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玉:「……」
這會兒都快要哭了,可是一想到撒嬌耍寶那一套,在老領導這兒僅限林苗好使,到了嘴邊的嚶嚶聲立馬就憋了回去,試着開口解釋,
「我也不是扔下,那不是在公安局嘛,而且還是和局長在一起,哪個不長眼的敢打他的主意啊!
而且我真的沒誇張,我們去查的那件事兒真的特別特別的重要!這樣我告訴您,您聽完要是覺得我這事兒辦得有用,就原諒我這次行嗎?」
「哼,好的不學,倒是陸家小子把討價還價的本事學的爐火純青,行吧,老婆子應了,你說來聽聽!」
柳奶奶沒好氣兒的白了他一眼,但是語氣中卻隱隱透著一絲笑意。
「嘿嘿!那我就先謝謝您了!事情是這樣的……」
秦景玉覆在柳奶奶耳邊低聲說完以後,柳奶奶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所以五年前的事兒可以重啟調查了?」
「可不就是嘛,您說巧不巧!合該方建軍那小子倒霉!」
「呵……,我怎麼記得不久之前才有人跟我說過,當所有的巧合都碰到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柳奶奶看着他忍不住搖頭失笑。
「啊?您的意思是說有人特意安排的?可會是誰呢?城子哥嗎?他之前倒是跟我透露過去看守所的意思,但是我這還沒安排呢,他自己應該是沒辦法去……」
秦景玉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住了口。
「是鍾局?!」
「我覺得有很大可能是這樣,否則怎麼那麼湊巧,要知道李志鋒接到你電話的時候,天都還沒亮呢,正常人會那個時間不睡覺溜達到警局去?
這種說辭也就騙騙你們還行,反正老婆子我是不信的!今天這場戲十有八九是他們兩個聯手搞出來的,而順着這條線想也就不難猜出占海會對林茂生說什麼了。」
柳奶奶微眯著眸子說道,秦景玉立時驚呼出聲,
「這您都能猜到?」
「呵……,你覺得陸戰城對林茂生的態度如何?」
柳奶奶輕笑一聲,不答反問。
「這個……」
秦景玉猶豫了一瞬,如實說道,
「城子哥曾經跟我說過,小、小姑娘的爸爸是個拎不清的,如果不是因為顧念這一層血緣關係,他保不齊還要算一算過去的賬,所以我覺得城子哥應該不是太待見林苗的父親……」
說完有些忐忑的看着老領導,自己方才差點兒順口叫出『小嫂子』,好在他反應夠快,及時圓了過去,老領導也沒有發現,要不然自己和城子哥就都慘了!
聽完他的話,柳奶奶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不錯!我也不喜歡林茂生的某些做法,但是我和他的區別就在於,我不滿意可以表現出來,罵兩句甚至是打上幾下都沒有問題。
但是陸戰城礙於身份卻什麼都不能做,而且以你對陸戰城的了解,你覺得他會是個忍氣吞聲的人?」
「那怎麼可能,城子哥絕對是嫉惡如仇、有仇必報的,而且至少也得是雙倍奉、奉……」
秦景玉幾乎是下意識的張口就來,結果說到一半兒,察覺到柳奶奶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立馬後知后覺的停了下來,試探著問道,
「呃……,那個我是不是說錯了?」
「沒有,你說的很對,而且也從側面印證了我的猜測,陸戰城是這樣的性子,偏生又不能動手,那麼他自然就需要找人幫他做這件事兒,於是鍾占海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秦景玉一臉懵逼的撓撓頭,
「我還是不太明白,今天兩個人可是第一次見面,再說還有您和林苗這層關係,就算城子哥開口,鍾局也不能給林叔叔難堪啊?」
柳奶奶搖頭笑着說道,
「恰恰相反,鍾占海越是看重他,越是對他熱情,林茂生就會越難受,尤其是當他亮出自己和我的關係以及表現出對苗丫頭的關愛以後……」
柳奶奶說到這裏,微微側頭看着牛棚的方向低聲嘟囔著,
「那小子還真是個厲害的,怕是到現在占海心裏還對他感恩戴德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家利用了個徹底!」
秦景玉:「……」
為啥這些字兒他都聽得懂,但是連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呢?
「行了,別想了,你小子差得還遠呢,有琢磨的工夫還不如直接去找當事人問個清楚!」
柳奶奶掃了他一眼說道。
秦景玉眼眸就是一亮,不過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一副泄了氣的樣子搖頭說道,
「算了吧,城子哥要是想讓我知道,早就告訴我了,既然他沒說就是不想讓我知道,我就是問了他也不會說的,我就不去自討沒趣兒了!」
柳奶奶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輕笑着開口,
「呵……,你小子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這樣等你見了陸家小子,就把我方才和你的談話轉述給他,他聽完以後就會來找我解釋,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老領導你真好,我這就去!」
秦景玉說完就笑嘻嘻的往外走,卻被柳奶奶喚住,
「回來!等晚上苗丫頭回去以後你再去,大家下了這麼大的力氣,好容易才把村子裏的流言蜚語扭轉過來,千萬可別在這個時候再出點兒岔子。
你也叮囑陸家小子小心着點兒,萬一被人抓住話柄,那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就全都前功盡棄了,明白嗎?」
「哦,好,我都聽您的。」
秦景玉立馬恢復一副乖寶寶的樣子順從的點頭。
這邊關於事情的猜想已經告一段落。
然而房間里,林苗對林茂生的對決卻依然沒有結果。
林茂生垂著頭坐在炕沿上沉默不語,大有一種無論如何都不開口的架勢。
林苗盯盯的看了他好半晌,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兒道,
「行!爸,您不說是吧?那我這就去找鍾伯伯,問問他到底對您做了什麼,才讓您變成這樣!」
林苗作勢就要往外走,見狀林茂生這才終於坐不住了,着急忙慌的伸手一把拉住林苗,
「苗苗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