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沒那麼容易！」

文君華面色陰沉如水，那微微泛紅的雙眼裡射出駭人的冷芒。

「我告訴你，姬展鳳！今天這個退位詔書，你寫也得寫，不寫也得寫！」

文君華指著那群癱倒在地的大臣們，陰冷的說道：「否則，我就一個時辰殺一個人！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脾氣硬，還是我的刀子硬！」

文君華的話擲地有聲，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眾人此刻沒有人敢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畢竟之前已經有了前車之鑒！

姬展鳳也沒有想到文君華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陰沉的面上再也做不出其他表情來，那雙眼睛盯著他幾乎能噴出火來。

「文君華！你敢！」幾乎是從喉間吼出來的話，姬展鳳憤怒的儼然一副要吃人模樣。

「不要再說這麼愚蠢的話了，我敢不敢你不是見識過嗎？」文君華指著地上那兩具無頭屍體。「我告訴你，不要再懷疑我的話，否則後果自負！」

望著姬展鳳面如死灰，文君華緩緩地笑了，那笑容帶著嗜血和狠毒。

「還有，你知道的，我的耐心向來都不太好，如果你還猶豫不定，我不介意做點事情讓你清楚一下自己該怎麼選擇！」

文君華的眼底閃過一絲陰森，嘴角的笑意帶著讓人寒徹骨髓的陰冷。

他說：「來人！給我把姬如月帶上來！今天，我就用她來開這個頭！」

姬展鳳聽著他這話，雙眼驀然瞪大，情不自禁的大喝了一聲：「不要！」

「怎麼？捨不得了？」文君華望著他，眼底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快意。「既然捨不得，那就趕緊擬召退位！」

這時，一直站在一邊的文清緩緩走上前來，將一道黃娟呈了上來，被文君華抓著一把丟到姬展鳳的面前。

「寫吧！東西可都給你準備好了！」隨手，又將一直沾了墨的筆丟了過去，文君華一臉得意。

望著眼前那一紙黃娟，姬展鳳忽然覺得眼睛模糊了，似是被什麼東西遮住了一般，讓她漸漸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是什麼？她不知道！

此時此刻，她只知道自己必須做出一個抉擇。一個是江山，一個是月兒的命！

為了這個江山，她幾乎付出了畢生的心血，她怎能親手將它送到這群亂臣賊子手裡？

這群人喪心病狂，江山一旦落入他們手中，聖朝百姓還有好日子過嗎？難道真要將姬家的江山葬送在自己的手中嗎？

姬展鳳的心在顫抖著，不斷地流血，這個抉擇讓她第一次有了迷茫無助的感覺。

可若選擇了江山，那月兒怎麼辦？她還那麼小，是那樣一條鮮活的生命，難道真的就要因為自己的選擇而逝去嗎？

不！不行！月兒從小到大就一直生活在苦楚里，自己已經對不起她了，這一次難道還要再辜負她一次嗎？

罷了，就讓自己自私一次吧，這一次，她只想對得起他，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好！朕擬！」

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姬展鳳才緩緩地吐出這三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