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林早早的起床,把診所里裡外外打掃了一遍。
「今天就算是正式開業了。」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來。
「王林,有空來安保部一趟。」
「白狼?出什麼事了嗎?」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有空來了就知道了。」
「好,我馬上到。」
王林掛了電話,開車直奔安保部而去。
診所里昨天累了一天的王樹此刻還在夢鄉了,夢到他診所開業紅紅火火的場景……
藍天集團安保部,王林把車直接開到院子里,剛走進大廳,就看到白狼從裡面走了出來。顯然是通過門衛知道王林來了。
不等王林開口,白狼率先開口道:「造成心兒汽車事故的人找到了。」
「果然。」王林心道。
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猜到了一些。
「那現在人在哪裡?幾個人,主謀是誰?是天水集團的人嗎?」王林把自己最擔心的問題問了出來。
「兩個人,現在在審訊室。叫你來就是希望你一起參加審訊。」
「我參加審訊?合適嗎?」
「王林,心兒是你救的。策劃這場事故的人必然已經知道了,你說他們會放過你嗎?」
「還有,心兒對你的心意。」
「對我?」
「你或許不清楚,但是她擔心你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
「王林,她在乎你。」
「這……」
「好了,這件事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參與進來。這樣既是對心兒的負責,也是對你自己的負責。」白狼一錘定音道。
王林轉念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雖然他知道救人沒錯,但是他也同樣知道,白狼說的話不會是空穴來風。
連白藍心這樣的大人物都有人敢動手,那他王林這樣的小人物的生死,人家又怎麼會有所顧忌呢?
先是白藍心,然後是地藏中毒,接著又是劉靜二十年前的中毒,這法治社會下,陰暗的事情對王林來說已經不稀奇了。
「好,請。」
白狼聽到王林這句話,內心對王林的質疑這才消除掉,他這次讓王林來,不僅是為了王林能參與這件事情,更有一層意思是看看王林對白藍心的重視程度。
如果王林直接拒絕的話,那白狼就會不再多問,而且會重新界定王林和他們藍天集團的關係,和白藍心之間的關係。
王林跟隨白狼來到安保部大廳的地下室,走進一個房間,房間里有兩台筆記本電腦,還有一塊巨大的顯示屏。
白藍笛和另外兩個人正在對著屏幕說著什麼,看到王林來了以後,白藍笛跟王林打招呼,讓王林坐在他旁邊,指了指屏幕。
顯示屏里,有兩個人,坐在像牢房一樣的房間里,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閉目養神,彷彿他們是坐在自己家裡一樣。
白狼對著話筒說道:「帶其中一個到審訊室。」
「是!」對講那頭傳來聲音。
一個人被帶走,另外一個人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閉目養神起來,彷彿他的同伴被帶走,他一點也不在乎和緊張。
人被帶到一個房間里,兩張桌子,一大一小。小的桌子上有兩個鐵環,人坐到那裡以後,雙手被鐵環套上。
這時兩個人進來,坐到大桌子旁的椅子上,一切準備就緒。
就這麼三個人在審訊室坐了十分鐘,都沒有開口。
坐在監視器前的白藍笛問道:「二叔,這都十分鐘了,不是審問嗎?怎麼都不說話?」
白狼笑了笑道:「審訊已經開始了,誰先開口說話誰就輸了。」
白狼這話,讓白藍笛更加的摸不著頭腦了,只好看向一旁的王林。
「姐夫,你說,二叔這話什麼意思?」
王林看著也納悶,不過很快他就有了答案,臉上露、出笑容的同時,更是感嘆這白狼老道的經驗。
「白狼說的不錯,審訊已經開始了。」
「啊?」
這下白藍笛徹底鬱悶了,這感覺他自己跟個智力障礙者似的,人家都明白就他不明白,他只好再次的認真觀察著大屏幕。
又過了十分鐘,還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他也學「聰明」了,不再開口,而是裝作一副已經知道的樣子。
而王林這時看到坐在審訊室里的被審訊的那個人已經有些坐不住了,轉身看到白狼臉上更是露、出得意的樣子,王林嘴角也是露、出了笑容。
這時白狼對著話筒開口道:「可以了,把他帶回去房間,兩分鐘后,將另外一個人帶來。」
「是。」
這時白藍笛實在坐不住了,開口道:「二叔,這就審問完了?」
「不錯,怎麼?你沒有看出來怎麼回事嗎?」白狼笑道。
「這……」白藍笛撓了撓頭,道:「沒有。」
白狼這時又轉身看向一旁的王林,問道:「看你的表情,應該是看出點什麼了?」
「是看出來點,不過不知道對不對。」王林謙虛道。
這倒不是王林謙虛,是在白狼這老奸巨猾的人面前,不謙虛不行。
「說說看。」
「就是,你趕緊說說,讓我也明白明白,這二十分鐘讓我坐的,頭暈眼花的。」白藍笛激動道。
「審問的辦法有很多種,而這種是針對很難對付的,心理素質很好的人,才會用的審訊辦法。」
「什麼辦法?」白藍笛問道。
「囚徒困境。」王林道。
「囚徒困境?什麼意思?」白藍笛道。
「道理很簡單,將兩個要審訊的人分別談話,讓他們無法通訊,更無法知道對方跟他們都談了什麼。」
「讓他們之間產生嫌隙,產生懷疑。」
「你我都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
「那他們兩個人也自然明白,而誰先說出來我們想要聽到的,誰就會得到好處,而另外一個人就只剩下壞處。」
「在這樣的審問下,自然就會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白藍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那我們什麼都不問,怎麼會知道他說了什麼?」
「而且如你所說,不能讓他們見面通訊,可是二叔明明將他們又放到了一起,這不就沒有困境了,讓他們正好可以藉機通訊了嗎?」
「這正是你二叔聰明的地方,第一人什麼都沒審問,他回到房間以後,他怎麼跟他的同伴交流?」
「就說什麼都沒問不就行了。」
「二十多分鐘,什麼都沒說,這話你信嗎?」王林笑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