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姑臉色頓時難看，「木工和瓦工，怎麼能和在飯館幹活一樣，飯館從早忙到晚，晚上還得幹活，比木工瓦匠可累多了。」

「我小悠姐都說了，我們飯館不缺人，不管你要多少工錢，我們也請不起。」

黑姑立時怒瞪春娃，「飯館又不是你家開的，你多嘴什麼？」

春花見黑姑當着她娘的面，都敢訓斥春娃，她怒了，「我弟弟也沒說錯，飯館不缺人，你就別為難小悠了。」

「好了好了，黑姑，別在土地廟吵吵，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再說。」終於，黑姑的娘，燒完香，走過來，拉着黑姑走了。

黑姑還朝春花呸了一口。「得瑟什麼，要不是小悠收留你們一家人，你們早就去乞討做叫花子了。」

氣的春娃鼓著臉，對葉悠冉道，「小悠姐，你別讓黑姑去飯館幹活，她太懶了，就是去了也會好好乾活。」

「嗯，不請她。」

葉悠冉點燃了香燭，把帶來的兩個蘋果，供奉在土地公公石像前，然後跪下祈禱她爹娘能平安早點回來。

從土地廟回來后，潘氏和春花就忙着去做過年的吃食了，烤饃，熏肉，滷蛋，炸花生米……

葉悠冉則被衛子衿拉着出了門，去了山上打獵。

重生以來，葉悠冉第一次山上。

看着山腳下一大片蔥蔥鬱郁的竹林，山上則一片白茫茫雪皚皚，她道，「衛子衿，這大冬天的，獵物都躲進深山裏了，我們這半晌午去深山怕是來不及，不如去竹林，挖些新鮮冬筍回家吃？」

「回來再挖，我們不進深處，就在山外圍轉轉。」

過年的魚肉，葉悠冉都買了不少，但衛子衿是一個無肉不歡的人，且食量也大，葉悠冉買的那點子肉，壓根兒都不夠他一個人吃的。

他這才想上山，看看能不能抓幾尾巴雞回去。

「好啊，竹林里還有竹鼠竹蟲，我們多抓一些回去，給過年添兩道葷菜。」

葉悠冉開心的眉眼彎彎，略顯稚嫩的小臉蛋，漂亮又美艷，特別雙眼冒出來的亮光，讓衛子衿的看閃了眼。

衛子衿頓步，伸手輕輕撫了撫她飄飄長發，輕聲低喃，「還能看見你的笑容，真好。」

「那以後，我經常笑給你看。」

葉悠冉抿了抿嘴，又道，「我現在的相貌，不比以前那個差，但你不可嫌棄我稚嫩。」

「只要是你，多等幾年又何妨。」

衛子衿拉着她，跑上了山，「還記得我以前教過你捕獵獵物的方法么？」

「記得，沒有忘。」

「那好，我們來比賽，看看誰捕的獵物多。」

「那不公平，這具身體沒有內力，連兔子都跑不贏。」

「那就從今天晚上開始，重新練我教給你的內功心法，那可是我衛家不外傳的心法，我違背祖規教了你，你可不許犯懶不練。」

「好，今晚上，我練。」

……

大雪皚皚的路上，一男一女，一前一後，朝山上走去。

葉悠冉走在衛子衿身後，踩着他一步一個坑踩出來的腳印，心底想着，就這麼陪着他，走到天荒地老，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