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林中的小鳥喳喳作響,早起的它們專門尋找著跟它們作息時間規律相同的蟲子。
不過今天,跟它們作息規律相同的不僅僅只有蟲子。
天才剛蒙蒙亮,森林中就有一道白影快速穿梭著。
「嗖!」..
腳下生風的步伐,青翠欲滴的樹葉上的露水,都不能滴到他的身上。
雖然身上的純白色短袖很乾凈,但是卻一點都挽救不了伴田總司糟糕的心情。
這顏色讓他想到三船入道那潔白的牙齒,以及那可惡的笑容。
「小子,提着這兩個木桶去山下打水吧,速度快一點,不然的話你就哪來的回哪去吧。」
「對了,把你身上那套髒兮兮的衣服換掉,花里胡哨的,老夫看了礙眼。」
伴田總司此時雙手各拎着一隻木桶,面色微微煩躁。
這種漫畫里才有的,特立獨行的教練真的在現實里存在啊!就不怕被人打死嗎!
不過想到三船入道那熊瞎子一樣的體魄,伴田總司覺得自己這小身板還是別去觸霉頭了。
林間的清爽的空氣也讓伴田總司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變得清明了一點。
拋開三船入道一開始給他的慘絕人寰的形象之外,他開始試着分析出三船入道有沒有哪些優點?
嗯,免疫力應該挺好的。
伴田總司惡趣味的想着,至於懷疑三船入道有沒有本事教自己,伴田總司倒是不擔心的。
一是他不覺得齋藤至會無緣無故的拿自己開涮,專門找一個深山野人來演自己。
二是伴田總司自己也有判斷力,到時候他覺得情況不對的話,大不了就直接拎包走人唄。
......
「嘩啦~」
看着眼前被拎起來的清澈的井水,幾滴濺到了手掌上,那清涼卻不凍人的感覺,讓溫度漸漸悶熱起來的伴田總司感覺流連忘返,伴田總司只感覺食指大動,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桶開始『咣咣咣"的喝起來。
「呼~活過來了。」
清涼,甘甜的滋味彷彿滋潤了伴田總司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身心都得到了安撫,他不由得眯起眼睛靜靜的回味着,享受着這片刻的從容。
這一刻,陽光是柔和的,空氣是清新的,風聲是悅耳的,小鳥是抓不住的。
緩緩睜開眼,伴田總司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明明水桶還是那兩個水桶,水井還是那個水井,但是感覺不一樣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你用什麼樣的心,就會看到怎麼樣的世界。
至少,伴田總司現在看眼前的景象覺得還是挺安寧的。
那麼......再來一口?
「咣咣。」
伴田總司又喝了一大口,嗯,有點撐。
果然,就像是可樂一樣,第一口的價值就值三塊。
不想那麼多了,伴田總司匆匆的打了兩桶水之後,快步朝着山頂返回。
期間為了保證水桶里的水不灑,面對崎嶇不平的山路,伴田總司也是花費了不少的力氣。
......
「嘭!」
「我回來了。」
側躺在樹墩上的三船入道面無表情,垂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還在桶里不斷晃悠的水,又看了看極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在自己面前露怯的伴田總司,深意一笑。
「嗯,去吧水倒進那個缸子裏。」
伴田總司順着三船入道指的方向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口大大的水缸放在了那裏。
看了看那水缸的容量,又看了看自己手邊的兩個木桶,伴田總司不知道應該用螳臂當車還是杯水車薪來形容。
不過伴田總司微微頓了一下,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自顧自的將兩桶水倒進水缸之後,就準備往山下跑。
「快一點,中午之前的話,你的午飯就不用吃了。」
伴田總司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三船入道。
「那早飯......」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三船入道當着自己的面,從懷裏掏出一根一看包裝就價值不菲的進口香腸吃了起來。
那濃濃的鮮香肉味頓時傳到了伴田總司鼻子裏,那一瞬間,伴田總司想到的是如果把這香腸夾到昨天下午的那兩個漢堡里的話......嘶~~不能想,不能想。
吃着香腸的三船入道淡淡的瞥了伴田總司一眼,眼中精明的光芒閃爍,彷彿是一隻開了靈智的黑熊。
「在不快點的話,老夫不介意省一頓午飯。」
聞言,伴田總司立刻往山下跑去,他可不覺得自己有據理力爭的資格,擺在自己面前的無非就兩條路,要麼堅持下去,要麼離開,多好理解,伴田總司還不想走,至少不想這麼毫無收穫的走,不然昨天一晚上的磨礪不就白費了。
看着伴田總司消失的背影,三船入道放下了剛才還吃的噴香的香腸,無趣的咂吧咂吧了下嘴。
「這小子,有點意思啊。」
嘴裏說的話跟他的表情完全一點都不相符。
老實說三船入道對伴田總司也是好奇的緊,現在這個時間可不是往年那群失敗者上山的時間,齋藤至昨天專門給自己打電話說給自己找了個好苗子,讓自己一定要好好訓練一下。
「真是的,老夫最不喜歡加班了,尤其是加班訓練這些小毛孩子。」
三船入道抱怨了一句,從腰間解下一個葫蘆,一打開,裏面頓時散發出了比剛才的香腸還要濃厚的酒味,濃到感覺打火機一點空氣中瀰漫的酒精就能著了。
「咣咣」灌了兩大口酒後,露出了滿足的表情之後,三船入道就大字型的往樹墩上一躺。
那個水缸就夠伴田總司忙活一陣了,他先睡個回籠覺好了。
「舒服啊~~~」
然後,巨大的鼾聲響起。
回來的伴田總司聽着這巨大的鼾聲,還聞到了空氣中殘留的酒味,心裏不由得擔心。
這麼打呼嚕,腦袋會壞掉吧。
內心腹誹了一句,伴田總司確實沒有一點停留的意思,將水桶里的水倒進水缸之後,就繼續轉身離開。
......
終於,伴田總司趕在中午之前,將水缸里的水灌滿了。
看着依舊呼嚕聲大響的三船入道,伴田總司可不覺得自己的喊叫聲能夠蓋的過這強悍的鼾聲,於是乎將目光看向了腳邊多餘的一桶水。
「嘩啦啦~~~」
一桶水下去直接將三船入道澆了個通透,鬍子和邋遢的頭髮都黏在了頭上,不少水還順着頭髮流進了喉嚨。
「咳咳!混蛋,小鬼你想死嗎!」
三船入道猛地坐起身子,猶如發怒的巨熊一樣,眼神兇悍的看着伴田總司,彷彿在思考着該以何種方式將伴田總司撕碎一樣。
迎着他兇殘的眼神,伴田總司倒是一點不怵,指著水缸淡淡道:「灌滿了。」
似乎也只是被叫起來的方式過於刺激了,三船入道眼中的兇悍之色漸漸褪去,同時變得精明起來。
看了看滿滿的水缸,沒有給自己留一絲找茬的空隙,然後抬頭看了看太陽,嗯,這個可以。
「時間還找,你再去找點柴火,大概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