沒再說什麼，現在自己侄孫女身上的魔力波動已經快超過他了，能瞬間把人從學徒提升到資深，除了聖鬥士，老爹也想不到別的。

  總不能是傳說中的不死神明吧？那不是更離譜了？

  隨著老爹咒語的持續念動，老爹古董店逐漸被正氣魔法包裹，變成了這平行世界黑暗勢力的禁區。

  當做完這些後，老爹才轉過頭，看著一臉無聊的小玉問道：「雖然這麼問好像很不好，但那真是聖鬥士麼？你身上的黑暗可不比魔力低啊。」

  「這個啊，好吧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當初聖鬥士和暗影的爭鬥中她們融合了，現在暗影和聖鬥士不分你我。」小玉攤了攤手，一副我也沒辦法的說道。

  老爹緊緊的盯著小玉，良久，他才說道：「現在老爹要去翻閱一下古籍，你先跟陳龍呆在古董店裡別出去。」

  說完，老爹也沒理會特魯和地上的聖主，在古董店門口掛了一個歇業牌子後就走入了魔法間。

  在老爹心裡，特魯也好，惡魔也罷，都沒有自己侄孫女來的重要，今天的變故太多了，而且都超出了掌控，他需要一些時間消化，也需要一些時間查一下小玉所說的東西。

  在老爹走後，陳龍看著小玉欲言又止，說白了，這是他們見面的第一天，他對自己侄女也沒有什麼了解，更何況光今天發生的事情，他還能說什麼呢？

  是小孩子不能綁架四百多斤的黑社會？還是小孩子不能綁架惡魔？

  所以無話可說但又想說點啥的陳龍只能幹巴巴的說道：「小玉，餓了嗎？龍叔去給你買吃的？」

  小玉也知道陳龍的糾結，看著這個不知所措的龍叔，她只是乖巧的點頭：「嗯，謝謝龍叔。」

  陳龍繼續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走出了老爹古董店，好吧現在最需要冷靜的就是他了，真的是人生無常啊。

  當這些人都離開後，小玉思索了一下走到特魯面前說道：「特魯，黑手組織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你專心留在這裡當老爹的徒弟，那麼你不但會變成英雄成為你媽媽的驕傲，還會成為一名強大的法師，掌握魔法的力量，你覺得呢？」

  「嗯嗯嗯」被忍者兵的抹布塞嘴的特魯掙扎著，但眼神已經沒有最開始的那麼兇惡了。

  面對超凡，就算是人類天花板的阿福都會發憷，更別說有一點點媽寶特性的特魯了。

  而以特魯現在的心境，在他的耳朵里，小玉的話已經自動過濾成了：大塊頭，你聽話就能得到一切，不聽話你和你媽都要死，你覺得呢？

  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小女娃，又看到了她雪白脖頸上的惡魔標誌，經歷了短暫的心裡角逐後，特魯果斷點頭。

  對於瓦龍忠誠或許會有，但永遠都趕不上自己的母親。

  小玉露出笑容，一隻手伸出，綠色的光芒微閃，他嘴裡的抹布和身上的繩子瞬間消失不見。

  特魯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小玉，默默的坐起身，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他特魯，害怕。

  小玉則是無所謂，反正特魯只要留在這裡，在經歷一些事情後必定會成為老爹的徒弟，當過正氣之主的小玉很肯定這點。

  世界之主成長途中需要的勇士，或許不是一個呢？

  時間緩緩過去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里，聖主徹底被關押，但和原來不同的是，十三區沒有找上來，也就導致了聖主也好，符咒也罷，都被關押進了老爹古董店。

  而老爹，在小玉一天內突破到大法師之後，也緩緩的接受了自己侄孫女聖鬥士的身份，和掌控黑暗的身份。

  沒辦法，雖然他覺得小玉掌握黑暗不好，但也只能偷偷的配置了消除惡魔印記的藥水，然後靜觀其變了。

  這可是天才大法師啊，老爹平時都有很多問題要問她呢。

  這種日子緩緩過了兩個月，這兩個月時間裡，儘管陳龍試圖將小玉送去學校，但都沒有得逞。

  至於原因在見識過小玉那連大學題目都會，並且一些生物研究甚至超過了出書的那些教授以後

  陳龍也覺得，上學是不是有點辱沒自己這個天才大侄女了？

  所有在小玉保證只要自己想分分鐘可以弄到某一個分類的博士證之後，他對小玉的事情也放棄了，人家各個方面都碾壓自己這個叔叔，還是別去指導別人的人生了吧！

  而小玉也完成了自己一半的夙願【不去上學】，千世輪迴的底蘊啊，那些寫教程之人的祖宗或許小玉都認識，還學什麼？

  這樣的時間又過了一個月，在老爹期待的目光中，將聖主的魔法大全尋回送給老爹，又將自己對於魔法的理解複製了一份也交給了老爹，最後就是另一半夙願了，冒險！

  在和老爹道別之後，小玉來到了墨西哥的一座古老地下宮殿。

  她看著那純銀著作的雕像，眼神逐漸變得溫柔且柔和，這是一個能為了自己放棄生命的長輩，雖然祂的愛都是奉獻給黎雅的，但小玉也不會否認祂對自己的好，甚至是感動且感激的。

  所以在離開了老爹古董店之後她的第一站必定是這裡。

  小玉抬起手，龐大的知識儲備讓她能看懂封印羽蛇神的魔法，幽綠色的光輝開始在她手中閃耀，並且逐漸綻放開來。

  綠色的光芒充斥一切，整個巨大的銀礦開始了融化，天地間的正氣也瘋狂匯聚，當那銀質的雕像上出現了那熟悉的綠色之後，小玉放下了手，目光溫和的看著雕塑。

  「我的公主，你在哪？」

  脫口而出的話語與那傷心的語氣是羽蛇神重新來到這個世界的唯一執念。

  妻子已經死亡，祂那小巧的公主就是祂的唯一。

  只是在這句話剛出口的瞬間，羽蛇神整個人都僵住了，祂那維持了四千多年的痛苦的眼神緩緩融化，欣喜、激動、不可思議逐漸將孤寂的痛苦頂替。

  祂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似乎想撫摸眼前宛如夢境般的女孩，但又怕這是泡影而一觸即散。

  祂怕，祂怕這只是長久封印中自己那可笑的幻想，怕這一切真的只是夢幻泡影。

  小玉眼神愈發溫和，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輕的說道：「好久不見了，我敬愛的父親。」

  這幾個音節剛落，羽蛇神眼中的激動瞬間充斥了所有的不可思議，祂的翅膀煽動，一把將小玉緊緊的抱住。

  口中不斷的低聲喃喃：「公主，我的公主，是我的錯，我無能，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作為一個神，一個文明的守護者，祂只是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聲音中甚至滿是顫音，一顆顆橙紅色宛如琉璃般的淚滴掉落。

  這聲父親在上個世界，祂到死的時候才聽到，而這個世界祂才復甦就聽到了。

  但正是因為聽到了，祂才更加的愧疚，眼前的女孩沒有印象中的神力了，甚至身體上都沾染了那恐怖的黑暗。

  祂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到底經歷了什麼，祂只知道自己沒能守護好公主，祂無言面對公主的溫柔，祂只能道歉，不斷的道歉。

  小玉怔了一下，感受著一顆顆帶著神力的淚滴掉落，她的眼中溫柔之色更甚。

  陰影中的一雙雙猩紅的眸子在此刻似乎有了些許情緒波動，但女王沒有危險，它們也只是看著。

  小玉抬起手，輕輕的抱住眼前高大的神明，語氣宛如真正的黎雅一樣溫柔：「黎雅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你永遠是我心裡最偉大的父親，永遠都是。」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用，我不該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我不該」

  羽蛇神哽咽的聲音充斥這個已經恢復正常岩石地貌的銀礦，這是一個來自四千五百年前父親的懺悔。

  這一刻，祂不是誰的神明、不是誰的丈夫，祂甚至都不是祂自己，祂只是一位父親，一位犯了錯求女兒原諒的父親，單純的父親。

  小玉緊緊的回抱，她很用力，在原來世界中，羽蛇神死在她懷裡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很絕望，感覺心都被掏空了，雖然有神昭的方法守護了祂的靈魂，甚至最後將祂給復活了。

  但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羽蛇神在小玉的眼裡，其實還是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懷中，那個擁有一切或美好或糟糕回憶的才是完整的羽蛇神。

  「沒有人怪您的，您可是母親的守護神啊，那種情況您怎麼能丟下母親不管呢？一切都過去了，黎雅也從來都沒有怪過您。」小玉柔聲安慰這個已經因為一句父親泣不成聲的神明。

  但這仿佛崩潰的哭聲還是持續了很久，對不起三個字與自責也從來都沒有斷過。

  小玉輕輕的拍著羽蛇神的背部，她輕聲說道：「父親，我想您和以前一樣帶著我飛翔。」

  泣不成聲的羽蛇神聽到要求，根本沒有絲毫的遲疑，甚至宛如肌肉記憶一樣，放開小玉蹲下神轉了過去，那橙紅色的淚珠完全沒有停。

  這是繼續了四千五百年的愧疚，在封印中祂時時刻刻都在自責，這種自責，就算小玉開口讓祂去死，祂也會毫不猶豫的結束自己的生命。

  只要她願意，祂就能給她自己的一切，不管是什麼。

  陰影中的一雙雙眼睛中，那躁動的情緒也在消失，它們是騎士，永遠都會守護著自己的女王，女王的心意就是它們宗旨。

  所以一些躁動雖然會有，但也只會在黑暗中等待女王的召喚。

  隨著羽蛇神顫動碩大的翅膀，小玉那銀鈴般的笑聲在高空響起，穿透了空間的界限，傳到了暗影之中。

  小玉是幸運的，暗影騎士般的守護、來自神明的親情、甚至是世界的青睞，這些別人求都求不到的東西，她全都擁有了。

  但小玉也是不幸的。

  暗影騎士般的守護，它們守護的是女王而非小玉。

  神明的親情關愛，祂關愛的是黎雅，也不是小玉。

  就連世界的青睞，它青睞的也從來不是小玉這個思維，而是聖鬥士輪迴千世的人，不管這個人是誰。

  所以她的幸運是獲得了全世界的青睞，她的不幸是這些青睞沒有一樣是真正屬於她的。

  也只能感嘆一聲，有得便有失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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