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里,鳳瑾雖然對姬如月很是親和,但是也不知為何,卻十分畏懼齊天凡。
基本上,只要有齊天凡在地的地方,鳳瑾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迴避,就算和齊天凡說話,她也總是低著頭,從來都不幹直視齊天凡的雙眼。
所以說,從起初被救回滄瀾大營那次之後,鳳瑾幾乎從未踏足過齊天凡的營帳!
而現在,深更半夜,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盯著狂風驟雨,前來送湯,這不是很詭異嗎?
在她看的手,緊緊地握著,明明是十分緊張,可卻為何還偏偏跑這一趟?
「你倒是有心了!」
緩步走到桌邊,姬如月端起一碗參湯,有勺子攪了攪,抬眸,看了鳳瑾一眼,狀似無意的問道:
「鳳凌這些日子經常挑燈夜讀,你有沒有給他也送去一碗?」
鳳瑾身子幾不可查的一顫,眼眸微閃,忙垂下眼瞼介面道:「凌哥哥許是累了,今晚睡得早,我見那邊沒點燈,便沒過去了。」
姬如月點點頭,輕抿了口湯,轉而對齊天凡說道:「天凡,瑾兒的湯熬得不錯,要喝點嗎?」
「你喝吧。」齊天凡伏在案上翻看書籍,抬頭看了一眼,道:「時間也不早了,喝完我送你回去休息。」
聽了這話,鳳瑾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卻又彷彿鬆了口氣。
姬如月淡淡的挑了挑眉,將鳳瑾的神色收入眼底,面上不動聲色的閃過一抹寒意。
片刻后,齊天凡送姬如月回營帳,鳳瑾自然隨著他們一起。
待到齊天凡離開后,鳳瑾幾不可查的呼了口氣,而姬如月還未開口,她又笑著說,時間不早了,不打攪姬如月休息,便又福了福身,告退回自己的營帳了。
望著晃動的門帘,姬如月冷冷的眯了眯眼,這麼一來一回的,鳳瑾究竟要幹什麼?
思索間,門帘又被掀開,齊天凡去而復返。
「怎麼樣?」姬如月迎上前,替他解開外面的帶著濕氣的披風,一邊問道。
「鳳凌還未回來,鳳瑾出去往自己的營帳繞了一圈,悄悄去了鳳凌的營帳。」
齊天凡自己將披風掛起來,牽著姬如月的手,走到桌邊坐下。
「這丫頭果然有問題,只是,她這番舉動太奇怪了,明明很畏懼你,但是偏偏還跑去你的營帳里,給我送湯!你說她想幹什麼?」
姬如月替齊天凡倒了杯茶,不解道。
「不是她想幹什麼,應該是鳳凌想幹什麼!」紫眸泛著寒光,齊天凡冷冷道。
「我若沒猜錯,她會如此,應該是鳳凌授命的,否則依著鳳瑾的膽子,又怎麼會做這些?」
姬如月臉色微寒,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她竟然覺得鳳瑾方才很有勾/引齊天凡的樣子!
「你看這個——」
姬如月正想著,齊天凡將一方帕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一方白色絲帕上,用著娟秀的小楷端端正正的寫著這兩句詩,在帕子的角落綉著一族蘭花。
姬如月眼眸頓縮,這絲帕她認識,是鳳瑾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