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簡而言之
「確實挺毀三觀的……」尹浩也感到這話就有些語出驚人了，雖然鏡頭裏看不到銀髮高女到底有沒有開口，不過既然能從設備傳輸到這裏，應該是真正物理意義上震動物體所發出的聲波，可如果對方沒有唬人的話，那表明她居然可以在空氣中隔絕聲波的擴散？難道她能憑空創造一個真空的間隙？那外面的人是不是只能把耳朵貼到地上才能偷聽了？
「（好傢夥，這一波操作下來到底又要違背幾個傳統物理定論啊？）」尹浩瞄了一眼也很快拿着布回來正在擦桌子的琰玥，想起了梵棽和雨霏昨天關於如何利用「違背熱力學第二定律」的種種猜測，念及那一對彎彎繞繞感覺還是覺得紅髮妹子更離譜一些：「（雖然我早就已經放棄思考了，可長期呆在圖書館里的經歷還是讓我更願意相信可以被觀察記錄，以及實驗複製的那一套方法論吧？）」
「嗯？我臉上怎麼了嗎？」但就在快擦好的時候，琰玥突然一個轉身，二人頓時四目相對。
「沒……沒事……（我靠，強烈懷疑她一直在用眼角的餘光瞟我，然後故意抓一個破綻！）」尹浩陡然感到一股慌張，趕忙把視線轉回到屏幕上，並克制着思緒向各種奇怪的方向蔓延。
「真的嗎？那……學姐你讓我怎麼說才好呢？」鏡頭跟着雨霏的身體左右旋轉了一番，確實不適地有路人側臉瞄向她們，畢竟對方也是如此的顯眼，但那些目光都比較獃滯冷漠，彷彿就只是在路上遇到一個高個傢伙時的好奇，可偏偏魔能者裏頭的「高人」多了去了，就是栩棋偽裝的高度都比那個銀髮女生高，還有鵬飛那種假裝高人的，大家一般也都見怪不怪了。所以除非他們根本聽不到二人的談話內容，否則無法解釋他們完全沒有那種遇到「駭人聽聞」時所該有的神情。
「怎麼說，不需要你說得很複雜啊！你們新棋社和第六小組的事情，其實我大概都有了解過，我只是很好奇你對她的私人感情方面是怎麼看的？」從語境分析對方貌似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一副「我很好奇」的樣子，難道即便是魔能大佬也逃不過女生「八卦」的本質？
「私人感情……怎麼看的……」雨霏也是很無語，畢竟如果對方真的有過了解，哪怕對栩棋的陰謀毫不知情，那起碼也應該知道現在第六小組被栩棋針對的處境，至於新棋社現在看來真就是一個興趣使然的任性和挑選工具人的幌子，那麼她這樣追問處於受害者立場的雨霏關於加害者私人感情的八卦，於情於理都是很沒有《情商》的，就算她看起來比較呆，也有些疑似居高臨下的不禮貌，但大家無冤無仇不止於給人這樣刻意地嘲諷吧？
「啊呀，那搭檔你覺得她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呢？」連向來不是很敏感的琰玥都發現了問題所在，「她到底有沒有聽到真正的消息啊？不會是學校外邊亂傳的吧？」
「可能是……亂傳的。」尹浩提筆同意了她的看法，並深感后怕同時把自己第一時間的想法緩緩地繼續寫道：「如果外校……聽到的版本……跟事實不符……那栩棋可能……真的掌握了……輿論。」
「怎麼？是不方便告訴嗎？」在尹浩寫字期間，雨霏也是糾結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說，直到對方也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
「那行吧，反正也是沒事找事就說說吧……咳咳——」雨霏似乎是想明白了，只聽她清了清嗓子，完了一本正經地說道：「林栩棋會長大人她呀……也不是沒有青春期的性衝動哈！至於你們為什麼找不到關於她的一點緋聞，那是因為她所衝動的對象不是男性，而是同性的妹子們身上啊！簡而言之，她就是個拉拉啊！」
「啥啊？」這邊的琰玥頓時雙手捂在嘴邊，她不會當真了吧？
「（找不到關於她的一點緋聞……看來就連我跟她曾經虛假的『愛慕』都沒有走漏半點風聲么？林栩棋啊林栩棋，你究竟控制了多少信息的源頭和傳遞？）」尹浩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喜是悲，明明當初連鵬飛都聽到了關於他倆的閑話而痛苦扭曲，但對於校外似乎啥事沒有，一邊悲於當初的一片痴心沒留下半點痕迹，一邊卻又喜於當初的一片痴心起碼沒讓自己更進一步的「社死」。至於「她就是個拉拉」的說法，根據栩棋自述的童年經歷，雖然雨霏並不一定也聽說過，但應該並不是真實的，除非這人連給自己裝飾冠冕堂皇的「苦衷」都要編造，抑或已經進化成了男女通吃的「雙性戀」了：「（哼，看她平時亂吃那麼多葯，性激素難道就一點都不會受影響嗎？）」
「哦……我好像明白了，既然她得到的消息是假的，所以我們也乾脆給她假的消息嗎？」紅髮妹子這會兒似乎轉過了彎來，「我逐漸理解了會長的做法，渾水摸魚玩起來好像也挺『愉悅』的哈！」
「拉拉？你的意思是林栩棋居然是女同性戀嗎？」至於另一邊的銀髮高女不知道是不是太實誠了，居然被唬住了。
「是啊！我們以前在新棋社的時候，她沒少利用職務便利對我們女同志上下其手，姐妹們也是苦不堪言，默默隱忍……」雨霏委屈的語氣中帶着些微怒的哭腔，似乎已經十分入戲，「結果就因為我和另一個妹子誓死不從，結果在新學期新任務的分組之後才跟會長她們起了一點『小摩擦』，嗚嗚嗚……」
「（好傢夥，小摩擦……）」尹浩雖知雨霏在搞怪，但也不免泛起心酸：「（估計對外人來說，都不會相信栩棋那樣的人會真的跟我們有什麼實質的利益衝突，小摩擦反而更容易理解和相信吧？這算是《情商》爆發還是歪打正著了嗎？）」
「嘿呀，你的好徒弟……果然是在鬼扯的啦！」而琰玥應該是結合自身過去的真實經歷，反而更像是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句話卻讓身邊的尹浩又瞬間血壓升高了：「搭檔，那你應該不會是男同吧？一般是當1還是當0呀？」
「唔——」男主還沒從淡淡的憂傷中緩過味來，又差點一口氣沒噎過去，「（什麼情況？1和0又是啥意思？她怎麼會這麼想？是純粹地開玩笑，還是覺得我面對她這麼好的身材卻沒表現出什麼行動是一種『性無能』的表現嗎？啊這種男主人設總感覺已經退環境了吧？）」手中的筆抓了又松，在紙上塗了好一會兒的圈圈也不知道該寫什麼。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尹浩因為心理的疙瘩已經不敢直視對方，但從眼角的餘光判斷，琰玥似乎想要一手摟他的肩，一手又要挽他的胳膊，可動作快要完整做出來的時候卻又好像縮了些許幅度，變成了輕輕地拍肩膀和頂胳膊肘，「沒事啦不用在意，繼續看，繼續看哈……」這暗示好像已經有點明顯了，特別是這裏還沒別人讓她更為大膽了一些，換做平時早就撓得少年心裏小鹿亂撞，可一想起那個該死的「夢境」，那「小鹿」似乎又以一百八十邁的速度直接迎面撞向了南牆，即便越過這堵高牆，後面還有一個懸崖……
「……不過對於要好的女生來說，之間的動作本來就會比男人之間顯得更為親密一些，但心裏本來就不會朝着那方面去想的吧？你們會不會產生了什麼誤解？」此時，另一頭的那人又提出了質疑。
「是啊，妹子會一起牽手摟摟抱抱的，甚至偶爾開玩笑抓抓胸部什麼的。但你見過天天沒事就往內里伸的嗎？」而雨霏也繼續添油加醋地胡說八道，「要不是體檢報告白紙黑字地寫着，那動作，那話語，我還以為咱們的會長其實是什麼深藏不露的女裝大佬呢！」
「噫——我可不覺得那是偶爾開玩笑呢！」而琰玥聽了卻下意識地環抱住了胸前，看來雨霏昨晚手上的力道確實沒有留情啊！「搭檔你不知道哦，我臉皮也是練出來的。嗯……就是說吧，以前這裏老被人盯着看尷尬死了，所以昨天突然被她那樣，會想起一些事情來才有點怕的，即使大家已經算很熟了……不過要是都有你在旁邊的話，別人也不會亂來的吧？」
「是嘛？但我……不覺得是……臉皮厚了，而是你變……勇敢了哦！」尹浩斷斷續續地寫完都不得不讚歎自己的《情商》真的進步了，雖然心裏也一直嘀咕著：「（她真的尷尬嗎？那麼大也不穿bra還不用胸貼的，甚至下面她偷偷告訴我好像也是真空……啊不是，琰玥她也知道我昨天有在裝睡嗎？是想暗示她的主動並不是不矜持的表現嗎？還是更直球地表達想讓我在她身邊？至於我『徒弟』想做啥，咱可管不住，誰讓我這『師傅』就是個挂名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