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敵我同源
「不可能的！顧……顧穎顥以前是天才少女棋手，還登過各種媒體的，不是突然出現的人，怎麼可能是什麼穿越者？」
「哈，這就是你書讀少了呀！現在肉身穿越已經不多了，都喜歡直接搞靈魂穿越了，方便省事的多了！而且就算不是那樣，你又怎麼能確定她是從什麼時候過來的，下棋下得出神入化，遠遠甩開正常人甚至部分程序，這其中可能本身就是帶有什麼未來的黑科技或超越時代的理解吧？」
「不，不會的，她只是……」杜尹浩又想起來初見顧穎顥時的感受，確實感覺到對方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那……那不應該只是發色和著裝的特殊所帶來的錯覺嗎？）」
「呵呵，是不是讓你想起了啥羞於啟齒的內容呀？」栩棋慣用的搞人心態，放平時應該不必理會，「可惜我還是看不穿她的思維，不然其中蘊含的答案又該是多麼有趣的樂子啊！」
「我哪裡有了！都是怕你給我亂傳……」但尹浩只感到脖子和臉上的汗水越聚越多，又沒想出很好的反駁方式，令他身心都感到無比煩躁，在如同抓狂一般地摸摸搓搓折騰十幾秒之後，感覺到栩棋嘲諷一番之後至少還能在饒有興緻地等他接話……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雖然栩棋叫得很敷衍，似乎只是等得太久發發牢騷，但依然像是被她刻意催促一樣，果然還是高看對方的紳士風度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就是我自己啊！）」於是尹浩便深感不能自己掉進對方的節奏裡頭，於是換了一種思路繼續道：「咳咳……不是，你最早說什麼興趣使然，後來又講什麼是為了自由，為了報復那些曾經限制你自由的傢伙，然後還扯什麼讓全體人類機械飛升不讓天頂星人欺負的偉大事業，到現在又跟我說從什麼『影子』和楊柳栩櫻哪裡得到了偶像的感召，合著一想到那種凹運氣上限無限高的成長模式便開始自嗨了，又開始憧憬什麼終極目標了是吧？」
「是啊，到頭來依然可以說是興趣使然啊！這不就形成了一個閉環了嗎？」
「哦是嗎？其實也不難理解，有這種能力和潛力很難保證不會濫用，這就相當於對多數人群的絕對權力，自然也就會導致人性的扭曲啊！」
「聽著，如果終極目標能實現，只要Ta還是個生物，誰敢入侵都會被操控。不過人家已經配備強AI了，但就算這一套操作下來就算地球人還是戰勝不了天頂星人，就算我最終也無法控制生物之外的智能，但也至少可以給大家的精神和意識留一個不被干擾的去處，長期沉浸於虛擬世界也可以算是一個文明間的『安全聲明』了，何況大家還算祖上同源，這點活路應該還是願意給的。但畢竟這條路上花的時間可能會有一點點久，而且過程常常是枯燥無味的，所以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啊，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呀！」
「呵呵，那你找樂子就找樂子唄！非要宣揚什麼大義？歷史上祖輩同源也不見得能留活口的事情可多了去了！現在除了地球政（和諧）府誰還天天把幾百年前『天上天下一家親』的事情老掛在嘴邊啊？你又JB算誰啊就覺得自己能跟天頂星人談判，怕不是引狼入室，等這代『人上人』把咱這些『人下人』滅得差不多了才發現『哎喲，居然又是敵我同源哦！』再者所有人精神的去處憑什麼由你來定？」
「因為世間萬物在冥冥之中早已明碼標價……」之前只聽說栩棋跟漂流者有達成協議，難不成還染指到了更高級別的存在？她到底接受到了怎樣的承諾和「預支付」能讓她如此的篤信？難道與她的這身潛力和透明觸鬚也有關？
「哈哈，但是你又有什麼資本？估計也是被中間商給騙了吧！說得好像看穿了俗世，結果按你的話就是個臭買辦給自己找譜啊！這倒是很符合你在學校里的一貫作風嘛！」
「這一點大家彼此彼此啦！什麼絕對的權力就必然導致人性的扭曲，你要相信這世上本來就需要英雄來做大事。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拚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捨身求法的人，他們在前仆後繼的戰鬥，不過一面總在被摧殘，被抹殺，消滅於黑暗中，不能為大家所知道罷了。說看穿了俗世就是給自己找譜，用以指一部分人則可，倘若加於全體，那簡直是誣衊！」栩棋這一段話沒記錯是部分引用自某迅哥兒的雜文，但她真的配談這麼崇高的思想嗎？首先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哪裡為民請命，哪裡捨身求法了，反而在妄想把自己的意志凌駕於民眾之上的這一點裡面倒確實是個埋頭苦幹，拚命硬幹的人，然後就算哪怕真的是什麼「隱形守護者」也不會隨便把這種話掛在嘴邊……什麼？其實在夢境里不管說啥都只是想想而已？那沒事了……
「算了吧，那也必然不是你啊！從這兩點我就能看出來，而且也是我最看不慣的，一是把快樂建立別人的痛苦之上，其二就是把自己的信心建立在別人的成果之上。人家創造出多少重世界套娃跟你到底又有什麼關係啊？還有她打通的那些平行時空也砸到你頭上了嗎？每次給自己找的理由都不一樣，彷彿每次說話的都不是同一個你。咱退一億步，就算你征服一切了那也幾乎都建立在你運氣好的前提下，跟你個人又有什麼關係啊？最後不好意思啊，咱們這裡流行人民史觀，請把你『英雄』的那一套理論帶住吧！」
「不，我還不能帶住。正是因為我明白自己到後期的優勢，前期才要夾著尾巴做人啊，『隱忍』兩個字可遠比你想象得要麻煩呢！我可不要現在就被摧殘，就被抹殺，我還要偽裝成黑暗，才讓大家知道什麼是『光明』呢！」可栩棋目前的所作所為讓人完全無法與之描述建立任何可信的聯繫，即便她對後台唯唯諾諾，對手下重拳出擊那也完全談不上什麼「隱忍」，真要夾著尾巴做人就不能隨便出手，而目前的她看上去除了沒有在明面上殺過人，濫用職權，操控輿論，勾結外人，校園霸凌，真的是能做的壞事不缺幾樣。
「如果這也叫『隱忍』，那你可真的是連隱忍都做得一塌糊塗啊！」尹浩也是沒啥茬可找了。
「那是因為當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已經基本快渡過前期了啊！而到了中期就要利用自己的優勢，找好靠山讓垂涎於我的人互相掣肘，可別站錯了隊啊！這事我只在精神交流的時候稍微談一談，你可別往外頭傳哈！」這栩棋故意虛晃一槍的態度完全不像是有求於人，應該說更像是貓科動物故意給獵物留出一點希望，卻早已封死所有退路的戲耍一般。
「你……就你？啊呸——幼稚！」說到底，尹浩覺得這依然只是栩棋自以為在當棋手的另一種解釋，因為就目前為止，他還不曾聽聞對方也有年齡造假的說法，如果栩棋真的也與自己同齡，那麼一個小屁孩居然能膨脹到這種地步是令他感到嚴重生理不適的。
「行啊，我就幼稚，就你成熟唄！但話說回來，我倒是挺好奇是不是你又脫離了『人之常情』太長的時間，過早地超脫了這個年紀該有的衝勁。莫非你尋找父母或喜歡一個女孩，不論成長經歷如何，就一定要嚴格遵循一個單一的理由嗎？想想吧，從你小時候突然失去依靠的無助，到對家庭生活的懷念，甚至不惜『世界末日』正如紙條上的留言立馬應驗，懂事之後是為了彌補遺憾，到現在最不能平的還是當時的真相，你的執念就是在這一系列的積累之中不斷被強化才形成了堅定的信念，這是一個理由能概括清楚的嗎？」
「我……我那是……」事到如今尹浩也懶得多做解釋，「跟你這廝不一樣！」
「不一樣？我看連對你嘀顧妹子也是一樣的哈，一開始只是覺得清新脫俗，然後彷彿看到了可以寄託自己願景的希望，即便發展仍舊不盡如人意起碼還可以讓你逃避我的嘲諷和琰玥的熱情，才使得自己的『愛情』顯得不那麼庸俗啊！所以大家互相理解一下真的有那麼困難嗎？只不過你的格局還是小了一點，我的格局已經打開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