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商量二叔不管他，自顧自餵雞，一邊悻然道：「那那些螺螄呢？表公不是讓你拿回來醬爆嗎？」我又道：「那後來，這棺材怎麼樣了？」之後的事情，我不甚了解，因為三叔和那個曹二刀子幾乎是帶人沖了進來，現場一片混亂，表公氣得差點吐血，二叔看着就讓我先扶着我老爹回去，不要搗亂了。三叔嘆氣道他也走得很早，腦袋給曹二刀子打了，那具屍體是具無名女屍，弄清身份之前不能妄動，「那死人的動作很不妥，我懷疑或者是給封進棺材裏的，保不齊是給人害死的。」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一直到第三天早上我才再次看到三叔，他腦袋已經破了，包着紗布，在那裏自己蹲在門檻上吃早飯，我就忙拿了我自己的那份也蹲過去，問他後來的情況。「咦，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我噁心道：「那誰還敢下水去摸螺螄吃？」我一看事情完全失控，立即就開溜了，我剛走就看到祠堂外面一片狼藉，顯然他們已經干過一架了。這時候院子裏衝進來一個人，跑到我面前就急沖沖地問我：「你老爹呢？」「就是給人強迫封進去淹死的，那時候這種事情多得是，表公說的也許是對的，可能是個丫鬟或者偏房。」三叔嘆了口氣：「管他呢，這麼多年了，誰知道是怎麼回事。」二叔收起米糠，想了想，道：「你別說，這事情還真不是第一次，我記得杭州鳳凰山就挖出來過一個古墓，是南宋年間一個太監的，裏面有一池活魚，五彩斑斕，據說那池子也是封閉的，後來有人吃了一條，結果暴斃。」他皺起眉頭，急得那些雞咯咯叫：「不過，那是在墓室里，興許有原因，在棺材裏，真的還沒有。」我說你也太貪了，這不是自家的祖墳嘛，你連自己家的也不放過。三叔吃的米茲，吃着和著白粥就罵開了，說太他娘的晦氣了，沒想到那棺材裏啥也沒有，害他和曹二刀子打得腦袋都破了，他娘的還真都是自己人不好下殺手，不然他怎麼可能吃這個虧。「表公讓吳邪老爹馬上去溪邊上，他娘的，溪里好像出了什麼東西。」「操，他要吃給他吃，吃死那個老不死的。」三叔道：「昨天全倒到溪里去了，看着就噁心。」「清了棺材，裏面鋪了石灰，屍體重新放了進去，螺螄全撿了出來，請了道士在搞法事。」三叔狠狠咬了一口米茲：「表老頭說，要是實在查不出來，就原封不動葬回去，就當不知道。」「那道士說的，要放生，我他娘的有什麼辦法。」三叔罵了一聲。我老爹受了刺激，一直沒緩過來，我還沒回答，三叔就踢了來人一腳叫：「黑皮，什麼事情？」「害死？」三叔罵道：「你懂個屁，你三叔我還不是為了你老爹爭臉，他娘的要不是老子這麼在村裏橫著走，你老爹那族長還呆得下去，況且了，曹二刀子那賠錢貨老早就看你三叔我這風光不爽了，老子看着一家的份上也不和他計較，狗日的，咱們家沒把他踢出去，他他娘的倒來和我們爭東西了，要說那祖墳，我埋都輪不到他，他要埋只能埋廁所邊上。」我知道二叔見多識廣，就問他道：「二叔，您看的書多，以前聽說過這事沒有？」三叔罵了兩聲，二叔的聲音就從屋子裏傳了過來，他罵道：「你少糊弄你侄子，什麼為了大哥，你還能有這心？你不知道咱們老大最怕這種場面嗎？」說着二叔端著一隻竹矮椅出來，二叔過的是神仙一樣的生活，起得早，吃得也少，早就打完了太極拳，就坐到椅子上，在我們邊上餵雞。我看向三叔，問他倒斗有沒有碰到過，他也搖頭：「哪有經常碰到這種事的道理，這種事情，老天爺自己在玩，別去想，就當不知道。咱在斗里碰到事情多了，多去想，那你三叔我就成哲學家了。」說着暗指了二叔一下，意思是你二叔就是想得太多了。「那現在他們怎麼處理？」三叔對二叔沒脾氣，嘀咕了一聲就道：「干老子這一行的，就是不能在人前吃虧。說回來，要是那棺材裏真是好東西呢？老子還以為當時兵荒馬亂的，真的有東西藏在下面，沒想到是臭泥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