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明昭微張了嘴巴，打死她都不相信那周鑫的身份就這麼簡單。能夠驅動一個探花郎給他兒子當先生，能夠讓一個太醫專門給他兒子當私人醫生，豈是一個簡單的商人能做到的？

周承頤道：「不過是生意做得比別人大而已。」

明昭吞咽了下口水，「有多大？」

周承頤道：「遍佈大曆朝，包括宮裏。」

「天下第一皇商啊！」明昭兩眼晶晶亮，「我就說嘛，金爺怎麼可能是一般人。」哪怕在古代，商人是賤籍，卻不影響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定律。

這時代，雖然瞧不起商人，但生活中卻又時時處處離不開商人。就拿處於最高層的士來說，單靠那點子俸祿能養活一大家子人嗎？誰家還沒點兒營生。而要想開鋪子經營，就必須跟商人打交道。

也因此，才有了「官商勾結」這個詞的誕生。

「什麼天下第一？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封的。」周承頤警告道。

明昭笑笑，「反正這裏又沒有別人。不過，回去還是要寫借條給你，不過是從一千兩瘦成一百兩了。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周承頤搖頭笑。

明昭就又想到了張狐身上，「咱們動了大青山的三當家，那剩餘的土匪會不會找咱們算賬？」

周承頤道：「此處是晉州原縣的地界，咱們明日就會啟程回密州了。大青山的土匪想要報復，跨州的可能性也不大。畢竟，土匪也是占底盤的。」

明昭皺起小眉頭，「土匪這般猖狂，官府就不管的嗎？」

周承頤道：「齊王的治下，還算是好的。像晉州這種地方，官府只怕已經很難壓制住土匪了。這也是為何不主張將張狐送到縣衙的原因。」

明昭眼皮跳了一下，「可是怕官匪勾結？」

周承頤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外面的這些事，是男人該操心的事情。小孩子，只要負責好好長大就好。」

明昭噘了嘴巴，「不聽，不看，不思，不憂，等事到臨頭，又當如何？」

周承頤摸了摸她的頭，「怕什麼？天塌下來，自有高個頂着。」

明昭卻不能不怕，她那個未知的家有高個嗎？

本該頂天立地的父親，出來接她，還出了意外，她還敢指望誰？

前世的定律告訴她，靠誰不如靠自己。

「對了，還有個鄭表姑呢！她怎麼樣了？她雖然不是土匪，但跟了個當土匪的男人，是否也少不了牢獄之災？說起來，那鄭表姑對我還是不錯的。」除了那一巴掌。

周承頤彎身，咬牙捏她的腮，道：「哪裏好？真要心存善念，明知道你是拐來的，就不該助紂為虐。」

「好吧！」明昭也覺得不該為狼流眼淚，「他們我就不過問了，但我想知道他們究竟是被誰指使的。聽他們那意思，他們做這一票，大青山的大當家是不知道的，也就是偷偷的接了私票。我跟他們無冤無仇，他們為何要跟我過不去？」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卻還需要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