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特別的車
「……但是根據對於人設的大數據分析，我主人的情況應該叫做『面癱』。」而且這次它居然是站在「自己」的角度進行敘述的，「希望大家能分辨清楚，『三無』是一種真正的精神狀態，而不是不方便說話而已。不要因為他人缺少表情便動輒套上三無的外衣，那畢竟是一個不能隨便褻瀆的神聖屬性，煩請各位牢記。」
「咕……嘟……」這回尹浩又確實是在喝水，但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原本麻木的腳趾都被尷尬重新激活，恨不得能立馬摳出三室一廳：「（啥啥啥？AI是跟哪些死宅學了啥？這就是你的治療方法嗎？顧穎顥？你真的好溫柔，我又雙叒叕地狂哭死了……）」
「呃……機械人也會學習人類的中二病嗎？」中年婦女張大著嘴巴看向中年男性，「不提倡討論這麼久，我都快忘記了。」
「嗯嗯，基於大數據的學習……也就是說，如果看過很多書的話或許吧！說到底還是網上的那些人留下太多中二的黑歷史了……」中年男性也着實愣了愣神，才反應過來這種內容不該這麼輕描淡寫地談及：「啊不是，其實我以前在別的學校旁邊賣漫畫的，就經常有小孩在我這裏說過類似的話……考老闆，這傢伙沒問題吧？那之前答應的事情……」
「啊那倒沒問題，誰叫很多小朋友就喜歡這種白毛蘿莉啊！」卧底商家也是根本沒聽進去，該不適合用的詞語依然在亂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哪裏這麼高的蘿莉？」中年婦女接着樂，穎顥確實光看身材比例更接近於小女孩，無論手臉都顯得十分稚嫩，但她的實際身高就有二米出頭，再怎麼說也是遠高於絕大多數普通人的。
「……機器這種東西難免會出問題的嘛，所以公家才不喜歡呀！不過後面要我去聯繫的人就都挺正常的，應該不會出錯吧！」卧底商家依然保持着一副不置可否的姿態，「就是我好像聽說大大的小同學你之前還被大條子帶走過，那是真的嗎？應該不會和這件事有關係吧？咱這可是小本生意經不起折騰啊！」
「什麼……什麼大條子啊？」雨霏跟尹浩一樣聽着一頭霧水，急切地揮舞著雙手，「就是學校附近這些來回巡邏的武警嗎？」
「哎呦，這位……更是重量級的同學啊！」中年婦女打量了一下丫頭的塊頭，「如果只是這些開警車上上下下的小條子，帶走的可不少啦！我之前看到的可是那種很特別的車？而大條子基本每個都比你還要高一個頭吧？」
「什麼……特別的車？跟蕭海升有關係嗎？」雨霏帶着疑惑的語氣問道。
「（是軍警執行特殊任務時候用的指揮車嗎？）」尹浩的腦海里則浮現出這個，但也只是在電視上看到而沒有親眼見過，「（真的假的？顧妹子什麼時候坐過那玩意？不論是報道還是現實中都沒有印象哇！）」
「哎，我又不是開海鮮館的，不知道什麼削不削海參的。」不知道中年婦女是在幽默還是真的沒聽清，「就是以前有個時期見過一個人稱『連總』的大人物坐過那種車，但那些大條子具體是做什麼事情的，就不是我們這些老百姓能管得鳥的嘍！」
「（哇靠，居然還有意外收穫？）」這說法男主還是第一次聽說，「（難怪蕭海升似乎對顧穎顥還有案情之外的特別關注，要不是她現在溜號了，我倒有點期待能什麼時候再遇上她了……）」
「……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從過去到現在我並沒有接觸到什麼高級別的軍警，更別說與他們共乘什麼很特別的車……」雖然也不知道話筒說的是真話假話，但如果在這裏留一個標記，日後說不定能曉得語言AI的訓練是否也會包含「說謊」這一個項目。
「是這樣嗎？那我還有一個問題……」卧底的假商家好像是要不依不饒了，並且他的說話方式和語氣都明顯跟旁邊的商販有所不同，感覺至少成長的環境就不一樣：「你手裏的這個東西剛才說自己是一個連性別特徵都無法表露的存在？那是什麼東西？而且還叫你『主人』好像？還說根據大數據分析，應該不是鬧着玩吧？那麼，這話筒也就不是有人在遠處對着講，而真的是會學習的高級人工智能吧？」
「嗯？我剛才還只是開個玩笑，原來這東西裏面真的有機械人？」中年婦女頓時一副驚訝的神情，「誒？你們這些學生現在是怎樣哦？在學校里都可以搞這種了老師也不管嗎？難怪大條子都要找你哦，還好意思說沒有吼？」
「（哦草！果然脫離社會太久了我都快忘記人工智能至少在法律層面上還是禁止的了，但穎顥怎麼都不阻止話筒亂講的？）」看得尹浩頭皮發麻地一拍腦門，「（哎喲這下怎麼辦？直接跑的話他們倒是追不上，但他們真的會報警嗎？）」
「哎呀！人家昨天買我們這麼多東西，當然是要在學校里搞各種『研究』的啊！」這個時候還是最開始的那名中年男性站了出來，「嘿嘿，當然兩位同學啊，如果你們能再多進一點貨的話，我們就不計較啦！對不對啊各位？」原來搞了半天是在這裏挖坑等著兩人呢！說到底還是利益，按理說不應該慣着他們，可如果能花錢消災的話在這種麻煩的時候確實應該優先避免節外生枝。
「是啊是啊，這一趟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鳥的事情啊！不過有些事情就讓魔能者知道唄！」卧底商家陰陽怪氣完又轉過身來對雨霏道：「來來來，這位同學，我們也掃碼加個聯繫方式唄！以後有什麼需要還是請多多惠顧呀！」
「我……我手機被學校沒收了，嗯。」雨霏連忙擺手。
「那沒關係，報個號碼，回頭你再確認嘛！」可不論怎麼聽，這男人的話都顯得很不靠譜，在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方勢力的卧底前，誰知道他會不會偷偷告發，畢竟AI會不會說謊不知道，而間諜就是天生干這個的……
「王琰玥待會兒也會過來，請你們做好準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這時尹浩一想到「間諜」，遠在十裏外的話筒就猶如觸發大數據搜索關鍵詞一般冷不丁地突然發難，也不知道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才不想跟一個讓自己時不時受到驚嚇的AI共情。而同時令人意外的是，各位商販也頓時陷入到了不淡定的焦慮之中：
——「哇啊啊，那位大小姐怎麼還不她回家裏啊？」
——「哎呀呀，那得趕緊把會着火的東西收好嘍！」
——「哎喲，她以前來我店裏試穿都不知道撐爆多少套了呀！」至少這位商家應該是真心的。
——「怎麼回事嘛？淡定，淡定點啊你們……」
——「淡定？我淡你個擔擔麵！走了走了，我去裏面了，只要不碰上那個火娃娃啥的都好說。」
「（我了個去不是吧？琰玥的跑團劇本殺即使到現在對他們還有約束力嗎？）」尹浩可是聽說街上的商家都換了一批，不會是他們把上一批搬走的人講的「玩笑話」都給當真了吧？那看來真正的「卧底」數量並沒有那麼多，這樣的話穎顥也應該找個機會將今天一直各種找茬碰瓷的這傢伙告發出去才對，只不過現在校內校外到底哪一方勢力才是比較可信的呢？
「啊哈哈哈，肉湯來嘍！」正巧此時，琰玥拿着一個砂鍋歡快地走了過來，鍋里的湯似乎熱氣騰騰，砂鍋的材質也是很容易導熱的，可是她的手上卻沒有任何隔熱的保護措施還一點都不怕燙的樣子，「……啊？剛才又是誰要陷害我呀搭檔？」
「呃……（這破事要我怎麼回答才好？）」尹浩想想要是把對方錯過的這段前因後果都寫出來那可太麻煩了，必須趕快整一個能夠高度概括的短句：「她們說你……身上也有盲區。」落筆完心想：「（我這也不算欺騙吧？畢竟她的跑團劇本到底對於這些商販有多大影響力啊？也算是個謎題嘛？還是說就只是『給的實在太多』了？）」
「嘿咻咻，沒事吧這些人，顧家的人都這麼喜歡瞎研究么？」隨後琰玥也是沒墊任何東西，便將砂鍋直接放到了這玻璃桌面上，但水氣並沒有如尹浩預料的那般擴閃開來，同時她脫手的時候彷彿也完全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樣，剛拿完一個很燙的東西之後就擱那般拚命甩手。
「（也許是她又把熱量逆向傳遞了吧？但這……一點生活經驗都沒有嗎？）」看得尹浩也是眉頭直皺，一時間猶豫要不要寫出來，但轉念一想又不是自己家的玻璃桌子，萬一還要解釋那可更麻煩了，也許在她的概念里真沒有熱量帶來的負面影響，區別只在於自己或別人的感受好不好罷了，不如就隨她去了……吧？「（說不定是玻璃鋼呢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