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賀蘭婷說道：「是嗎？那你如果有什麼你的想法，你可以跟我說嗎？你不說，你從來都不說。你總是讓我去猜你猜你猜你，我想善意的去猜測你，卻總是變成了惡意的揣摩。讓我總是認為你是要害我的，是嗎？這是我的錯？」

賀蘭婷說道：「你是不是總認為我害你？」

我說道：「偶爾吧，也不是總認為。我覺得你還是對我很好的。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她的聲音沒有再那麼冷冰。

我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不再和她強硬著來。

賀蘭婷說道：「我讓人偷偷查了你的流水賬。」

我一愣，說道：「這也能查？」

轉念一想，她當然能查，她是什麼人啊。

她是警察。

警察去查這個，太容易了。

我問：「查來做什麼。」

賀蘭婷說道：「你的流水多到讓我看著都替你害怕。」

我說道：「呵呵，搞笑啊，那你的流水呢？我這多的就是幾千萬的，你呢。」

賀蘭婷的流水，估計一個月都有幾千萬了。

賀蘭婷說道：「那是你名字的流水。」

她意思是我的流水是我的名字，她的流水，不是她名字。

我說道：「然後呢？」

賀蘭婷說道：「如果你是個開公司的，做其他行業的，是個乞丐都行，你流水再多也不怕。可你別忘了你什麼身份，你是一個監獄長。你不經查。還有，管理局那邊，你自己辭了吧。」

我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她這麼做，的確不是公報私仇，是在保護我。

我的流水確實很大，經不起查，就是賀蘭婷也沒想到我流水額有那麼的巨大。

如果只是從明珠集團和監獄分到的錢，也還好，但是那些上千萬幾百萬的，確實是數額太大了。

如果我們的敵人找到這點作為突破口，我想，我很容易被整。

於是，她只能把我降級，然後解僱開除，是為保護我。

我這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只是她為什麼老是不跟我說。

我說道：「那你之前又不說？」

賀蘭婷說道：「我不想見到你，不想跟你說話。」

我說道：「你恨我。」

賀蘭婷說道：「不恨，也不愛。」

她冷冰冰的樣子。

說不愛，就有愛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沒問愛不愛，她倒是自己說不愛了。

這還不是自己心裡有什麼想法才會這麼說的嗎。

我說道：「好吧，那這些流水，其實你應該可以幫我銷了吧。」

賀蘭婷說道：「你以為有那麼簡單。」

我說道：「我以後可以不用我自己的名字。」

賀蘭婷說道：「只要你還在監獄里做事，你還在撈錢，你遲早有一天被整。我不管是誰把你帶上去的管理局副局長的位置，趕緊把管理局的職務也辭了，你會有後悔的那一天。」

聽起來好像確實有點危險，並不單單是危言聳聽而已。

連賀蘭婷她自己都收手了，我還敢明目張胆大肆搞錢嗎。

我只好答應了。

也只能答應了。

聽起來，的確是挺危險的。

我對賀蘭婷說道：「好，這個我聽你的，我想和你商量另外一件事。」

賀蘭婷說道：「說。」

我說了我和黑明珠所討論的去挑撥離間四聯幫和佳華之間的計謀。

賀蘭婷聽后，說好。

我問：「你真會去做嗎。」

賀蘭婷說道：「可能會是個好辦法。」

我說道：「哦，那，要不你去試試。」

賀蘭婷說道：「好。」

她很隨意的樣子。

我看不出來她到底是真的答應還是在敷衍我。

我說道：「你該不是敷衍我吧。」

賀蘭婷說道：「再說吧。」

我看了看賀蘭婷，然後，看看她身後窗外的女子監獄的監區，籃球場什麼的。

好吧，我要離開了這裡了。

假如我想要回來，除非我們把敵人除掉才行。

不單單是四聯幫，還有甘嘉瑜這些人。

任重而道遠。

賀蘭婷跟我說的也已經夠明確的了，讓我辭職，離開，不管是監獄還是管理局的職務，全都放棄，這樣我才能明哲保身。

不過只要離開了，我在明珠集團那邊就可以大肆做生意了，做好我的事業，撈多少錢都不怕了。

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看了看賀蘭婷，她沒有看我。

我說道：「一起吃個飯吧。」

她說道：「沒空。」

直接一口回絕。

連給我個念想的盼頭都沒有。

她真的是夠決絕的，說放棄就真能放棄。

可能真的是不夠愛，所以能放棄得那麼的徹底。

我說道：「好吧。」

嘆氣一聲，默默離開。

我找了劉局長吃飯，跟他說我要辭職了。

劉局長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原因，只能開口留我。

我說道：「我個人自身的原因，我想下海經商，好好的下海經商，這和這份工作是有衝突的，所以，我只能辭職。」

劉局長點頭了。

就這樣子，我徹底的離開了女子監獄和管理局。

心有些堵。

便找了安百井，和安百井喝酒聊天，大倒苦水。

我直接跟他說了賀蘭婷讓我離職的原因，把我弄出去監獄的原因。

安百井說道：「還是聽她的吧，離開這個場。」

我說道：「我理解。」

安百井說道：「你忘了我的經歷嗎？」

安百井以前被人整過，從一個有前途的部門和職位，被弄去了一個閑散部門去每天渾噩度日。

他那麼強大的背景，他都能被整。

我這算什麼。

我說道：「我挺感謝你對我的幫助的，甚至有時候也想著，能一步一步爬上去，然後我們互相扶持互相進步什麼的。」

安百井笑出了聲，搖了搖頭：「張帆，沒有那麼簡單的。這上面多少人削尖了腦袋往上爬，很多人處心積慮費盡心思的想辦法整垮競爭對手，你？你不行。比起普通人，你見的東西是很多很多了，但是跟一些這場上的人精比起來，你還是太嫩，包括我也是。和這些一門心思設計人害人的人精相比，我們根本不是他們對手。」

我說道：「這些人會有報應的一天。」

安百井說道：「如果沒有比他們更精的人去設計對付他們，他們永遠不會得到報應，報應？報應是什麼。」

的確是，如果沒有賀蘭婷這些正義人士去對付這些害蟲，哪來的什麼報應。

我的確還是太嫩了，和這些人拼，拼不過的。

我說道：「其實有時候我挺想知道，你啊，賀蘭婷啊，都有什麼樣的背景的。」

安百井說道：「這些你還是不要問，不要知道的好。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

我說道：「好吧。那你也覺得我以後好好做生意就好了？」

安百井說道：「配合賀蘭婷做事吧，我們都知道她在做什麼，這個城市的這個場的上面的人都知道，可我們也幫不到她，更不敢跳出去光明正大的去幫她。因為，搞不好我們自己就被帶來燒身之火。」

我說道：「那麼嚴重。」

安百井說道：「嚴重不嚴重難道你還不知道，你心裡沒個底。」

我說道：「有。可是如果她真的需要你幫忙呢，你不幫嗎。」

安百井說道：「看情況吧。一個聰明的人，是先自保，再去救人。」

我說道：「好，我懂了。」

安百井說道：「她這樣子也不是要放棄你，是在保護你，你也不要去記恨她什麼，她是為你好。」

我說道：「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情況，心裡是肯定有點不高興的。」

安百井說道：「你和她到底有沒有談戀愛？」

我說道：「唉，談過，談了沒多久，因為種種原因，又分了。」

安百井說道：「你太能玩了是吧。」

我說道：「也有這個原因，但最大的原因，是我們根本就沒辦法好好溝通交流。」

安百井說道：「能理解。既然過的不開心，沒必要勉強自己。那你先好好在外面工作，忙你的事，好好賺錢。等將來時機成熟了，再說。」

我說道：「扳倒那些人之後，是嗎。」

安百井說道：「你這邊，是你的那些敵人。」

我說道：「好，我懂了。」

如果我能和劉局長一樣清，身上沒有屎，那我也不怕敵人怎麼找我麻煩，栽贓陷害，可是現在不行，我身上確實有問題，經不起查。

那隻能先離開監獄和管理局了。

榮世凰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怎麼回事了，怎麼被開除了什麼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的好，就說有些問題。

她說出來聊聊，我請你吃飯。

我說我請你吧，上次你請我了。

她說好。

想來也有點鬱悶，我被開除出監獄了，沒人來安慰我，包括謝丹陽和朱麗花，徐男等等，她們都知道的，但是她們就是都聽賀蘭婷，賀蘭婷怎麼做，就是怎麼有道理。

可是怎麼的也來安慰安慰我幾句吧，就像榮世凰這樣的也好了，來找我吃個飯什麼的也都行。以前我被降職，來安慰安慰我，現在？開除了都不管不問了。

可能她們也以為我將來還會回去吧，反正我在監獄起起落落的，她們也早都習慣了，見慣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