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把財姑娘給吹來了,難道今天我交上去的鐵錠不夠?」
傍晚時分,沒等龍景去領今天的飯菜,財姑娘親自端著比平常豐盛幾倍的美味佳肴來到了陳墨的房間。
「哎呀,陳墨,你就不要裝蒜了,誰不知道你今天的壯舉啊,我是來看看你在這裏住的習不習慣,來來來,我給你滿上!」
不僅飯菜豐盛好幾倍,就連那可憐巴巴的酒盅都換作了酒罈。
財姑娘用大碗給陳墨倒酒,眼睛不時的觀察著陳墨,只見這渾濁酒水倒出酒罈的一剎那,陳墨的眼睛都看直了。
頓時心中一樂,財姑娘將大碗遞到陳墨面前,陳墨直接一飲而盡,然後用袖子擦了擦嘴。
龍景緊張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特別是陳墨喝下這上癮毒酒之後,更是緊張的渾身一震。
陳墨白了龍景一眼。
「蠢女人,沒關係,只要財姑娘的酒到位,我就不會發作,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倒酒!」
使了個眼色,龍景傻乎乎的湊到陳墨跟前,接過財姑娘手中酒罈給陳墨倒酒,財姑娘抿嘴一樂。
「陳兄還真是好福氣啊,有這麼個死心塌地的女人跟着你。」
「哎!誰叫這女人腦袋不太好使了,不然,誰會跟着一個癮君子啊。」
陳墨擺擺手,大口吃肉,大塊喝酒,那樣子就像八百輩子沒吃過飯一樣,陳墨一邊吃一邊用髒兮兮的袖子一會兒擦嘴,一會兒擦手,別提多磕磣了。
「財姑娘造訪不會是單單來給我改善伙食的吧?」
「陳兄果然聰明,我是來跟你談筆生意的。」
「哼!財姑娘不要取笑我了,如今我都得靠你的酒活着,生意?我可不敢高攀。」
陳墨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繼續狼吞虎咽的吃着。
「陳兄技藝高超,你煉的鐵錠的純度高的驚人,這樣可好,你帶領我的這批工人煉鐵,我每個月給你一萬鎮天幣,並且這樣的飯菜頓頓只好不差,你考慮一下。」
財姑娘親自來找陳墨的原因有兩個,一個就是見白天的陳墨如此生龍活虎,她想着確認一下陳墨到底有沒有對她的酒產生依賴,雖然她自信沒人能夠擺脫這生死酒,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親自探查一下為好。
其次,就是陳墨白天煉製的玄鐵錠出乎意料的好,財姑娘打算物盡其用,將利益最大化。
「財姑娘,你覺得我要鎮天幣有用嗎?我恐怕想活命,一輩子都得呆在這裏,能活一天算一天吧,你另找別人吧。」
財姑娘微微一笑,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酒,然後喝了一口。
「陳兄,我這酒也不是沒辦法戒掉的,只要你乖乖聽話,等到我這群工人掌握了你的技藝,我就放你們遠走高飛,如何?」
陳墨一驚,猛地一下站起身來,眼睛死死盯着財姑娘。
「真的?你當真能讓我戒掉這酒?」
「嗯哼。」
「那好,我干,不過我和這女人住這個房間太小了,你得給我們換個舒服點的地方。」
財姑娘看着如此激動的陳墨,暗自得意。
自己這生死酒是可以戒,但要在初次上癮之後硬抗才能戒掉,如今再想戒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為了讓陳墨乖乖就範,財姑娘亮出這個條件來哄騙陳墨,喝的越多,癮就越大,也就永遠戒不掉了。
「好,沒問題,我這就命人給你換房間,你們先吃,那我先不打攪了。」
財姑娘走後,龍景急吼吼的抓起陳墨的胳膊,一臉的怨氣。
「陳墨,你怎麼又喝那酒了,不要命了?」
看着龍景那張美麗卻略帶傻氣的臉龐,陳墨不禁笑了起來,亮出衣袖用手一擰,酒水擰了出來,龍景恍然大悟,原來陳墨並沒有喝這酒,而是藉著擦嘴的動作將酒神不知鬼不覺的吐了出來。
「好可怕,我都沒看出破綻來,陳墨,你怎麼什麼都會?」
「笨蛋,還說呢,你剛才那表情但凡我沒有呵斥你解圍,就露餡了,這招我當年開飯館的時候江湖客人喝多了就要掌柜敬酒,所以就練出來了。」
龍景歪著頭,眼神已經不足以用驚訝來形容了。
「你還開過飯館?」
「不說這個了,你怎麼樣,這一天沒人找你麻煩吧,真是苦了你了,跟着我在這裏受罪,你放心,等出去了我好好補償你。」
此時最對不住的就是眼前這個雖然不聰明但心地善良的龍景了,本身跟自己就是萍水相逢,現在又因為自己捲入這圈套之中,陳墨着實有些愧疚。
龍景沒有回答陳墨,反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手伸到陳墨額頭上,然後又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幹什麼?」
「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對我說話的方式都變了。」
「哎呀,蠢女人,滾開!」
陳墨嫌棄的看着龍景,真的是一點好脾氣都不能給她,剛剛溫柔一點,她就這般不合時宜的動作讓氣氛變得無比的尷尬。
「這樣才對啊,你剛才那麼說話我感覺渾身不舒服。」
陳墨滿頭黑線看着傻笑的龍景。
「你該不會是有什麼受虐傾向吧,不應該啊,當時在小樹林……」
「陳墨你說什麼?」
「哈哈哈,沒什麼,餓了吧,吃飯吃飯。」
酒足飯飽,財姑娘的承諾如約而至,陳墨和龍景換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之中,四周也都用大理石鑲嵌,雖然還是地下洞穴,但已經沒有了那股潮濕陰冷的氣息。
「好了,陳兄,你看看這裏還滿意嗎?那這樣,我們的約定……」
收拾完畢,財姑娘又一次出現,笑眯眯的對着陳墨說道。
陳墨故作深思,然後看向財姑娘。
「今天白天的時候,我發現有好幾個熔爐燃燒的狀態都不是特別的好,這樣不僅影響效率還浪費煤炭,既然答應財姑娘,我能否利用晚上的時間去調理一下它們?」
「陳兄如此心細,本姑娘佩服,那你就請便吧。」
「嗯,還請財姑娘不要忘了你的承諾。」
「放心,只要陳兄願意傾囊相授,很快我就放你自由。」
財姑娘轉身臉上露出壞笑,心想陳墨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只要你喝的酒越多,中毒就越深,到時候就算我想讓你離開,你都不願意走了。
按照說好的,陳墨帶着龍景來到礦場。
「蠢女人,你給我望風,我要用這熔爐煉點東西。」
龍景滿臉疑惑,撓撓頭。
「不是說來調理熔爐嗎?怎麼跟做賊一樣。」
「笨蛋,她礦場爐子的好壞關我屁事,我只不過是找個借口煉點自己的東西罷了,你趕緊給我望風去!」
「奇奇怪怪,大晚上不睡覺,糊弄人玩,哎……」
龍景嘟囔著離開了,陳墨搖搖頭,跟這龍景講話永遠都得吼着她才會聽。
取出那兩扇從沈家寶庫卸下來的門板,陳墨將爐子燒的很旺。
「阿奴,你確定這門板可以被普通的熔爐煉化?」
「魔主,這鐵名曰鈍鐵,與普通的鐵器沒有什麼不同,自然可以通過普通的熔爐煉化。」
陳墨點了點頭,隨機反應過來。
「不對啊,阿奴,你可跟我說這東西比沈家寶庫之中任何一件東西都珍貴,與普通鐵器沒什麼不同?你逗我呢?」
「魔主不要着急,你且御氣試試。」
將信將疑,陳墨用佈滿煞氣的手按在門板上,隨機讓他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煞氣瞬間被門板吸收,外表看上去並沒有任何不同,陳墨又凝聚出更加濃郁的煞氣來,結果仍舊是一樣。
「不是,阿奴,這玩意連御氣都不能,我要這鐵有何用啊?」
原本以為這是塊好鐵,陳墨煉製出個兵刃鎧甲的也算是沒白去那沈家寶庫一趟,而現在這門的狀態讓陳墨着實有些尷尬。仟韆仦哾
「魔主,你抬起這門板,就知道了。」
「哎!」
陳墨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最後再試試吧,雙手抓向門板用力,巨大的重量差點將他帶倒。
「我去?怎麼變得這麼沉了?」
「魔主,這鈍鐵有着能化氣為重的效果,你已習得畜生道的變化之法,再配上這吸收靈氣煞氣變成重量的鈍鐵打造的兵刃,不用阿奴再說下去了吧!」
陳墨迫不及待的將兩塊門板扔進熔爐之中,眼神狂熱。
「真是雪中送炭啊,這樣,對付那財姑娘我就更有信心了,哼哼,財姑娘,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