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動彈不得,無奈地看著腰間肆意妄為的大手,抱怨道:「哎!真拿你沒辦法,你是不是該鬆開我了,你這樣我沒辦法做事啊!」
「丫頭,我好怕一鬆手,你就不見了。」他有種感覺,這一幕幕繾綣溫馨的畫面,好像是處在夢境之中,太不真實了。
「傻瓜,怎麼會呢!」女人一邊忙乎著做飯,一邊拖著身後的尾巴,艱難地在廚房忙碌。
這樣看起來,他就像是一個行走的人形掛件,既好氣又好笑,這樣纏人的他,令女人感到無可奈何,卻又覺得幸福無比。
她回眸輕笑,任由著他胡作非為,我行我素。
北冥夜沾著面的一雙大手,忽地抽出來一隻,惡作劇地在女人白皙的俏臉上抹了一把,騰地,她紅潤的臉頰出現一片白。
「夜,你好煩吶!」女人嗔怪地抱怨。
見他一臉興致又得意的模(mu)樣,瞬間激起了女人的好勝心,她不服氣地伸出一雙裹著麵粉的手,猝不及防地在北冥夜的臉上抹了一把。
瞬間,北冥夜俊逸的臉上被塗抹了一層厚厚的麵粉,好不滑稽……
好端端的一頓晚飯,直到月明稀疏兩人才吃上。
煮好的餃子形狀怪異,女人筋了筋鼻子,帶著幾分嫌棄的意味:「夫君,你看你包的餃子有多難看,我可不管啊,誰包的誰負責吃!」
「還嫌棄我?我吃就我吃,不過,你要和我一起承擔。」說著,他夾起一個包得十分醜陋的餃子咬了一口,剩下的半截,被北冥夜直接餵進了她的嘴裡。
女人在他的胸口處輕捶了一下,氣鼓鼓地嗔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北冥夜一口一個餃子,吃得津津有味,他得意地說道:「雖然長得醜點,不過,好吃就行,反正都是要出去的……」
女人聽前不聽後地說道:「那餃子餡是我拌的,能不好吃嗎?」
只是,當她看到北冥夜一張壞笑的臉,就知道他沒憋什麼好話:「什麼出去?」
話到此處,女人有幾分後知後覺,驚呼:「你好噁心啊,吃飯呢,怎麼什麼都說,你不是有潔癖的嗎?」
「哈哈哈……你想到什麼不好的一幕了?」北冥夜寵溺地點了一下她挺俏的鼻尖,不懷好意地問道。
女人佯裝生氣地將碗一推,「哼!你太噁心了,我不吃了。」
北冥夜見了,心裡柔軟成一片,他討好地抱住她瘦弱的肩,哄道:「好好好!是為夫錯了,為夫不敢了,以後在吃飯的時候,一定不說這麼噁心的事。」
女人有些哭笑不得,「沒有吃飯的時候也不能說。」
北冥夜將她的頭轉了過來,在她嫩滑的臉上親了一口,道:「好,都聽媳婦兒的。」
女人白了他一記,幽怨地道:「油死了。」說完,她故作嫌棄地抹了把臉,將他印在臉頰上的口水給抹掉。
「又嫌棄我?」北冥夜見狀,心有不甘,又便湊過去親了她一下,壞笑地說道:「不許擦,再擦還親。」
女人抬起的手頓在半空,想擦又不敢擦,嘟著一張小嘴的模樣,令北冥夜心疼到心坎里。
他笑彎了一雙桃花眼,夾了一塊涼拌藕片遞到她的嘴邊,誘哄道:「來,媳婦兒,我餵你吃。」
女人非常聽話地張開小口,享受男人對自己的寵愛,心裡泛起濃濃的甜蜜。
就這樣,一頓飯,兩人還不忘繾綣一番,在你濃我濃地來回餵飯中度過。
在這樣清冷而夢幻的夜裡,北冥夜激動地將人捲入懷裡,置於身下,眼睛不眨地盯著,生怕一眨眼就發現一切只是夢,他有太多次可怕的經驗,醒來時,身旁空空。
「丫頭,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北冥夜伸手輕撫著她的小臉小心翼翼地問道:「丫頭,告訴我這次不是做夢。」
「夫君,你看,你能感覺到我的,所以是真的。」女人將他的大手緊貼著自己臉。
「終於,你要屬於我了!」說完,便傾下身撕咬著她的香唇,體內的熱浪開始叫囂,他想了那麼久的人,現在就躺在身下。
大手細細地在她身上摩挲,每到一處就像點火般讓她全身火熱,喘息聲不斷加重。
北冥夜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充斥了他的身心。
「夫君,我好愛你……不要離開我……」女人深情地訴說著對男人的愛意。
男人微閉的雙眼忽地睜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猛地緊縮,他遲疑了半分,恐失了真實,「丫頭,你說什麼?」
「我說,我好愛你!」女人繾綣的目光迎向他,無限深情。
北冥夜陰晴不定的眼神里,倏然間閃射出一抹寒冷的幽光。
在他深意識里,他的丫頭是不會對他說出這樣繾綣如麻的話,甚至還會對他冷言冷語,隨時保持戒備之心的模樣!
那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誰???
北冥夜霍地起身,向門外走去……
好像,他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他怎麼想不起來了???
北冥夜揉了揉太陽穴,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這時,女人起身追了出來,委屈地說道:「夫君,你不要我了嗎?你出去那麼久,又要將我一人扔在家了嗎?你好殘忍!」
北冥夜英挺的眉宇不由得皺起,他看向燭光下的女人,微微的眩暈感悄悄地襲來,他的丫頭長得還真好看。
女人滿眼愛意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面容俊朗、邪魅,五官立體如雕刻,可是為何突然變得這麼陌生又不可靠近?
倏地,盈滿的淚水就這樣落了下來,如斷了線的珍珠,既可愛又可憐。
她帶著哭腔控訴道:「夫君,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還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
看著眼前美麗動人的女人,北冥夜沒有半點慾念,一雙桃花眼透著深寂,卻映出她蒼白驚慌的小臉。
可下一刻,男人的話,又讓她如置冰窟。
男人的目光在她猶如凝脂般的肌膚上流連了一瞬,冷冷地開口:「你不是丫頭,她也不會像你這般聽話,也不會在我面前掉眼淚,更不會取悅我……」
「也不會用如此乞求的眼神看著我,更不會用如此卑微的來挽留我。」
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女人只會取悅於他,讓他舒服,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那麼地矯揉造作。
「你到底是誰?」北冥夜冷聲質問。
女人眼眸含淚,「我是你的丫頭啊!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好不好!夜,你忘了嗎?我是你最愛的女人啊!」
不對,這一切都不對,丫頭不會對他說出這種話的。
他連做夢也沒有想過能和丫頭在一起,此刻,他覺得失真也覺得不安。
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怎麼就想不想來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女人頻頻落淚,挽著他的胳膊,既委屈又可憐,「夫君,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啊!你還要去哪裡呢!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北冥夜咬了咬牙,雖有不舍,但是,他仍舊堅持道:「你聽我說,我真的還有事要辦,我要走了。」
「不,我不讓你走。」女人哭得梨花帶雨,死死地抱著他的腰身不放。
北冥夜扒掉她的小手,反手就是一掌,打在了女人的胸前,她踉蹌倒地,不可思議地看著北冥夜。
他強忍著心痛,看著眼前與舒窈一模一樣的女子,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她。」
「以丫頭的身手,這一掌,她不會躲不過去的,你不是她、你不是!」說到最後,北冥夜幾乎是吼出來的。
「夫君,你去哪裡啊?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女人哭得撕心裂肺,這令北冥夜一下子怔住了。
他的大手撫向女人嬌嫩的臉頰,是眼淚,溫熱的眼淚,正因為她的眼淚令北冥夜瞬間清醒。
不是,她不是那個女人!
因為,那個女人在他的面前從未流過一滴眼淚,無論遇到多麼不開心的事,或者遇到多麼危險的事,她都不會屈服、示弱甚至落淚。
北冥夜驚愕地抬眸望去,她一雙怯怯的眼睛裡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和絕望之色。
他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絕對不是丫頭!
他驀地轉身,任由女人歇斯底里的呼喊,北冥夜仍舊沒有回頭,毫無留戀地走出房門。
房門陡然間關閉,幻境也結束了。
旋即,石門打開。
突然,一抹高大的身影從裡面緩緩地走了出來。
舒窈定睛一看,北冥夜?他出來了?!
北冥夜不由得心下一凜,若是再不出來,恐怕他的三魂七魄就會被永遠打散,總算,他意志堅定,識破了這幻境。
見他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舒窈禁不住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死在裡面了呢!」
再次看到舒窈,他連說話的聲音都難掩笑意,甚至聽起來有些小小的得意,「怎麼?就這麼怕我走不出來啊!」
「你想多了!」舒窈瞪了他一眼,縱身一躍,就落到斷頭路的對面。
這才是真正的舒窈,對他從來就沒有好臉色、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北冥夜望著她的倩影,兀自站了好一會。
須臾,他回過頭,想起幻境中的婉轉低吟、巧笑倩兮、繾綣羨愛的舒窈,禁不住泛起一抹苦澀。
傳說中的幻境,就是迷惑、虛無的或不真實的存在,是人性最隱幽處的矛盾和感情。
它可以把人性最陰暗的一面無限放大,直擊你內心深處最不敢面對的事情,或是親情、愛情、權利、地位、仇恨和欲望。
可以說,它是你內心深處最期待、最嚮往的一面。
誠如他!
原來,他心裡湧出一種令他奇怪的柔軟的情感,是因為她;
原來,他的內心深處最期待的是那個不加以好顏色的舒窈!那個對他拒之千里之外的舒窈。
如果,她能如幻境中的舒窈一半的溫柔,那麼,他死也瞑目了。
這時,舒窈回眸問道:「對了,你有聽到我在外邊喊你嗎?」
「你喊的是什麼?」隱約間,他是聽到了有人在喊他,就是不知道是現實還是幻象!
舒窈不以為意地開口說道:「北冥夜,大魔頭,還能是什麼!」
北冥夜無奈地搖頭嘆息,低低一笑,「呵呵!很像你的叫法!」
「到底有沒有聽到?」舒窈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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