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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作嬌娘 - 第136章 七娘子06字體大小: A+
     
      劉希擰著眉道:「我是想去問她些事情,並不是為了去探望她,只是那日我到了之後,也被攔在了門外,我站在屋外說了好些話,都未得應答,當下本是有些擔心她出事,可庵堂的師父說她經常如此,我方才離開。」

      吳襄蹙眉,「你是為了何事?」

      劉希面色沉下來,其他人也都神色有異,吳襄掃了他們一瞬,「如今已能斷定七姑娘是被人謀害,不僅如此,你們想隱瞞之事,我也大概知曉了——」

      他沉聲道:「七姑娘生過孩子。」

      此話一出,果然令眾人色變,三爺劉謙不快的問:「此事與案子有什麼關係?」

      吳襄漠然的望著他,「當然有干係,兇手害人需要動機,所有和七姑娘有仇怨,有糾葛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七姑娘還未出嫁,亦未定親,卻竟然生過孩子,此事你們應當都知道,且她被送去庵堂,想來也是因為此事,我說的可對?」

      劉謙喉頭一澀,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這邊先劉希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謀害七妹妹的,可能是懷了她清白之人?」

      吳襄搖頭,「諸位還未說害了七姑娘清白之人是誰。」

      劉家幾位長輩都沉肅了臉,似乎覺得此事頗為難以啟齒,劉焱略一猶豫,「吳捕頭,其實我們也不知是誰害了七妹妹的清白,因為如此,七妹妹才被送走。」

      吳襄眉頭擰著,劉謙幾兄弟聽著面色更是沉重,二爺劉賢此刻道:「為何斷定瑤兒是被謀害呢?不是說屋子是從內鎖著的?她自小性子就沉默寡言的很,又極膽小怯懦,出事之後,更常有不想活了的話,若是自殺,也並非沒有可能。」

      吳襄將薄若幽所驗說了一遍,「表面上看起來的確像自殺,可仵作所驗卻做不得假,既是命案,官府便會糾察到底,所以還希望諸位莫要隱瞞,你們也看到了,如今府衙對諸位也算以禮相待,且此案所有證供皆是為破案,絕不會流入坊間影響劉家聲譽,可倘若案子久不得破,水月庵的事再流傳出去,到時候,衙門便是想替你們保密也無法了。」

      提起水月庵,劉賢眼神一閃,一旁劉謙和四爺劉瑾也面露異色,而三個年輕小輩,沉臉的沉臉,擰眉的擰眉,尤其五公子劉希,面上還露出了厭惡之色。

      劉賢在劉家長輩之中排行第二,因當家的大爺不在,他說話自然頗有分量,「剛才焱兒說的是真的,我們不知是誰壞了她的清白,她沒有學好,與人生了私情,又因為不喜出院子走動,一開始我們根本沒想到她竟有了身孕,只等到孩子都五個月了,顯懷顯得遮掩不住了,這才被我們發覺,當時什麼法子都用盡了她也不說,本想一碗藥將孩子墮掉,可她身子羸弱,大夫說若是那般墮了,她只怕活不成,我們這才留了情。」

      吳襄蹙眉,「那孩子呢?」

      「孩子沒有墮掉,我們卻也怕此事壞了劉家名聲,便想著孩子生下來便送走,可沒想到,七個月的時候,孩子竟然早產了,是個男胎,可因為胎里便有弱疾,生下來沒幾日便活不成了,那時候她更是鬧得凶,身子養了兩月才可下地。」

      「我們對她極盡忍耐,可都到這般地步,她還是不肯說,見她實在是固執的很,我們便將她送到了水月庵去思過——」

      如今八月過半,劉瑤已經在水月庵半年,也就是二月被送去,那她產子便是在過年之時,如此,她有孕便是在去歲五月前後,可整個劉家竟都問不出是誰壞了她的清白。

      吳襄擰眉,「尋常與她走得近的男子有哪些?」

      劉焱道:「她出門的時候不多,也極少去別人家走動,因此我們才覺得奇怪……」

      吳襄又道:「知道她北關在水月庵的人有哪些?」

      劉焱又道:「一開始只有我們自家人,後來有些親戚也知道了,非要算起來,如今知道的人不少,不過因為什麼卻還是只有我們自家人知道。」

      吳襄越聽越覺得古怪,他掃了掃眼前幾人,心底生出個令他有些不適的猜測來,卻忍不住沒問,只是道:「你們都說她性子內斂,那她和誰結過仇怨嗎?」

      劉希抿唇道:「她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不會與誰結怨。」

      自小不得寵愛,膽小怕事,內斂少言,這些形容落在劉瑤身上,越發令吳襄懷疑此番謀害劉瑤的兇手與她被壞了清白有關。

      吳襄眯眸道:「她被壞清白一事,你們可有懷疑之人?」頓了頓,又問,「你們幾個堂兄弟之中,誰與她關係最好?」

      二公子劉詡道:「我是做大哥的,從小到大,我對她愛護多些,至於懷疑之人……」他看了看身邊兩個弟弟,「我們實在不知道她能與誰親近些,因為如此,我們才被她氣的毫無辦法,否則,也不會把她送去水月庵這般久。」

      吳襄略一沉吟道:「你們都是兄長,男女有別,想來不知她私隱之事,她早前的侍婢可還在府中?」

      劉詡道:「不在了,發現她有身孕之後,問這侍婢,這侍婢也一問三不知,因此她被我們發賣出府了。」

      吳襄來回踱步,眉眼間生出幾分沉鬱之色來,片刻他驀的停下,「那我們只怕還要去你們府上走一趟,問一問你們府中下人。」

      劉賢道:「這是自然。」

      吳襄看了幾人,又令衙差們拿來紙筆,「還請諸位將八月初五到八月初七這三日來往行蹤寫下來,有無出城,與誰在一處,做了什麼,越詳細越好。」

      劉賢幾個長輩面露不耐,也知這是要讓他們寫出不在場明證,縱然不樂意,卻也不得不寫,劉焱幾個倒是無話,很快便在一旁桌案之上寫起來。

      不多時,劉希蹙眉道:「若無人證呢?」

      吳襄揚眉,「怎麼個無人證法?」

      劉希道:「初六那天晚上我不在府中,我住在城南的宅子裡,無人能為我作證。」

      吳襄擰著眉頭,劉希道:「那宅子是我自己盤下的,因為盤下時間不久,還未請僕從,是打算用來結交文人雅士,用來設雅集會文之地。」

      吳襄面不改色,「先寫下來吧,衙門自有章程,也並非因為誰無人證,便將其當做兇手。」

      劉希這才繼續往下寫,吳襄便道:「稍後會請衙差,往你們府上走一趟,每個人都要問一問那幾日的行蹤,你們也不必驚慌。」

      眾人自無異議,待都寫完了,吳襄方才令眾人離開。

      薄若幽從後廊走出,吳襄回身看她,「你怎麼看?除了剛才的五公子,其他人倒是都未曾出城過,也都有人證,稍後我令人去查實。」

      薄若幽道:「聽他們形容,劉姑娘既然沒有機會與外男相見,那會否是自家人?如果是家中下人,劉姑娘又是被強迫,只怕她不會死死瞞著,那便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她當真與誰有私情,為了保護此人才閉口不言,第二,她因為害怕才不說。」

      「若是第一種可能,對象無論是誰都有可能,若是第二種,那便不可能是家裡下人,我心底有一念,只是有些駭人聽聞——」

      吳襄道:「你懷疑劉家人?」

      薄若幽頷首,吳襄便道:「莫說是你,我也這般想過,當了這幾年的捕頭,見過的案子多了,便知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薄若幽亦是做此想,這是吳襄道:「等大人回來,我將此案通稟給大人,再帶著人往劉家走一趟,看看還有什麼是未挖出來的,這個劉家,與庵堂攪合在一處,本就不算門風清正的人家,只怕內里的腌臢事也不少。」

      薄若幽亦覺如此,「今日八月十四,算起來,劉瑤死亡時間的確是在初六前後,捕頭還可問問庵堂的眾人,看這半年期間,誰去探望劉瑤最多,看看是否真如二公子所言的,他和劉瑤的關係最好。」

      微微一頓,薄若幽又問:「除了這幾人之外,劉家可還有別的公子?」

      吳襄便道:「三公子劉焱是劉家大爺所出,他前頭還有個哥哥,如今人在軍中,常年不在京城,應當和此事無干係,二公子劉詡乃是二爺所出,今日來的五公子為四爺所出,那劉三爺還有一子排行第四,只是今日得了病——」

      「得病?」薄若幽挑眉。

      吳襄便道:「我懷疑不是尋常之病,或許是中了黃金膏的毒,只是昨日去劉家之時,並未見到他人,因此也不能確定。」

      略一遲疑,吳襄道:「你可想同去看看?」

      薄若幽當然欣然應下,吳襄心底一定,薄若幽是最為細心的,且此番遇害者為女子,她亦總能比他想的更為周全些。

      此念一定,二人便等著孫釗歸來,直等到了午後,孫釗方才出了宮,他面上帶著幾分疲憊,進了衙門,一眼看到薄若幽在此,眉眼間閃過一分欲言又止,而後才問起案子。

      待吳襄將案情稟告完,孫釗道:「那你親自帶人去查問吧。」

      吳襄見他面上有些沉鬱之色,不由問道:「大人,朝堂之上有什麼事端不成?怎瞧著您憂心忡忡的。」

      孫釗擺了擺手,「沒什麼大事。」

      聽到此處,薄若幽忍不住問道:「大人,朝中可有西南的消息?」

      孫釗面色陳定道:「自然有的,西南那邊隔幾日便要上摺子奏報至陛下手中,今日還議事了,說是西南官場之上牽連甚廣,此番因為此毒物,西南一帶的官場要生出大動盪。」頓了頓,孫釗又道:「據說連西南駐軍都調動了。」

      薄若幽心頭微顫,卻又不好問太多,想到霍危樓這幾日未曾來信,只覺得他一定是忙的脫不開身,卻不敢往他會否遇見危險上想。

      既決定要去劉府,吳襄也不耽誤,用了午膳,便帶著薄若幽一道前往劉家。

      劉家住在平康坊內,因此前是五代世襲的伯爵府邸,門庭十分煊赫,劉家人早知道衙門要來人,很快便請他們入內,沒多時,又是劉焱出來迎接。

      「吳捕頭要查問什麼,要見什麼人,儘管告知我,我為捕頭安排。」

      吳襄蹙眉道:「府上四公子在何處?」

      劉焱面色微變,沉吟片刻才抬步,「四弟在病中,捕頭既然想見,我便帶路,隨我來吧——」

      劉家今日格外有些沉寂,吳襄昨夜來時,白日宴會已畢,府內僕從如雲,熱鬧紛呈,可今日瞧著,似乎連僕從都少了許多,他心中留意,卻未問出口,只沿著府中廊道一路往深處去,沒多時便進了一處小院。

      「這是四弟的院子,只是他近來在病中,一直養著身子,極少出門。」

      劉焱和顏悅色的說完便快步進門,又進了暖閣,與一人說了幾句話之後才令他們進門,待入暖閣,便見一個清瘦的年輕公子半躺在榻上,身上蓋著錦被,一副病容,而暖閣內瀰漫著一股子苦澀的藥味,薄若幽稍稍一聞,已知他用的什麼藥。

      四公子劉恆只聽是衙門的人來了,卻沒想到還有個女子,一時面露訝色,「衙門竟有女子」

      「薄姑娘是我們衙門的女仵作。」吳襄說完又問:「四公子得的什麼病?」

      劉恆眼神閃了下,「風寒罷了。」

      吳襄看向薄若幽,薄若幽先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吳襄與薄若幽亦有默契,頓時明白過來,他扯了扯唇,「四公子病了多日了吧?想必十分難捱,若在府中治不好,倒是能去城南病營試試。」

      劉恆神色微變,劉焱亦挑眉,他看向薄若幽,眼底帶著幾分審視。

      「不知捕頭在說什麼。」

      吳襄好整以暇道:「中了黃金膏的毒,也不算罪責,看四公子模樣,中的毒不算重,實在不行,可以去城南要個湯藥的方子,反正如今那藥方已昭告天下。」

      劉恆面色幾變,末了冷嗤了一聲,「捕頭還是問正事吧。」

      「初五初六這幾日,四公子可曾出城?」

      劉恆淡然的道:「初六出了。」

      「去了何處?」

      「去相國寺拜佛——」

      吳襄揚眉,劉恆淡聲道:「你也看到了,我有病在身,平日裡能起身走動之時便想著去拜拜佛上上香,要祈求佛祖保佑早些痊癒,且那日我回來的途中便身體不適,回府門的時候,是被人抬進來的,這一點大家都知道,而從那日到現在,我一直在府內養病,這院子都不曾出過。」

      吳襄唇角微抿,「好,別的也沒了。」

      劉恆到底是世家公子,不願與衙門好言配合,吳襄便也不在他此處浪費時間,便與劉焱道:「請公子帶我們去七小姐的院子瞧瞧。」

      劉焱從善如流帶他們出門,去的路上,吳襄又道:「還要勞煩公子將府內門房,諸位主子的貼身侍從,以及府內管事嬤嬤們集合在一處問話。」

      劉焱應聲,令身後小廝去傳話,不多時幾人停在了一處偏僻院落之前。

      這院子在府中西北角上,若按風水算,當真是最不好的一處,且院落狹小,門庭之上朱漆斑駁,似乎多年未曾修整,劉焱也有些不自在,「因七妹妹早前被送走,因此這院子荒蕪下來了。」

      進了院內,裡頭的確荒草叢生,然而也遮掩不住劉府內對劉瑤的苛待疏忽,吳襄和薄若幽也不揭破,帶著幾個衙差進了中庭。

      房門已經上鎖,劉焱開了門,一行人進了屋子,半年不曾住人的屋子已經落滿了灰塵,房梁之上偶然可見蛛網,薄若幽看著這一切,幾乎懷疑劉家將劉瑤送走之後,並沒有把她接回來的打算,她暗暗走過正堂,而後轉入暖閣。

      暖閣內堆著幾個箱籠,正是從水月庵搬回來的劉瑤遺物。

      劉焱便道:「還沒有收拾,是打算等七妹妹遺體送回來,跟著遺體一起下葬的。」

      箱籠胡亂的堆放在地,侍從只將幾樣稍微值錢一些的擺件拿了出來,而打開的箱蓋子半敞著,能看到筆墨紙硯和書冊子堆壓在下。

      薄若幽又去看這暖閣,因院子狹小,劉瑤沒有單獨的書房,這暖閣內書冊頗多,倒也算是一處書房,她書案之上也落滿了灰,桌角硯內的濃墨早已乾涸,再想到劉瑤已經身死,不由給人淒清之感。

      薄若幽問:「當初事發之後,府里人可曾來她這裡搜過?」

      若是當真與人有了私情,說不定會有信物之類的東西在。

      劉焱聽得明白,便道:「搜過的,將她這裡里里外外搜了個遍,可也只是些她自己的東西,因為一無所獲,這才令我們格外生氣。」

      「你覺得她是因為什麼才不說?」

      薄若幽望著劉焱,劉焱便也看著她,見她明眸深秀,從容卻又透著審視,他心頭一緊,竟然頗為認真的回想了片刻,「說不出來,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想護著那人,我們思前想後,只怕是哪家親戚家的公子,後來也或多或少試探過,卻也未試探出什麼來。」

      又像護,又像怕,薄若幽眉頭皺起,去細細打量書櫃,柜子上放著許多帖子,似乎她十分喜歡臨帖,而一旁的桌案之上放著棋盤,棋子就放在十分趁手之地,又像她很喜歡對弈,可她在府內不受寵愛,也不受歡迎,平日裡誰會來此與她下棋?

      薄若幽看了片刻,又問了劉焱,得了准許之後,往劉瑤臥房而去,臥房是尋常女子閨閣的布置,靠著西窗的長榻上還放著一個針線盒子,薄若幽蹙眉,「她喜歡做女紅?」

      劉焱一愣,而後才點頭,「是,她其實十分乖巧,也常常喜歡給我們兄弟們做鞋襪。」說至此處,又看著這屋子,劉焱仿佛才有兩份後知後覺的悲戚,「只是她做的東西……」

      他沒說完,薄若幽卻知道他要說什麼,「她做的東西,你們覺得十分晦氣?」

      劉焱微訝,沒想到薄若幽直接用了「晦氣」二字,他面上似乎還想掩飾,吳襄已道:「聽說她在你們府中,有個克父克母的名頭,因此才不得喜歡。」

      劉焱一時訥訥難言,「也並非……」

      見薄若幽洞明的看著他,他只好苦笑一聲,「這不怪我們,當年的確因為生她的緣故,五嬸才故去,後來又生了些事端,我們小輩倒是不覺得什麼,可長輩們說的多了,再加上一些和尚道士的言辭,不信也會覺得膈應。」

      吳襄直接問道:「三公子穿過七姑娘做的鞋襪嗎?」

      劉焱面上更是青白交加,輕咳了一聲之後道:「比較少……」

      聽到這話,薄若幽心底一動,「那幾位公子之中,誰會穿的多些?」

      劉焱仿佛想找補些什麼,很快便道:「二哥和五弟就會穿的多些,我雖然穿的少,可……可平日裡也是十分疼她的。」

      薄若幽想起二公子劉詡在衙門便說過他從前對劉瑤十分關心,聽到此處,不免沉思了片刻,這時,她眼風一掃,看到了一把小小的短劍掛在牆上,劉瑤這樣的小姑娘,哪裡來的短劍?

      她上前看著那短劍,「這是何人所贈?」

      劉焱看著那短劍,忙道:「是二哥所贈。」

      劉詡?

      薄若幽仔細去看,只見那短劍劍鞘乃是青銅所造,其上雕刻著古樸繁複的凶獸紋樣,看起來頗有些煞氣,劉詡見她看的專心,便道:「這短劍乃是寶器,只是因劍身太短,不好用於實戰,二哥便將此物送給了七妹妹,因這劍有辟邪的功用,他憐惜七妹妹身世坎坷,自小又體弱多病,因此想用此劍為七妹妹鎮宅。」

      說至此,他眸色微沉,「雖說府里人都有些介懷她,可也都有對她好的時候。」

      「如此說來,七小姐當真是和二公子關係最好?」

      劉焱頷首,「是,因我大哥一早便去了軍中,二哥便算我們兄弟中的老大,所以對我們兄弟都十分照顧。」

      薄若幽和吳襄對視一眼,劉焱被他們此舉弄得有些茫然,「怎麼了?」

      薄若幽搖了搖頭,「那長輩們呢?全都十分介意她?」

      劉焱為難的苦笑了一下,「也不能這樣說,府里也並未短她的吃穿,只是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罷了,除了二哥待她好,我們其他兄弟也會贈她禮物,偶爾得了小玩意,也會記得她,只是她本就有那名頭,後來又鬧出這樣的事,總歸叫人失望厭棄。」

      薄若幽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問:「我看她看的話本戲文極多,可也有你們相贈?」

      在水月庵之時,她便看到劉瑤的書冊極多,想她性子內斂寡言,這樣時興之物,不似她主動尋得的,劉焱聞言果然道:「會,我們兄弟都會幫她尋來,我便為她尋過兩冊。」

      這答案有些出乎意料,既是都送過,薄若幽便沒了深問下去的理由,這時吳襄道:「去外頭找下人問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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