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還沒裝夠
「你這個……」面對自個兒的私人情感又被拿出來肆無忌憚地調侃，尹浩一時之間想出了很多形容毒蠍婦人的惡毒形容詞，但隨即還是想起來自己已經下定決心沒必要在夢中都跟對方過多沉迷於辯駁這些無法互相說服的理念。畢竟在現實那邊，想必穎顥和依泉應該都在舊醫務室里，栩棋的肉身也不敢輕易地再衝進來。而要是自己在夢中失去理智沖了上去，也不知道會被施加怎樣的痛楚，更關鍵的是會顯得跟個被人挖苦幾句就破大防的愣頭青一樣。
「怎麼啦？我還等著你好好誇我呢！紳士可不能讓女士等得太久哦！」栩棋將半捲曲的手掌豎在耳邊做聆聽狀，「話說我老感覺你的『第二套邏輯』就像是來自一個由數學、程序和機械絕對主導的世界，所以會不會順帶著牽連你的情感和語言水平下降呢？」
「你這個……」於是在稍微過了一下腦子后，便最終選擇了一個稍有風度的語句——「你這個……壞！女！人！」但從一字一頓之間還是能感受到自己真是氣得咬牙切齒，並且這也完全無法表達自己的憤怒，趁著自己能自如「說話」的時候，還必須得帶點髒字以泄心頭之恨：「CNM，老天爺賞飯吃居然賞到一個狗娘養的東西身上了，你這種怪物活著只能把糧價吃高，老子就艹了！」
「HOHO……是嘛？首先感謝您的『禮貌』地對我實力的『認同』，其次您不是下定決心不那麼生氣的嗎？我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勸勸您，有閑心給別人挑刺的時候，不如靜下心來想想自己到底在追求什麼哈！不然你永遠只能原地踏步地無能狂怒，想想你醒著的時候起碼還能讓我稍稍有那麼一點不開心，而現在我真想每天夜裡都來找你，也不知道是我進步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你，還是說當你睡著的時候連抬杠的能力也都跟著下降了是嗎？」這話令尹浩回想起來在醒著的時候，栩棋還用手術刀扎到他旁邊的地方，也激發過不超過半秒的慘烈疼痛，以及各種感受器短時間的紊亂以示威脅，而現在對他的肢體和觸感真是一種莫大的無視。
「呼——罷了罷了……」尹浩的雙手像是拍西瓜一樣從兩側擊打了幾下自己的面部，硬是按下了偌大的怨氣強撐大度，「確實呵呵……我要是還醒著的話，早該意識到跟你爭論是在浪費時間了。」他雖然被對方嗆得啞口無言，但尹浩還是堅信自己提出的質疑當中並沒有什麼問題，因為這自始至終都是栩棋在跟他闡述各種過去甚至另一個時空的故事，他又沒有「讀心」的超能力根本無從驗證。而單就對方所講的故事而言，如果說一開始諸如被家族看管太嚴嚮往自由還可以引起一絲絲共鳴，之後的希望人腦與機械結合實現科技大跨越對抗天頂星人的方式又屬於三觀和立場不同的話，再到現在希望仿造栩櫻的形式構建多重虛擬世界的屁話就完全只能圖一樂了……「所以你大半夜的來煩我不會真的就是因為嫌自己白天的逼還沒裝夠吧？」
「嗯——誰知道呢？」栩棋半仰面地托起下巴，一副若有所思但又明顯裝過度的顯擺樣，虛偽的月光將其唇彩映襯得熠熠生輝。或許她從來就不曾將自己的真實目的表達出來，很有可能還是在一系列的陽謀當中掩蓋自己的陰謀，按常理來講她確實應該把精力放在猥瑣發育並且達成讓外界不敢輕易動她的條件上，但這條邏輯鏈條中最難以拼湊的部分便是她為什麼又要選擇對尹浩瘋狂輸出自己的觀點？如果真的是為了影響他的決策並觀察「他」的反應，那麼栩棋的心理究竟又在期待著怎樣的反應呢？
「我累了，沒時間陪你玩謎語人了……」尹浩索性在庭院的場景之中找了一張長椅躺下，既然栩棋不動他，他也覺得沒必要在搭理對方，不如乾脆就在夢中繼續「睡覺」。長椅冰冷而堅硬的膈應是那樣的真實，但他突然發現從這個角度仰望星空還別有一番風味，即便那些都是假的但應該也是基於現實的圖景，不然按栩棋的「設定」也無法保持這麼久，該有的壯麗和神秘一樣都不少，心情也瞬間美了不少。
「好啊，是想回到現實里去了嗎？跟我說一聲，我可以幫你的意識回到那副癱瘓般的軀體中去。」雖說難免有些對方慣有的陰陽怪氣，但栩棋這是也確實是罕見地不再多做糾纏，並主動搶先一步提出了尹浩的迫切需求，這倒是令他有點始料未及。
「什麼？你再說一遍？」尹浩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額，夢中的話，應該歸腦神經的感受器管吧！
「我是說，你不想玩了就直接跟我說，我可以讓你回去的。」對方真的有那麼乾脆？
「這……切，難不成我說了你就真的會放過我嗎？我不相信沒有附加條件。」但尹浩還是下意識地認定對方又要刷什麼把戲，這種對自己有益的事情不可能答應得那麼爽快，八成又帶有什麼附加條件再來一波極限的拉扯或試探。不過唯一的好消息是，栩棋在這樣的精神交流中似乎並不想抓任何人拿來要挾他就範，雖然很容易想到她依然可以對別人施加難以承受的紊亂或痛楚，不過現在的他又察覺不到現實里的情景，根本無從確認她是否真的那麼做了，似乎也就不會感覺到被威脅了。
「呵，雖然人們在做夢過程中感覺渡過的時間其實接近於一種錯覺，可是一旦我摻和進來並且想要正常化的進行交流，還是需要讓你的感官儘可能相信這是一個符合常規法則的世界。所以我的時間還是有限的，畢竟現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可是你，而我卻要保持一定距離，不僅熬著夜，還要花著比平時更多的精力在刺激你半休眠的意識，你不會以為我也在睡覺然後『託夢』那麼簡單吧？今個兒聊到這份上我也覺得沒啥意思了，你和『他』的反應必須要更有趣一點才能讓我有興趣不睡覺陪你扯淡啊！」
「喲，想不到還有我們『主席大人』都搞不定的事情啊！有種你別睡咱們戰到天明啊！」尹浩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也能有佔到優勢的一天，也許是被壓抑了太久還頓時萌生了跟對方極限一換一的衝動，「反正我明天大概率也是躺在床上哪裡都去不了吧？睡不睡的好真是無所謂，而你可就不一樣了吧？」
「是嘿！但很可惜這回的主動權也不再你手上。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所以依然要遵循別人制定的規矩，以飽滿的精神和態度去應對。但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可以主導大多數的算力和感官，你就不想生活在一個應有盡有的世界當中嗎？那個時候我就能從你記憶的最深處挖出關於你父母最真實的音容笑貌和所有細節，讓你一家好好享受天倫之樂。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最符合你興趣的東西呢！比如你能想到的最好玩的遊戲，最美味的食物，最有趣的書籍影音，都可以毫無壓力地盡情沉迷，甚至還遠比你想象得還要好呢！即使你想去任何地方，想要任何東西，都可以在我最強大的擬真模擬下瞬間浮現在你的面前，這簡直就是天堂啊！哪怕你想跟琰玥怎麼干，用什麼姿勢，干多久，她都可以無條件的服從你、討好你，不論你是想要真人還是虛擬的，我都可以滿足嘿！只要你……」
「夠了！你一天不臭顯擺你的控制力能死啊是不是？！」聽到後面尹浩實在是綳不住了，他坐起身來朝對方怒喝。這完全是在侮辱他和琰玥，他現在只希望不管是誰都好，能不能打擊一下栩棋的囂張氣焰。
「喔~哦！我懂了，你還想要顧穎顥對不對？」栩棋用著誇張而搞怪的語氣，力圖在走之前完成最後一擊：「不過這顧妹子還是有點難搞的呀！要是虛擬的倒還好說，雖然我還不能100%保真，但也基本上算是摸清了她的言行規律了哈！至於真人哈，畢竟在你我的心中那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呀！不過嘿，相信只要邁過了那道門檻，只要她還是個人，任誰都願意探索身體的奧秘嘀，所以嘛……得加錢！」
「啊啊啊——（我加你馬勒戈壁******！！！WDNMD******！！！）」說起這個尹浩立馬便回想起那一晚的衝突中自己一推就摔個粉碎的「顧穎顥」人偶，傷害性不強但侮辱性極大，簡直是當場血壓飆升！他就抑制不住地跳起來，閉上眼睛朝對方大吼了十幾秒發泄心中的憤懣，但當覺得有些頭暈眼花並重新睜開雙目時卻看到了夜空恢復成了白天，並且還來到了彷彿從天上還掉下來的「王妹妹」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