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眼神憂鬱
「（啥？內個……練習？）」尹浩聽的一頭霧水，「（葛蕾是說魔能相關的方面嗎？那確實目前還欠缺一個行之有效的可複製提高手段，話說她們家族一般都在外單獨行動嗎？）」
「從我的感覺判斷，並未取得實質性進展，或許長期地分居多地就會帶來負面影響。」順顏也不知道在回答些什麼，不過可以看出她們的思維終於是又分開來了：「您的感知能力應該比我更早地就確定了這一點才對。」
「連我也……沒能做到……」而穎顥則親口回答了，看來是特別受重視的一件事情，並且之後還由話筒補充道：「為此我在棋盤上設定了一套複雜的機制，但具體到理論物理領域，混沌程度遠超之前的預估。而若從純數學角度的無限小開始設定，卻又是找不到現實對應的無根之萍。」
「也是啊！看來無論是如何優秀的魔能者，都很難再更進一步了。」而葛蕾具體在指什麼，外人就更聽不懂了，但結合話筒的說法，也許是指穎顥模擬演算世界的那套觀念？「不過如果能見到你們小組所有人，將盲區進行一一比對之後，或許還能有新的思路。」
「但其工程量就好比在大型公式里突然再插入一小段新的公式，最終卻要導致全盤都得重新計算的感覺。」順顏說道，「為數不多的收穫就是有點像理論物理中的混沌運動，但實際上更玄學，因為即得不出解析解，也得不出特定的數值解。」
「ε=(ο｀*)))唉……」而就在這時，身邊的琰玥嘆了一口氣，「完全聽不懂啊！她們家族都喜歡不說人話嗎？」
「應該說……大佬都喜歡……打啞謎吧！！！」尹浩寫的時候一手扶著腦門，另一手還真一口氣連畫了三個感嘆號，以小小發泄下內心當中的不滿：「（瑪德，怎麼一個個都這德行，那以後連看樂子都看不懂了要！！！）」
「假裝自己逼格很高的那種嗎？」琰玥用筆圈了幾次「啞謎」二字，隨後又在「大佬」底下畫了畫橫線，「希望這次有用吧！別吹了這麼多，到時候又被栩棋破解了就好。」
「破解哎……（突然就想起了她在夢裡展示的那個高維矩陣，真的是我們的數學水平太弱了嗎？）」
「哦，不好意思，老毛病又犯了。」那邊鏡頭中葛蕾又朝雨霏笑了笑，但這種眯起雙眼的微笑總給人感覺有些微妙，「在你面前說這些，不會讓你感到為難吧？」
「額……還好吧！呵呵……」雨霏也抱以尷尬的笑容，「一定是什麼很宏偉的計劃吧？反正外面的人聽不到就行哈哈！」
「這麼說，倒也不懷……」順顏微微睜大了雙眼，「既然也已經好好打過招呼了，那我和娜蘭奈爾教官就先去我們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了，還有交流的必要的話，之後再說吧，顧穎顥。」
「好的，你們小心。」話筒回應道，「我會隨時保持聯絡頻道的暢通。」
「雷雨霏同學，與你聊天很開心，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下次見面之後很可能就是永別了，你要多保重。」
「啊？幹嘛呀……說得這麼嚴重……」雨霏轉向穎顥，「是……真的嗎？」
「那麼，再見了二位。」兩位高個女性異口同聲的告別了之後，便加速跑向會場的方向，也不等人流避讓，直接在人群中飛速地閃轉騰挪，不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額……她們走了呢！」雨霏看了看穎顥，又看了看周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頓時壓低了聲音：「現在沒有……聲音隔絕了吧？」
「是啊！」話筒回答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感覺很困擾？」話說聊天AI這貨什麼時候都擁有的視覺能力的？
「額……還好吧！你們有你們的計劃，我也不好說什麼……」
「那我就稍微再耽誤你一點時間說明吧？」穎顥側過身來，眼神憂鬱地沖著鏡頭，尹浩知道她不僅僅是在對雨霏說，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神情好像正是她那時在燃燒的列車上看著普通人掙扎時候的神情，並且似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流露過了。
「哦，那可太好了……」但雨霏並不會本能地排斥這樣的表情，畢竟不能要求她每次都能上演「師徒心意相通」的戲碼，「但現在我們這樣聊，會被人聽到的吧？」
「沒關係，反正大部分人也聽不懂。」不得不吐槽，AI什麼時候也這麼心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跟琰玥進行的深度學習吧？
「哎呀，好無聊……」而此時的琰玥又站了起來，「搭檔，我剛水喝多了，去上個廁所哈！」
「哦……（是啊，這什麼直播流敘事，不能打賞發彈幕，主播也不能感謝榜一大哥確實無聊……哦不是，難道我還能不讓你去嗎？）」尹浩禮貌性地點點頭，目送對方遠去的同時又在心中暗自猜測這回她又會帶著什麼新奇玩意回到桌上。
隨後雨霏緊緊而靜靜地跟在穎顥身後，比大部隊的整體速度稍快一些，一路上人群見到她們都似乎有意無意地主動避讓，而男主也不自覺地有些期待栩棋精心布置的會場又到底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過了一會兒待人群變得稀疏一些之後，穎顥突然鬆開了話筒令其發聲道：「葛蕾特屬於第一中央高校聘請的外教，這學期之前還在歐洲任職，大概是之前挪威的位置，這還是她第一次入漢。聽說來之前專門花了兩個小時學習漢語，說得還不錯吧？」
「哈啊？真的假的啊？」雨霏跟尹浩同樣震驚，「那是相當厲害了，感覺會長什麼的都弱爆了……她是在語言方面有相關的超能力嗎？」
「或許吧……葛蕾特算是我們家族當中，包括老家和各地分支中，靠魔能察覺能夠達到質子中子這一級別的唯三成員之一，微觀的感知和演算能力在計入在冊的成員當中完全可以排進地球前十。」
「哇……聽著……好像很牛逼，但我對這個還是……沒有什麼概念。」雨霏有些緊張地東張西望著，「算是……比你還厲害嗎？」
「（要麼不是『小的』，要麼在做什麼別的事情？）」而此時尹浩也有些緊張地盯著衛生間的大門，琰玥至少進去了有五分鐘了，「（哦對了，可能是女孩子本來就比較慢吧！畢竟不像男人可以那樣直接站著解決……）」
「某些方面的確如此吧……」話筒這話講的好像穎顥的魔能實力依然在葛蕾特之上一樣，「但也正是因為這種魔能特性的強大，讓她作為生物層面的感受器官都產生了『用進廢退』般的生理性萎縮，畢竟平時都完全不使用自己的視覺、嗅覺、聽覺、味覺和觸覺了，靠藥物維持才不至於產生明顯的病變，這一方面也算是代價吧？包括我個人由於長期沉浸在自己的時空中也導致交流能力出現障礙，而類似的情況在順顏身上也有存在。所以有時候我也在想，或許還是作為普通人更好。」
「啊不不不……」雨霏似乎被觸及到了什麼敏感的部分，頓時沒有了剛才的拘謹，連連擺手，瞬間打開了話匣：「這還要分到底是怎麼樣的普通人吧？或者說你是如何定義的……如果只是沒有魔能的大眾，興許有了一畝三分田的中產階級確實不太願意再冒險了，但對於佔比最多的底層人士，萬一真有那麼一個可以翻身甚至碾人的機會，搞不好他們對這種程度的代價完全不在乎呢！」
「嘶……（如果換做是之前的我的話，或許也會對更強卻更不穩定的魔能產生畏懼吧！但現在如果有人告訴我能找到一個乾死林栩棋的機會，我才不怕有什麼代價呢！前天晚上為了加速讓身體超負荷，搞得現在要坐輪椅還不是硬挺過來呢？雖然當時是不知道……）」不過尹浩很快也表現出了自己抱有僥倖的一面：「（不過話說回來，現在有三個高階魔能者去針對栩棋了，應該也犯不著我來操心了……吧？）」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但這一點我想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場，會有不同的體會吧！」話筒這一通被懟之後，似乎找不到更好的答案。
「呵呵，可能……吧！畢竟我的層次有限，確實也感受不到強者的『孤獨』與『寂寞』哈哈！」雨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太多。
「再說顧順顏，她其實在上個星期還在西伯利亞地區執行學校外派的任務……」
「（啥任務呀還要跑那麼遠？第一中央高校是直接把學員當牲口用了嗎？）」不知道為什麼尹浩又第一時間想到了「假學生」，不過沒聽說那所學校也有像林栩棋這樣巨大的不穩定因素，應該不需要跟這邊一樣安插那麼多卧底，「（但有幾個也正常？畢竟官方也應該很擔心一群擁有魔能的熱血青年突然聯合起來搞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