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到底是什麼？」

  「你們為什麼跟地球的神仙長得一樣？」

  王染思索一陣後拋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在之前為守望者協會執行任務的時候，他使用【鬼神降世】召喚夸娥氏之子附體作戰，結果夸娥氏子看到邪神之後愣住了。

  因為邪神長得跟地球神仙一模一樣。

  這肯定不是巧合。

  聽到這個問題，權欲之災沉默了十幾秒。

  直到王染的耐心快消耗殆盡的時候，她才遲疑地開口：「我的力量損失太嚴重，很大一部分記憶都隨著損失的力量一起消散了。」

  「我不清楚您說的地球是什麼。」

  「也不知道神仙是什麼。」

  「不過我們的外貌是從一群掉進世界海的強者身上複製的，不知道您說的地球神仙是不是他們？」

  神仙是世界海的外來者？

  王染怔了一下。

  不過轉念一想，神仙留在次級空間裡的一個豆兵都能斬殺真神，甚至能把一群真神攆出次級空間。

  而夸娥氏之子，作為大力神的兒子，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神仙，都聲稱自己有真神之上的實力。

  神仙們的確太超標了，不像世界海的本地人。

  「你丟失的記憶還能找回來嗎？」

  王染詢問道。

  他需要一個萬事通，一個強大的打手，而不是一個失憶的飯桶。

  權欲之災答道：「信息與力量相生，只要我能恢復實力，我就能把所有記憶都找回來。」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不過我傷得太嚴重了，就算在能源充沛的世界也得修養幾萬年才能恢復元氣。」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失落，連諂媚的勁都變弱了。

  王染思索兩秒後問道：「你現在有實體嗎？」

  權欲之災答道：「有。」

  王染面前的空氣扭曲成一團五彩斑斕的詭異光暈，一根木棍從裡面飄出來。

  王染抓住木棍，納悶道：「這就是你的實體？」

  這根木棍除了直熘，沒有任何值得誇耀的優點，地球上任何一家木材工廠都可以一卡車一卡車地生產它的兄弟姐妹。

  權欲之災悲憤欲絕道：「本來不是這樣的」

  「算了，安靜。」

  王染打斷了她。

  他直勾勾地盯著手裡的木棍，溝通蘊藏在血脈中的力量。

  補天！

  一股奇異的力量從他的血脈中迸發，沿著他的血肉匯聚到他的雙手上，灌注進他手中的木棍。

  「啊~啊~」

  權欲之災發出壓抑著的暴爽的聲音。

  木棍稍稍延長了一寸。

  「啊！」

  權欲之災發出一聲粗獷的咆孝。

  「停下你的怪叫！」

  王染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他鬆開權欲之災的木棍，不停地揉太陽穴緩解大腦的暈眩。

  「你有恢復嗎？」

  他詢問道。

  權欲之災沉默兩秒後答道：「沒有」

  王染瞪大眼睛：「沒有你瞎叫什麼？」

  他氣笑了。

  聽權欲之災叫得那麼銷魂，他還以為權欲之災的力量恢復了一些，能為他提供更多情報，所以才強撐著補天，差點讓自己昏過去。

  「雖然力量沒有恢復，但我的本質得到了蛻變。」權欲之災小心翼翼地說，「記憶也跟著恢復了一些。」

  王染挑了下眉毛：「那繼續吧。」

  也算不白費他的精力。

  「關於神仙，你還有什麼情報嗎？」

  權欲之災答道：「沒有了，她們很神秘，我只知道她們很強大，遠遠超過這片世界海中的任何存在，就連世界海本身都可能不是她們的對手。」

  王染陷入了沉思。

  看樣子，神仙們來到世界海以後沒多久，就集體失蹤了。

  按照權欲之災的說法，世界海里沒有人能給神仙造成困擾，難道是神仙在世界海外的敵人追到了世界海里？

  但也不應該。

  就他在「外面」看到的景象而言，世界海對活動在「外面」的強大存在而言不過是一個個小水窪，一口就吞了。

  神仙的敵人根本不必追到世界海內。

  況且他們在世界海內大打出手，世界海還不得被打得水花亂濺，原地蒸發？

  可次級空間裡的古戰場怎麼解釋？

  難道神仙們先結束了戰爭，然後卷著戰場一起來到世界海？

  可之後她們為什麼失蹤了呢？

  王染感覺自己觸及到了一個謎團。

  他暫時捱下這個疑問，詢問道：「你的傷勢從何而來？」

  根據權欲之災的弱點，權欲之災在一場很重要的戰爭里臨陣脫逃，導致邪神陣營大敗，甚至還把自己掛上了邪神的通緝令。

  作為僅有的十二位上位邪神之一，在她身上發生這種狀況屬實離奇。

  權欲之災哭兮兮地答道：「我們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一直跟一個奇怪的世界作戰，這個世界掠奪了世界海的很多能源，我們想毀滅他們，把他們奪走的能源還給世界海。」

  「等等！你說還給世界海？」

  王染感覺自己的猜測要得到驗證了，他詢問道：「所以邪神毀滅世界，是為了延長世界海的生命嗎？」

  權欲之災懵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問到：「主人已經對世界海的狀況有所了解了？」

  王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邪神被認定為自然災害，果然是世界海的一種自衛機制。

  如果把世界海的能源比作水池，那麼世界海中的生命就是海綿，海綿吸的水越多，水池裡剩下的水就越少。

  如今這個水池已經瀕臨乾涸了，於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存在，水池決定擠爆海綿。

  「有別的辦法拯救世界海嗎？」

  王染問道。

  雖然他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地球，但他有種預感，如果世界海乾涸了，地球要麼跟世界海一起完蛋，要麼暴露在「外面」，引起某些他無法控制的事情。

  權欲之災答道：「可以嘗試從其他世界海『引水』，把世界海合併，但這很困難，需要有人能走出世界海才行。」

  王染抿了下嘴唇。

  他有齊天大聖的靴子，倒是可以走出世界海。

  如果他能為世界海引水，或許無數世界的苦難都會戛然而止。

  說起來引水，

  世界海外面應該躺著巨人的屍體，那個或許也有幫助。

  王染緩緩點頭：「繼續講大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