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凡的話籠統不詳，其他人不明所以，思來想去，只以為是他在感謝成親王對他的鼓勵。

然而，成親王去渾身一震，雙眸猛地收緊，眼底掠過一抹不敢置信。

他……他都知道了？

齊天凡笑容不變，說罷扭頭策馬揚鞭，疾馳而去。

姬如月看著成親王驟然變色的臉，頓覺舒爽無比，之前心裡的憋悶也一掃而空。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姬如月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一甩馬鞭，朝著齊天凡的方向追了過去。

「駕！」

一聲輕喝，白色駿馬絕塵而去，成親王看著兩道越奔越遠的身影，忽然覺得心頭髮冷。

明明只是兩個十來歲的孩子，竟然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想著齊天凡那意味深長的笑，和姬如月毫不掩飾的警告眼神，成親王不由得握緊了馬鞭，面上神色如同調色盤，五彩繽紛。

成親王如何，姬如月是沒有看到，她一路策馬追上齊天凡，才放緩了步伐。

「你早就知道了？」

姬如月雙眼亮晶晶的，像是漫天星子沉浸其中，她的話不清不楚，不過齊天凡卻能夠明白。

點點頭，他笑的春風和諧，「軍中眾人雖說粗狂豪邁，但有軍法攝威，軍紀約束，他們也並不是可以隨意妄為的。

我是父皇欽點的三軍統帥，又肩負替父皇御駕親征之責，若無人攛掇放任，誰敢隨意質疑，更遑論高呼『換將軍』？

而放眼三軍，有這個能力和權利之人，又是屈指可數，我又豈會無知無覺？」

原來是這樣！姬如月點點頭，毫不吝嗇的給齊天凡豎起大拇指，贊了一句：「厲害！」

畢竟，當時的場面混亂，所有人都針對他。

若是一般皇族子弟，受慣了別人的阿諛奉承，面對這樣的場面，縱然不是暴跳如雷，那也定然會被嚇得不輕。

而齊天凡心性沉穩堅定，他能從容應對，在姬如月的預料之中個，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將所有的事情梳理清楚，分析透徹，就真的不簡單了！

齊天凡淡淡淺笑，承了她的誇讚，紫眸華光流轉間，笑意微微收斂，閃過一抹暗芒。

今日，他顧忌成親王的顏面，所以僅僅給他提了個醒，如若成親王依舊倚老賣老，不知收斂，下一次，他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姬如月原本還想就這成親王的事，在說道幾句，不過當看到齊天凡眼底一閃而逝的厲色后，便知道他依然有了自己的決定。

眨眨眼，姬如月斂去了心底的顧慮，朝齊天凡明媚一笑，轉開話題，洒然道：

「我們賽馬吧？看誰先回府，贏了的人可以隨意提出一個條件！」

見她興緻盎然，齊天凡自然不會倔強，點點頭，應聲道：「好！」

「駕！」

「駕！」

隨即，兩聲清喝響起，一白一黑兩匹駿馬撒開四蹄狂奔開來。

兩人平日里要費心去鬥牛鬼蛇神，鮮少如此肆意暢快，這些日子的忙碌和壓抑，在這狂奔中被釋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