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醫生，我姑姑真的不能醒來嗎？」

方小怡急於解決校園裡的鬧鬼事件，這次得到了一點希望，雙手忍不住抓住主任醫師的手臂，情緒一度差點崩潰。

她作為教學成績優異但個人風評不好的一名訓導主任，即便背地裡遭受女學生們的非議，但還是選擇關愛和呵護這群學生，為她們解決一切潛在的隱患。

這是為人師表，也是方小怡的天性使然。

如果能消滅掉那間不存在的校務處，方小怡一定會拼上一切。只要往後校園裡不再出現人命，她就滿足了。

秉承著這樣可圈可點的念頭，方小怡雙目噙著淚，死死地拉住主任醫師的手臂，不曾鬆開。

「方女士您先別激動，我再看看這段時間有關方萍的體征數據。」高醫生也很無奈，但救人是他身穿這件白大褂的職責所在。

他沒理由拒絕病人親屬的請求。

從病床旁邊的床頭柜上拿起黃板病例本，翻了幾頁后，高醫師無奈地嘆了口氣：「方女士，方萍目前與二十年前的狀況幾乎沒有變化，所有體征都很平穩，但身體處於植物人狀態，只怕蘇醒的機會十分渺茫。」

「果然沒有希望了......」方小怡遲疑地頓了一下，隨後鬆開抓住醫生的雙手，神情也變得有些失魂落魄。

何芬妮趕忙走上前，扶著方小怡帶去了病房外的陽台，安慰了起來。

留在房間內的林峰，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大聲喊道：「高醫生，你說方萍身體健康但處於植物人狀態，那腦子活不活躍？」

「從體征儀的數據來看，腦電圖處於正常人思考的範疇，但目前病患身體無法動彈。即便聽懂我們說話，也做不出任何反應啊。」高醫生眼神下垂，捏住鼻樑揉了揉，似乎正要轉身離去。

可這時，林峰卻攔下了他。

「等等，我有辦法讓方萍傳遞信息給我們。」

林峰的話，還是那麼出人意料。

別管是愣在原地的高醫生，就連站在陽台上的方小怡心情都為之一震。

衝進病房，方小怡驚疑地追問道：「林SIR，你的辦法是什麼？」

「其實很簡單，既然方萍腦子活躍能夠聽見我們說話，那就讓她接上檢測腦電波頻率的儀器，而我們只問她對錯。一旦對了，頻率肯定會起伏，這樣也能間接得知她在想些什麼。」林峰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林SIR不愧是警隊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們居然都沒有想到。」高醫生聽完這話，恍然大悟。

一時間他被陷入古籍醫典的囹圄而感到深深懊悔，右手不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那雙看林峰的眼神里卻是透著濃濃的欽佩之意。

一旁的護士對醫學方面的事情一知半解，但她明顯感到林峰的不簡單。

原本她以為電視新聞中那麼完美又帥氣的林峰僅僅是表面做派，是為了拉高警隊格局而建立的虛假人設，可如今看來，他不但名副其實，並且與電視頻道放送的新聞形象幾乎是如出一轍。

完全可以說，沒有絲毫差異，電視中的他就是最真實的狀態。

林峰餘光注意到了病房內所有人投來的傾佩目光。這種感覺讓他自豪，又令他感到一絲興奮。

「既然林SIR說出了解決方案，事不宜遲，我們可以先做一些測試。」高醫生回頭，對身後的護士吩咐道：「去叫腦科錢大夫來，馬上進行一次小規模的頻率測試。」

「是高醫生！」

小護士得令后，飛快奔跑出去，像是一頭出閘的猛虎，沒過五分鐘就拉著一位年過半百，滿頭銀髮的老醫生趕了回來。

「錢醫生，我就長話短說了，這名病患家屬想這麼做......」高醫生簡單表明了林峰的想法。

錢醫生聽完林峰獲取信息的辦法，還是頭一回見，也莫名興奮了起來。

半小時后。

測試實時腦電波頻率的儀器組裝完成，眾人圍在病床邊，等待著下一步的進行。

「林SIR，我們已經按您的要求，架設好了腦電波頻率儀，也已經做了調試。如果您有什麼想問方萍的，儘管開始吧。」高醫生後退了三步。

小護士也跟著退到了角落裡，給眾人留出操作的空間。

林峰的第一個問題很簡單。

「方萍，你要是聽到我說話，就點一下頭。」

話出去半分鐘，腦電圖也沒有任何明顯的起伏。

又接連問了三遍，方萍還是沒有絲毫動靜，就像是死了一般安詳。

林峰急忙詢問道：「高醫生，病人這是怎麼了，就算是重度昏迷，腦電波也該有點反應才對啊。」

再次翻出上回做的一次腦電波記錄，看過後對林峰迴道：「林SIR依我看，方萍目前應該是處於睡眠狀態，所以可能接收不到外界的信號。」

「在這樣狀態下，能叫醒她嗎？」林峰就怕太過魯莽傷到方萍的腦子，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理論上可以，但切記不能有太大的刺激，不然病患可能會出現精神應激反應，後果很嚴重的，甚至可能導致死亡。」高醫生再三叮囑。

這件事，方小怡知道外人來做會有顧慮，只有她能做。

畢竟她是姑姑唯一的親戚，這麼些年都沒其他人來醫院看望，實際都能算得上半個女兒了。

幾乎是沒多考慮，緊接著方小怡就按照醫囑，輕輕推了下方萍的肩膀，並附耳說了幾句對方昏迷前經常聽見的話來刺激她。

僅僅是剛開口，測算腦電波頻率的儀器陡然間浮動了一下，波幅明顯比平常高了三倍。

「真醒了？太好了！」方小怡激動地抬起手臂，抹了一大把眼淚，臉上的喜悅都快溢出來了。

林峰和何芬妮也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而高醫生更是感嘆姑侄情深。

若是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叫醒一位植物人的意識。

「方老師，第一步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如果不方便就交給我們吧。」林峰好心地建議道。

「不用了，讓我來問姑姑，我還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你們能暫時迴避一下嗎？」

「呃......沒問題，那就有勞方老師了。」

話音一落，眾人一起退出了房間。

接下來方萍主動向姑姑一步步套話，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才拼湊出了通往校務處的完整線索。

整合這些資料又花了一個小時，直到繪製出線路圖，已是前半夜八點多。

幹了一整天，也算是沒有白忙活，至少通完原校務處舊址的準確位置給搞定了。

離開聖瑪格麗特醫院，三人徹夜開往了學校。

抵達時間還早，剛過十點，但今晚學校里卻是熱鬧了起來。

前段時間剛剛加入這所女校的男同學查理與王琪墜入了情網，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校，所有人都在擔心他們會不會被在十一點整被校務處的女鬼阮詩音索命。

與此同時，一位不速之客已經來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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