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直接白給
「（搶答？那就代表你默認了唄！）」絕對的理性確實可以隔絕人心惶惶之下的各種衝動之舉，可難說變成機器之後就不會被另一種大家都能設想到的手段所控制。誰知道那些漂流者的技術移民這次會否帶來更強大的網絡與算力技術，即便一開始還能打着公平節能的旗號不急於露出獠牙，但到了最後說不定控制世界反而變得更簡單……「（既然這是兩頭堵，還不如賭你『突飛猛進』的概率更小一點呢是吧？）」
「你似乎沒我想像中的那麼笨？是啊，畢竟我現在的能力範圍還不算很大呢！等待那瞬間成為人上人的概率太小了，並且時間可耗不起，或許我的身體也是……」栩棋說着便開始站起了身子，直到她頭頂到天花板的時候才蜷縮起了上半身，而她的下個動作是居然撩起了上衣，展示出自己肚子，映入眼帘的除了鍛煉痕迹顯著的腹肌與馬甲線條外，腰上一道道明顯淡於周圍膚色的生長紋也尤為扎眼，「我已經儘力避免了，但我的身體還是生長的太快了，根本沒和皮膚商量好就成這樣了。這其實還只是一個縮影，我自己以前用過什麼激素心裏也清楚，後來斷葯那也是因為怕了，免得我還沒活到突飛猛進的時刻便大限將至。甚至有時候在想我要是個男人就好了，那樣的話受到同樣的傷害起碼還能多用點吧……」
「（果然夠狠，連傷害自己都是這麼的堅決……）」還下意識閉上眼睛又慢慢睜開的尹浩心裏想的卻是昨晚看到那些關於栩棋擁有粗壯肌肉的幻象，可能就是在她構思的一種未來可能性當中，因為濫用激素而使身體徹底男性化的「if線」。但即便是這樣，與當時的情景不同的是，眼前那些肌肉組織的形狀還依舊是充滿著美型且不過分的力量感，客觀來講，有一說一，不吹不黑，練得比雨霏的還標緻，不知不覺就有些看入了迷，想知道是否又有用幻覺美化過。
「瞅夠了吧？以後在你搭檔身上還有的是機會。」栩棋開了個莫名其妙的玩笑，畢竟琰玥又沒腹肌。隨後又見她放下衣服，重新蹲下身來繼續說道：「所以就必須藉助這些外來的力量和技術對我這方面的魔能進行增幅和強化，這樣即使那些人離開了控制範圍理念也很容易會被輿情改變，我們會散佈當局根本不是接受難民，而是準備自己先違反禁用技術的事實，並且援助已經受外太空戰亂斷絕的真相，這些總不是說假話吧？只要證據PO出來，他們百口莫辯。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本來被掩蓋信息會像病毒一樣傳遍整個地球。畢竟這也是他們的錯，就應該付出代價不是嗎？但這也能確保以最小的代價奪取……哦不是，『更替』管理許可權呢，光知道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呀你說是吧？」
「（艹，我會告發你的！我就不信官方的媒體和情報部門全是內鬼和啞巴，到時候他們的作戰力量會衝進學校，你背後的委員會也會遭到撤換，敢不服從就是逼着大夥直接開戰，有本事……有本事你現在就滅了我的口啊！）」尹浩差點忘記了自己確實也在圖書館看到過使用某些技術手段，將超能力表現放大的方式，等於是以「科技」提升魔能等級。雖然以地球上的技術還不太穩定，但對此漂流者來說很可能更在行，那這就太可怕了，鬼知道到底能達到什麼水平，比如直接遠程操控電台與各路媒體人？如此做法其實也算不上多麼陰險卑鄙，但這種超乎他預料，還約等於是直接抽臉的說法令其莫名地正義感爆膨，但義憤填膺之餘突然也是有些后怕對方會再次使用痛苦折磨逼迫他就範。
「呵呵，我滅你口乾嘛呀？你這人我還急着用呢！你以為外面那些在監聽的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輪得到你這個不知道啥時候才能下床的傢伙來當救世主嗎？所以我幹嘛要折磨你呢？我呢，現在需要的還是清醒的你，也知道我有一個你很難拒絕的條件！如果能改變你的態度，其他人才有希望啊！」食指又漸漸向外平移了出來，這是把他當軟柿子捏了嗎？難道她認為第六小組除了鵬飛直接白給，就數男主的意志力最薄弱嗎？
「（是嘛？但找父母的事情就免談了，海升已經幫我去做了……）」稍微鬆了一口氣之後，尹浩對於栩棋提到的這一方面也很奇怪：「（既然這裏早就被外面保守勢力所監視，你作為激進勢力的狗腿子，還是特意用親口說話的形式非常明牌地展現自己的計劃，真的不怕仲裁委員會怪罪下來？並且聽你這囂張的口吻，肯定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就算是要做告發這事也輪不到我啊！那麼梵棽所效忠的那一方真就坐視學院內的一切荒誕行徑？而這僅僅只是因為你背後的那一方也就派了一個機械人而已，所以便覺得只需要依靠軍警就能掌控這一片範圍嗎？）」他隱隱感覺如果連梵棽都知道可以通過演戲誤導別人的道理，那麼某些栩棋故意不提及的「謎語人」部分才可能涉及到她真正的意圖。
「於是乎，你從別人的一面之詞那裏就覺得自己什麼都很懂了嗎？不過是符合你自己更願意相信的想像吧？你呀，還是把自己看得太高，即便你不認為自己哪裏特殊了，但只要看到別人做了某些不符合你價值觀的事情便能迅速建立起道德上的優越感並感動自己對吧？你的抗拒，說到底從一開始不過就是嫌麻煩，我才會想辦法跟你拉近距離啊，而跟我倔到後面也就只是發現自己過於天真之後惱羞成怒而已，然後就開始為了面子、尊嚴、什麼底線跟空氣慪氣罷了。而到了現在你若不是被安排在第六小組非逼着我強行介入，你真的會關心我到底要做什麼嗎？其實不甘自己給自己塑造的人格崩塌，哪怕理性上也知道許多事情沒有完全的對錯，但也害怕一直信仰的東西缺失，所以只要我不拿你或別人的痛苦威脅你，那門面總是要裝的……哦呦呦~那要是這麼說的話，你是不是比我還會『裝逼』呢？」
「（啊這，就你……你配嗎？）」也許是被說中了某些軟肋而產生了一絲慌亂，但尹浩覺得自己與對方最大的不同還是在於能堅持一些評判事物的基本原則：「（呵呵，果然又在顛倒是非，胡攪蠻纏，你明明做了這樣的事情，不僅是欺騙，還操控與傷害了這麼多……）」
「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說我傷害別人、編造謊言是不對，但那也是你沒體會過當局的手段，否則你最信賴的顧妹子為什麼也對官方這麼大意見，大人之間的事情難道你自覺比我們圈內的人還懂？總有一天你會看到你支持的一方親自教你面子值多少錢啊？你現在光注意到我從一個愛耍心機的人墮落成了徹底的『反派』，而並不在意之前他們大吹大擂的立場也都可以實際根據情況做出改變，當不再需要或放棄的損失更小時也可以斷尾求生，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利益，大家都難免要下出棄軍保帥的棋路，而面子值多少錢啊？在實打實的利益面前，面子一分錢都不值！」栩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手和腮幫都泛紅了，「所以呀，你現在站在政治正確的立場上誇誇其談也不過是被這社會長期宣揚的虛假正義蒙蔽了雙眼，繁榮也不過是建立在高級文明的施捨上。那些東西也許在過去因為能接受援助或許還行得通，但將來如果要靠我們自己的話就必須予以糾正，而不是拖到矛盾無法調和的時候被一場已經無法控制的災禍倒逼轉型……」
「（是嘛？我怎麼覺得現在的官方就挺好的呢？跟百姓沒啥矛盾，搗亂的都是那些被邪教洗腦的恐怖分子，以及一些不服管的非法魔能者組織啊！非要挑刺的話難道還要怪警察沒幫我盡心儘力找父母嗎？都失蹤那麼多年了，我當時一個小屁孩又沒啥社會地位和背景，他們跟福利院的叔叔們前前後後也都調查了一年了，實在是沒消息啊，找兩個失蹤人口又不至於動用整個大陸的力量，我都不好意思再麻煩人家了，所以現在才想着自己能出人頭地啊！我也想靠自己啊！但結果一切都被你給毀了，要說給別人造成損失，哪裏比得上你啊？就這還倒想着打一耙，你當別人都沒有眼睛沒有記憶的嗎？好吧，大多數人在你面前確實『沒有』……呵，那差不多得了唄！）」尹浩還努力想像出一個黃豆流汗臉的表情，不知道能否發送過去。
「呵呵，是呀！要不怎麼說學校就是一個象牙塔呢？典型的『我身邊沒有就不存在』呢！哦不對，恐怖分子的炸彈明明都安到你乘坐的列車上了，都能硬是被你忽略，難道說是因為顧穎顥也被列為嫌疑人之一導致你選擇性的忽視了嗎？那麼假如，我說假如哈，假如第六小組裏面，除了梵棽，雨霏、琰玥、顧妹子，甚至鵬飛，都是假學生，是上頭派來的卧底，只不過因為不隸屬於一個部門同時為了保密也為了演技更加逼真，所以互相之間還不知道對方的真實存在，但她們共同的目的都是利用你和你在意的一些東西去達成目的，這你還能接受嗎？」
「（你又在胡說一些什麼啊？別的就算了，齊鵬飛？他卧底？難不成當年曉兮還並沒有抓錯人？）」尹浩下意識關注到的果然還是槽點最大的部分，「（這個逗逼要是也能當卧底，我給你拿去下一年……哦不，一個月的棋……艹，瑪德怎麼突然還有些心虛呢？）」
「那我再說個例子你自行分辨哈！你剛才表示警察和福利院的叔叔幫你找了一年的父母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那麼蕭海升又怎麼會短短几天就幫你找到了一個據說是你父親留下來的銀行賬號？要不然就是你蕭學姐手眼通天，可她亦不過是一個魔偵科的普通幹部，撐死了副科級編製，真正手眼通天的人為什麼還要到學校里當卧底？雖然魔能者部門與普通人部門的情報能力確實存在差距，但你覺得她那麼容易就能說服上級，幫你在如此需要人手的當口還要額外花費那麼大的資源幫你找父母，就只是為了在我身邊增加一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眼線？何況你也一點都沒經驗，甚至都沒人測試你到底能不能幹好。你自己多想一下吧，是不是她自己偽造了一個賬戶，就硬騙你說是你父親的，好讓你安心聽話？」
「（這……這太過分了吧？）」這讓尹浩有些懊惱，其實他早就應該懷疑的，只不過是新消息帶來的興奮感讓他忽視了其中的不合理之處？包括之前栩棋還提到穎顥也是列車爆炸案的嫌疑人，在這兩點問題上他都預設了立場確實導致他更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內容，「（但……但我現在還不能判定就是海升騙了我，畢竟你也最擅長挑撥離間了對吧？）」
