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晚間最後一絲亮光，齊天凡處理了這幾個月積攢下來的事兒，走進了主卧。

踏進門，看到的便是姬如月的這副蹙眉之態。

懷孕期間，姬如月的壬辰反應很強烈，基本上是吃什麼吐什麼，倒是對酸酸甜甜的東西喜歡得不得了。

為此，齊天凡尋遍了所有酸酸甜甜的食物，給她一一品嘗，而唯獨這種牧戎國獨產的酸棗讓她鍾愛。

見她喜歡，齊天凡不惜命人耗費巨資，從路途遙遠的牧戎國摘來最新鮮的酸棗兒送到她面前。

每次看著她吃著酸棗，笑眯了眼的樣子，齊天凡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而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吃著酸棗還皺眉的樣子。

心頭微微疼痛，定是今日的事情讓她難受了！

大步走上前，將她一把摟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娘子，委屈你了。」

熟悉的懷抱和溫暖，讓姬如月回過神來，舒服的靠在他懷裡，姬如月搖搖頭，「沒有啊，我很好。」

很好嗎？很好怎麼還會這樣愁眉不展？

齊天凡越發心疼了，對皇上的憎惡又增加了幾分，「娘子，明天我便讓人將那些女人打發了，你不要為了她們影響了心情。」

然而，出乎齊天凡的意料，姬如月卻說：「別，留著她們。」

「留著？」

「嗯，留著她們，我自有用處！」姬如月勾起嘴角，露出一彎邪氣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厲色。

想來她離開四九城太久了，讓人忘記了她的狠，開始將她當做病貓欺負了！

現在，她就要好好給這些人長長記性！

齊天凡知道她心裡不舒坦，索性由著她開心，也不過問她要怎麼做，直接點頭應下：「那好，她們就交給娘子處置了。」

說完了這件事，姬如月忽然道：「你今天去宮裡，皇上為難你了吧？」

雖然是問句，但是姬如月卻說的無比肯定。

這麼多年下來，皇上的性子如何，姬如月多少還是能夠了解的，想來今天定然是沒給齊天凡好臉色了。

齊天凡無奈的笑笑，什麼事都瞞不過她，好在頭上的傷勢遮住了，否則以她的性子，定然要氣的跳腳，也不知道還會鬧成什麼樣？

心裡暖呼呼的，齊天凡緩緩地告訴她今天宮裡發生的一切，當然，他將受傷那段直接跳過了。

不同於齊天傲的一無所知，聽完了他的話后，姬如月便猜出了齊天凡的目的。

齊天凡選擇這樣和皇上對著干，用來擺脫太子之位，就算最後成功了，也等於失去了皇上這個父親！

對於皇上，齊天凡雖然談不上多愛，可是姬如月知道，他一直都很重視那份父子之情！

輕撫著他的面頰，姬如月滿目心疼，「別難過，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會永遠在你身邊。」

齊天凡心頭一軟，原本還存留的那一絲傷感，忽然間煙消雲散了。

比起皇上的那份涼薄的父子之情，月兒和孩子給予他的感情才是最濃厚，最珍貴的！

此生，他有月兒和孩子就夠了，其他人，其他感情，有和沒有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